“皇后娘娘,您素來聰慧過人,想必早已經知曉嬪妾此番過來的目的。”良嬪抹了一把眼淚,可憐兮兮道“嬪妾除了來謝恩,更想求皇后娘娘給個恩典。”
說罷,她又掙扎了許久,才繼續道“嬪妾知道,此番獵場遇刺,禍及了皇上,家父有疏忽職守之罪。可是家父一介文官,雖然掌管兵部,卻不是善武之人。
下頭的人有心瞞着家父搗鬼,家父就算是有十雙眼睛,怕也是不夠用啊!皇后娘娘,家父從雲南摸爬滾打的來到京城,做了皇上的內臣,一路走來着實不易。
雖然此番,家父有罪。可嬪妾還是希望皇后娘娘能發發慈悲,顧念家父曾爲皇上立過大功,能對家父從寬處置!”
我聽言,微微一愣。
是啊,從雲南一路爬到京城,做了兵部尚書,的確不易。
雖然雲南總督與兵部尚書,不過是正二品與從一品之距。
可一個是天高皇帝遠,難得見君顏的臣子。自個兒前途如何,全憑着雲南黎明百姓給的名聲兒,以及朝中重臣的口中好壞。
另一個,則是每每上朝都能入內殿拜見君主的內臣。莫說是否得到重用,光是兵部尚書這一職位,只要不出差錯,前途一片光明。
更何況,當初沈大人從雲南總督的位置下來,被提拔前往京城。可還不是從一品的兵部尚書呢……
嗯……
容我想想,那時候兒他是幾品來着?正四品,還是從三品?
呵……我竟是記不清了……
不過,從雲南到京城。從一個無關緊要的京官到從一品的尚書。沈大人好不容易,與自個兒女兒一前一後的得到殊榮,得以伺候皇上。一個安了家,一個成了嬪。
可如今,還未風光幾日,卻……
是啊,沈大人先是仗着自己有些頭腦,敢於進言,得到了擎蒼的賞識。後又因揭發同僚貪污,而拿到了懸空的兵部尚書之位,一躍成爲了京城中炙手可熱的人物。
原還想着,攬下更多的差事兒,得到皇上的器重。可沒想到,如今竟因獵場遇刺一事兒被迫停職。
說冤,他身爲獵場安危的責任人。沒能早早的發現安危漏洞,指使擎蒼受傷,有這結果實是不冤的。
可說不冤,這一次獵場的刺殺,在我與擎蒼的心裡,早便是預料之中的事兒。只不過……誰也沒有想到,聞人浩軒的本事兒已經厲害到了這種程度。能悄無聲息的便潛入獵場,對擎蒼下手。
所以說,沈大人攬了這個差事兒,着實也是個冤大頭。
可那又如何?錯了便是錯了!且不說我是否因擎蒼受傷一事兒而遷怒了良嬪的父親,就光說我要通過這番處罰,讓度無與金銘順利回京,良嬪的求情,再如何動容都無作用。
更何況……人都已經走了,不是嗎?
我重重的嘆了口氣兒,衝着良嬪道“良嬪啊,你這又是何必呢?你明明知道,後宮女子不得干政,哪怕本宮是皇后,也沒有權利給你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