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御書房的龍榻上,夜軒寒衣衫不整的躺着,而他身上,趴着一個雖襯不上赤。裸,渾身上下,卻也只剩下一件肚兜的絕色女子。
此女子焉然就是當初揚言要扶持八王爺上位的上官柳兒!
“放肆,夜安,朕不是說過,不準有人來打擾麼?”夜軒寒見狀,立馬拉上薄被,將兩人的身子遮蓋住。
“……”靈鳶退了一步,面無表情的看着這一幕,發現自己心中竟有一種,一點都不意外的感覺。
或許她該感謝夜德豐,是她給自己打了預防針。
回來的路上,她一直不願讓自己陷入猜想,就是擔心自己一直害怕面對的事實成真。
呵呵,時隔三年半,她再一次面對這種情景,竟然有種想笑的衝動。
“皇后?”夜軒寒看到靈鳶,也十分驚訝,示意上官柳兒把衣服穿好,而自己則是隨意的拉好外衣,站起身來,從龍榻上走了下來,看着靈鳶的眼神裡,充滿了驚訝,卻一點都沒有愧疚的意思。
“看來臣妾是打擾了皇上的好事,真是十分抱歉!”靈鳶勾脣淡淡一笑,握緊了藏於袖中的柔荑,略微蒼白的臉上,帶着毫不掩飾的嘲弄。
“鳶兒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沒有讓人通報一聲?”夜軒寒聞言柔下了語氣,伸手想要當做沒事人一樣擁着靈鳶,卻被靈鳶毫不留情的躲開。
“不用了,遙兒呢,我來,只想知道她在哪兒。”靈鳶見狀,冷冷一笑,心中止不住升起一股厭惡。
“不急,遙兒她護主不利,被關起來反省了,既然鳶兒回來了,自然會放了她。”夜軒寒見狀微微僵了一下,大掌卻不着痕跡的收了起來,依舊是好脾氣的衝靈鳶溫柔的笑着。
“呵呵,皇上真的只是將她關起來反省?還是對她動了刑?”若是夜軒寒不說還好,一提此事,就想起這男人可以隱瞞了遙兒被用刑的事實,靈鳶就忍不住怒火滔天!
“只不過是小小的教訓罷了,免得她不長記性,護主不周。”夜軒寒聞言依舊沒有動怒,但態度總是淡了許多,沒有再靠近靈鳶的意思,只是淡笑着,雲淡風輕的說道,語氣裡一直抓着護主不周四個字不放。
“好一個護主不周!夜軒寒,把她交出來!交出來!明白麼?”靈鳶冷笑道,再也僞裝不了好脾氣!
“放肆!皇后,別忘了自己的身份!”夜軒寒聞言表情似是惱羞成怒,語氣一冷,似乎一副,容不得她放肆的樣子!
“呵呵,皇后好大的膽子,竟然直呼皇上名諱,都沒了丞相府的庇佑,仗着皇上對你的寵愛,如此放肆,不好吧?”一直冷眼旁觀的上官柳兒,拉好薄衫,一臉嬌媚的從龍榻上下來,靠近男人的身邊,柔若無骨的身子當着靈鳶的面,貼在男人身上,斜睨了靈鳶一眼,刻意將脖子上的那一個個明顯的吻痕展現給有心人看。
“身份?夜軒寒,那麼你來告訴我,我是什麼身份。”靈鳶耳朵像是聽不到上官柳兒嘲弄的話語,只聽到那男人的那句話。
終於忍不住了呵呵!
越是生氣,靈鳶表情越是冷冽,看着夜軒寒的眸子,不含半分溫度
。
這個她前一刻還心心念唸的男人。
這個她付出了全心去愛的男人。
這個她賭出了幸福的男人。
上官柳兒身上的吻痕,刺瞎了她的眼!
她輸了!
“你是皇后,就該謹記自己的身份,朕不追究你三番兩次失蹤,只不過是小小教訓了小宮女一番,皇后何必如此動怒。”夜軒寒聞言淡淡的看着靈鳶,沒有主動環上上官柳兒纖細的柳腰,卻也沒有推開上官柳兒的貼近。
這動作,意味着什麼,靈鳶很清楚。
“我明白了,皇上是當我稀罕這皇后之位是麼?呵呵……”靈鳶笑了,笑的無比燦爛,絕色的容顏,因這絕美一笑,而顯得動容。
退了一步,像是要從夜軒寒的身邊退出一樣,美眸裡笑的毫無溫度。
“皇后娘娘,您還是先回宮吧,遙兒姑娘不會有事的。”從頭到尾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的夜安,看着這一對昔日甜蜜的愛人,鬧到如今這般地步,不由的在心中嘆了口氣。
皇后只怕剛剛沒有聽到柳妃的話,她已經失去了樓府的庇護。
再這般無理取鬧下去,只會讓自己更加難堪。
“小善子,麻煩你告訴我,樓府怎麼了?”靈鳶無視夜安的勸告,大有今天將一切都說清的意思。
她的眼裡,揉不得沙子。
更容不得欺騙。
“娘娘……”小善子是跟着靈鳶來的,這種場面,只怕他是生平第一次面對,頭皮發麻的,不知如何開口。
“說吧。”靈鳶淡淡道。
“呵呵,就讓妹妹告訴皇后姐姐好了。”上官柳兒見狀,掩脣咯咯笑道:“皇上已經下旨將意圖謀反的樓丞相關押在天牢,樓丞相府上下幾十口人,全部被關押,秋後都要被處決!”
