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正是八王爺夜德豐!!
夜德豐也看見了他,只見他走近他們,身後跟着一羣人,而他身後是之前見過的寧容姑姑,懷中則是抱着一個襁褓中的嬰兒。
原來軒帝將小太子託付給了八王爺。
風卿塵不知該如何解釋這些,若是他那已經死去的父皇,見到這一幕,只怕會氣的從皇陵裡跳出來吧?
就跟傳言中的其中一種一樣,八王爺根本無心朝政,而他跟夜軒寒之間的叔侄關係,卻不是身爲局外人的他們可以理解的,他父皇生前所作的一切,只是枉做小人。
若父皇當初知道如此,還是那般不擇手段,不顧一切的將九兒送到祈國麼?
風卿塵看着朝自己走近的男子,不過短短瞬間,腦中已經閃過無數情緒,低頭看着埋在他懷裡顫抖的女子,不由的苦苦一笑。
“她可還好?”夜德豐在風卿塵一丈之內站定,見風卿塵懷中女子似乎受了不少驚嚇,素來放蕩不羈的臉上,也難得沉下臉來,看起來危險難近,事情的經過他早已知曉。
是他小看了蕭白,早在得知蕭奕天從牢裡失蹤那刻起,便該有所察覺。
“只是受了驚嚇,並無大礙,軒帝已在殿內等候王爺多時,卿塵先送公主回寢宮。”風卿塵見向來亦正亦邪的八王爺,邪魅俊逸的臉上掃過一絲罕見的冷意,不由的心中有些訝異,只是並沒有表現在臉上,似乎是第一次真正認識到這個男子隱藏起來的性格。
從未有人真正瞭解過這個分不清是正是邪的男子吧?
“你們就坐本王的馬車吧。”夜德豐微微蹙眉,再看了一眼雙眸緊閉,緊緊抓着風卿塵臂膀不放的女子一眼,朝身邊的灰衣男子揚了揚下巴。
“多謝八王爺。”風卿塵明白八王爺的顧慮,對他的提議並未拒絕。
夜德豐聞言並未搭腔,只是朝他點了點頭,便拂袖而去。
而他身後的寧容姑姑,則是皺着眉頭,一臉擔憂的看了一眼神醫公子懷中的女子,終究還是一言不發的跟着八 王爺身後走了。
“風公子,這邊請。”灰衣男子待自家主子寒暄離去之後,這才恭敬的朝風卿塵做了個有請的手勢。
若非昨晚皇上密旨將小太子託付給王爺,並要求王爺親自守護,待除去蕭白之後,再護送小太子回宮,就是爲了防止發生對小太子不利的情況。
否則,以他們王爺的身手,即便再來幾個蕭白,也不見得就怕了他!
“有勞。”風卿塵點了點頭,橫抱着南宮儷,朝不遠處的馬車走去。
……
御書房幾個大臣跪了一地,夜軒寒一言不發,氣氛冷凝結冰,猶如臘月寒冬,讓人坐立難安。
有些人至今還未緩過神來,對於這幾天發生的事,感到一頭霧水,不知到底發生了何事。
“皇上,八王爺來了。”夜安雙手交握在前,眼神時不時的往門口瞄,對這一室僵硬的氣氛感到無所適從,直到他看到自己盼了好久的人終於出現,這才鬆了一口氣,
立馬小心湊近自家主子,提前通報。
“讓他進來。”夜軒寒聞言,冷硬的俊臉上終於了波動,朝夜安看了一眼,示意他將人放進來。
“宣八王爺。”夜安聞言暗中一喜,差點淚奔,內心有一萬隻羊駝在奔騰,他的救星終於來了啊啊!!
夜德豐一襲紅衣,雙手負後,眼角含着若有似無的邪笑,無視室內僵硬詭異的氣氛,望着自家侄兒面無表情的臉,脣角一揚,笑了開來:“恭喜皇上成功緝殺了刺客,本王幸而不負皇上所託,將小太子給你安全送回來了,哦,現在應該稱作小皇帝了吧?”
