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慧長公主,憐惜的看着夏雨夢,憐惜的眼神告訴夏雨夢,她算是賭對了,楚慧長公主肯定會幫她的。“南凝夜,可否容許我和夢兒單獨說兩句話。”
這夜兒都不叫了。“皇姑有話就在這裡和她說吧,我在這裡不會打擾你們絲毫。”
“鬧騰了這麼大動靜把長公主請到這陰晦的牢獄之中,是夢兒的錯,還請長公主恕罪。”夏雨夢跪在地上,單薄的身體和滿臉的淤青,看的楚慧長公主心裡很不是滋味。
“夢兒起來說話,本宮不怪你,本宮只恨沒有好辦法救你出去。”楚慧長公主眼裡面含着淚花。上前打算扶起夏雨夢。夏雨夢順勢把手裡藏了很久的一個布巾放在了長公主的手中。
楚慧長公主臉上沒有絲毫詫異的就接了過去,這宮裡的女人果然了的,夏雨夢暗暗佩服到。
“我知道長公主和太子能來看我,那是看早帛書的面子上,上次太子來了之後,我努力的想過了,太子經常過問的帛書好像真的是存在的,可我記憶中,好像就缺失了那麼一段似得,怎麼想都想不起來,每每想到這這頭就疼的受不了,再努力一想就昏過去了。剛剛也是如此。”夏雨夢滿是委屈的說道,完全沒有爲自己說謊而感到半點羞愧,剛剛明明只是睡着了呀。
南凝夜果然被夏雨夢的話吸引了,完全沒注意她手底下的動作,只要不被南凝夜發現,那成功的機率就更大了。夏雨夢鼻青眼腫下的嘴角不着痕跡的笑了。
“如此說來夢兒是知道帛書下落了,只是記不起來了是嗎?懇請太子能否對夢兒仁慈點,我不奢望你能就此赦免她,可能否找個好點的環境讓她好好療養,以便早日恢復那段缺失的記憶,好幫太子找到您想要的東西。”楚慧長公主說的句句在理呀!
身體好了,自然記憶力就好了,南凝夜還有何話可說?
放夏雨夢出大牢?開玩笑!花了多大功夫才把這個女人關進來的,這不是南凝夜想要的。
可爲了達到目的,隱忍一時又何妨。
幾經楚慧長公主的幾經施壓,南凝夜最終還是做出了讓步。
夏雨夢的生活環境來了個跨越性的發展,從牢獄中一躍提升到了冷宮,雖還沒脫離危險,多少算是能見着太陽了,彩雲也奉命來冷宮伺候夏雨夢。南晚國的律令是進入冷宮的妃子可以有侍女的。
出了宮,楚慧長公主在馬車內就打開了那個被捏的皺巴巴的布,上面用血寫着“清白處子之身”!下文寫着一個含蓄而明確的故事。看着那油膩膩的布匹上,鮮紅的血,楚慧長公主一陣眩暈。
這個皺巴巴油膩膩的布就是在牢中,夏雨夢交給楚慧公主的,那上面的確是血字,是夏雨夢拿着銀針,引着自己的血液一筆一劃寫在上面的。
夏雨夢靠在冷宮院內曬着久違的太陽,嘴角輕輕勾起着,這布是林
宇給她送飯菜的時候蓋在餐盒上的,當初想着有用就留下來了,林宇看她在牢中無聊的很,一個布留下就留下吧,也沒說什麼。卻不知,這布最終成了她成功出獄最大的幫手!而那銀針,就是在吳太醫施針的時候,夏雨夢悄悄留下來的,小人物成了這個事件最關鍵的存在。
感謝有你們!
