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瑾瑜沉吟着,似乎在考慮措辭問題,最終他抓着我的手笑道:“也許吧,一開始的時候我疑慮過也掙扎過,我甚至想過,葉齊就是葉齊,根本就不是那個柔妃娘娘。事實卻不允許我欺騙自己,葉齊跟慕柔是同一個姑娘。當然了,我們都很好奇,從慕柔到葉齊性格上爲什麼會相差這麼多。也曾想過,也許是柔妃被打入冷宮受到刺激所以性格大變。你曾經輕生卻大難不死,雖然這件事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我們卻也從太醫院得到消息了。就是想不通,爲什麼性格大變,一個人的行爲處事方式也會改變這麼多?”
是呀,一個人也許會因爲某件事或受到重大挫折打擊改變性格,但是她本身的生活習慣世界觀卻不會有太大的改變。葉齊和慕柔本來就是兩個人,連夏瑾瑜南宮牧都懷疑了,香草又豈會對我的身份來歷不生疑?
夏瑾瑜卻又接着說:“曾經我很掙扎猶豫,再怎麼不同,你也曾是一個有夫之婦還是皇上的人。理智告訴我要跟你保持距離我的心卻不允許自己這麼做,感情一旦投入怎麼可能輕易就收得回?齊兒,我對你是真心的,我會娶清瑜表妹也會想辦法娶你的。也許這件事是一個契機,我們可以想辦法把你弄出皇宮。”
心裡涼涼的,也許我終於明白夏瑾瑜的想法了,在他的心裡我就是一二手貨是一個被咬過的蘋果。要他接受自己喜歡這麼一個女人的事實很難,所以他掙扎猶豫他痛苦。這個時候,夏父告訴他有這麼一個未婚妻。美其名曰是孃親大人地遺命不能違抗。正好平衡了他大男人的心理,你曾經是一個男人的妻子我卻要娶自己的表妹了,還有一個完美的藉口:我是爲了孝順孃親。
我掙扎着猶豫着要不要抽出被夏瑾瑜握得緊緊好像已經出汗的手掌,這個地牢密不透風,兩隻人捱得這麼近也不舒服。就在這個時候,頭頂上方又出現吱呀開門的聲音,我和夏瑾瑜對看一眼,都現了對方眼中的驚喜:事情有進展了?
從臺階上走下來地依然是剛纔把夏瑾瑜帶進來的那兩個獄卒。都長得人高馬大孔武有力的樣子。
“喂,你們兩個,吃飯了。”一個開了鐵門一個人提着一個食盒走了進來,從裡面居然拿出了一壺酒幾樣小菜還有四個白麪饅頭。
伙食不錯嘛。我笑眯眯的說道:“兩位差大哥,麻煩你們了,謝謝啊。”
兩個大男人對視一眼,個頭稍矮眉眼看起來要柔和一些地那個人說:“也不用謝我們了,要謝就謝皇后娘娘吧。進來我們這裡的人一般都別想活着出去。你們這麼年輕就要沒了性命着實可憐,皇后娘娘特地準備了好酒好菜讓燕嬤嬤送過來。娘娘還說了,你們儘管吃吧,受點皮肉之苦滿足口腹之慾也是不錯的。”
本來聞到酒菜香我的肚子已經咕咕叫了,聽了差大哥的話直覺反應地往後退了三大步,皇后娘娘送來的飯菜,人能吃嗎?
“差大哥。”擠出一個自認爲嫵媚動人的笑容,我對着跟我們說話的矮個獄卒眨眼睛:“大哥。你真是好心腸,知道奴家餓了一天特地送飯來給我們吃。”
“嘿嘿。”他摸着腦袋傻笑着。被旁邊地人拐了一肘子才清醒過來。“姑娘。你快吃吧。哎。可憐地姑娘。看你長得不賴年輕也小。卻沒幾天活頭了。這世道真是不公平。”
“是呀。”我假意地拭着眼角並不存在地淚水。抽抽搭搭地說。“差大哥。還是你心腸好。哎。像我們這樣地奴才。誰會管我們可不可憐。”
悄悄地用小拇指抹了一點口水擦在眼角。跺一跺腳接着說:“我們兄妹好好地在宮中當差。不知道犯了什麼事。無緣無故地就被關到這種地方。我們真地。真地出不去了嗎?”
不知道我地演技夠不夠好。現在地表情夠不夠無辜夠不夠可憐兮兮。南宮淵既然覺得丟臉把我們秘密地關押在這個地方。這些小嘍肯定也就不知道我們地身份。故意說得可憐些跟他們差不多地身世。可以爭取更多地同情分。
矮個獄卒一臉神傷。連個子高一些地眉眼看起來冷峻一些地獄卒也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看來有戲。伸手探入腰間地暗袋裡摸出兩錠銀子分別給了兩個獄卒。“兩位差大哥。我知道。生死攸關地大事不是你們可以做主地。小女子只是有一個小小地請求不知兩位大哥可否幫奴家這個小忙?”
