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預料之中的涼意並沒有襲來。
樓之薇閉眼等了半天,睜開眼才發現自己的衣服還好好的在自己身上。
而卓君離……
“呃,你說的道歉,就是……就是……”
“怎麼,難道薇薇想到什麼奇怪的地方去了?”身後傳來他好聽的輕笑,有力的手正捏着她的雙肩,力道均勻。
緊張感褪去之後,全身的肌肉都得到放鬆,更方便他施力。
“嗯……”
樓之薇她舒服得揚起了頭。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爽了!
確定危機解除之後,樓之薇索性趴在牀上,像一隻慵懶的貓,正懶洋洋的享受着鏟屎官的伺候。
“舒服嗎?”
“舒服。”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卓君離眼中閃過一抹狡黠,手挪上去開始按摩她脖子上的經絡。
“嘶!”樓之薇倒吸一口涼氣,打了個顫。
他頓了頓,問:“怎麼,我弄疼你了?”
“沒、不是……呃,不用按脖子,按肩膀就好了……”脖子是她最敏感的的地方,他大概不知道吧。
天真的樓某人還抱有最後的僥倖。
卓君離卻堅持道:“那怎麼行,經絡不通你會不舒服。”
“可、可是……”
“嗯?可是什麼?”
碰她脖子,她會癢啊……
雖然這麼想着,但她是絕對不會說出口,說出來不就等於將自己的弱點暴露了嗎?
可她的弱點,他又怎麼會不知道。
現在大灰狼正在慢慢的引導獵物走進自己的圈套。
乾淨的指節慢慢滑上她的耳根,樓之薇癢得不行,又不好表現出來,只能咬着牙微微打顫。
“你在發抖?不舒服嗎?”某人壞心的問。
樓之薇一僵。
“沒、沒有啊。”
話雖這麼說,那種怪異的感覺卻從小腹慢慢爬了上來,身子也開始發熱。
“算了算了,不要了。”
暗暗鄙視了自己一番後,她撐起身子謝絕他的“好意”。
可轉過頭,那張豔若桃李的臉上已多了幾分紅暈,水眸盈盈含春,欲語還羞。
卓君離一窒,伸手將她攬在懷裡。
滾燙的身子貼上她的,兩個人的溫度瞬間拉高了周圍的氣溫。
“薇薇……”
他在她耳邊低語,沙啞的嗓音帶着莫名的情緒。
身後的單衣不知何時褪去,精壯的胸膛貼上她的背脊,他呼吸的節奏也隨之一點點傳遞過來。
“等等……嗯……別……”
上好的絹料從她身上滑落,露出裡面的光潔和白皙。
修長的手指從她的脖子慢慢往下,帶起了一連串顫慄,直到……他的手撫上她的小腹。
樓之薇前一秒還在意亂情迷,這一秒瞬間就清醒了。
她緊張地拍掉他的手。
“不行!”
突如其來的動靜把他下了一大跳,卓君離愣了愣,才道:“怎麼了?”
她緊張的抱着肚子,縮道牀角,再次用被子把自己裹了個嚴嚴實實,與剛剛不同的是,她這次說什麼也不再讓卓君離碰她半點。
“今、今天不可以。”
“爲何?”
樓之薇眼睛轉了轉,才道:“我……我來癸水了。”
“當真?”卓君離半信半疑。
這副模樣明顯有些奇怪,可仔細一算,她癸水是晚了好幾天,現在也該來了。
樓之薇怕他不信,便伸着脖子強調道:“怎麼啦,一個月還不能讓人歇幾天了?天天這麼來,誰受得了啊!”
“……”
“上朝都還給放假呢,我就不能休息兩天嗎?”
“……”
“喂,你怎麼了?怎麼都不說話了?”
卓君離無奈道:“你都把話說完了,我哪還有什麼好說的,都依你還不行嗎?”
箭在弦上,卻只能按兵不動,這個中滋味恐怕就只有當事人自己才清楚了。
只是樓之薇沒那麼多心思去管他,她自己也是個新手,她也方啊!
可她怕現在告訴他,他定會忽然去將婚期提前,此番動作必會讓有心人發現端倪,防不勝防。
還不如就按照既定的軌道讓事情發展。
樓之薇縮在被子裡,本是想全神警戒,哪成想被子軟綿綿暖烘烘的,加之她這幾天正是嗜睡的時候,縮着縮着竟然可恥的睡着了。
“薇薇,薇薇?”卓君離叫了她兩聲沒有反應,
只能無奈的將她抱到牀中央。
也沒有去檢查她說的癸水究竟是不是真有其事,將被子蓋好之後,他才穿上外衣起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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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十五,晴。
陰了大半個月的墨京難得出了太陽,天空一碧如洗,萬里無雲。
墨京城有長街十里。
這一天,火紅色錦緞長毯延綿了整整十里。
花灑滿地,喜炮連天。
今天,是賢王迎娶忠義郡主的日子。
樓之薇天還沒亮就被請了起來,白虹全程忙裡忙外,從屋裡跑到院內,又從院內跑回屋裡,腳下都險些起了火。
而樓之薇坐在牀上,任由侍女們爲她梳洗、穿衣、盤發,真可以說是任她們搓圓捏扁。
“原來成親這麼麻煩。”她感嘆。
正好有婢女從院外進來,手上拿着一堆不知道幹什麼用的東西,聽了這話,便笑道:“這次已經算是井井有條的了,大小姐忘了上次嫁太子的時候,那才叫一個手忙腳……”
話說到一半,周圍原本的嘈雜霎時就靜了下來,落針可聞。
“太子?”
樓之薇眨了眨眼,反應了片刻。
細想起來,她當時過來的時候就是原主的大婚之日,悲催的被人李代桃僵不說,還命喪黃泉。
只是沒想到如今她又穿上了嫁衣。
而她要嫁的人……
“奴婢失言,奴婢失言!大小姐恕罪,大小姐恕罪啊!”那婢女發現自己失言,連忙跪下扣頭,連連告饒。
有年長些的嬤嬤厲了神色,怒道:“哪裡來的賤婢,拖下去,掌嘴!”
“算了,不礙事。”
“可是大小姐,這婢子……”
“今天是好日子,當然要和和氣氣的纔好。”她順手將額角的碎髮攏到耳後。
大紅的喜服豔麗奪目,袖口是一對並蒂開花的玉蓮,栩栩如生,芬芳吐蕊。
雪膚剔透如上好白瓷,一雙妙目似皓月清輝,櫻脣如火盈盈含笑,傾世不可言。
哪怕這一屋子都是女子,也不由看愣了去。
白虹從院外奔進來,見所有人一動不動,不由皺眉道:“都準備妥當了嗎?王府的車輦還有兩條街的到了,愣着幹什麼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