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怪阿麗什麼,我也不能從她的嘴裡知道什麼,我更不能讓阿麗幫我什麼。
我是個多疑的人,阿麗會不會真心幫我,我很難確定,我需要做什麼事情,我也不能找阿麗幫忙,誰知道他這個兒子會真的叫誰是阿爸,在我面前,他叫我阿爸,在太子面前,也有可能會叫太子阿爸。
所以,我只能讓阿麗待在一個比較合適的位置上,那就是,什麼都不依靠她。
雨季的雨,下的發愁,我的身上很疼,傷疤的內部,像是鑽進去了很多螞蟻一樣,咬的我渾身難受。
“邵先生,你也看到了,他們完全在你的礦區裡,揮霍你的錢。”杜比憤怒的說。
我站在棚戶裡,看着外面的雨,周圍有好幾千人坐在地上看着我,什麼都不說,只是睜着眼睛看着我,給我很大的壓力,我知道,他們都在等着我改變他們的生計。
“你們的槍呢?爲什麼你們的槍都沒了?”我問。
杜比很慚愧,說:“政府軍覺得我們會拿槍造成危險,於是讓我們全部都把槍上繳,那時候,我們的生計還不是問題,於是,我再一次妥協了,我以爲,他們會和你一樣,會照顧我們的生活,至少是說話算話的,但是,他們不但說話不算話,後來,更是驅趕我們,一再的壓榨我們,在他們眼裡,我們還不如奴隸,至少奴隸還有一口飽飯,而我們。。。”
我笑了一下,走出棚子,杜比追上來,說:“邵先生,你不能就這麼走了。”
我說:“那我能怎麼辦?你們連槍都沒有了,怎麼反抗,去送死嗎?還是像印度人一樣,坐在地上跟他們抗議?”
杜比抓着我的手,說:“我們有辦法弄到槍,但是,我們要解決的不是槍的問題,而是人的問題,我們龍墾區的揹包客,只信任你,只要你一句話,你說你能回來,我們一定會跟他們幹到底的,我們害怕的是,不想趕走狼,又來了虎,你知道我的意思。”
我推開杜比的手,我說:“我絕對不是老虎,只要你們決心夠了,我一定會幫你們,關鍵,看你們的決心,馬上,我就要去仰光,這次,我會削弱太子的經濟能力,如果你們這次不夠決心的話,那麼對不起,我一走,你們就慘了,他一定會變本加厲的對付你們,直到把你們都榨乾。”
我說完,轉身就走,整個礦區有不下十萬的揹包客,龍肯礦區只是其中的一部分,我想,揹包客都是手足相連的吧,畢竟,他們在那都是被稱爲寄生蟲,所以,杜比的慘狀,會有人幫他們,但是最終他們需要的不是一個勝利,而是一個新的符合他們利益的統治者。
我之前作爲礦區的主人,但是對他們也並不算好,不過跟太子相比,我簡直就是上帝,所以,他們沒有反抗,沒有暴動,而是等着,等着我回來。
我也想他們幫我,但是一幫揹包客,沒有槍,沒有後備支援,他們想要跟太子對着幹, 我是不會陪他們冒險的,所以,我也只能聲援,然後做好我的計劃,做完我就走,否則,太子真的要我的命的話,那
我就只能死扛了。
三百個馬幫兄弟能不能幹的過太子的上萬人,用腳趾頭也能想的到最後的結果。
我坐上車,看到了太子的車隊,他走到我的車前,拍拍車門,我搖開車門,說:“大哥,下車坐我的車吧。”
我看了一眼他的帕羅傑,就說:“不用了,我習慣坐自己的車。”
我說完就搖上車窗,車子開動,太子就站在雨地裡看着我,我沒理他,雖然現在是在緬甸,但是太子需要我的幫忙,他被他大哥要挾了,需要錢,沒有我,他就沒有錢,但是我很懷疑,他大哥到底從那來的這麼大的勢力,我也查不到。
我眯着眼睛,拿起來電話,我給丁瑞打電話,兩年沒見,有些事情,或許他比我清楚,我也想知道丁瑞的態度是什麼。
“喂,丁先生,你好,我是邵飛啊,不知道你還記得我嗎?”我笑着問。
電話遲疑了一會,對方纔笑着說:“真的是邵飛先生嗎?你出獄了?呵呵,沒想到還記得我啊。”
我笑了笑,我說:“當然記得你,你可是大人物,想要在緬甸做生意的人,都得記得你。”
“客氣了,邵先生,你不在的這兩年,礦區出了很大的變化,希望你能知道,我們緬甸政府雖然想要干預,但是,你不出現,也沒有代表,我們想幹預都沒有辦法啊。”丁瑞無奈的說。我笑了一下,我說:“丁先生,這是我的問題,不怪你們軍方,我現在回來了,就是要把這個問題給解決掉。”
“噢,呵呵,解決?邵先生,你的礦區還有不到一年的時間,嚴格的來算,還有七個月,礦區租借合同到期了,你也未必能拿到礦區的開發建設權了。”丁瑞說。
我聽着就解開釦子,我問:“是魏家的人來了嗎?”
