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末染氣得胸口不停起伏,終忍不住,指着她直哆嗦。
秦芷兒纔不怕把秦末染氣死呢,湊近了幾步道:“皇帝沒看中你,你還要多勾搭幾次才能成功了。”
直把她氣得一張奼紫嫣紅,才笑咪咪地轉了屏風走出去了。
來到屏風外邊,秦芷兒才收了臉上的笑,沉思了起來,娘怎麼和太虛幻境扯上了關係的?
她怎麼想也想不通。
就因爲這樣,她就不能嫁給九王了麼?
她走到殿外,正巧地,秦公公帶了兩個小太監從長廊那頭走了來了,見到她,臉上倒沒有初開始的嚴板了,來到近旁向她行禮:“平樂郡主,皇上與賢德太后召見,請您跟奴才們來。”
秦芷兒忙點頭應了,隨着他往勤政殿走。
秦公公彷彿特意等着她一般,那跟着的小太監也離得遠遠的,等她走得離得沒兩步路遠,低聲道:“郡主在偏殿歇息得可好?”
秦芷兒道:“還好。”
秦公公瞧了她一眼,意味深長,“這可是九王好不容易託了奴才替郡主找的地兒,郡主要真的歇息得好才行。”
秦芷兒明白了,李迥不能脫身,讓秦公公佈置了一切,找了秦末染來傳話。
秦芷兒向秦公公拂了拂禮,“多謝公公。”
秦公公道:“郡主且放心,一切的磨難都會過去的,九王自小到大,可不知道受了多少的磨難呢,老奴親眼見過他好幾次都差點兒丟了性命,可還不是一樣的過來了?”
李迥自小失母,秦家衰敗,慕容世家坐大,他能在皇后的手裡活了下來,確實都不容易。
秦芷兒便垂頭應了,“我都明白的。”
心底裡卻在想,這一次,看來難以完善了。
秦公公說透了理兒,便不再開口,一路到了勤政殿處。
秦芷兒規規矩矩地進到殿內,向上邊坐着的賢德太后與皇帝行了大禮。
站起身來,她纔看得清楚,謝氏居然穩穩地坐在下首,身上換了身宮裝,溫婉地朝她望定。
見她朝自己望,還溫溫柔柔地笑了笑。
秦芷兒腦子裡又被雷劈了一下,這是個什麼情況?
謝氏被花子虛擄走了,依照陳留長公主與王齊愷設定下來的劇情,定是要拿他們兩兄妹的身世再做一番文章的,可沒有想到,謝氏好端端地坐在了勤政殿的下首?
秦芷兒眨着眼驚疑不定。
就聽見皇帝聲音傳了來,“芷兒,你走過來些,讓朕好好兒看看你。”
他那甜中帶蜜的聲音,又讓秦芷兒生生起了層雞皮疙瘩。
按道理來說,秦芷兒也見了皇帝好幾次了,每一次見到他,聽他說話,都是冷肅威嚴的,公事公辦,生硬得讓人頭皮發麻。
可今兒個,這是怎麼回事?
秦芷兒一失神,就把禮儀什麼的全拋在了腦後,直怔怔地擡起頭來往皇帝那裡望。
正和他眼對眼的,對了個結實。
皇帝便眯起眼……還笑了,“果然是個好孩子,膽子很大。”
賢德太后咳了一聲,垂了眼,拿起手邊的茶杯。
謝氏則用溫柔的目光投了過來。
秦芷兒垂了眼眸,不敢再望。
等了半晌,坐在上面的兩個人靜悄悄的,只有宮婢搖着扇子趕開蚊蠅的聲音。
秦芷兒等得實在心焦,就微擡起頭來朝謝氏望,謝氏卻一派的溫柔和婉。
隔了一會兒,宮婢領了秦子欽進殿,秦子欽一臉茫然地在秦芷兒身邊跪下。
賢德太后便道:“好了,皇帝,告訴這兩個孩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吧,爲這事哀家都已經煩惱一整天了,也有些累了。”、
對賢德太后,皇帝無論怎麼樣都言聽計從的,便道:“是,母后。”
秦芷兒一顆心沉了下去,連賢德太后都同意了,這到底出了什麼事?
她求救地望向了謝氏,謝氏卻笑吟吟地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讓她稍安勿燥。
幾日不見,謝氏的容顏未見絲豪衰減,反倒越發的明豔了起來了。
就連秦芷兒見了她的笑容,都有一時的恍神。
原來謝氏,也是一等一的美人,與當年的麗貴妃相比,差不到哪裡去?
秦子欽則是怔怔地跪着,看清了謝氏,臉上現了絲喜色,又警醒起來這是在宮裡頭,便側過了臉,朝秦芷兒暗暗使眼色,問她怎麼回事。
秦芷兒心道她怎麼知道怎麼回事?
兩人不敢面對面地使眼色,端正了面孔,斜着眼兒使,把眼睛珠子都瞪得斜了。
就聽見皇帝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平樂郡主,朕已經查得清楚了,你與令兄秦子欽正是朕當年與婉儀所生的親生兒女,如今認祖歸宗,歸於皇家,朕不日起便會召告天下,替你們正了身份……”
秦芷兒只覺得天空之中有一道道的雷直劈了下來,穿越過來了不說,還遇到了這麼個狗血的劇情,她與秦子欽是皇帝微服與謝氏生下的?
她居然真成了貨真價實的公主了?
不,不可能的!
絕不可能!
她僵硬地轉動了脖子,想向謝氏求證,卻看見皇帝走下了臺階,來到了謝氏的跟前,攬住她的肩頭,眼底裡滿是寵溺,“婉儀,幸苦你了,咱們的孩子都長大了!”
長大,長大個屁!
這皇帝什麼時侯成了他們的便宜父親了?
而謝氏卻也不避着,半仰着頭,情意深深地回望了過去,那地老天荒的模樣,讓秦芷兒直吸氣!
秦芷兒本能地感覺這裡邊有問題,以她的脾氣,管他皇帝還是誰,當場就要發飆。
她上前一步,就想把皇帝問個狗血臨頭。
賢德太后忽然間咳了一下。
被這一咳,她忽地便清醒了,想起麗貴妃說過的,要她忍住,別惹皇帝生氣,徐徐圖之,查清事實真相。
謝氏年青之時,對王齊愷一枉情深,絕對不可能給他戴綠帽子的。
這現在這情形,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一直想要一個好父親,可這個好父親,可不包括皇帝。
她與李迥好好兒的要成親了,忽然間變成了兄妹,天底下還有比這更狗血的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