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不必多禮,柳兒也在啊。”夜軒寒親自扶起欲跪地行大禮的靈鳶,幽深的眸子含笑盯着她瞧了半響,旋即才發現看見他只有,就一臉嬌羞可人的上官柳兒。
“臣妾見過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萬福。”南宮儷性子較爲活潑可愛,自小就跟夜軒寒一起長大,兩人又是表兄妹的關係,沒進宮之前身份就十分尊貴,宮裡的人沒有一個不知道她的。
夜軒寒沒有兄弟姐妹,唯一比較親近的就這麼一個表妹,自是從小就十分溺愛與她,如今她進宮成爲自己的妃子,雖然不是皇后,卻享受同比皇后的待遇,甚至還留住了夜軒寒的心。
“儷妃妹妹多禮了。”靈鳶見狀立馬扶起夜軒寒的心肝寶貝。
兩人相扶着起身,相視一笑。
“妹妹之前身子抱恙,沒有親自到鳳棲宮請安,還望嫂——啊不,姐姐原諒。”儷妃調皮的朝靈鳶眨了眨眼,俏皮可愛,十分討喜,跟靈鳶第一次見她時的端莊優雅的樣子,有些出入,莫名的讓她堆南宮儷產生好感。
只是靈鳶依舊注意到了南宮儷剛剛差點脫口而出的話。
不由的在心中暗暗皺眉,表面上卻依舊不動聲色,朝南宮儷十分友好的笑笑。
“無礙,這些繁文縟節哪有妹妹的身子重要。”靈鳶笑着說道。
“哈哈,不愧是皇后,柳兒說的沒錯,皇后真是度量,既然都是繁文縟節,那麼皇后日後見朕也不用行禮了。”夜軒寒爽朗一笑,眸子打從見到靈鳶那刻起,便沒有從她身上移開過。
“皇上恕罪,靈鳶並非這意思……”靈鳶聞言一慌,連忙跪下朝夜軒寒解釋。
“皇后這是爲何,朕金口一言,一諾千金。既然皇后都可以將行禮下跪視爲繁文縟節,難不成朕的肚量還不如皇后?”夜軒寒沉下臉來,看着靈鳶,一臉不悅的道。
“那,臣妾就謝過皇上賜臣妾無罪,謝皇上賜臣妾特權!”靈鳶柳眉微蹙,怔怔看了夜軒寒半響,才起身,迴應道。
夜軒寒這是什麼意思?
假意冷落她半個月多,看起來似乎對她當日被挾持之事耿耿於懷,如今又特賜她免行大禮的特權。
這是在耍着她玩麼?
還有,剛剛若她沒猜錯,南宮儷差點脫口而出的,應該是嫂子吧?
“既然皇上要陪儷妃妹妹賞花,那臣妾就不打擾——”話未說完——
“朕剛剛聽皇后說,皇后喜歡朕偶爾去鳳棲宮陪陪皇后?”夜軒寒打斷靈鳶的話,親自擁着靈鳶往涼亭內走去,示意上官柳兒跟南宮儷一起。
有刻意將她曝光於後宮獸斗的意味,似乎不想這麼容易放靈鳶抽身而退。
“不——額,臣妾的意思是,自然希望皇上能夠去鳳棲宮坐坐,但臣妾知道皇上政務繁忙,臣妾未能替皇上分憂解難,自然不敢輕易去打擾了皇上。”
--其實靈鳶想說的是,你不用來沒關係。
我不吃醋,真的不吃醋。
“呵呵,皇后如此識大體,朕怎能忍心一直冷落了
皇后?要不,朕今晚就讓小安子安排安排,去鳳棲宮。”夜軒寒聞言撇了靈鳶一眼,笑着說道。
“皇上不用刻意安排,臣妾聽聞皇上最近爲國事憂心,臣妾怎能在這個節骨眼上爭風吃醋?臣妾願意等皇上得閒臨幸鳳棲宮。”靈鳶本想拒絕,轉念換了一個比較委婉的方式。
她絕對不能讓夜軒寒以爲她是在拒絕。
男人,絕對不能容忍女人的拒絕,何況這個男人,還是祈國俾睨天下的帝王。
“皇后如此識大體,真讓朕不忍心。”夜軒寒深邃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靈鳶,盯得靈鳶背後直發毛,最後,夜軒寒深深的看了靈鳶一眼,如是說道。
“爲人臣子,替皇上分憂是應該的。”靈鳶聞言,知道此事到此作罷,暗暗的鬆了一口氣之餘,不由的懷疑夜軒寒是不是在耍她?!