“呵呵,看來邵先生是知道了一些情況,對,你的礦區,現在還是在你的名下,但是實際上,已經到了魏家兄弟的手上,他們已經跟軍方打過招呼了,下一批的礦區開採權,無論怎麼樣,你都拿不到了。”丁瑞無奈的說。
我說:“知道了丁先生,這也是無奈之事。”
“呵呵,說的是,我們商務部也很遺憾,總的來說,你在礦區的建設,是非常好的,而自從那個魏浩接手之後,礦區的建設,就停滯不前了,他們只是瘋狂的掠奪原石,根本就無心建設礦區,我們雖然很生氣,但是軍政府打了招呼,我們也無權干涉,沒有辦法。”丁瑞無奈的說。
我點了點頭,我說:“丁先生,跟你問個人,那個魏家大哥是什麼來頭?”
“怎麼,你想跟他鬥嗎?”丁瑞笑着說。
他的笑聲有點慾望的感覺,好像很希望我跟他鬥一樣,我就笑了起來,我說:“想鬥鬥看。”
“呵呵,雖然我不希望爭鬥,但是,我還是希望礦區能回到你的手裡,我看中的,並不是只有經濟,還有緬甸的人民,這個大哥,叫魏忠,他上次來緬甸,是以百格麗珠寶公司的身份來的,這個公司,只是他上百個珠寶公司中的一個,這些公司
都是皮包公司,打着珠寶公司的名頭在運作而已。”丁瑞無奈的說着。
上百個公司?這個魏忠,真的厲害,居然開了上百個公司。
“這些公司,都在美國?”我問。
丁瑞不屑的笑着說:“是的,都在美國,他用這些皮包公司來偷稅漏稅,甚至是販賣毒品,這讓美國政府震怒,一直在調查他,但是因爲是皮包公司,所以根本就查無可查,最近一次,美國政府對他的控告失敗,他成了自由人,他又可以出來做生意了,不過,因爲他在緬甸的兩個親人都死了,他的貨源失去了,讓他震怒不已,來到緬甸,花了十億美元,要買下龍肯礦區未來十年的建設權。”
我聽了,皺起了眉頭,十億美元?十年?
我說:“軍政府同意了?”
“當然同意了,雖然只有十億美元,但是現在馬上又要大選,而且,更糟糕的事情是,內憂外患,軍政府需要錢來維持這一切,所以,這十億美元就是一個天大的餡餅,把未來給賣了,解決眼前的問題。”丁瑞說。
我聽着就皺起了眉頭,我問:“他的貨源,是在緬甸?”
“是的,每年,都有很多翡翠原石,從這裡流到泰國,然後從泰國到美國,因爲泰國免稅,哪裡成爲了半成品乃至成品的天堂,以前魏武活着的時候,都會安排人從泰國送錢送貨到美國,用我們緬甸人的錢,來養活在緬甸的他,真的讓人覺得可惡。”丁瑞說。
我笑了笑,我說:“那你知道他有多少勢力嗎?”
“具體的,我們官方所知道的,就是擁有上百家公司,是個在美國奮鬥的財團,但是無論是緬甸跟美國,都想抓他的混蛋。”丁瑞說。
我笑了笑,看來丁瑞所知道的,也並不確切,也對,緬甸現在還被美國製裁,他們又怎麼能知道在美國勢力巨大的魏忠的底細呢?
我說:“知道了丁先生,我會努力奪回屬於我的東西的。”
我說完就掛了電話,我捏着鼻樑,雖然話這麼說,但是 我知道,無論在實力上,還是地位上,我都沒有辦法比及這位隱藏在美國的大鱷。
不過,我不會甘心的就把我的東西拱手相讓,我並不是安於享受的人,這個人越是厲害,我越是想要跟他鬥一鬥,不過,雖然可能會在作死,但是我還是想鬥一鬥。
我給樑英律師打電話,他是超級律師,對於國際上的案子,他應該有所瞭解,所以,我希望能從他哪裡,知道一些關於魏忠的事情,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喂,樑律師,麻煩你幫我辦一件事情。”我說。
我聽到他嗯了一聲,就說:“美國最近有個金融大鱷的案子,我希望你能幫我查一下,詳詳細細的查一下,最好,能幫我查到這個人所有的底細。。。”
“好,他是誰?我可以利用國際律師的身份,把案卷作爲國際安檢來學習,調閱案件可以公開的文件。“
我聽着就笑了起來,這,是最好了。
“他叫。。。魏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