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我的話,沒有人回答,因爲我已經把關鍵的點都說出來了,所以他們沒有在說的必要了。
陳老闆不停點頭,臉色由最初的不在乎,變得喜笑顏開,賭石的人其實不在乎能賭贏多少,在乎的是能不能遇到好石頭,只要能賭贏,賭客都是極爲興奮的。
齊老闆也不用說,從剛纔的陰霾之中走出來,笑着說:“陳老闆,這塊料子很貴的,你要是不想玩,也不勉強。”
陳老闆看了齊老闆一樣,冷笑了一下,說:“我是玩不起的人嗎?”
齊老闆笑了笑,沒說話,我看着兩個人已經暗地裡鬥上了,就知道可以開局了,我說:“我不喜歡賭黑烏沙,這塊料子是我偶然看到的,很不錯的一塊料子,我傾家蕩產借了一大筆錢纔買回來的,如果陳老你想要玩,我可以讓給你。”
陳老闆聽了,就站起來,雙手背後,看着料子,微微搖頭,撇了撇嘴,我看着,就笑了一下,故作深沉,但是眼神已經發出賣了他,他的眼睛就一直沒有離開這塊料子,他這個樣子,無非就是一會想要壓一下價格而已。
我說:“既然陳老闆不想玩,那齊老闆,你可以出價了。”
齊老闆說:“我說過,這塊料子,我願意出雙倍價錢。”
齊老闆的話,讓所有人都愣住了,特別是陳老闆,他說:“這塊料子你願意出雙倍的價錢?你別夢我,真的值這麼多?”
我笑了笑,我說:“陳老闆,料子開窗是糯冰的,裡面有很的霧,底色偏藍,這塊料子要是跳色,就肯定出高色,最起碼都是陽綠,而且這塊料子鐲子位特別多,隨隨便便幾十對鐲子,賭贏了保守價三個億,我也就是看中了這些優點,所以才傾家蕩產借錢,也要把這塊料子給買回來的。”
我的話讓齊老闆不停的點頭,說:“我也是看中這些,這塊料子陳老闆不要,就讓我玩吧,邵飛,你說價,我們都是好朋友了,價錢好說。”
我聽了之後,就看着陳老闆,豎着耳朵聽呢,我知道他故意在等我報價,然後在好跟我議價。
我說:“料子是花了三千萬買回來的,齊老闆,你要出雙倍價錢,我就賣給你了,六千萬,這個價就算是放在那也不算貴吧?”
“邵飛啊,你可真是能幹啊,一轉手就賺三千萬?”陳老闆嘲笑的說着。
我沒說話,齊老闆立馬說:“邵飛,這塊料子我要了,當場給你轉賬。”
我說:“好,你知道我的卡號的。”
齊老闆笑了笑,沒說話,趕緊的去拿手機,然後給我轉賬,他的銀行賬戶限額不知道是多少的,六千萬也能轉,我的就不行,最大限額只有五百萬,等以後有時間,我去銀行,把我的卡也轉成大額交易的。
在場的人都在探着頭看,陳希沒有搭話,只是看着,我想要讓陳希入坑,還得靠四眼,我不知道四眼有什麼辦法,但是他答應了我,如果辦不到,那麼我也就只能做一個壞人了。
過了一個多小時,我的手機響了,我看着銀行轉來的錢,六千萬,我心裡噗通噗通的跳着,我現在居然能手握六千萬了,這是多麼龐大的一筆數字,我從來都不敢想象,真的,但是我心裡稍微有些可惜,有三千萬是給花花的,而另外三千萬要買瘦猴的命。
但是值得。
我這次做的是無本的買賣,反正最後怎麼樣都是我在賺。
我說:“齊老闆,錢到了,料子歸你了,你是要切,還是怎麼玩,就看你心情了。”
齊老闆笑起來,很興奮,他說:“料子當然要切了,邵飛,你幫我看看,這塊料子應該怎麼切好。”
我聽了就看着陳老闆,他臉色還在拿捏不定,又有一點猶豫跟後悔,我知道他想買,但是價錢又太貴,陳老闆雖然有錢,但是六千萬的料子他還真沒賭過,所以他不敢,但是又想去賭,我已經勾起來他的賭性了,不着急,等一會我在讓他入坑。
我說:“齊老闆,切石頭的規矩,先從沒有用的廢品開始切,這塊料子在我看來是沒有廢品的,所以,就只能從窗口切一刀,這塊料子賭霧,看看裡面霧色的變化,現在的霧是灰黑色的,我們要賭霧變黑,這個霧層很厚,經常有高色的翡翠產出,如果霧色變黑的話,那就更好了。”
陳老闆皺起來眉頭,說:“黑色不會把綠給吃了嗎?我不懂都知道黑吃綠啊。”
我笑了笑,我說:“陳老闆你還真不懂,黑霧產於風化還原層,位於風化殼的底部,基本上全部位於潛水層下面,處於還原環境,上部淋濾下來的鐵質和相對活潑的錳質,在這裡遭受還原作用,所以黑霧多爲二價的鐵錳物質。硬錳礦和氫氧化亞鐵是形成翡翠礫石皮殼和霧層的主要物質,由於這些物質爲黑顏色,所以形成黑色的皮殼和霧層,所以只要賭贏了黑霧,這塊料子就必然有綠色的翡翠。”
聽了我的話,陳老闆尷尬的撇撇嘴沒說話,齊老闆倒是很高興,說:“好,先來一刀,看看裡面的霧到底有多厚,這個霧又會不會變。”
我說:“張奇,動手。”
趙奎跟幾個小弟,就把料子擡起來,朝着切割臺去了,陳老闆跟齊老闆都小跑着過去,我也走了過去,但是跟馬玲使了個眼色。
馬玲心領神會,說:“陳希,聽聞你也喜歡賭,這塊六千萬的料子可是不多見的,不看看嗎?”