“好一個爲人臣子!皇后可是朕的結髮妻子,自是與其他人不一樣的。”夜軒寒聞言,擋着衆人的面,好不避諱的將靈鳶的特殊性公告天下。
“臣妾願與其他姐妹們一起侍奉皇上左右。”靈鳶欲跪,想了想,稍稍欠了欠身,算是謝過了夜軒寒的美意。
“行了,朕有些乏了,先回宮了,皇后,母后最近在念叨你,別忘了去威寧宮請安。雖說都是寫繁文縟節,但母后是長輩,有些事情,絕不可免。”夜軒寒起身,挑眉分別看了神色各異的三人一眼,話雖然只對靈鳶一個人說,可其中含義卻不言而喻。
夜軒寒這是在給後宮所有妃子一個警告。
所有後宮嬪妃都要跟皇后請安問好,皇后雖然不介意,而他也特別授權了皇后可以不行跪拜之禮,卻不代表這其他妃子可以跟風放肆。
“臣妾明白,臣妾恭送皇上。”靈鳶跟着起身,聞言清澈的眸子略過一驚,擡頭看了夜軒寒一眼,恰好迎上他含笑的眸子,不由的微微一怔。
夜軒寒這是在幫她豎威麼?
上官柳兒跟南宮儷也是一臉詫異,她們都是聰明人,自是可以聽出皇上話裡的寓意。
皇上這是用實際行動在給皇后撐腰!
夜軒寒滿意的看到大家都聽懂了他的意思,朝小安子使了個眼神之後,夜安便立刻意會:“擺駕,龍涎宮。”
靈鳶欠身恭送,而其它妃子,包括得寵的南宮儷,都不得不下跪恭送夜軒寒離去。
……我是囧囧……
“姐姐,儷兒也先走了。看來皇上表哥很喜歡你哦。”儷妃見夜軒寒已經遠去,便起身朝靈鳶眨了眨眼,絲毫沒有任何憤懣之意,她走進靈鳶身側,離開前,用只有兩人可以聽得到的聲音,在靈鳶耳邊輕輕調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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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別以爲裝模作樣就能得到皇上的注意,皇上遲早會識破你虛僞的樣子的。”見南宮儷也跟着皇上離去,現場只剩下她們兩個,上官柳兒依舊十分不服,按耐不住性子,冷哼了一聲,開口奚落道。
皇后又怎樣?皇上絕對不會因爲皇后,而將她怎麼樣的。
別忘了,上官家每年進獻給皇宮的寶物,可是國庫
的重要收入之一。
“柳妃妹妹,本宮奉勸你一句,皇上或許不喜歡本宮這般做作虛僞的樣子,但一定不喜歡你這樣橫衝直撞的性子,柳妃妹妹乃京城第一美人兒,如今應該算是祈國第一美人兒,若是再這般衝動,小心毀了柳妃妹妹在皇上心目中溫順可人的印象,得不償失。”靈鳶不甚介意上官柳兒變本加厲的氣焰,反而淡淡的提醒她如何在宮中生存。
可惜了一個美人,長得還行,性格太草包。
她突然有些明白爲何方如雪會獨自前來拜訪,而不帶着上官柳兒了。
方如雪想要親近她,帶着衝動的上官柳兒,只會壞事吧?
“哼,別得意的太早,好戲纔剛剛開始,至於最後鹿死誰手,還未可知。”上官柳兒冷哼一聲,不想再跟靈鳶待在同一片空氣下呼吸。
就好似這樣有辱了她的身份。
“……”靈鳶不答,只是淡淡的看着她翹首離開。
上官柳兒說的沒錯,三個女人一臺戲。
而後宮女人,也只能圍着一個男人,靠爭風吃醋演繹她們悲劇的一生。
“小姐,這個上官柳兒,真是太放肆,剛剛皇上都給了她警告,她怎麼還這麼囂張?”遙兒待上官柳兒走後,終於開口問道。
以小姐之前的脾氣,難道不該出手治治上官柳兒那臭屁的不可一世的性子麼?
“美人兒都有囂張的本錢不是麼?”靈鳶淡淡撇了遙兒一眼,十分漫不經心的說道。
她並不在乎上官柳兒的囂張。
對待將你視爲潛在情敵的女人。
靈鳶施行三不政策。
任你撒潑耍賴,我不理你。
任你蠻不講理,我不理你。
任你胡攪蠻纏,我不理你。
我不理你,我雲淡風輕氣死你!
“小姐,你怎麼盡滅自己威風,你可是皇后也,豈能讓一個妃子看扁了。小姐比她好看多了。”遙兒皺皺鼻子,依舊憤憤不平。
靈鳶聳了聳肩,沒有說話,她沒有打算告訴遙兒,對付上官柳兒,她早就打算,給她討厭什麼來什麼,務必默默氣死她。
她目前比較關心的是,那個黑衣男人,到底是什麼來歷?
大婚那天晚上,靈鳶待黑衣人離開了她的竹心小築之後,便用了特殊的暗號給文彥傳遞了消息。
她讓文彥動用她在京城的一切關係,務必查出黑衣人的身份。
靈鳶目前只知道他是朝廷緝拿的要犯,對皇宮地形十分熟悉,對她的身份似乎也瞭若指掌。
她的江湖身份向來是嚴格保密的,很少有人知道她是不醉樓的幕後老闆。
對於這樣一個對你的身份瞭如指掌,而你卻對他一無所知的對象,這簡直比夜軒寒還可怕!
“遙兒,我餓了。”擰了擰眉,在心中暗暗深深呼吸之後,靈鳶淡淡轉移話題。
“小姐,你不是剛剛吃過了麼?”遙兒一臉黑線。
“又餓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