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朋友是個男的，你擔心什麼？難道還怕他會被人吃了不成。”秦方皺眉，覺得丫頭對小若的關注度，也太奇怪了。
她爹病情纔剛剛好轉，她就爲了一個男人涉險。
這似乎說不通啊。
“誰說她……”丫頭聞言正要反駁，卻立馬止住。
“他怎麼了？”秦方敏感的察覺到了丫頭的不對勁。
“誰說她是男的，就不會被吃了？我聽說……我可聽說……”丫頭說着，耳根竟然悄悄紅了。
離國風起開放，也有不少地方公然開了小倌館的，丫頭雖然沒有親眼見識過，但並非沒有聽說過。
離城就開了好幾個。
“你也知道那傢伙長得有點娘了？”秦方聞言，立馬意會到丫頭的意思，鄙睨了看了她一眼，心中卻暗暗好笑。
“她……她才十幾歲好吧，以後會成熟的！”丫頭聞言反駁。
“既然這樣，你就跟我到那幾個地方去看看，看看你的小若是不是在那裡。”秦方聳了聳肩，不甚在意的說道。
“我……我也可以進去麼？”丫頭聞言瞪圓了眼睛，本來就小的眼睛，因爲這一瞪，像是一隻受了驚的小兔子，十分搞笑。
“既然是那種地方，不是就是大家都可以去的麼。”秦方聞言故意長長的拖了那種地方四個字。
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你！帶我去啦！”丫頭聞言瞪了他一眼。
身上僅存的一點好脾氣被這傢伙磨光了。
她剛剛怎麼會感謝這個惡劣的男人？
他們還不怎麼熟呢！這傢伙怎麼一點禮貌都沒有？
跟殿下一比，真是差遠了！
“哈哈……你這個村姑，本大人好心帶你去找情郎，你卻這麼不識好歹。真是女人心，海底針！”秦方見狀放肆的笑了出來。
這丫頭看起來黑瘦黑瘦的，卻真的好搞笑。
“……”忍。
……我是囧囧……
當靈鳶以爲自己跟夜軒寒的日子會一直這樣穩定的時候，祈國跟離國交界處卻已經短兵交接，摩擦上了。
南宮將軍親自鎮守，但因爲沒有皇帝的旨意，不敢輕易出軍，吃了離國的虧。
夜軒寒收到戰報，當場大怒，衆大臣見狀，不敢吱聲。
離國單方面打破協議，對祈國邊界進行侵略，這一消息，很快便傳遍了整個京城。
靈鳶晚上跟夜軒寒用膳的時候，發現他眉宇間散不去的憂愁，心中知曉他此刻的窘境。
四大家族以上官家族爲首，現在兩國要交手了。
上官家族卻不願出手支援朝廷。
靈鳶知道原因爲何。
夜軒寒如同往常一樣，陪靈鳶用晚膳後，當天晚上卻沒有留在鳳棲宮，而是徹夜坐在御書房，通宵達旦。
“主子，四大家族，一直是朝廷的軍隊供給糧草跟軍餉，如今上官家族不願支援，這是在逼主子做決定啊！”昨個兒柳妃的父親深夜進宮，跟主子挑明瞭，只要主子廢了樓皇后，改立柳妃爲後
，那麼這次祈離兩國之戰所需的費用，就由四大家族負責。
只要上官柳兒一上位，四十萬糧草加上十萬兩軍餉，就會在半個月內送到。
這對夜軒寒來說，是個極大的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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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也是最艱難的抉擇。
“朕一國之君，豈容四大家族向朕施壓？子風，你明天將四大家族的除了上官家族之外的其他幾個族長單獨請到御書房來，朕要親自確認其他幾個人的意思。”夜軒寒冷着俊顏，看着作戰地圖，冷冷一哼。
若他的皇后，需要別人給來給他選的話，那他這個皇帝，未免也太窩囊了！
“是！”衛子風頷首稱是，琉璃般的眸子微微一黯，沉吟了片刻，道：“主子，屬下可以勸動父親，衛家的威望雖然不及上官家，但也不是說話一點分量都沒有的，屬下會盡力去拉攏其他兩個家族。”
衛子風跟在夜軒寒身邊，自然知道主子的脾氣。
他是個絕對的主權者，絕不容許任何人用卑鄙的手段來威脅他妥協。
這些年來，他看到了主子爲了祈國而做的努力，少年稱帝的不易，衛子風比誰都能夠了解他。
“子風，謝了。”夜軒寒聞言淡淡的撇了他一眼，只是輕輕的兩個字，卻讓衛子風心甘情願爲他赴湯蹈火！
“爲主子萬死不辭！”衛子風單膝跪地，擡眸迎向主位上男人清冷淡然的眸子，眸中的堅定之意，一覽無遺。
他有預感，主子有朝一日，定能成爲稱霸離和大陸的千古一帝。
