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是假全在七郎一念之間,他相信就是真不信就是假。不過……”仁禧太后緩緩而笑:“無論他信不信,這些話都會成爲他心中的一根刺,一根扎進心窩子裡永遠也拔不出來的刺。”
倪丹將軍趕到東宮時,便看楚淵愣愣的站在東宮前不知在想什麼。
“慶王爺?慶王爺?”倪丹將軍下馬,走到楚淵身旁,輕輕叫道。
楚淵擡起頭,目光茫然的望着他:“什麼?”
“慶王爺,你沒事吧?”倪丹將軍見他精神恍惚,不禁關切的說道。
楚淵回過神來,搖搖頭:“本王沒事。皇上就在裡面,我們快進去吧。”
二人剛走入東宮,熱浪就夾雜着焦味迎面撲來,濃煙滾滾被風送到眼前,薰得人直流睜不開眼。而楚亦軒卻站在東宮殿前,對周圍置若罔聞,癡癡的看着懷中嬰孩。火光照耀下,那張平靜的面容卻顯得十分詭異。
“你們來了。”楚亦軒懷抱皇子盛,語氣淡然的說道。
“臣等救駕來遲,請皇上降罪!”楚淵和倪丹將軍齊齊跪地,道。
楚亦軒望着跪地的二人,眼神閃過一絲怨恨,但他很快就用悲痛掩飾了過去。
“是朕駕馬先來,不怪你們,都起來吧。”
“皇上,火勢越來越大,咱們趕緊走吧。”倪丹將軍起身後,立即道。
楚亦軒嘆口氣,回身遙看陷入火海中的東宮,幽幽道:“朕曾在此居住十餘年,想不到如今一把火將這裡燒得乾乾淨淨。不過燒了也好,少了盛兒的東宮即使存在也沒有任何意義。”
“皇兄,請節哀順變。”楚淵瞥了一眼楚亦軒懷中已無呼吸的皇子盛,道。
楚亦軒側頭:“朕沒事,七弟不用擔心。”說罷,轉身道:“走吧,太后留下的爛攤子還等着咱們去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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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楚亦軒和楚淵以爲事情到此就結束的想法過於天真。
沒等安撫完王公大臣,替皇后皇子料理後事,太監總管張任便持太后懿旨帶着一個模樣憔悴的人來到衆人面前。
楚亦軒一看,大驚:“徐繼!這是怎麼回事?!”
“稟皇上,這徐繼因嫉妒徐柏徐大人之女當上皇后,便痛下殺手派人刺殺皇后。”張任從手中拿出一張紙道:“徐繼已全部招認並簽字畫押。”
“這,這不可能!”徐柏激動道:“徐繼是我族中之人,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
張任揮手,一個黑衣人被押了進來:“這人是太后抓到的刺客,正是他指認出徐繼,並且還交出了物證。”
隨後,一把短小而鋒利的匕首被宮人呈上堂前,供衆人查看。
“已經驗過,這把匕首就是當日致皇后命的兇器。”
“這匕首隻能證實刺客是真,卻不能證明此事與徐繼有關。”楚淵突然出聲道:“若這刺客受人遣派,行兇後栽贓嫁禍也不是沒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