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她所料,方爾回寢室的時候,露露還攤在牀上,桌子上面是早就冷透了的灌湯包。
她不由分說的把人從牀上撈了起來:“趙露露,你要和牀長在一起嗎?!”
露露沒什麼力氣的看了她一眼,像條泥鰍似的又要鑽回牀上。
方爾這人什麼都好,性子也像是小奶貓似的軟趴趴的,可她最受不了的就是身邊的人活的沒有鬥志。
她三下兩下的把露露從牀上扒起來,又扔了她的衣服在她身上:“不就是個男人嗎?你至不至於,不就是失戀嗎?誰沒失過戀?你看我,被**甩了還不是好好的!”
露露總算是擡眼看了她一眼,不過還是懨懨的:“你那是被甩嗎?走了一個陸老闆,來了一個大明星。”
“你的意思是你想要一個明星男朋友?”
露露想要和方爾鬥幾句嘴,可卻覺得沒什麼興致,皺了皺眉,掀開被子又要躺回去:“你別管我了。”
“我不管你誰管你?你是要我看着你就這樣躺在寢室嗎?”方爾又把人從被子里拉了出來,“然我看着你要死不活的躺在寢室裡,還不如去大醉一場!走吧,姐請你喝酒,不醉不休,明天早上就醒就把這些人都拋在腦後。”
露露還是懨懨的,一副沒有動力的樣子。
“……沒有什麼事是一盤大盤雞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是兩盤!”
話一出口,露露果然來了些精神頭:“真的?”
方爾心一橫,想着自己下個月就可以領工資了,一咬牙:“真的!走!”
露露一改之前身體被掏空的模樣,一下子從牀上蹦躂起來拿起衣服就往身上套。
五分鐘後。
露露用手撥拉了一下頭髮,站在方爾面前:“走吧,我準備好了。”
“……你該不會是爲了讓我請你吃大盤雞專門使得苦肉計吧?”衆所周知,露露最愛大盤雞沒有之一,甚至當初大力能夠成功把人追到手,大盤雞也功不可沒。
露露眨眨眼:“我是那種人嗎?”
“不,你是那種畜生。”
……
大學城附近除了美食,就是美食了。
方爾和露露熟門熟路的找到了常吃的那家店,點了兩份大盤雞,吃的肚皮都鼓了起來才離開。
兩人抱着肚子吹着冷風,然後是露露的一個響亮的飽嗝聲,旁邊不少人側目。
露露側頭看着方爾,一臉嫌棄:“你就不能小點聲,丟不丟人?”
“……”看你今天失戀,我忍。
華燈夜下,到處都是牽着手秀恩愛的情侶,哦,大學城附近最多的除了美食,還有情侶,方爾在心裡想着。
“我們去夜店吧,你不是說要帶我去買醉嗎?”露露挽着方爾的手,頭靠在她的肩上。
方爾咬咬牙,捏了捏錢包:“去!”
“噢耶!”露露一下從方爾肩上彈起來,抓着她的手在人行道上跑。方爾有些懷疑眼前這個人還是不是今天那個像是要死了一樣的失戀的露露,不過管他呢,開心不就好了嗎?方爾咧嘴笑,兩人像是傻子一樣便跑邊笑。
夜店。
方爾和露露兩人站在‘魅色’前大眼瞪小眼,雖然都已經大三了,但是她們還從來沒有經過夜店,一是因爲覺得那種地方可能很亂,二是因爲方爾家教的關係。
“進嗎?”方爾踢了踢露露的腳。
彩色的燈光變換着照耀在露露臉上,讓她此刻看起來似乎無所畏懼。只是站在外面,兩人都能聽見裡面震耳欲聾的聲音。
露露咬了咬牙,兩人幾乎是同時出聲道:“進!”
相視一笑,兩人大步朝着夜店走了進去。
越往裡面走,聲音就越大,好像房子都要被音樂的聲音震碎似的,兩人通過一條黝黑的走廊,進門的地方兩個身材魁梧的壯漢守着,給她們一人蓋了一個熒光的章。
方爾摟着露露的手臂,有一種見世面的感覺。
紙迷金醉,紅燈酒綠,大概就是專門用來形容這些地方的。彩色的光線從各個位置照下來,極帶動感的音樂好像能夠帶着你的心臟跳動的弧度,像是要蹦出來了一樣,舞池裡不少穿着清涼的性感尤物,還有貼身熱舞的男男女女。
路過一間包廂的時候,方爾不經意的看了一眼,裡面煙霧繚繞看的她心裡直髮虛,耳邊間或還有若有似無的低喘聲,方爾拉了拉露露的衣角:“我們回去吧。”
露露卻像是被人激起了最興奮的那一根神經,身體也跟着音樂慢慢有了擺動的弧度,一雙眼睛在彩燈的照耀下泛着一層光。
“回去做什麼?來都來了玩一會兒,爾爾你看,”說着她視線集中在舞池邊上,方爾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
一個女人光着身子,正沿着舞池來回跑,臉上也是那種刺激又興奮的表情。
方爾下一秒移開眼睛,心裡對夜店的抗拒更加嚴重了,不過看着露露臉上的表情也沒敢說什麼。她只要不去招惹別人就好了,那些都和她沒有關係,露露失戀了,現在這纔是首要的。可她不知道,夜店這個地方太危險,從她踏進這裡的那一刻開始,就不是她招不招惹的問題了。
露露臉上滿是興奮的表情,拉着方爾的手,因爲音樂的聲音太大,她扯着嗓子對方爾吼道:“你知道那個女的爲什麼要那麼做嗎?我以前聽別人說過在夜店有一種遊戲,一羣女人在一起玩遊戲,輸了的人就要去給贏得人指定的在場的男人下藥,把他迷暈脫光擺在舞臺上,如果沒有做到就要自己脫光了圍着舞池跑一圈,剛剛那個女人應該是輸了。”
這也太瘋狂了吧?
