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後,方爾耷拉着腦袋跟在林森後面,委屈的吐吐舌頭,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明明是她在生氣,現在怎麼輪到她被林森吃的死死的?
方爾想明白了這一點,立刻揚起了自己的下巴,趾高氣揚的看着前面的人,快步走到他面前,頓住,伸出一個食指戳着林森的胸口。
“林森你什麼意思啊?”
林森頓住腳步,低頭看着她,像是注視着一隻吵吵鬧鬧的小奶貓,嘴角不自覺的掛着笑,就差沒伸手揉揉她的頭髮。
“你這麼看着我做什麼?”方爾一鼓作氣又戳了他幾下,恨不得能戳出來一個洞,“你說,你說你那天爲什麼要走!”
林森攤了攤手:“不是你讓我走的嗎?”
“……”方爾一陣氣急,“我讓你走你就走啊!”還走得那麼決絕,看都不看她一眼!
林森看着眼前炸毛的小野貓,那天憋在心裡的氣一下子就沒有了,也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再撩她的火氣,笑着做了一件剛剛就想做的事,揉了揉方爾細軟的頭髮。
“別轉移試聽!”方爾一手打開他的,氣鼓鼓的鼓着腮幫子,一副他不給出來一個交代就誓不罷休的模樣。
林森只能作罷,伸手把方爾拉了過來,一手摟住她的腰,低頭捏了捏她的鼻尖,“你眼線花了。”
方爾用手搭起一個涼棚,擋住林森的視線,一邊問他:“哪隻眼睛?”一邊條件反射的去拿手機,手機都拿了出來舉在面前,她纔想起自己根本根本就沒有畫眼線。
她把手機收了起來,擡手就去擰林森的腰,直到他哇哇叫才鬆開,這事兒纔算是這麼過去了。
“你這兩天哪兒去了?”方爾黏在林森身邊,恨不得貼在他身上。這兩天她可是受了不少煎熬,備受自己良心的譴責。
林森捏着方爾的手指玩,遇到一個樓梯間,直接轉了進去,拉上門。
“怎麼,想我了?之前不是還說要我走嗎?”他覺得方爾這幾年在別的事情上確實是有長進,可是在感情這方面根本就是分毫未進,小腦袋瓜子裡整天都在胡思亂想。
方爾臉一紅:“誰想你了。”
她話才說完,忽的察覺到一片黑影朝着自己蓋來,下意識的擡臉去看,下一秒就被含住了脣,後腰被人扣住。
林森的脣輾轉在她的脣上,緩緩描繪着她的脣型,又去撬她的貝齒,吸吮着她的脣舌。方爾慢慢的迴應着,手臂搭上了林森的脖頸。
說實話,這個吻對她來說,有一種恍若隔世的錯覺。就像是那種,一個暑假都沒有寫過作業再去拿筆的感覺,感覺自己都不會拿筆了。
她和林森上一次親吻,也就幾天的時間,可她這幾天總想着自己和林森就這樣永遠的沒了交集,橋歸橋路歸路,心裡也就多了這樣的感覺。
方爾微微喘着粗氣,渾身發軟,早就站不住了,貼在林森身上,承受着這個吻。
林森淺嘗輒止,鬆開了她,把人摟在懷裡,手指順着方爾的背後的脊樑慢慢往下滑。方爾渾身一陣戰慄,本以爲他到了位置就會停,可林森根本就沒有停的意思,她連忙伸手把林森的手捉住。
“幹嘛。”**的嗓音,就是方爾自己都有些震驚,她臉上飄過一陣紅暈,好在一直埋在林森的胸口,他並看不見。
林森反手把她的手捏在手心,輕捻慢攏抹復挑,不知碰到了哪裡,方爾渾身又是一陣被電流擊過的感覺。
方爾還以爲他要繼續剛剛那個吻,不曾想卻聽見帶着磁性的聲音在頭頂不緊不慢的響起。
“剛剛那個人,看着還挺眼熟?”
這話倒是不假,以前這個鄭宇也在森日集團工作過,後來因爲一些不可描述的原因辭職了,其中緣由方爾不清楚,但是大致還是知道因爲什麼。
聽見這話,方爾瞬間就回過味來,依偎在林森的胸口,指尖在她胸口打轉:“吃醋了啊?我跟他又沒什麼……”
她嘴上這麼說着,眼神裡卻滿是笑意,調侃意味十足。
林森一個眼神掃了過來,方爾立馬就規矩了,收起了調侃的眼神,滿不在意的擺擺手:“還真沒什麼,也就是一個初戀而已。”
林森摟着她腰的那隻手頓時收緊,聲音帶着些脅迫:“初戀,嗯?”
