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我太謹慎了,誤會了柱子。
三年的時間,他沒有什麼異動,我不跟他說話,他也不在跟我說話,但是,這次他卻救了我。
當死亡來臨的時候,什麼都是慘淡的,什麼都是無謂的。
我靠在牆上,抽着煙,香菸的味道,瀰漫着,透着一股腐朽。
我要出去,必須要出去,我要出去把我的東西奪回來,把該殺的人都殺掉。
但是,有些事情很難,失去了自由,想要在出去的話,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門被鐵棍打的啪啪響,我看着獄警來了,他說:“1979,有人來看你,出來。”
我有點意外,看着柱子站出來,走了出去,有人來看他,這三年來,還是第一次,我靠在牆壁上,思考着,自己該怎麼出去,我想跟我舅舅聯繫上,靠我自己一個人,是不可能從牢房裡出去的。
時間在慢慢的流逝,我看着柱子從外面回來,他坐在牀上,一句話不說,眼睛有點溼潤,我看着,就皺起了眉頭,我問:“怎麼了?”
柱子看了我一眼,說:“她要結婚了。。。”
我聽着就笑了起來,我說:“你爲她打死了人,但是她卻在外面結婚了,你真有本事啊,真是好運氣啊。”
他看着我,舔着嘴脣,我閉上嘴,沒有再說什麼, 我知道,我再說下去的話,可能會被打死。。。
突然,他坐在我牀上,說:“我想出去。”
我看着他,我說:“我也想出去,但是誰能出去?”
柱子說:“聽我的,把你手裡能舉報的人,都舉報。”
我搖了搖頭,我說:“我並不知道誰是可以舉報的,如果我知道,我早就舉報了,所有的事情,都不是我控制的,而是我舅舅控制的。”
“那就聯繫你舅舅,我從外面找人,我能找到可以幫我們的人,只要我們能立大功,我們就能出去,我要去參加他的婚禮。”柱子咬着牙說。
我看着他,他的眼神裡都是自信與焦急,我深吸一口氣,我說:“我試試,但是,我沒有辦法聯繫到我舅舅。”
柱子說:“交給我,他是誰?”
我聽着,就皺起了眉頭,我不想說,也不能說,如果說出來。。。
柱子一把抓住我的衣領,咬着牙說:“快點說,讓我出去,我這輩子跟着你混,行嗎?只要讓我出去。”
我看着他,我有些難以理解,我問:“爲了一個女人值得嗎?”
“那你爲了什麼?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執念,你爲了什麼?你值得嗎?現在我要出去,我求你了。。。”柱子咬着牙說。
我深吸一口氣,我說:“周老大,弄島的周老大。。。”
柱子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直接走到牀頭,一把將牀頭的鐵管給擰開了,我看着有點驚訝,他從鐵管裡面拿出來一疊錢,我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藏的錢。
我看着他走到門口,不知道他要幹什麼,過了一會,一個獄警走過來,他們什麼都沒說,只是做了一些動作,那個獄警
走了,繼續巡弋,柱子就回來,靠在牀上。
我看着他,我也沒有說什麼,現在說什麼都是沒有用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我不知道他會不會對舅舅產生威脅,但是我知道,不做,就一定出不去,做了,還有機會。
“1979,出來,有人來看你。。。”
我有點意外的看着柱子,這麼快,他這麼快就跟外面聯繫到了,真的有點意外,我看着柱子有出去,監獄有規定,每天只能探視一次,但是他破了這個規矩。
我很意外,不知道他有多大的能量,我深吸一口氣,現在我已經把舅舅說出去了,我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我看着屋頂,但願,但願我能出去,只要我出去,我就不會在進來第二次,只要我能出去,我就會把哪些不平不忿全部都消滅掉。
我祈禱着,肯求着,當鐵門打開了之後,我看着柱子回來,他坐下來,什麼都沒有說,而是躺在牀上睡覺。
我內心忐忑不安,我也躺着睡覺,不在過問,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已經失去了控制,我能做的,就只有走一步看一步。
時間在消耗,一天,兩天,三天。。。
沒有消息,我也沒有問柱子任何事,他也沒有跟我說任何事,所有的事情,都像是平淡中在消耗一樣,似乎只有等到了那一天,才能到達一樣。
“1972,出來,有人見你。。。”
我聽着,就從牀上彈起來,我看着柱子,他說:“找重要的人,要一次能給你立大功的機會,安排好路線,讓他們能抓個正着。”
我聽着,就看着柱子,我點了點頭,然後就走了出去,到了探視窗口,我看到了我舅舅,他果然來了。
我坐下來之後,他有點蒼老了,頭髮白了,我說:“舅舅,啊宗啊耀,怎麼樣了?”
