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茶館。”李顏夕來了興致,緩緩說道:“裡面的掌櫃的三娘是一個其人,性子我十分喜歡,不知道這個茶樓的老闆是誰,既然起了一個這樣的名字,不過轉念一想,可能這個老闆是覺得芙蓉糕十分好吃,就起了這樣的名字吧。我昨日纔出去,最近一段時日想着元辰應該不會再給我出去了,才讓你給我帶回來一些。”李顏夕偏頭去看月娘,看着月娘楞楞的神情,問道:“月娘,你怎麼了?”
月娘搖了搖頭道:“沒有什麼,只是覺得這個名字很像我認識的一個姑娘,卻想想,她如今應當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纔是,想來應該是我想多了。”
李顏夕皺了皺眉道:“三娘說她的女兒紅是從南帶到北,我也問過她說她是南曌而的,你認識南曌的人?”
月娘聽着眼光微微一亮,看着李顏夕問三孃的長相,李顏夕皺了皺眉雖覺得奇怪,不過還是說了。月娘聽後就想起身離開,卻被李顏夕攔住道:“如今店鋪應該已經關門了,那個是茶館,又不是酒館,你如今就算過去,也見不到她的人了,不如明日再過去。”
月娘點了點頭,神情有些暗淡。李顏夕微微一笑問道:“到底是什麼人,讓你如此牽腸掛肚,讓你如此的想見她一面?”月娘搖了搖頭道:“當年宇兒生了一場怪病,危在旦夕就是因爲這個人路過而救好的。宇兒病好之後我們本想好好答謝,不過那個人忽然就消失得無影無蹤,我們只知道她是南曌那邊的人,也只知道她叫三娘,茫茫人海怎麼能如此輕易的找到這樣的一個人。不過那個人醫術了得,卻在江湖上不出名,想來倘若真的是她,那麼你的毒或許她有可以救命的藥也未可知啊。”
李顏夕皺了皺眉,道:“可是上次在芙蓉樓見面的時候,她也看見了我眉心的紅痣,我想她應該也知道我如今已經中了蝴蝶毒,卻並沒有說什麼,想來應該是她不懂得解吧。不過她倘若真的是你一直在苦苦尋找的那個人,也算可以了你的心願了。”
月娘點了點頭,道:“如今時候也不早了,想來你應該也倦了,你就好好的歇這吧。”月娘看着珊珊而來的丫鬟擺了擺手,丫鬟識相的退下了。
李顏夕知曉如今月娘想把找到救命恩人的事情告訴王哲,就點了點頭送她離開。回到屋中,覺得屋中好像有人一般,連忙在屋中翻翻找找,連丫鬟都忍不住差異道:“小姐你
在找什麼啊。”
李顏夕看了屋中一眼,道:“總覺得有人在屋中就這樣看着我。”
丫鬟輕笑出聲道:“奴婢都是守在這裡的,有人進來怎麼會不知道,小姐想來是今日累了,出現幻覺了罷了,小姐還是早點歇下吧。”
李顏夕看了看四周,覺得實在是沒有人,揉了揉自己的頭,讓丫鬟服侍之後睡下了。等李顏夕熟睡之後,一個人影從外面翻窗進來,動作十分乾淨利落。
歷軒夜來到李顏夕的身邊,靜靜看着已經熟睡的李顏夕,淡淡道:“睡得可還好?今日可開心?”
之後有一個黑衣人來到他身旁,淡淡道:“主子。”歷軒夜比了一個噓聲的手勢,指了指窗外,眷戀的看了一眼李顏夕,就跟着黑衣人一同離開了。
第二日,恍惚之間,李顏夕聽聞有小孩輕搖着她。她睜開眼睛看着一旁的在王宇道:“怎麼起了如此早。”
在門外的丫鬟連忙進來在李顏夕面前跪下道:“本來小公子已經被奴婢們攔在外面了,不知何時小公子又偷偷的跑進來了,是奴婢看管不嚴,請小姐責罰。”
李顏夕淡淡的看了那個丫鬟,擺了擺手讓她出去。王宇嘟了嘟嘴,看向李顏夕的樣子一副孩子的天真。李顏夕微微一笑道:“你父母親呢?”