說來也真是湊巧,燕嬤嬤幫我穿上的這件外衫正是昨天換下的香草還來不及拿去洗的,出於某種目的爲了辦事方便,每天我都會在身上踹上幾兩碎銀。上次掙得的銀兩我在夏家的銀號存了一個整數,其餘的都換成碎銀子,打點了丹桂小全子劉嬤嬤也打點了幾個旭日宮的奴才。
我的鞋底也特地讓丹桂縫了一個夾層,那一千兩的銀票就藏在裡面。換句話說,我的全部家當都在身上了,讓我格外的有安全感。
這個世界,靠山山倒靠水水流人都不一定靠得住,還是銀子最可靠。
“姑娘有話儘管說,只要我張三能做到的一定幫姑娘做到。”這次說話的是那高個獄卒,他拍着胸脯豪氣干雲的說着。
“兩位大哥,你們看,我大哥身上的傷不輕我看了心裡真難受。這些年我們兄妹相依爲命好不容易熬到今天,卻沒有想到,我們也馬上就要去見閻王爺那裡見爹孃了。大哥將我撫養長大的,如今我卻不能讓大哥有完膚去見爹孃,俗話說的好。身體膚受之父母。看着大哥這樣子我如何有面目去見爹孃呢?”本來是假意地啜泣想爭取同情分,但是看着夏瑾瑜滿身的傷痕我心裡真的很難受,這次淚水是真的從眼角滑落了。
兩個獄卒心地似乎還不錯,看着我傷心落淚都很無措的樣子,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最後還是張三說:“姑娘,你別哭了,你說要我幫什麼忙,張三一定盡全力幫姑娘做到。”
這句話正是我想要的。又哭了一小會兒增強效果然後我才慢慢的說:“那煩請二位大哥拿一件外衣給我大哥披着,再順手拿點膏藥紗布之類的給我大哥療傷可以嗎?只是希望大哥在死之前少受點罪,我也有臉面去見九泉之下地父母了。”
兩個獄卒對看了一眼,半晌李四一個叫張三另外一個肯定叫李四了。這是葉齊自己奇怪的邏輯思維,跟茶無關。你們要是覺得荒唐可笑,拿票票砸她吧。才說:“好吧,姑娘,這也不是什麼難事。下次送飯的時候我們會替二位帶過來的。”
“那現在可不可以勞煩差大哥將我大哥身上地枷鎖除去呢?”我緊接着問,馬上得到了四道狐疑的目光,只能繼續擠出幾滴鱷魚的眼淚還順手拉着李四的衣角擦拭着,“我們沒有什麼企圖,只是看着大哥一身的傷還要戴這勞什子奴家看了心裡難受。我們已經被關在着密不透風地鬼地方了,又有兩位英勇神武的差大哥看守着,還能出什麼問題嗎?”
說着。我眨巴眨巴眼睛給這兩位英勇神武一人飛了一個媚眼。
終於,兩個獄卒將夏瑾瑜身上的手銬腳鐐解了下來扔在一邊。然後又將牢門緊緊的鎖好準備走了。
“兩位大哥,這麼快就要走了嗎?小女子真是萬分不捨。勞煩兩位大哥下次早點來送飯。還請幫我們拿一點水來解渴。”努力的擺出萬分不捨的模樣一直到目送他們走出地牢。
沒想到我葉齊淪落到這個地步,居然需要犧牲色相只是想得到一點傷藥。哎。心情低落的轉回地牢裡面,結果。卻看到夏瑾瑜臉色鐵青地望着我。
“怎麼了,瑾瑜?是不是你身上的傷口疼痛難忍?”一個大男人再怎麼強硬也還是人,身上這麼明顯地傷口能不疼嗎?
夏瑾瑜將飯菜在地上擺好,冷冷的說:“吃飯吧。”
他不是一個會遷怒地人,這麼冷淡的對我肯定是在生我地氣了,稍作思考我就明白了。笑着走到夏瑾瑜對面坐下,“瑾瑜,大丈夫能屈能伸你沒聽過嗎?”
就算夏瑾瑜是一個很溫和的人,在他地心裡還是會有嚴重的階級等級概念的,他是堂堂的夏家大少,怎麼會對這些最底層的小人物這麼阿諛奉承?
“你一個姑娘家的,用得着對那些人擺笑臉?他們都是皇后的人,專門幫她做一些暗地裡的勾當,平日裡不知道害過多少人。”
這個我當然知道了,皇宮裡的骯髒我不會比他知道的少,只是,這樣的非常時刻我也沒辦法呀,“瑾瑜,我也是爲了你好呀。現在天色這麼炎熱,你的傷口雖然已經乾涸不再流血,但是這樣下去很容易感染的。要是他們能稍微拿點藥來給你包紮一下也是好的,哎,不說這麼多了,要是你不高興我以後就不這麼做了,吃飯吧。”
說着,我拿起一個饅頭正準備往嘴裡送,一大早剛醒來就搞出這麼一樁驚險刺激的捉姦在牀,後來又被關到這個鬼地方。我暈倒的時候肯定也沒人給我吃點東西,現在肚子已經在強烈抗議了。
夏瑾瑜伸手製止了我,“齊兒,小心爲妙,皇后娘娘送來的東西最好還是不要吃。”
好險,我趕緊將手裡的饅頭扔回食盒裡,做人當思一粥一飯來之不易皇后娘娘用食物施詭計太不應該了。
“看到這些吃的我倒有點印象了,齊兒,你還記不記得,我爲什麼會出現在你房裡?”
他不好意思說牀上,只是委婉的提醒我早上生的事情,我有點不好意思卻又馬上想起來了,昨天夏瑾瑜來找我,丹桂給我們泡了一壺茶,然後
呃,抽了所以更新晚了一點,對不起;淚啊,不但沒有粉紅,不要這麼欺負偶……要是下個月茶每天兩更,是不是可以多給偶一點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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