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區門裡門外都是警察,我下了車,看着那燈火輝煌,但是,心卻在滴血,這一次,我輸的真慘。
我朝着小區走,警察立馬發現了我,幾個警察就過來要抓我,趙奎跟張奇都沒有下來,因爲他們都是通緝犯,他們只能送我到家門口。
我也不能怪他們。
“先生,請你站住,雙手抱頭,趴在地上。”
警察拿着槍,指着我,我沒有犯規,跪在地上,但是手是舉不起來了,我趴在地上,閉上眼睛,應該絕望了。。。
我被警察制服了,他們也沒有太爲難我,只是給我帶上了手銬,我閉上眼睛,趴在地上,感受着大地的溫度,很熱,太陽把大地炙烤的滾熱滾熱的,但是我的心卻是涼的。
我聽到警察呼叫救護車,我閉上眼睛,想要睡覺,想要一覺睡死過去,不想在起來。
我沒有進屋去,但是這裡圍滿了警察,我已經知道答案了。
我被救護車帶走,心如死灰。
到了醫院,醫生給我包紮,把我轉進病房,我只是失血過多,有些眩暈而已,其他的傷,沒什麼大礙。
至於他們,都已經送到緬甸的醫院了,他們不能回來,回來之後,會出大事情的。
我嗓子有點幹,心灰意冷,也生不起一絲恨意,只是覺得無聊,太無聊了,人生就是這麼無聊,鬥來鬥去的,何必?
但是現在這麼想,已經晚了。。。
門被撞開了,我看着走進來的人,是田斌,我看着他,笑了起來,我說:“我這樣,你一定很開心吧?家破人亡,真的讓你說中了,你這個人,爲什麼那麼可恨,長一張嘴,爲什麼就不能說一點好話?爲什麼就不能做點好事呢?”
田斌深吸一口氣,拿着卷宗,我看着卷宗,很害怕,我知道里面的照片,可能是他們的屍體,我閉上眼睛,我懇求的說着:“別給我看,求你了,不要那麼殘忍,你是要關我一輩子,我也認了,不要讓我看,不要那麼殘忍。”
田斌打開卷宗,問我:“你得罪了什麼人?”
“我得罪了很多人,美國的黑手黨,你能抓住他嗎?如果你能抓住他,我願意做污點證人,你能嗎?”我冷冷的問。
眼淚一瞬間就流下來了,我看着田斌,他很疑惑的看着我,問我:“發生槍擊的時候,你在什麼地方?爲什麼會受傷?襲擊你的人是什麼人?”
我身體顫抖了,事情還是發生了,我哽咽了起來,我說:“我在那重要嗎?我已經說了,是美國的黑手黨,你能把他們怎麼樣?去美國抓人嗎?呵呵。。。”
田斌看着我,說:“你老婆在醫院,你兒子在國家福利院,你母親在照顧他。”
我聽到了之後,震驚的看着田斌,他此刻冷冰冰的臉,像是救世主一樣可愛,我想爬起來,但是手被手銬銬着,我咬着牙問:“你不要騙我,真的,我不會放過你的,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哼,我沒那麼無聊,審判你是靠法律,我不希望你死在法律之外,你出獄之後,我們就二十四小時盯着你,在今天上午,你剛剛離開內地,就有人闖入了你的家
跟你的保鏢發生了槍戰,你的保鏢死了十個,傷了四個,我們的人及時趕到,制止了這一切,另外,你的老婆在公司也受到了謀殺,但是,被你公司的員工給救了,你這個人作惡多端,沒想到運氣那麼好。”田斌冷冰冰的說着。
我聽着田斌的話,眼淚流的很快,我趴在牀上,我哈哈大笑,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大喜大悲,突然就哈哈大笑,這他媽的,這他媽的。
我竟然無言以對,真的,無言以對。。。
我坐起來,舔着舌頭,看着田斌,我說:“你真可愛,真的,我太謝謝你了,真的,田警官,你是我再生父母。”
田斌深吸一口氣,說:“如果你真的感謝我,那就把你該說的都說出來。”
我聽着田斌的話,立馬靠在後面,我變得很嚴肅,清清嗓子,我說:“田警官,我要見我的律師,我的律師沒來之前,我一個字都不會說的。”
聽到我的話,田斌臉色變得更難看,他指着我,很無奈,但是氣的還是把卷宗拿走,離開了病房,我看着他,腦子裡是空白的,大悲大喜,讓我有點恍然隔世的感覺。
田斌又走了回來,說:“你有個義女是不是?”
我點了點頭,我不會說一個字的,田斌說:“她叫邵默?他殺了了人,十一歲,殺了三個人,手段之殘忍,讓人咋舌,我們要帶她做精神鑑定,如果你有性侵她又或者對他做了什麼不軌的事情,我一定要你做一輩子牢。”
我聽到田斌的話,我還是一個字沒說,但是我的內心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她殺了三個人,三個人?他才十一歲,爲什麼會這樣?
