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驚,既然他們認出了文四強和錢富貴,那他倆現在非常危險。
可是我在這裡沒有通訊工具,怎樣才能把這個消息傳出去?
我們雖然結束了訓練,沒有人死命盯着我們,但是走出營房卻很難,並且,我的嫌疑並沒解除,我很可能仍然是他們重點監視對象。
我不敢再在門口停留,快步離開這裡。
回到房間,確信門口沒有人,我小聲的跟道家兄弟說了我的顧慮。
他倆也一籌莫展,想不出更好的辦法把消息告訴前輩。
阿北跟我們不在一個房間,他仍和以前的同伴住在一起。
或許找阿北商量一下能夠想一些辦法出來。
我把門開了一個縫,觀察了一下外邊,外邊很靜,黑乎乎的看不到有什麼異常。
我們這幾天都很規矩,從來沒有私自離開過房間。
可是現在的情況十分危機,我覺得冒一次險,去阿北房間找他。
阿北的房間跟我們隔了三個門,大概有二十米的距離。
我沒有馬上行動,打開門在門口站了一會兒。
房間裡有燈光,我站在這裡老遠就能看得到。
如果附近有暗哨,自然會過來找我。
過了幾分鐘,沒有一點動靜,一片死寂。
這時我才從容的往阿北房間走。
走到門口,我用餘光看了一下週圍,還是沒有動靜,這才衝裡面小聲說:“北哥,我沒煙抽了,能不能勻給我幾顆煙?”
裡面有了腳步聲,阿北探出頭來,看了看我,又探頭看了看外邊,這才說:“我這也不多了,給你幾顆吧,記得明天還我。”
我壓低聲音:“到我房間去一下,有急事。”
阿北迴頭看了一眼已經熄燈的房間,說:“你先走,我隨後到。”
我接過阿北遞給我的幾顆煙,然後轉身就走。
回到房間沒多一會兒,阿北輕手輕腳的開門進來。
我看到他開門見山的說:“明天要想辦法出去一趟,你有什麼辦法嗎?”
阿北聽了也很爲難,他說:“輝哥這人你也知道,疑神疑鬼,今天你又被他叫走,他肯定對我們不放心,如果沒有正當理由肯定不行。”
“我也是這麼想的,我們不是他的親信,訓練我們只不過是拿我們當槍使,他絕對對我們半點信任都沒有。”
“說的就是,我聽說,他對任何人都不信任,包括他的那些貼身保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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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是有點上頭,可是如果把信息傳出去,會影響我們整個計劃,弄不好會被反制。
“我倒是知道伙房每天早上會去鎮上買菜,我們是不是買通伙房的人,把人捎出去?”阿北說。
“這個辦法倒是可以,可是我們怎麼買通伙房的人呢?”
“這個好辦,負責買菜的人跟我挺熟,不過這小子有點貪,不知道給他點錢會不會幫忙。”
“貪就好辦,還怕他不貪呢,你找個理由見見他,問他需要多少錢辦這個事。”
阿北點點頭,起身出了房門。
過了一會兒,阿北迴來,跟我說:“我跟他說我要去鎮上買藥,這小子真黑,他說要五千,你看能答應嗎?”
“行,不過錢在前輩那裡,你見了他問他要就行,記住,你辦了事儘量跟伙房的人在一起,這樣就是漏了也好有個託詞。”
囑咐完阿北,我讓他趕緊回房間,免得被人發現。
我在門後聽了一會兒,沒聽到啥動靜,這才招呼道家兄弟二人趕緊休息。
買菜的車子早上五點去鎮上,大概六點半就能回來,我們八點開飯,他們回來的時間大家都還沒有起牀。
如果一切順利,阿北出去一趟,神不知,鬼不覺。
計劃的再好,也會有突發情況發生,怪只怪他們用的這部車子太破舊了。
他們在回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崗哨了,車子突然趴了窩。
發動機突然抖動了幾下,噼裡啪啦的聲音戛然而止。
再怎麼打都不響了。
沒辦法,那個管買菜的只好和阿北下來,由司機把着方向盤,他們兩個往回推。
這裡沒有是山地地形,平只是相對的,其實都是起伏的山路,雖然距離營地只有一千多米,可兩個人推着車子上山下坡,就非常吃力,移動的非常緩慢。
更讓人着急的是,已經到了準備早飯的時間。
菜到不了,廚房裡沒辦法開工。
可是他們還急不來,雖然坡都不大,人就這麼大力氣,硬把一兩千斤的鐵坨子推到坡頂,還是相當吃力。
推不動的時候,司機跳下來跟他們一起推。
幾個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纔好不容易推了上去。
司機趕緊招呼他們兩個上車,讓車子自己溜下去。
阿北還好,鍛鍊了這麼長時間,對推個車根本沒把他咋樣,一個箭步就上了車,買菜的早累慘了,等他反應過來,車子溜出去好遠。
司機沒招,只得踩了剎車,等他邁着沉重的身子過來。
這個坡很長,可以一直溜到那幾棟跟前。
帶上來買菜的,司機才鬆了剎車,他們順着下坡,一路溜到了食堂跟前。
本來這時候阿北下來趁機溜回宿舍就萬事大吉,可是他們車子耽誤的時間太長,已經到了開飯的時間,食堂門口站着好多人,其中就有我們的教官阿戰。
阿戰看到阿北從車上下來,眼睛一挑,大聲的說:“阿北,你怎麼在車上?”
阿北倒是鎮靜,他趕緊跑到阿戰跟前,說:“報告師父,我頭疼病犯了,半夜裡疼得死去活來,一大早沒敢驚動您,跟着車子去買藥了。”
阿戰疑惑的看着他,怎麼看也不像疼了一宿沒睡的人,就問買菜的那個人:“輝哥規定任何人不請示不能外出,誰給你的權利私自帶人出去?”
買菜的得了阿北的好處,自然是想護住阿北,再說承認了是他同意帶人出去的,那罪過就大了,說不定會變成鱷魚的食物。
他連忙說:“戰哥,他實在是疼得受不了,我看你們都還在休息,就沒敢打擾,就是去菜店旁邊的小藥店買了些止疼片,沒敢耽誤就回來了。”
藥店根本就不在菜店旁邊,再說阿北離開了他們好一會兒,根本不是馬上回來的。
這些他可不好說,只能跟着阿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