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女,你別急,你爹沒事,就是找了你兩年都沒找到,整個人都老了,哎,天下父母心啊。”花林海何嘗不是呢,自己大女兒被殺,兇手卻一直找不到,他也是沒有一晚能安然睡覺的,他對不起自己的大女兒。
“嗚嗚。”曹晴兒一聽,頓時忍不住哽咽起來,花月凌連忙摟住她安慰:“晴兒,別太傷心,好在也沒出事,花莊主,你嚇壞晴兒了。”花月凌沒好氣地白了花林海一眼,南宮冽燁看着她那靈動的模樣,內心更是歡喜。
“真不好意思,實在是二個月前剛見過姚盟主,老朽差點沒認出來。”花林海臉皮扯了扯。
“我爹,他,他現在身體好嗎?”曹晴兒邊哭邊問。
“這個侄女放心,你爹還是很硬朗,只是鬍子都長到胸口了,他說不找到侄女,就不剪鬍子,可他才四十不到,這長鬍子一看,都像六七十了。”花林海把自己看到的告訴她。
曹晴兒心裡好疼好疼,她沒想到她爹這麼堅持。
“莊主,晴兒是有不得已的原因纔不能通知她爹的。”花月凌解釋一下。
“原來如此,那怎麼會變成和親去大蒙了?”花林海到是好奇起來,見宮華一直沒說話,連忙道:“老弟,你喝茶。”他怕冷落他了。
“我沒事。”宮華輕輕地說了聲,眸子看了看花月凌,花月凌也看向他,兩人心照不宣。
“此事說來話長了,不過晴兒,你可以放心了,別哭,我看能不能想個辦法先去通知你爹一聲,起碼告訴他你還活着,讓他老人家也安心些。”花月凌皺眉道。
花月凌這句話讓花林海也不敢多問,畢竟關係到皇家了。
“這樣行嗎?”曹晴兒淚眼看着花月凌,讓花月凌心疼。
“怎麼不行?我來想辦法!”花月凌蹙眉。
“要是牽扯太多秘密的話,不如讓季裡走一趟。”宮華開口了。
花林海一愣後道:“好主意,季裡年紀雖小,但辦事很牢靠的,可以讓他去。”
“真的嗎?”曹晴兒櫻目帶着淚花閃亮起來看向兩個男人。
花林海看看宮華道:“老弟,你看該怎麼處理這事。”
“花大小姐一定是不想任何人知道太子妃的事情對嗎?”南宮冽燁正經地看向花月凌。
“不錯,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晴兒的事,不然晴兒和她爹都可能有危險。”花月凌點頭,她有和南宮冽燁說起曹晴兒是吹簫女子之事。
“那就讓季裡去,他很聰明,幫他喬裝打扮一下,不要被江湖仇人認出來就行,直接去武林盟主的府上傳口信就好,太子妃想說點啥,有什麼證明的東西的,可以想好再說。”南宮冽燁道。
“嗯,這個能不能讓我和凌兒商量一下?”曹晴兒激動無比。
“好,那我們先出去,回頭你們想好告訴我們就行。”宮華道。
“好,謝謝你們,謝謝你花伯父。”曹晴兒由衷感謝。
花林海和南宮冽燁下車後,曹晴兒和花月凌商量了半刻時辰後決定寫一封家書。
午後,南宮冽燁把花季裡叫到他們馬車裡,交待了任務,花季裡易容後,騎馬離開。
這事花月凌也告訴了墨無雙和即墨子焱。他們都很高興,畢竟曹晴兒算是了卻一件心事,而大家和花林海、花傾雲、宮華之間的關係也更加熟悉了。
墨無雙偶爾會問宮華幾句話,都回答得和花季裡差不多,墨無雙也就不再多問,他把更多的心思花在花月凌身上,只要花月凌不和曹晴兒一起時,他都會去找花月凌,而花月凌就算不願意,她總不能不讓即墨子焱單獨陪晴兒,所以也只能對着墨無雙胡扯話題,以免太尷尬。
第二天中午休息時間,因爲沒有城鎮,他們只能在官道旁邊的草地上停歇一陣,讓士兵們和馬兒都休息休息,吃點東西。
花月凌悄悄走到花林海身邊,花林海正拉着他的馬兒喂草,而宮華和花傾雲在另一邊吃東西。
墨無雙和即墨子焱也在吃東西,不過他們時不時地看向這邊。
“花伯父。”花月凌也跟着曹晴兒叫他伯父。
“凌兒,什麼事?”花林海是被花月凌要求叫成凌兒的。
“我想問問以前江湖中是不是曾經有很多名兵器被盜?兵器主人被殺之事?”花月凌其實很早就想問,但她不想讓別人知道,甚至是南宮冽燁,所以纔等到這個時候。
花林海一愣後道:“原來凌兒也知道這事?確實有此事,而且殺死那些擁有兵器者的兇手應該和殺死傾城的是同一人。”
花月凌內心惶恐無比,洪伯說得都是真事,那這些真的都墨無雙所做的嗎?他武功能強到這種地步?擁有名兵器的都是武林中鼎鼎大名的人物,都能一劍斃命?
