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煒順手將剛纔寶貝一樣抱着死死不撒手的酒罈往身邊的管家一扔,迷迷糊糊的眼睛裡一片精光,原本有些佝僂的也站得筆直,龍行虎步地往內院走。
隨着忠王一路前行,那些曬太陽打瞌睡的府衛哪裡還有半分睡意?
那些無所事事偷奸耍滑的下人們早已各司其職,至於之前聚衆賭錢的,此刻更是毫無懶散的模樣。
而剛纔亂成一團的各個內院女人們,哪還有半點爭寵的模樣?個個行止端莊,斂容站在一側,再不是之前一擁而上,各種爭風吃醋的尖刻嘴臉。
簡直如同變戲法。
皇甫煒擺手道:“都散了吧!”
衆側妃們應了一聲,各回自己的院子,有條不紊,十分溫馴聽話。
管家越衍是個二十七八歲的精明男子,他大步走進來,請示道:“王爺,那些個孩子怎麼安置?”
皇甫煒道:“現在風聲緊,不論是官府還是本王那好侄女,對孩子的事都很敏-感,暫時是送不出去的。先好生管飯,派專人照顧!等小丫頭來了再把人領走。”
越衍有些擔心地道:“現在滿城搜捕,那位銀面女俠也不知道情形如何,聽說受了重傷!是傷在五公主手中的。”
皇甫煒停頓了一下,才道:“那丫頭面相福澤深厚,不是個短命的,一定不會有事!咱們受人之託,終人之事,先把那些孩子照顧好。倘若……倘若小丫頭真的遭遇不測,咱們也要把這些孩子一一妥善安置。”
越衍道:“咱們府裡不派人去暗中尋找,助銀面女俠一臂之力嗎?”
皇甫煒搖搖頭,苦笑道:“小丫頭跟本王說過,凡事過猶不及,本王要好生保住這些孩子,就不能做多餘的動作。若不然,人救不了,孩子也保不住,纔是有負了丫頭的信任。”
雖然這麼說,但仍看得出他眼中帶着的一份擔憂。
皇甫月帶着人已經到了皇家別館門口。
此刻,卻被堵在外面。
皇家別館的天乾官員表示很忐忑,他們已經挖樹挖了半個月,把別館裡所有珍稀樹種都重新再栽了一遍,累得身上肥肉掉了幾圈。
而後,那位攝政王不讓他們挖樹了,改叫他們賭錢,有輸有贏才叫賭,可特麼他們逢賭必需。每個月的月例輸得精光還欠一屁-股債,沒有成家立室的還好,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月例不用上交,可那成家立室的,幾乎天天被家裡老婆揪耳朵跪牀頭。
誰叫手賤輸錢了呢?
那些官員們急於擺脫這種現狀,向上訴苦,上面的人說了:叫你們賭錢玩耍你們還不樂意了?輸了那是你們運氣不好!難不成你們還想繼續挖樹?
那些官員們淚流滿面地表示:求繼續挖樹!
當然,這種想法是否能達成,他們上頭說了不算,他們自己說了也不算,得看那位朱樑的攝政王怎麼想。
但是,他們已經被這攝政王折騰得服服貼貼,比孫子還乖順,現在五公主到了皇家別館,他們不敢放人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