“夜軒寒!你!”靈鳶聞言震驚,正要開口,身子卻瞬間軟了下來,瞬間失去了意識。
一雙堅毅的臂膀,推開貼在他身上的身子,及時接住小女人軟下的身子。
“夜安,還不快宣太醫!”男人冷着臉,抱起輕盈的如同羽毛一般的小女人,抱回了自己的龍涎宮。
“是,皇上。”夜安見狀連忙點頭,吩咐宮女將一直候着外頭的德太醫喚進來。
末了不忘看了臉色蒼白的坐在地上的上官柳兒一眼,暗自搖了搖頭,便跟着皇上身後,朝龍涎宮走去。
……我是囧囧……
“怎麼樣,太醫?”德太醫本是侯在外頭替皇上療傷的,沒想到卻被皇上下旨爲皇后看病。
這……
“回皇上,皇后娘娘已有了三個月的身孕,本就身體虛弱,剛剛可能是受了極大的刺激,纔會一時氣急攻心,暈了過去,老臣等會兒給娘娘開個藥方,讓娘娘服下後,暫時不會有事。”德太醫把完脈象之後,朝坐在靈鳶牀邊的男人跪了下來,一臉恭敬的說道。
“朕知道了。”夜軒寒沉着眸子,看着躺在榻上,一臉蒼白,脣瓣毫無血色的女子一眼,心疼的表情,只是一閃而過。
“皇上,微臣還有事要稟報。”德太醫欲言又
止。
皇后之前一直服用避孕藥,怎麼會有了三個月的身孕?
“什麼事?”夜軒寒聞言看着德太醫,語氣淡淡的問道。
“這……”德太醫欲言又止。
夜軒寒看了周圍的人一眼,語氣冷然:“讓人吩咐下去,以後不準任何人在皇后面前談論樓府的事,否則,殺無赦。”
“是,皇上。”宮女太監們全部跪下聽旨。
特別是小善子,看着皇上對皇后的樣子,讓小善子萬分不解。
“全都下去吧。”夜軒寒俊臉上泛着疲倦,潛退了所有人,徒留夜安跟德太醫兩個人。
“說吧,什麼事?”待所有人都退下之後,夜軒寒才冷冷的看着德太醫。
“皇上,微臣記得皇后娘娘兩個月前還讓弦月姑娘跟老臣要了避孕配方,這……”德太醫沒有講話說全,但其中意思卻十分明顯。
“原來是這事,朕早就知道了,還有什麼要說的麼?”夜軒寒聞言瞭然,冷冷的問道。
“沒有了。”德太醫見皇上沒有異議,便不敢多言。
“那便退下吧。”
“微臣告退。”德太醫朝夜軒寒跪下行禮,得到夜軒寒的允許之後,才顫顫的起身,退了出去。
“夜安,待會兒將皇后送回鳳棲宮,吩咐宮人,好好伺候着,不得再出任何閃失。”夜軒寒伸手輕輕撫着小女人蒼白的容顏,眸中閃過眷戀。
“是,主子。”夜安低下頭,沒有看向牀榻上的兩人。
不懂主子爲何要這樣。
皇后娘娘的性子如此烈,現在知道了主子將樓丞相關了起來,醒來之後,定然不會罷休的。
何必要互相傷害呢?
“退下吧。”男人視線不離女子的容顏,就這樣看着她,彷彿一輩子都不會厭倦一般。
胸口上的疼痛,提醒着這女人的絕決。
看到他跟別的女人在一起,竟也能笑的那麼淡然,好似早就已經有了準備似的。
呵呵,他高傲的小野貓。
即使受了傷害,也是那麼的倔強,連示弱一分都不肯。
“是,主子。”夜安嘆了口氣,悄然退下,將空間留給兩個有情人,希望上天不要在耍弄這一對鴛鴦。
……我是囧囧……
靈鳶醒來時,發現已經回到鳳棲宮,而那個男人卻不見蹤影。
“來人。”靈鳶感覺自己頭沉沉的,頭重腳輕,一點力氣都沒有。
“娘娘。”小善子聽到聲音,便推門進來,手上端着一碗安胎藥。
“我怎麼了?”靈鳶撫着額頭,冷冷的問道。
她記得自己大鬧御書房,卻聽到有人說樓府被那男人抄了,全部關押到秋後處決!
那男人竟然對樓府下手!
呵呵,怪不得他知道自己失蹤,都不找她。
怪不得他對遙兒用刑!
“回娘娘,您一時急氣攻心,暈倒在御書房。”小善子將手中要輕輕吹了吹,道:“娘娘,這是太醫開的藥方,您趁熱喝了吧,喝完就好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