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殺走了一陣,發現身後並沒有人跟上來。
轉過頭去一看,發現某人正色眯眯的看着他,嘴角還似有若無的掛着一種詭異的微笑,頓時心生惡寒。
“你在看什麼?”
“啊?咳咳咳……我剛剛只是在想這些殺手究竟是誰派來的,順便思考了一下人生。”
七殺:“……”
“所以我真的不是在偷看你,你千萬不要誤會。”她滿臉認真的發誓。
俗話說得好,水至清則無魚,人至賤則無敵。
樓之薇這番功力早已達到了大成之境,簡直是獨孤求敗。
七殺懶得跟她廢話,轉身就走,樓之薇本來也打算跟上,只是剛一準備站起,腳腕處就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
扒開襪子一看,那裡的皮膚已經紅了,要不是有冰涼的湖水鎮着,只怕還會腫得更快。
屋漏偏逢連夜雨啊!
她無語的擡眼,卻發現那一抹頎長高大的黑影早已消失不見。
這個男人永遠都是這麼來無影去無蹤。
樓之薇無所謂的聳聳肩,她也沒指望他能像她家丫頭一樣貼心,畢竟對方是敵是友都還沒摸清楚。
看了看腳上的傷勢,決定暫時在水裡泡一會兒,順便好好想一想回去的辦法。
那匹紅棕寶馬早已經變成了篩子,但以自己現在的狀況想要走回去也是不可能的。
難道只能在這裡等着哪個路過的好心人搭救一把?
就在樓之薇準備開始坐等救援的時候,已經消失了許久的七殺再度出現在湖邊。
他看到依舊端坐在原地的樓之薇,眉峰立刻很不爽的擰到了一起。
“還愣着幹什麼,你腿斷了嗎?難道還要我過去抱你?!”
他今天的情緒好像十分暴躁,每說一個字彷彿都在爆發的邊緣。
樓之薇沒想到他居然會去而復返,認真思考了一下得失之後,決定還是暫時跟他組隊。
不然在這深山老林之中,她也不知道究竟什麼時候能走得出去。
她顫顫巍巍的站起來,仿
佛一個八旬的老太太,那模樣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只是還沒走上一步,腳腕上撕裂般的痛就讓她頭皮一麻。
看她精緻的秀眉深深皺起,七殺察覺到不對,問:“怎麼?”
樓之薇只是衝他揮了揮手,逞強道:“我看這湖水尤其清澈,想再多泡泡。你先走,我隨後就跟上。”
話音剛落,岸邊那個身影不知怎麼就出現在她面前,動作之快,猶如鬼魅。
他二話不說拉下她的襪子,只見那裡的皮膚已經高高腫起,他手觸碰到到的地方,即使在冰涼的水中也隱隱發燙。
七殺沉默着擡起眼,死死盯着她。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那眼中彷彿有一種風雨欲來的趨勢。
這個樣子實在恐怖,樓之薇生怕他一個不高興真把自己的腿掰折了,連忙擺手道:“壯士冷靜!所謂君子動口不動手,構建和諧社會,人人有責。你儘管走在前面,我保證不掉隊!”
哪想這句話剛一說完,整個人都被橫抱起來。
她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然後緊貼着的胸膛中傳來悶聲的跳動,滾燙溫度更是讓她的大腦陷入了一剎那的死機。
這個姿勢……是不是太那什麼了一點?
某人第一次開始思考男女授受不親這個問題。
“抓緊。”無視她臉上的尷尬,七殺冷聲命令道。
某人條件反射的伸手摟住他的脖子。
或許是第一次見到張牙舞爪的野貓露出這麼順從的姿態,他眼中的陰雲彷彿散了些,抱着她大步而去。
不過還沒走上兩步,就聽到懷裡那人道:“你說……我要是現在扯下你的面巾,你的身份是不是就暴露了?”
七殺:“……”
可是樓之薇最後還是沒有動手。
某人倔強的覺得,在這種情況下偷襲,好像實在有些勝之不武。
七殺淡淡掃了眼滿臉糾結的她,眼角忽然揚起一個極其細微的幅度。
只是那一瞬太快,等她重新擡起頭來的時候,早已消失不見。
樓之薇看着近在
咫尺的那人,問:“你爲什麼非要蒙着臉,真是我認識的人?”
被問到的人腳下沒有停頓,答:“因爲我醜。”
“我不信。”
“爲何?”
“因爲你的眼睛好看。”
她夸人好看的時候總會側漏出猥瑣之氣,可是這次的語氣卻格外認真。
不過被誇獎的人一點沒有受寵若驚的感覺,只是淡淡的掃了她一眼,眼神中看不出什麼情緒。
眼睛是最會出賣人類情緒的,可是他卻能把自己的情緒死死掩藏在那雙眸子之下,幽深如寒潭,淡漠如空氣。
七殺一路將她抱到個避風的山洞裡,無言的生了火,直接脫了自己的衣服開始烘烤,即不管她,也不多說一句話,彷彿又回到了最開始的那個沉默的悶葫蘆。
樓之薇倒沒有覺得有什麼顧忌,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個背影。
沒有外物的遮擋,他身材更直觀的暴露在她眼前,完美的肌理線條無可挑剔,火光照耀下麥色的肌膚泛出一層健康的光澤。
他周身都籠罩着一種生人勿進的決然和冷漠,像是天生的王者,又像是與世隔絕的隱士。
如果沒有那塊礙眼的面巾,她一定可以更完美的欣賞這場視覺的盛宴。
樓之薇忽然開始有一點後悔自己剛剛“君子”的行爲。
早知道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給他扒下來再說了,管他什麼勝之不武,現在這種上半身都看不完全的感覺才真是讓人抓心撓肺。
七殺顯然是知道身後某人正在肆無忌憚的視奸他,不過即使如此,他還是泰然處之的做自己的事情,絲毫沒有之前那種她調戲兩句就暴跳如雷的樣子。
就在樓之薇都不由得開始懷疑自己的行爲太過放浪,讓他自動生成了抗體的時候,對面那人卻忽然轉過身來,二話不說將手上的衣服丟到她身上。
“穿上。”
樓之薇看着手上還微微發燙的衣服,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這是……給我的?”
被問到的人沒有回答,反而繼續命令道:“把溼衣服脫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