我捏着鼻樑,這不是我願意看到的,真的,我把她帶回來是想拯救她,讓她變成正常人,真的,怎麼會變成這樣?
三個人?這對我來說,都是個恐怖的數字,何況對一個十一歲的孩子來說,我無法想象。
我十一歲的時候在幹什麼?在讀書,在媽媽的懷抱裡,而她。。。
我真的無法想象他經歷了什麼?
虧欠,內疚。。。
但是我內心的悲傷,被慢慢的溶解了,那種喜悅,無法說出來,我像是神經病一樣,一會哭,一會笑,說不出來那種感覺。
真的,我感覺我瘋了,也感覺不真實,像是在夢裡面一樣,如果是個夢的話,我寧願永遠不要醒過來,真的,永遠都不要醒過來。
黑夜過的那麼快,這一夜,我在惶恐之中度過,失血過多,讓我昏昏沉沉,想不睡覺都難,我以爲一直會是個美夢,但是全都是噩夢,我總是會夢到陳玲恐怖的臉,會夢到啊召悽慘的哭聲。
我想要醒過來,但是眼皮子很硬很重,怎麼都醒不過來,那種感覺,很難受。
突然,我的咯吱窩被冰冷的東西入侵,我猛然睜開眼,抓住那隻手,我看着,是護士,她害怕的看着我,說:“先生,你放手。”
我下意識的放開手,她說:“你發燒了,我給你量體溫。”
我點了點頭,閉上眼睛,我口渴的很,我說:“能給我點水喝嗎?”
他沒說什麼,拿了一點水給我,我喝了
一口,感覺舒服多了,我問:“我能見見我的家人嗎?”
“對不起先生,這得有外面的警官決定。”
我聽着護士的話,就點了點頭,過了一會,他說:“三十九度,高燒,可能傷口感染了,如果你運氣不好,要截肢的。”
我聽着她的話,看着我的手,還是發黑的,我笑了一下,我說:“沒事。。。”
她看着我,有點驚訝,說:“第一次見你這麼樂觀的人,要是普通人,只怕都嚇傻了,你還笑。”
我笑了起來,我說:“我運氣一向好,所以,我一定沒事的。”
護士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離開了病房,我看着我的手,一隻手,算什麼呢?我的家人都安然無恙就可以了,真的,真的很划算。
我在病房裡等了一會,這個時候門開了,我看着有人推着輪椅進來了,是樑英跟他老婆,我看着樑英,他咳嗽了一下,我說:“樑律師,你可以讓你的助理來。”
“不行,事情很大,死了很多人,你的十幾個保鏢,都被殺了,還有暗殺你的人,也死了很多,這件事,已經被作爲大案來偵辦了,我必須要親自來辦,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樑英說。
我聽着就點頭了,我看着樑英,他根本就沒好,坐着輪椅來幫我打官司,真的,像他這麼敬業的,真的不多了。
“昨天你在那?”樑英問。
我說:“我在緬甸,我被人設計了,差點死了,死裡逃生,回來之後,就被抓了。”
“這是一起保護性事件,是嗎?”樑英認真的問我。
我點了點頭,我說:“是的,是報復性,針對性的,我被人害了。”
“很好,警方那邊也已經證實了,對方是先襲擊你的,你的家裡有監控,可以作證,我擔心的是你,害怕你參與到什麼危險的活動當中,現在看來是沒關係了,案子我會給你打的,現在我給你做保釋手續,但是有一件事很棘手,你的義女殺了三個人,很殘忍,監控我看了,不像是一個正常人能做到的。”樑英說。
我聽着,就很無奈,我說:“都怪我,我不應該。。。”
“邵先生,跟你沒關係,他有神經病,只是神經病犯了,跟你沒關係,記住了,知道嗎?”樑英狠狠的說。
我雖然不想這麼想,但是我還是點了點頭,樑英說:“我查了,他有自閉症,精神病史,迫害史是你領養了他一直找醫生爲他看病,你是出於好意,無論什麼時候,你必須這麼說,你也是這麼做,沒有必要心虛什麼。”
我點了點頭,樑英說:“邵先生,公事談完了,等你出院,我們談談私事。”
樑英的話,要我有點意外,但是我沒多說什麼,就點了點頭。
我問:“我什麼時候能見我老婆?”
“他就在外面,我先出去給你做保釋。。。”樑英說。
聽到樑英的話,我很開心,這個時候門開了,我看到了陳玲,這個時候,那種感覺真的像是見到了最親最親的人。
她撲過來,緊緊的擁抱我,我也擁抱她,我們沒說話,擁抱是最好的見面禮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