“啊宗沒事,啊耀吃了槍子,胳膊廢了一條。”舅舅說。
我嘆了口氣,我說:“他們應該進來的,或許,裡面還安全一點。”
舅舅看着我,說:“有人告訴我,你要出來,有什麼辦法?”
我說:“舅舅,只要我能立大功,就能減刑,我需要你幫我安排一個能讓我立功的人。”
舅舅看着我,突然笑了起來,說:“嗯,我知道了。”
舅舅說完,就拿出來一張紙,寫了一個人的名字給我,他說:“我會安排好的,勐卯鎮國境線,一個星期後晚上十二點,我會找他來交易。”
我看着紙上的名字,我問:“他是誰?”
“我的上家。。。”舅舅站起來說。
我聽着,就很震驚,居然是舅舅的上家,那必然是一條超級大魚,我點了點頭,把紙收好,舅舅說:“把名字說出來,就可以了,你爸爸會知道的。”
他說完就走了,我聽着就咬了咬牙,似的,我舅舅很聰明,這件事,找別人不行,只有找他,他跟我舅舅打交道十幾年,想要抓他的心思很強,對於舅舅有很大的瞭解,這個名字既然那麼重要,只要我拿出來,他必然會知道一切。
我回到了牢房,
柱子看了我一眼,問我:“搞定了嗎?”
我點了點頭,柱子站了起來,朝着鐵門使勁的敲打,動靜很大,我看着獄警走了過來,吼道:“有什麼事?找死?”
柱子說:“我要舉報。。。”
我也走了過去, 我說:“我也要舉報,我要見田斌,重大的販毒案。。。”
獄警聽了,很疑惑,但是看着我們着急的樣子,他沒有多考慮,直接離開了牢房,我看着柱子,他也看着我,伸出拳頭,我朝着他的拳頭狠狠的砸了一拳,但願,一切都能搞定。
獄警來了,他把我們都帶了出去,我們很快被帶到審訊室,但是,我們是被分開的,我坐在審訊室裡,過了一會,我看着他走進來了。
他穿着警服,很憤怒的看着我,問我:“舉報什麼?”
我把紙拿出來,放在桌子上,推了過去,他看到紙只是皺了一下眉頭,但是當他看到紙上寫的東西的時候,他就急忙拿起來,說:“吳波坤,你,你跟他聯繫了?”
我看着他, 我說:“你知道他是誰,你知道他有多重要,我知道一次重大的交易,就在最近。”
他聽着,就瞪着我,說:“你什麼意思?”
“我要出去,保證我出去,我就把這次的交易時間地點都告訴你,很重大的一次案子,多到你想不到。”我說。
他看着我,憤怒的抓着我的衣領,說:“你這個畜生,你在這裡多呆一天,外面的世界就安寧一點,你想出去?門都沒有。”
我站起來,推開他,獄警都過來按着我,我說:“你有什麼資格說我?哼,不要跟我廢話,要麼放我出去,要麼,就別想抓住他,這是你最後的機會,時間不等人,過了這次,你想抓都沒門了,我也不會在說一個字,十二年,熬一熬就過去了,你自己考慮吧。”
我說完,就要走,他沒有說什麼,我被帶回了監獄,關了進去,柱子也回來了,他看着我,說:“怎麼樣?”
我說:“聽天由命。”
我說完,就靠在牆上,但是我看着他很快帶着人站在門外面,很着急,我走了過去,他看着我,說:“最後一次機會,要不然,你會求他們的。”
我看着,我說:“是嗎?你可以試試,他們什麼時候交易?今天晚上,明天晚上,你知道嗎?只有我知道,哼,準備好減刑,我要立馬出去,我這次立的功,可以給我減這麼多刑期。”
我說完就後退,他看着我,眼神裡都是憤怒,過了一會,他說:“你這個人,出去也是禍害,我可以抓你一次,我也可以抓你第二次,你不要以爲這次出去了,就相安無事了,走着瞧。”
我看着他出去了,就笑了起來,獄警也走了,我知道我得逞了,我看着柱子,他伸出拳頭砸了一下我,說:“如果我能出去,這輩子,我跟你混。”
我點了點頭,內心很興奮,他第一次向我低頭。。。
但是,這件事能不能成功,還不一定,走一步看一步,只要我能出去。。。
我就再也不會進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