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藍色妖姬2

文四強灌了自己一瓶啤酒,吃了兩口菜,慌忙又回到座位上,打開機器,繼續扒那塊石頭的皮。

這些機器都是德國進口的,刀口非常鋒利,硬度也很高,雖然貴了不少,可是切出來的切面平整,出活,能省不少人力。

如果生意好,大家排隊切石頭,好的切割機就有了優勢,不會讓客人等的焦急。

切面也很重要,一樣的種水,切的和損壞了的水泥路面一樣,價值會大打折扣。

張師傅這時從機器旁邊拿來一塊十多斤石頭,跟我說:“李總,我覺得這塊石頭皮殼這麼漂亮,做矇頭料子比較好,開了窗反而失去了它的賭性,擺在顯眼的位置,把價格標的高一點,沒人賭再開也不遲。”

我看着這塊石頭,是塊大馬坎的全賭料。

大馬坎是水是石,圓潤,皮殼油亮,大部分蠟質比較厚,黃沙皮,白沙皮較多,也有黑烏沙和青灰皮,不過這兩個顏色的最好不要碰,弄不好就會摺進去,輸個傾家蕩產。

大馬坎出高貨,但並不是每一塊大馬坎都會出。

水石一般個頭較小,公斤料居多,像這麼大一塊皮殼又這麼漂亮實屬罕見。

皮殼呈黃沙皮,僅從皮殼上就能看出露出來的不少高綠色,

我翻過這塊像個大芒果一樣的石頭,另一面有不少雪花,這是色的表現,就像張師傅說的那樣,這塊石頭不開更有誘惑力,可以激發賭客的一刀富的豪心。

我拿着油彩筆寫了一個300的字樣,讓他放到保險櫃裡。

起步300萬,五公斤料子,劃60萬一公斤。

當然,這只是低價,最後能拍到啥價,看賭客的興趣。

就算這個低價,也已經超出了進價的十倍。

這時文四強扒的那個大冬瓜已經切下來一面,有個工人喊我過去看。

我看着文四強沖刷出來的切面,果然變了,從我當初看到的青綠色,再往中間走,竟然有了淡綠色和紫羅蘭,如果再出一個黃和紅,五個色就全了。

嚴格講青綠和淡綠應該是一個色,深淺而已,那麼再出一個色纔對,那就是泛白色的糯冰底,這個色可以做擺件的基色,襯托出其他顏色的鮮豔。

我跟文四強說,再在背面扒出來,跟這邊厚度一樣,我想它再出一個顏色,看你的了。

文四強沒說話,翻過石頭繼續切。

這時豹哥從外邊走進來,跟我擺擺手,讓我出來說話。

這裡面機器聲太吵,豹哥估計有啥事跟我商量。

靜蕾趕緊過來抓着我胳膊,我笑着說不用,我感覺自己還行,別弄的我跟個病人似的。

靜蕾:“你本來就沒好利索,今天又做了這麼多事,別怕別人說啥,我可不希望你再倒下。”

我拗不過她,只好和她一起過去。

蘭雅也跟了過來,現在是多事之秋,不允許出任何紕漏,我們幾個都高度緊張。

大奎在門口站着,他永遠像個影子一樣在豹哥身邊。

豹哥看我們過來,說:“康公的小公盤跟我們一天舉行,看來他鐵了心跟我們對着幹,目前我們的準備還是倉促了點,沒有太多拿得出手的好料子,雖然有張先生的一部分明料和你們昨天的那些可以壓陣,可是真正鎮店之寶卻沒有。像這樣的活動,一定要有一個壓軸的,讓所有參與的人印象深刻,我們才能讓大家在心目中留下印象。如果僅僅是開一次石頭大會,等於是我們沒有開成功。”

豹哥說的這些我也一直在考慮,昨天去昂猜那裡也是爲了尋找這樣一塊能讓大家仰慕的石頭,可惜沒有,雖然品質不錯,也只是比較好的賭石,根本沒有達到賭石之王的級別。

我查閱過歷次老緬開公盤的記載,都會出現一個標王,這個能打破公盤成交記錄的原石不一定多大,但一定最貴,雖然大部分類似我們上次拍來的巨石,也有幾十上百公斤的精品,拔得頭籌,被人們記住。

現在時間已經來不及,只能在前幾天從藤基那裡弄來的石頭和我白天這堆石頭裡做文章,剛纔張師傅給我看的那塊雖然具有標王的特質,可是它太小了,只能賭一個好價錢,要想找出一個鎮場的石頭,重量個頭必須要佔優勢。

重量起碼在一百公斤以上,當然再大更好,皮殼特徵明顯,外邊無裂,高色和底子種水能夠在皮殼上反應出來,這才能抓住賭客的心理,讓人家肯爲之買單。

昂猜的石頭大部分都沒超過一百公斤,二三十公斤居多,最大的一塊也就七八十公斤,窗開的倒不錯,如果實在找不到,可以拿出來頂一下。

藤基的料子我還沒顧上看,有一兩塊大的,大的那一塊有二百多公斤,只是我還沒細看,不知道能不能拿出來做標王。

我說:“豹哥,我們去藤基那堆料子,看看那幾塊大石頭,如果能挑出來最好。”

豹哥點點頭,帶着我們去倉庫。

藤基那批料子在酒廠的原料倉庫,拉回來的時候也沒分類,一大堆堆在那裡。

我看看時間,現在是晚上八點,讓工人們加個班,先分類做標記,我來選有潛力的原石。

好在那批從藤基小倉庫弄來的放在另外的地方,我很快找到了那兩塊大一點的石頭。

我讓工人先把兩塊大石頭挪到空地方,我拿着電筒在上面打光。

這兩塊石頭都是黑烏沙的矇頭料,我先看大的那一塊,這一塊呈葫蘆裝,上面小下面大,烏黑油亮,油脂很重,摸上去沙感很強,沙粒細膩戳手,種水沒有問題,出高色的機率很高。光打進去沒啥大反應,真正的全賭料。

我跟豹哥說:“這塊當個備選吧,它最大的缺點是形狀不好,其他特質都具備,實在找不到就用它。”

豹哥雖然不太懂,也裝模作樣的蹲下來摸,摸了半天也沒摸出個所以然,他不解的說:“就這麼個醜東西,你怎麼說它所有特質都具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