“是不是江小湖所殺呢?”花月凌急忙道。
“傳聞都是這麼說的,但老夫總覺得江小湖不是這樣的殺人狂魔,他雖然喜歡盜竊,但盜亦有道,老夫知道他曾經盜了江南一富家千萬銀子,都撒給窮苦百姓家裡,這樣憂國憂民的人又怎麼會殺人如麻呢?再者,他既然能盜走了,何必要殺人?所以老夫一直不相信,不過那些人卻都相信了,哎。”花林海嘆口氣。
“江小湖是被姚霸天所殺的對不對?”花月凌繼續問。
“不錯,好像他想偷去盟主的碧血雙劍,被盟主發現,兩人交戰,盟主一直都認爲他是殺害武林同道的兇手,就沒留情殺了他。”花林海再次嘆氣。
花月凌沒有了語言,這根本就是個死題了,感覺一切都很合邏輯,江小湖就是最終的兇手,因爲在他死後,就沒有兵器失竊之事了。
“沒有任何破綻和疑點了?”花月凌不死心道。
“那就只有姚盟主知道,江小湖最後不知道有沒有交待什麼,不過老夫是不會相信的,一定要找到暴雨梨花手鐲!”花林海老眼裡都是堅定。
花月凌的手微微一抖,點點頭笑道:“聽花伯父一說江小湖這人,我也覺得不會是喪心病狂的,一定會有疑點,正所謂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真正的兇手一定會暴露出來的。”花月凌說完轉頭看看正在啃乾糧的墨無雙。
墨無雙對她揮揮手,手裡是一個大饅頭,對着她笑得淡雅溫柔,讓她一下子心裡的懷疑又下降了,這麼溫柔的男人怎麼可能是殺人狂魔呢,無雙,你到底是不是?
花月凌這次和花林海交談之後,她時常注意墨無雙的小動作,但這個男人確實很坦然,一點都沒有可疑的地方,讓她越來越覺得自己有神經質了。
車輪滾滾,大部隊緩緩前進。
半個月後,北方已經入深秋了,天氣轉涼。
碧雲天,黃葉地,秋色連波,波上寒煙翠。
此刻的花月凌正在曹晴兒的扶持下,蹲在官道一邊的一個河塘邊嘔吐不止,嚇壞了所有的人。
“凌兒,你是不是吃壞東西了。”墨無雙擔心地走上來扶着她另一邊。
花月凌是今天早上用完早膳後就覺得胃很不舒服,然後在車上顛簸了一陣後,終於忍不住嘔吐起來,而且一下子也止不住,馬車都停了好幾回了。
“大夫來了!”即墨子焱把後面隨行的醫官叫了上來。
花月凌面色蒼白,她現在心裡很害怕,因爲之前她大咧咧的沒注意,自己的葵水已經好久沒來了,那麼沒有意外,她應該是懷孕了,而且應該有一個多月了,一算計,應該是在陰陽聖池那次中的。
南宮冽燁站在最後面望着這邊,他比誰都着急,無奈他不能現身,看着花月凌難受成這樣,他恨不得立刻上去摟住她,給她溫暖和安慰。
“不用了,我沒事!”花月凌搖頭拒絕看大夫。因爲萬一被墨無雙知道自己懷孕了,這如何解釋?會不會刺激他?
“凌兒,你一定要看看,這樣吐下去不成。”墨無雙堅持道,用自己的大手去把花月凌的脈搏,花月凌一把推開他道,“都說沒事,我難受,你走開!”
“凌兒!”墨無雙驚訝地看着她,他以爲這一路上來,兩人的關係雖然不親熱,但也是相敬如賓了,爲什麼這麼對他?
“凌兒,還是看看吧。”曹晴兒勸說道。
花月凌擡頭看看曹晴兒,眼裡都是懇求道:“不用了,是吃壞肚子,你們下去,讓我吹下風。”花月凌說完對着河塘不出聲。
那大夫沒有命令也不敢靠近花月凌,即墨子焱只好看看墨無雙,最後揮了揮手,大夫退下。
“讓凌兒休息下,你們先上車吧。”曹晴兒對即墨子焱和墨無雙道。
即墨子焱拉着擔心的墨無雙道:“凌兒肚子難受,心情不好,你別在意,等下就好了,走吧,去喝口茶。”即墨子焱把他拖走,墨無雙是一臉的想不通……
“凌兒,怎麼回事?”曹晴兒輕聲問花月凌,面色凝重,同爲女人,總有點預感。
花月凌轉過蒼白的小臉看着曹晴兒關心又擔憂的臉半晌,才幽幽道:“晴兒,我可能有了。”
“什麼!”曹晴兒雖然有猜到,但親耳聽她說出來,還是被嚇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