“劉東那個王八蛋坑了我三千多萬,人死了,沒錢還,就算我喜歡讀又怎麼樣?沒錢賭啊。”陳希冷冷的說。
馬玲笑了笑,說:“你陳希身價至少過億,還沒錢賭,少在我面前打哈哈,不願意來拉到。”
馬玲說完就走了過來,我回頭看了陳希一樣,他眉頭皺的很厲害,又猶豫了一下,跟四眼說了一些什麼,就笑着走了過來。
田光跟四眼也站起來,朝着切割臺來了,但是隻是站在很外圍。
我剛剛聽到陳希說話有一個小細節,他說劉東死
了,而不是之前認爲的跑路了,他很確定劉東死了,自己的錢拿不回來了,我突然意識到一件事,陳希知道劉東已經死了,這件事只有我們知道的,他是怎麼知道的?
這件事,讓我有點心神不寧。
突然,我聽到了嗡嗡的摩擦聲,聲音很大,將我從思考中拉回來,我看着張奇,已經開始下刀了,這一刀切在了這塊巨大鵝蛋形的原石的開窗的部位,也就是頂部,這個窗開的好,不傷料子,又能看到內部風化層的情況,一看就知道是厲害的高手開的料子。
切割機在不停的切割者,我看着齊老闆喜笑顏開,他不擔心料子切不出來東西,因爲他從來沒想過這塊料子是假的,而我雖然知道這塊料子是假料子,但是,我不知道料子假在哪裡,我觀察過,也沒有特殊的造假的痕跡。
我看了齊老闆一樣,他上下張望,臉色緊張,他沒有出錢,但是還是比我們每個人都緊張,而且頭上冒汗,因爲他知道,如果料子切出來好料子,那麼他就虧大了,之前有一個大好的機會擺在他面前他沒有要,所以他比任何人都緊張,如果不出料子還好,出了,他一定是最懊惱的。
我也很緊張,這塊料子是假的,如果第一刀就跨了,那麼下面的戲就沒辦法演了,我只能說宰了齊老闆這個肥羊而已,而其他的計劃就全部泡湯了。
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佈下這個局,不是爲了賺錢,而是爲了讓陳希跟瘦猴決裂,在五爺的地盤,現在只有他們兩個實力最大,如果他們不決裂,聯合起來,一定能影響五爺的決定。
五爺雖然說公正嚴明,但是還是偏心的,瘦猴做的吃裡扒外的事情,都已經證據確鑿了,但是五爺沒有殺他,只是剁了他一隻手,而我呢?我明明被人陷害的,我都能提供監視器錄像,但是沒用,他還是切了我小弟的手指頭,給我烙下了恥辱的烙印,所以我知道,我在瑞麗這邊人微言輕,根本就沒有地位。
田光捧我,不代表我能在其他人哪裡得到相同的地位,所以,我必須要從內部瓦解他們,讓瘦猴衆叛親離,這樣才能狠狠的把他給宰了。
突然,切割機的聲音停止了,我看着料子被切開了一個蓋,這個蓋子大概有兩三公斤吧,有巴掌那麼大,就是把頭部給切開了。
張奇拿着料子看了一眼,臉色有點怪,我看着就奇怪了,張奇也是懂料子的人,這個表情是什麼意思?
齊老闆急忙把料子拿在手裡,看了一會,臉色也變得很古怪起來,然後他二話不說把料子給我,臉上帶着希望,我也好奇的看着料子,這個時候沒人說話,都緊繃着臉,等着我分析料子。
但是我拿着料子看到第一眼的時候,我就頭大了,這他媽的,什麼意思?
我看到切口,黑色的霧層很清晰,在邊界呈鋸齒狀、不規則狀的入侵狀態,但是色不明朗,準確的來說根本就看不到色。
我小聲的嘟囔了一句,這個霧還真他媽厚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