“我們去跳舞吧~”露露拉着方爾往舞池走,手上還隨着音樂打着節拍。
“算了吧。”方爾看着舞池裡表情迷亂的人,打起了退堂鼓,“你去吧,我在這邊等着你。”她指了指一邊的吧檯。
露露也沒有強求,自己一下子鑽進了舞池裡,用力扭動着自己的身姿,此時的她和今天躺在牀上的她判若兩人,方爾卻開始猶豫自己帶她來究竟對不對,不過她也不是那種特別糾結的人,想了一會兒便釋然了,只要露露開心不就好了嗎?
方爾坐了一會兒,後面便有調酒師過來問她需要喝些什麼。她知道自己的酒量,笑着婉拒了,視線尋找着在舞池裡擺動的露露,可人太多她一會兒就找不到了。她看的無聊,對於那些烏煙瘴氣的人羣提不起興趣,便拿了手機出來玩,誰知手機纔剛剛拿出來,就進來一個電話。
看了一眼來電號碼,方爾驀地有些心虛,林森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做什麼?她向酒保問了一下洗手間的位置,便走了過去。
雖然在洗手間還是有音樂的聲音,但是好在不是那麼強烈,她抿了抿脣把電話接了起來。
“喂。”
“爾爾,你吃過晚飯了嗎?”
“吃……吃了。”吃了一個大盤雞,他打電話就是爲了問問她有沒有吃晚飯?“你打電話過來有事嗎?”
“沒什麼,你室友還好吧?今天聽你說她情緒有些不穩定,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方爾只想早點結束這通電話:“沒什麼,現在好多了,我這邊還有事,先掛了吧,再見。”
“等等……你在哪裡?”林森總算是聽出來一絲不對勁,皺眉問道。
方爾嚥了咽口水:“嗯……在KTV。”
“KTV?哪家KTV?”林森眉頭緊鎖。
方爾瞎扯:“就是在大學城旁邊的,我一會兒就回去了。”
林森突然沉聲喊道:“方爾。”
就算是方爾耳邊充斥着各種噪音,卻還是下意識的背脊一涼,她垂下頭拉了拉自己的衣角,聲音幾不可聞的說道:“在夜店。”
林森沉默了一會兒:“地址。”
方爾把地址報給他,電話掛斷了又回到了自己之前的那個位置坐下。可能是因爲知道林森正在往這邊趕,她心裡突然就放鬆了,沒有了之前的那種忐忑不安。
然而不過三分鐘。
“美女,喝一杯?”一個染着黃頭髮的男人推了推方爾的肩。
方爾禮貌的擺了擺手:“我不會喝酒。”
那男人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不會喝酒?不會喝酒來夜店做什麼?妹妹不要怕,哥哥也不是什麼壞人。”他一邊說着,身子也朝着方爾這邊朝靠近了些,一隻手搭在方爾的肩膀上,臉上的笑容讓人看着覺得反胃。
“我真的不會喝酒!”方爾甩開他的手從凳子上下來,眼神掃了一眼舞池還有夜店的入口,想着無論是誰,出現吧。
那男人卻像是聽不懂方爾的話似的,端着那杯藍色的酒,一隻手又搭上了方爾的肩膀,這一次他緊緊的扣住了方爾的肩膀讓她無法掙脫,一隻手將那杯酒送到方爾嘴邊:“不會喝也不怕呀,哥哥教你,來張嘴,聽話。”
方爾一隻手抓住他端着酒的那隻手,這情況正常人都知道那杯酒有問題,她深吸了一口氣盡量緩和自己的情緒,忍住從胃裡冒出來的酸氣扯了扯嘴角:“我真的不會喝酒,這樣吧,我閨蜜在那邊,我去找她過來。”說着她就要走,卻被那人一把勾進了懷裡。
“急什麼,喝了這杯再去找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