“姨姨如今都還沒有起身,我和父母親都出去逛了一圈,還去芙蓉樓吃了好吃的芙蓉糕了。”王宇笑了笑,擡起手指了指窗外面道:“你可知道,如今已經是午時了,不是我起的早,而是姨姨你起晚了。”
李顏夕看向外面,皺了皺眉。可能因中毒的緣由,如今她的身體已經略感到疲倦了,常常睡到正午方起身。李顏夕緩緩起身,有丫鬟緩緩走進來幫着李顏夕梳妝,又有丫鬟抱起王宇,把他抱出屋中。
李顏夕看見王宇瞪着腿不願離開的樣子,微微一笑。不過忽然想到,倘若如今那個孩子還在的話,和王宇應該也是差不了多少吧。丫鬟幫着李顏夕冠了一個流雲簪,不由的說道:“小姐和小公子的感情還真好,倘若外人看着,不知道的還以爲小公子是小姐的孩子。”李顏夕聽聞這個皺了皺眉,面色更加沉着。
丫鬟不知道自己到底說錯了什麼,只能砝砝的看了李顏夕一眼之後,就不說話了。李顏夕梳洗好了之後,出了房門看着坐在長亭之上生悶氣的王宇,眉頭都皺成結
了,不由得說道:“你這個樣子是和誰學的,誰教你這樣的。”
王宇看見李顏夕出來之後,就笑開了。瞪了一眼後面笑着有些無奈的丫鬟,跑過去拉着李顏夕的手,沒有長到李顏夕腰的小個子認真的說道:“是父親,母親說父親鬱悶過者苦惱的時候就會如此,而母親常常都會看着姨姨的畫像嘆氣,也會如此。”
“我的畫像?”李顏夕低頭看着認真的小人,微微一笑。
王宇認真的點了點頭道:“是姨姨的畫像,所以我纔會立刻就認得出姨姨啊。家中有很多的機巧玩具,母親說那些都是姨姨送給我的。不過奇怪的是,母親常常看着姨姨的畫像落淚,說是什麼再也見不到姨姨了。我追問的時候,她只說姨姨去了很遙遠的地方,不過還好如今姨姨你回來了。”
李顏夕微微一愣,王宇拉着李顏夕的手,忽然李顏夕不走了,王宇就回頭看着李顏夕問道:“怎麼了嗎?姨姨?”李顏夕搖了搖頭,她知道月娘等人是難得的朋友,不過王宇畢竟還是小孩子,倘若按照小孩子三歲開始記事的話,那麼能看到月娘這個樣子的就只有前兩年了,前兩年已經過去了很久,月娘還能如此,可見這個朋友她沒有交錯。
王宇帶着李顏夕到正廳,雖說月娘面上有些着急,不過卻也能安靜的坐着喝茶。看見王宇的時候,連忙過來對着王宇道:“剛剛去哪裡了,讓我一陣好找。”
王宇皺了皺眉,看着月娘道:“孃親不是想見姨姨嗎?我就去找姨姨了啊,倘若不是我去找姨姨的話,如今姨姨還在睡覺呢。”
李顏夕微微一笑,坐在一旁。有丫鬟緩緩上茶,李顏夕拿過茶盞微微一吹,月娘笑了笑道:“本來帶他去芙蓉樓回來,剛剛進府他就跑了,我讓丫鬟找,怎麼也找不到,虧是在你的院中,倘若在別人的院子中,那還不讓人笑話。”
李顏夕看向在一旁喝茶的三娘,道:“在芙蓉樓的時候,我就看出我們有緣分,不過卻沒有想到三娘姑娘的醫術如此高。”
“我也沒有想到有生之年可以遇見蝴蝶毒。”三娘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道:“也沒有想到中毒之人卻是如今還沒有回曜城的皇后娘娘,當年的顏夕姑娘。”
“看來三娘和我交朋友是因爲我的蝴蝶毒?”李顏夕這句話一半肯定一半疑問,如同笑容一般,一半真一半假,看不出真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