“老天爲你關上一扇窗,就必然會爲你打開另一扇窗戶。啦啦啦,一路的方向,照亮我心上,撩人的邊疆......”心情甚好的夏雨夢哼着歌。感嘆這人聰明瞭就是好,想這夏雨夢的記憶力超羣,過目不忘的本領,再加上她現代化的智商,可真是所向披靡。要知道在現代的時候,她每次考試都是會累個半死的,要是有夏雨夢這本領,估計清華北大,哈佛就隨她挑了,最終也不至於跑去讀哪破專業,不學那專業,就不會去研究那個實驗,不會去那個實驗室,不去哪個實驗室就不會穿越到這裡來,不穿越到這來就不用天天算計着如何和這帝王,長公主,皇后,嬪妃打交道了。還有那素未蒙面的皇上,這宮裡權力最大的人,對她是個什麼態度至今未明。
也不用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一天天的當賭博來度過了。想着想着,感嘆自己命運可悲可惜的夏雨夢,又不爭氣的沉沉睡去了。
臨芳閣內,陽光明媚,宮牆上也是色彩斑斕,穿行的宮女也是明豔靚麗。和一眼望過去只有灰色的冷宮可完全不一樣,殿內的主人的情緒也可冷宮迥然不同。
“什麼?你說太子放了那女人,還讓她去冷宮了?這不可能,哥哥還在牢裡,那女人憑什麼就有這麼好待遇?”嘩啦,一個盒子就掉在了地上,裡面可都是上乘的金銀珠寶啊。
話說這花思菱花良娣最近上火上的的確有點厲害,動不動就砸東西。
“回娘娘話,李定公公剛剛派人來遞的話,是這樣說的。”冬兒回答到。
“冬兒,你說本宮該怎麼辦,是不是太子發現什麼了,還是這帛書本就是一個幌子對不對,本宮這次是不是真的像哥哥所說,要讓哥哥去頂罪,連累我花家一門。也許我早就該聽你的話,而不是放任雪玉那丫頭胡作非爲。”花思菱的身子,斜躺向貴妃榻。這耍心機的女人就是這樣,一旦事情即將敗落就失去了所有主心骨。
“娘娘,現在可是關鍵時刻,你可不能倒下,讓奴婢說,您是在被假象迷了眼纔看不清這事實。”冬兒眼裡閃爍着皎潔的光,誰說在花府深宅中長大的婢女不會玩心思?只是當初被雪玉壓着一頭,敢怒不敢言而已,而如今貴妃娘娘不再相信雪玉了,這不就是機會嗎?
“繼續說下去。”花思菱連聲問道。
“娘娘曾說過想要一舉兩得的結果,冬兒覺得,這事一般是不會敗的,可要是有萬一那也是好的,大勢所向的還是娘娘纔對,而娘娘需要一個替罪羊。”機會來了自然是
要把握住的,不管是奴才還是主子。
哦?花思菱輕輕琢磨着。“冬兒你可以細細道來。”
主僕兩人在臨芳閣內商議了一下午,這一合計又是一個陰謀的開始。
楚慧長公主回到花府後,站在桃花林裡,手裡拿着一個白色的玉簫,盯着玉簫發呆。這時間一過就是很久很久,楚慧長公主輕輕的撫摸着這玉簫,眼神時而溫柔時而憎恨,好似在陷入一段很陳舊很陳舊的回憶中。
兩個時辰過去了。桃花林中傳出了悅耳的簫聲,聽的讓人有一種癡迷的感覺,想當年這簫聲也曾在皇城之中享有美名。
和簫聲一起被傳的還有笛聲!原本笛聲和簫聲一時之間曾傳爲一段佳話過。可惜了。這二十年都沒能再聽到這笛簫聲了,二十年後也只剩下這簫聲。
遠處花正喝着悶酒,嘆息聲也是一聲連着一聲,大碗的酒一杯連着一杯。很明顯,花正也被這簫聲刺激中了傷心處。
“出來吧。”簫聲戛然而止,楚慧長公主回頭對黑暗中說道。
“公主已有二十年沒吹過此玉簫了。”漆黑的桃花林中,一抹黑色的身影出現了。聲音好像是經過特殊的掩飾,聽不出是男是女。
“放肆!本宮不喚你們,並不代表你們就可以忘記自己的使命。”楚慧長公主冷冷的說道。
“使命?您還真會擺架子,關於你所說的使命,我想這輩子我恐怕是無法忘記了。”來人,很不悅的說道。完全沒有被楚慧長公主的氣勢所壓倒。
楚慧長公主眉頭輕輕一皺,“剛纔是我心情很不好,這事,事關重大,我不得不找你。務必在明日之後,市井中出現這個版本的故事,記住是整個市井,要動就動真格的,而不是幾個女人嘴巴里傳傳就可以了。”楚慧長公主把手中的布遞給來人。
“你這是打算毀了誰?不,你不能這麼做。”來人看完夏雨夢血寫的故事說道。
“不是本宮想毀了任何人,更不想毀了夜兒,這事必須還夢兒一個公道,這是我們欠她的,也是糊塗的夜兒欠她的。若有更好的辦法,本宮斷然是不會找你的。這布我就給你了,你好好想想吧。”兩人一陣沉默。
“還有思天那孩子,可以的話,就讓他回來吧,告訴他若還記得夏將軍所託,就回來照顧好夢兒吧。”楚慧公主繼續說道。
聽到這話,黑衣人氣憤的不能自己。一雙黑暗中明亮的眼睛,怒視着楚慧長公主。
“憑什麼我文家就要爲你南家鞍前馬後,我們已經搭進去了那麼多人,你還忍心讓唯一離開這是是非之地的思天又回到這是非中來嗎?”黑衣人轉身就走。“今晚的事情我答應你,至於思天,你休想。”
楚慧長公主看着黑衣人離去的背影,失神了很久才愣愣說道:“如今不是誰家相欠誰家了,我們不能對不起孩子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