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顏夕揉了揉雪豹的腦袋,道:“從小拉扯長大的,能和我不親。不過它不能帶在宮中,就只能託付給你了,你要幫我好好的照顧它。”
秦羽裳點了點頭道:“放心吧。”李顏夕又逗了小雪豹一會,就起身離開。出了府宅的時候,和元辰碰上,杏冷對着元辰行禮:“公子。”
元辰擡起手幫着李顏夕整理整理身旁的斗篷,幫着李顏夕把帽子帶好,說道:“如今外面大雪紛飛的,你可要多注意注意身子,莫要出來感染了風寒回去。”
李顏夕點了點頭,道:“知道了。”倘若說對自己溫柔體貼細緻入微的,瞭解自己未來過去的人,除了元辰也就只有元辰,奈何她並未能早點遇見他。一開始就失去了緣分,即使他絕世柔情,也不是屬於她的。
李顏夕轉身就離開,不過走兩三步就道:“今晚過紅顏閣來吧,我們許久都沒有坐坐喝酒了,你過來我有一些事情要和你說。”
元辰點了點頭,目送李顏夕離開。大雪紛飛之中,兩個穿着大紅斗篷的人十分顯眼。回到紅顏閣睡了一個覺,醒來的時候就已經聽聞下面悠揚的管旋之音了。梳妝之後,就聽聞司徒令已經來了,在樓下雅間等着。李顏夕想了想還是帶上紗帽,畢竟這個也是一個會看人的主。
李顏夕坐在司徒令的對面,司徒令打量了李顏夕一眼說道:“你說你有東西要給我。”
李顏夕挑了挑眉道:“是啊。不過只是幾句話的事情。”
司徒令道:“你是誰?”
“我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和你說的這些對你重不重要,你覺得呢?”李顏夕微微一笑,拿起桌上的茶杯長袖掩面喝了口茶。
司徒令打量了李顏夕許久,忽然站起來挑開李顏夕面前的紗帽,紗帽本來就帶不穩,司徒令如此猛的一挑,就掉下去了。李顏夕低頭看了看底下滾落的紗帽,又擡頭看了看司徒令,莞爾一笑問道:“如今大人在做什麼,大人把我當成是大理寺的犯人不曾,我剛剛在你們大理寺的時候被欺辱過,小廝狗眼看人低也就罷了,大人如此對我,是不把我放在眼中,還是不把我知道的東西放在眼中呢。倘若大人都不在意的話,我覺得我也沒有必要再和大人說下去了。”
司徒令給李顏夕倒了杯茶,道:“怪我失禮,實在不喜歡有人以面紗示人,看不清楚真面目,很難看得出她到底在不在對我撒謊。
”
李顏夕點了點頭,撿起地上的紗帽帶上,道:“可是大人有沒有想過,一個未出嫁的姑娘都會帶面紗見人的。很多事情不一定要從面上才知道她是否有在撒謊,也可以從語氣上面感知。大人應該多學學纔是。”
司徒令點了點頭,李顏夕坐下來,繼續說道:“不過大人,倘若你守門的小廝都是如此的話,那麼以後百姓有什麼被欺壓的狀子要告的話,那麼狀子還沒有送到你面前就已經被打回去了,大人你說是不是呢?”
李顏夕喝了杯茶,換了一副言行說道:“本來這就是大人的事情,我也不好多管,不過既然我看見了,就會說說,請大人見諒。”司徒令點了點頭,李顏夕輕笑一聲說道:“想來大人應該是把我當成是別人了,不然剛剛也不會如此對我。”
“嗯,剛剛真是冒犯姑娘了。”司徒令喝了杯酒道:“不過姑娘的言行舉止還真是和哪位有點像。”
李顏夕挑了挑眉道:“哪位?是誰?”
“不說了吧,本來就是我多想了,畢竟哪位如今應該是在宮中,不是在這裡的。”司徒令笑着搖了搖頭:“不過姑娘和她還是挺像的。”
李顏夕微微一笑道:“看來你說的哪位應該不是簡單人物,讓我來見你的這位也不是什麼簡單人物,不知道我們想的可是一樣?”
