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靈兒祭了先父皇,便即若無其事地承認了二皇子正統的地位。
已成爲皇上的二皇子見長公主和駙馬如此識趣,皇甫靈兒又向皇上這個親哥請求,孩兒還小,不想出徵。
皇上會心一笑,封了上官悠寄爲右翼前鋒營統領。
新皇對皇甫靈兒這嫡親的妹妹也與對別的長公主不同,待遇十分優厚。
與其說是皇甫靈兒不想在孩兒還小的時候,丈夫出征,不如說,新皇對這個妹妹妹婿還有幾分不信任,正好讓他們交出兵權,在京城裡就近好監視。
上官悠寄與長公主帶着上官千羽在京城裡生活,十分悠閒,對新皇的政令也十分擁護,反倒是對前太子的死,反應淡淡的。
據說新皇曾試探這個妹妹。
皇甫靈兒傷感地垂淚,卻充滿着嫌棄地道:“大皇兄落到這樣的下場,也是自作孽,我哭他是盡兄妹之情,但亂臣賊子,是不值得同情的。”
新皇從發難到登基,皇甫靈兒都隨駙馬在邊境,京城中的情況他們應該是無從得知,新皇對這個妹妹這才釋然。
一住九年,直到上官千羽九歲那年,隋光國率先向天乾挑起戰爭,上官悠寄這個領軍大將才再次出征。皇甫靈兒與上官悠寄感情深篤,隨夫出行。
一年後,上官悠寄和長公主死於雲州風沙之中,屍骨無存,皇帝追封上官悠寄爲清河王,王爵世襲罔替。所以,年僅十歲的上官千羽,便成爲新一任的清河王。
這個故事,說來很話長。其實韓琰豐在皇上登基的那一年便來到了豐州,京城裡有許多事都不知曉,所以後面的事他也就無從說起了。
韓琰豐一邊說,一邊偷看上官千羽的臉色。
上官千羽神色淡淡的沒什麼表情,可是銀面郎君卻晃着匕首問道:“那當年中書令之子蘇珏平爲什麼在你府中的地牢?是誰要抓他?太子?還是皇帝?爲什麼要抓他?”
韓琰豐臉色微微一變,他沒料到那地牢那麼隱秘,竟然也會被面前這個鬼麪人所知。
他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上官千羽淡淡地問了一句:“什麼時候起,你追隨五殿下的?”
韓琰豐心想上官千羽也是五殿下的人,這個倒沒有隱瞞,他道:“五年前。”
上官千羽突地問道:“蘇珏博是怎麼死的?你殺的?”
韓琰豐被他這麼突兀地一問,本能地就應道:“不是我!”
銀面郎君眼神微厲,道:“蘇珏平被囚在你的府中,也是五年前,難不成,那不是皇帝的意思,也不是太子的意思,而是五皇子的意思?”
韓琰豐擺手道:“不不不,蘇珏平被送來小侯府,是四年前……”
說完他猛地呆住,這也一樣是承認了銀面郎君的問題,他頹然道:“清河王,咱們都是爲五殿下辦事的,五殿下的交代,小侯也不能不辦。這蘇珏平事關重大,關係着五殿下能不能順利地達成所願。小侯只是聽命行事!”
上官千羽眼眸微沉,聲音仍然冰冷:“那是誰殺了蘇珏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