不是因爲他有着雷厲風行的手段，而是因爲他有一顆爲國爲民的帝王之心。
其他都只是手段，他父親並非是個暗藏禍心的亂臣賊子，相信自己可以勸動父親去說服其他兩個家族。
上官家一直是四大家族之首，向來獨斷專行，現在爲了一己之私，而棄祈國百姓而不顧。
這種乘火打劫的行爲，讓人不恥。
“你下去吧，朕今晚要徹夜批閱奏摺，讓夜安給朕多掌幾盞燈。”夜軒寒見狀只是淡淡的擺了擺手，心中早就有了應對之策。
即便沒了四大家族的支撐，他也不至於爲此而負了那個女人。
“是。”衛子風淡淡的答應了一聲，退下去之前，擡眸看了這個臉色有些蒼白的男人一眼，沒再說什麼，就下去了。
第二天，靈鳶早早的就出宮了，此時天還未亮，靈鳶洗刷好之後，便跟遙兒出宮去，本來弦月擔心兩人，想要跟隨，但想想還是不要在這個節骨眼上，多惹是非。
主子現在不信任她，雖然沒有將她驅逐鳳棲宮，卻也不再重用她。
弦月知道爲什麼，只能苦苦一笑，什麼話也不能說。
三大家族的族長都依言早早進宮，上官鎮南似乎早就所有察覺，提前給幾個族長下了通牒。
幾個家族的產業都是產業鏈，若是上官鎮南突然抽掉給他們的供給，或是拒絕了他們的東西，只怕，每個家族都自身難保。
所以，三人心中都各有打算，不敢輕舉妄動。
動一處而牽動全身，
除非三人的心思是同一樣的，否則，只怕就算是衛子風的父親有心幫助皇上度過難關，也於事無補。
“微臣等，叩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三人進了御書房，恭敬的朝夜軒寒行禮跪拜，他們在朝中並沒有實權，但皆有皇上賜的榮譽稱號，四大家族，除了富可敵國之外，還是是皇室親封的貴族，纔有資格成爲被稱作四大家族，這跟每個家族在京城中的威望有關，並不是有銀子就好使的。
所以，三人即使沒有在朝中任職，卻也要向夜軒寒稱臣。
“幾位族長都免禮，小安子，給三位長老賜坐。”夜軒寒頓了頓手中的筆，淡淡的睨了三人一眼，即便已經迫在眉睫了，但男人面上依舊雲淡風輕，從容不迫，絲毫感受不到被人壓迫。“朕今日將你們請來的目的，想必各位心中多有個準數。”
“謝皇上恩典。”三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戰戰兢兢的在夜軒寒指定的位置上坐下，誰也不敢率先開口。
“朕知道你們在擔心什麼。所以朕也不勉強你們，朕要你們自己去權衡各種得失，三位長老也是過來人，朝中政事向來變化莫測，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今日恩寵，他日貶責，能不能恩寵不失，只看各位的決定。”夜軒寒說完，撇了三人一眼，垂眸繼續手中的批閱動作，動作淡定從容，胸有成竹一般，雖然語氣平和，但三位長老還是感受到了少年天子的帝王之威。
“皇上聖明。”三人不言，不敢馬虎。
天子的威嚴不容有人威脅，即便是四大家族，今日恩寵並重，但他日，也就不好說了。
“三位考慮三日，三日之後，朕將封衛子風爲前鋒將軍，率軍護送二十萬糧草，五十萬軍餉至北疆，到時候，希望各位能夠朕答覆。”夜軒寒撇了衛子風之父，衛連城一眼，言下之意，十分明顯。
他將此等大事，交給衛子風，確有重用衛家的意思。
“微臣代犬子謝過皇上厚愛，犬子定當全力以赴，勢必讓糧餉安全送達南宮將軍手上！”衛連城聞言連忙起身跪下，叩謝皇上恩典。
四大家族，只有他衛家長子進宮隨侍皇上身邊，這些年來，承蒙皇上器重，讓他衛家在四大家族面前的威望大大提高，漸漸的趕上雪家，成爲僅次於上官家的第二大家族。
皇上的意思是，今日上官家族對他的威脅，只是暫時的，皇上有意讓衛家取代上官家。
這……
“衛長老多禮了，子風向來辦事沉穩，他是朕的左膀右臂，朕信任他，自然相信他不會讓朕失望。”夜軒寒淡淡笑着，眉間雖有疲憊之意，卻並沒有十分擔心四大家族此刻會棄朝廷不顧。
“那微臣等，就先告退，改日再進宮面聖。”三人對看一眼，決定先回去跟各自的家族長老好好商量一番，從長計議。
皇上今日之意，確實讓他們大吃一驚。
看皇上的樣子，並沒有淪落到了窘迫的境地，若他們一個站錯了方位，他日，輕則被提出四大家族，重則慘遭滅門。
帝王之心，豈容揣測錯誤啊！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