“言歸正傳,姑娘還是把你知道的人告訴我,我還有事情。”
李顏夕看着司徒令的樣子,也沒有繼續和他嘮嗑。只是沉默了一會,道:“關於林嬪父親的事情,紅顏閣已經再查,紅顏閣查到林嬪父親是冤枉的,而這件事和安家脫不了什麼關係。雖說林嬪的事情很快就會水落石出,可是安家在這件事交給大理寺的時候,也拼死反抗過,不願意這件事交給大人處置,大人應該可以查到的。林嬪父親不過就是一個小官,縱使林嬪和安家在宮中多有不和,可是也不至於如此大費周章的讓林嬪的父親陷入如今的境界。怕只是怕還有別的目的,還是請大人好好的查查關於安家爲什麼要如此對待林嬪父親的目的吧。”
“如此知曉後宮和紅顏閣的事情,如今我總算是知道姑娘是誰派來了。”司徒令本來就是一個多疑的,聽聞這件事和李顏夕有關係,就問道:“皇后娘娘爲何平白無故的要管這件事呢?”
“也不是平白無故,皇后娘娘和林嬪交好。”李顏夕喝了一口茶道:“而惜
妃對皇后娘娘做的事情讓人恨得牙癢癢,不過你放心,我們不會插手你的查案,你查到什麼,你報上去好了,皇后娘娘是想利用你的手除掉安家,不過她也想通過你的公正嚴明,安家如果沒有做那些喪盡天良的事情,我們也不能怎麼樣。案子你還是繼續秉公辦理,我們不會插手,你放心。”
“娘娘可知道私自出宮是一件足以讓娘娘如今地位岌岌可危的事情。”司徒令看着李顏夕說道。
“我是誰有什麼重要呢?”李顏夕微微一笑道:“重要的是我給你的消息夠不夠分量。”
司徒令起身說道:“倘若還有下一次,那麼我絕對不會輕易的放過娘娘的。”
李顏夕點了點頭,做出一副恭候的樣子,司徒令離開之後,李顏夕鬆了一口氣。想着剛剛他應該是在言行舉止之中找出她就是李顏夕的破綻,看來這個人不能小看。
李顏夕喝了一杯酒,許久之後,才聽見打開門的聲音。李顏夕回頭看着白衣飄飄的元辰說道:“你應該穿紅色纔是最好看的,白色太過縹緲讓人抓不住。如同你大婚的時候穿的大紅色喜服一般。”
元辰微微一愣,才緩緩到李顏夕身旁坐下。李顏夕拿下面具幫着元辰倒了杯茶,道:“你來的實在太晚了一些,下面的舞都跳了三朝了。”
“你說有事要和我說。”元辰也不解釋他爲什麼晚來。
“嗯。”李顏夕說道:“你不是一直奇怪我的臉,倘若我以前不是長這樣的,我爲何會能畫出這樣的臉嗎?”
元辰點了點頭,這是他一直弄不清楚的事情,不過他也沒有問。李顏夕笑了笑說道:“我是寶嫣沒錯,倘若我不是寶嫣的話,恩怨情仇我就不會知道那麼清楚,也不會如此的在意。這張臉也是我的沒錯,可是不是現世的臉,而是前世的。”
“前世?”元辰皺了皺眉。
李顏夕點了點頭道:“是阿,前世。”李顏夕輕輕一笑道:“你相信鬼神輪迴之說嗎?”
元辰點了點頭,猶豫了一下說道:“師父曾經教導,鬼神是一種看不到摸不着的東西,除了惡鬼之外。惡鬼是執念,他之所以留在人世間,可能因爲他捨不得人世的繁華,也可能是因爲還有什麼大仇沒有得報,所以就在人世間,其他順其自然的鬼都會踏入輪迴道,轉世投胎做人。因而喝了孟婆湯,就忘記這一世的故事,開始一段新的人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