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當然等他離開了之後,讓小黑等女騎揹着她越過那封了的景寧宮宮牆,進去看看羅。
這話可不能對他說。
秦芷兒眨着眼道:“沒準備怎麼辦,這只是我的猜測而已。”
李迥便對屏風外侯着的宮婢道:“你們先退下。”
外間的宮婢退下了,李迥揚聲道:“拿兩套衣服來。”
顧海遠遠地在外邊應了,隔不了一會兒,取了兩套衣服來,一套侍衛服,另外一套,卻是太監服。
秦芷兒心裡想,這兩主僕,倒是夠默契的,一個隨口吩咐,另一個便能夠替他辦得妥妥貼貼。
只是這兩套衣服,是幹什麼用的?
正想着,李迥便道:“換衣服。”
秦芷兒怔了半晌,才知道他是在對她說話,張口結舌,愕然望定了他,“換衣服幹什麼?”
李迥望了她一眼,淡淡地道:“換套小太監的衣服,本王可不會帶了個宮婢到處走。”
說完,自己走到屏風後,換了身衣服出來,卻是皇宮侍衛的衣飾。
見秦芷兒依舊呆呆地站着,道:“該你了。”
秦芷兒這才明白,他準備和她一起去景寧宮看看了,這原是她私底下經常偷偷做的事,一向獨來獨往的,今日卻有了同伴,實在有些驚大過於喜。
又不好拒絕,秦芷兒只得拿了那套小太監衣服,走到了屏風後邊,她把外衫除下,穿上了那套衣服,卻發現長短極爲合適,象是替她量身定做的一般。
李迥不是早想着有這麼一日吧?
秦芷兒拉着衣角走出屏風,李迥便道:“走吧。”
說完,邁開長腳就往窗戶處走去,秦芷兒以爲他要爬窗,很是愧疚,道:“九爺,這只是我的猜測而已……”
說實在話,以前偷偷的扮成秦子欽的樣子四周圍亂混,爬窗的事沒少幹過,她倒是覺得自在,如今添了一個李迥,她心底裡反倒不舒服了,就象自己獨一個人享着的秘密,忽然之間,被一個人橫插了一槓子進來,讓她怎麼想怎麼覺得嗝應。
李迥卻不是爬窗,按了按窗邊一幅畫的的某處,對面那牆上,赫然出現了一道門。
他沉着臉對她道:“走吧。”
這倒是挺新鮮的,原來和他一起出去,還挺方便的。
秦芷兒把剛剛升起的不適壓了下去,隨着李迥走進了那狹小的甬道,甬道只能一個人直身通過,甬道的側壁之上,隔不了多少距離,就鑲嵌了一個發着幽光的夜明珠,以保持甬道有光線可見。
兩人走了大約一刻鐘,便來到了另一扇門,走了出去,又是一個小小的房子,放着些雜物,秦芷兒以爲要出去了,可李迥卻又走到牆邊,同樣按了牆上那幅畫上某處,便又出現了一個一人通過的門。
秦芷兒半張着嘴,“大韓皇宮,還有這樣的暗道?”
李迥道:“是前代先帝修的,只有年代久遠的舊宮殿之內纔有。”
說完這句話,又帶頭走了進去,秦芷兒跟着。
走了許久了,李迥不說話,秦芷兒便覺得沉悶了,道:“這些暗道,直通着景寧宮?”
李迥高高的身影在前走着,只點頭。
他不想答理自己。
她怎麼着他了?
秦芷兒惱了,“李迥,你到底怎麼了,若還不吱聲,我便不走了。”
他的腳步頓了頓,一個轉身,就來到了她的跟前,眼眸幽遠,手放在了她的肩上,“你不知道?”
便吻了下去。
等得她明白過來,她已經被他壓在了牆上了,這條密道原本就窄,兩個人身貼身的站着,貼得極緊。
密道里的溫度馬上升了起來,讓她全身發燙。
她嗚嗚地叫着,拿手指甲掐他的腰,他巍然不動。
忽然之間,她感覺到了他身體的變化,嚇得再也不敢動了,只能僵直站着,任他取奪。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鬆開了她,眼眸深得象把她吸進了去,卻嘆了口氣道:“走吧。”
說完,就往前邊走了。
秦芷兒原想着一腳踢了過去,踢中他的腳踝,讓他痛上一痛的,聽了他那聲長嘆,卻只顧着怔怔發呆了。
她跟着他繼續往前走,卻是離他遠了一些了。
她想起了謝氏的話了。
等到又出了另外一個門,眼前便是景寧宮的後門了。
景寧宮被賢德太后下旨封了,後門封得更爲嚴實,上門上加了三條鐵楦封住,門上那把大鐵鎖上另加上了鐵鏈子
鐵鎖上封條上的字跡顯示着封條是剛加上去的。
景寧宮這些守衛,還真是挺盡值的,這才一會兒功夫,就把景寧宮封了個嚴實。
正想着,便聽見有人聲從遠處傳了來了。
李迥忙拉了秦芷兒躲到了假山石後邊。
往外看去,就見是剛剛纔見過的那侍衛長,正和同名侍衛說着話。
“那些吃食,幾個時辰了,真沒有人動過?”
“沒有,侍衛長,太后娘娘離開之後,正巧到了送吃食的時間了,咱們如以往一樣,從那小窗子送進去,一日一餐,這是定製,如果是以往,早就被人拿走了,可今兒卻不同,放了那麼長時間,動都沒動,差點把耗子都引了來了。”
“行了,太后下了懿旨,讓我們再送一個月,無論吃與不吃,是耗子吃了還是人吃了,都不關我們的事,我們只把東西送到了便成。”
“您說,是不是裡面的人在弄鬼?以往也有這種先例,咱們的前幾任,聽說有那好心的,見沒人領食,湊近那窗口查看,被裡邊的人撒了藥粉了,一雙眼睛都盲了。”
“所以,你們有事沒事別湊近去查看,那女人,厲害着呢!”
這幾名侍衛邊說邊走,離得遠了。
李迥與秦芷兒才從暗處走了出來,兩人互相望了望,臉上露出焦急之色來。
李迥也不多話,攬了她的腰,足尖一點,幾個起落,就來到了景寧宮內。
不多一會兒,就找到了那莫楚歌的屍身了。
她的身子已經僵硬,左手手腕齊根而斷,屋子裡更是被翻得亂七八糟。
不用多說,便證實了秦芷兒的猜測了,如果這女人真是瘋的,又何必讓人私下滅口?
只是這屋子裡的情形,卻出忽了秦芷兒的意料之外,看楚莫離的樣子,是死後被人斬斷了左腕的,這又是爲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