寧容姑姑跟在八王爺身後,抱着小殿下,朝夜軒寒跪了下來:“奴婢參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夜安見狀,本想上前接過小太子——呃,是小天子,卻見夜軒寒早已起身,越過案几,親自將小傢伙從寧容懷中接了過來。
見小傢伙完好無損,安然無恙,冷硬的表情略有鬆動,眉眼間冷意還未散盡,卻已經染上一抹爲人父的溫柔。
“夜安,給八王爺賜坐。”夜軒寒抱着小傢伙走回主位,坐定,這才朝夜安開口,給夜德豐賜坐。
“奴才遵旨。”夜安聞言躬身領旨,立馬讓人搬了一把紫檀椅子,安置在自家主子左側。
“皇叔請坐,朕替凌兒,謝謝皇叔。”夜軒寒這纔對上夜德豐,沒有寒暄,也沒有太多言語詞槽,只是一句真心得感激。
他與八皇叔之間,曾經卻是有些猜忌。
他身爲帝王,臥榻之下,怎容一個他不能萬分保證忠心的人在旁安睡,他確實曾爲自己的帝王路上,安插過眼線在八皇叔的眼皮子底下,也不斷的試探過。
刻意立小野貓爲皇后,也卻是曾是他試探的手段之一。
他試探的不只是樓政,也是他的血親,八皇叔。
“呵呵,既然皇上要謝本王,那麼本王朝皇上索要一個賞賜的話,皇上肯定不會不準吧?”夜德豐邪魅的眸子充滿笑意,似乎就等夜軒寒說這句話,完全是有備而來。
“皇叔請說,只要侄兒能做到的,絕無二話。”夜軒寒聞言有些驚訝,但轉眼間黑眸裡卻無半分情緒。
既然八皇叔已經開口要求,那麼就早已確定,他要求的東西,自己一定給得起。
“本王的要求皇上肯定能做到,只需皇上給本王一個空白聖旨就好。”夜德豐聞言滿意的笑了,只見他單手閒適的撐在椅子上,支着下巴,毫不避諱的提出他的要求。
“空白聖旨?”夜軒寒還未開口,大將軍南宮侯倒是先出聲質疑了。“王爺這是何意?”
只見南宮侯鎖着眉頭,對這個提議,似乎有所異議。
畢竟從未有人如此要求過,空頭聖旨的含義,非同凡響。
若是八王爺需要什麼旨意,可以讓皇上直接下旨,爲何需要空頭聖旨?
要知道,若皇上答應了這個要求,那麼不論八王爺日後要在聖旨上寫什麼,皇上身爲帝王,都不能不予承認!
“怎麼
,皇上感到爲難麼?”夜德豐聞言挑了挑眉,沒有正面回答大將軍南宮侯的質疑,但也沒有覺得不悅。
“皇叔放心,朕待會兒會讓夜安將你要的東西,送到八王府。”夜軒寒倒是沒有任何猶豫,很痛快的就應允了夜德豐的要求。
“那本王就謝過皇上了,既然如此,本王就先回去了。”夜德豐聞言,愉悅的放肆笑開,頭也不回的甩手離去。
“皇上!您這是……!”南宮侯聞言臉色一黑,似乎對皇上的行爲大感不可思議!
“大將軍,朕意已決,八皇叔是朕的至親,日後凌兒也需要八皇叔提點,今日大家勞累一天,就此散了吧,朕有些乏了,有什麼事,改日再提。”夜軒寒沒有解釋,只是單手揮了揮手,事宜衆人就此退下,他想一個人清靜一會兒。
“……是。”南宮侯還想說什麼,卻被樓丞相眼色制止,其他幾個大臣,終究不敢有異議,如此,便全數退下。
頃刻間,只剩下夜軒寒,夜安,兩個宮女,寧容姑姑,以及夜軒寒懷中的小傢伙。
“主子,讓奴才照顧小主子吧。”夜安見小主子已經睡着,而自家主子卻沒有想要將他放下休息的意思,不由的主動開口要求照顧小主子。
“不用,擺駕,去皇后那邊怎麼樣了。”夜軒寒拒絕了夜安的提議,心中放不下的,還是那個女人。
事後,那女人情緒太過激動,他點了她的睡穴,親自送她回了龍涎宮。
“……是。”夜安聞言,不敢有異議。
皇后爲了一個逆賊情緒波動太大,雖然那人是爲皇后中劍身亡,可這事,他提都不敢提。
深怕主子多心。
皇后啊……
……
龍涎宮內。
靈鳶依舊沉睡,眼角還有未乾的淚痕,不知在爲誰傷心。
“主子……皇后娘娘還未醒來。”夜安比夜軒寒早一步到,龍牀上前帷幔遮擋,夜安看不清情況,只能隱約見到皇后還在沉睡。
“都退下吧。”夜軒寒如是要求。
“……是。”夜安潛退衆人,自己也跟着退下。
夜軒寒抱着小傢伙,拉開帷幔,坐在龍牀邊上,看着淚痕未乾的小女人,俊逸的臉上面無表情,讓人識不清他的情緒,只不過他懷中一直睜着大眼的小傢伙,似乎感受到了父皇的異樣,蹬着小腿,咿咿呀呀的企圖吸引父皇的注意。
“凌兒,你母后……在爲別的男人傷心。”夜軒寒嘆了嘆氣,將修長的食指放到小傢伙揮舞的小手中,明知小傢伙聽不懂,卻還是將自己內心的在意,說了出來。
“咿咿呀呀……”小傢伙抓着夜軒寒的手指,放到自己的嘴裡含着,眨着大眼,似懂非懂。
“這幾天,你就好好陪陪你母后吧,父皇可能,沒有辦法做到心無芥蒂。”夜軒寒有些無奈的看着小傢伙,輕輕扯了扯嘴角。
是的,他是小心眼的男人,他不希望小野貓的心上放着別的男人,一點點都不能。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