嚴格意義上來說,這個鄭宇其實和方爾的初戀八竿子打不着的關係,但是她當年暗戀過人家,又是情竇初開懵懵懂懂的時候,她這個時候爲了逗林森,就故意把話拐了個彎,眼見收不住勢,立馬就認慫了。
“不是初戀,也就是,當年我喜歡過他,沒有在一起,真的……你這麼看着我幹什麼?我沒有早戀過,頂多算個同學關係。”
方爾七嘴八舌的解釋,卻好像越描越黑,林森的臉色怎麼越來越難看了?糟了,這一次玩火玩大了,引火**了。方爾深諳一個道理,在林森面前,就是吃軟不吃硬,她乾脆把林森精瘦的腰抱住,臉貼在他的胸口。
“哎呀你別生氣了,就算是我和他在一起過,現在也頂多算是個前任,你是我的現在,未來!”方爾口放豪言都不帶眨眼的。
林森這一次卻出乎意料的沒有吃方爾這一套,冷笑了兩聲。
“爾爾,我倒是不知道,你還能帶給我這麼多驚喜,一會兒沒有早戀,一會就算是在一起了?你說我是應該信你前面那句呢,還是後面這句?”
方爾蒙了,伸手戳戳他:“真生氣了?”
林森不說話,只是淡淡的看着她,似乎剛剛那個嘴裡含着怒氣說話的人不是他一般。方爾心裡這纔是真的虛了,小心翼翼的去看他的臉色。
“阿森,我錯了。”方爾軟着嗓子,摟着林森的腰,左扭右扭,“我和他真就是單純的同學關係,什麼事都沒有。”
林森垂眼看她,眼神隨即飄遠:“單純到但是把話說清楚,告訴他你喜歡他,現在娃都有倆了?”
他後面那半句話故意學着之前鄭宇的語調,陰陽怪氣的。方爾是真被嚇到了,怕他多想,墊着腳尖去吻他,可林森根本就不配合,她這身高根本就勾不住林森的脣,勾在林森脖子上的手用力壓着,也只能吻着他帶着胡茬的下巴,一邊解釋:“我和他真沒有關係,以前沒有,永遠都不會有。”
方爾眼淚都要給逼出來了,又找不到怎麼才能安撫林森那顆受傷的心靈,忽的方爾腰身一緊,林森就低下頭來咬住她的脣,帶着懲罰性的咬了一口。
“以後還調皮嗎?”
方爾感覺屁股被人捏了一下,她眸子溼潤着搖頭,仰着頭又去找林森的脣。本來林森只打算懲罰方爾一下,可方爾太過主動,他反倒是收不住了。
他扯了扯領口,覺得有些燥熱,另外一隻手已經伸進了方爾的衣服裡面,一個轉身,把人壓在了牆和自己之前,似乎連呼吸都是灼熱的。
林森不是那種會因爲別人的一句話,就改變自己看法的人,可剛剛鄭宇的那句話,確實是刺激到了他,說不出緣由的,那一刻他感受不到自己的輝煌,只能感覺到自己像是一個再平凡不過的男人,而他的女人在那一瞬面臨着被搶走的可能。
兩人緊緊相依,似乎連空氣都是燙人的溫度。
身後忽的傳來一陣輕響,方爾嚇了一跳,猛地睜開眼,就看見睜大了眼睛的小護士盯着他們看了一會兒,摟着東西跑遠了,瞬間清醒了不少,林森也是一愣,把她鬆開,整理着她的衣衫,又理了理自己的,俯首在她的耳邊說了一句話,轉身拉着人離開了。
一路上方爾都是臉通紅通紅的,腦子麻木的重複着林森說的那句話。
“下次遇見那個鄭宇,告訴他,他就是早個二十年,也沒有機會。”
他就是早個二十年遇見方爾,方爾也是他的,林森難得在她面前這麼驕傲,卻也驕傲的讓她覺得可愛,這句話落在她的心間,和“我要陪你到天荒地老”的情話是不相上下的。
他們回方媽媽房間的時候,恰好肖肖拿着一個登記簿出來,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兒,問:“爾爾你嘴怎麼腫起來了?要不要擦點消炎的藥。”
方爾:“……”
好在肖肖還有事,讓她有需要隨時去找她就轉身走了,進門的時候方爾很瞪了林森一眼,推門要進去,不想這瞬間林森忽的低下頭來又親了她一下,方爾臉上一陣燥熱,生怕被媽媽看見了。
她心虛的覺得,這感覺就跟被父母發現看小黃片是一毛一樣的感覺,雖然她沒有看過。
“幹什麼!”方爾捶了林森一下,又揉了一下脣,這才進了門,一雙眸子水光瀲灩的像是要浸出來水。
方媽媽正坐在牀上,看最近熱播的電視劇,臉上的笑容多了不少。兩人輕手輕腳的走了進去。
然而,兩人都沒有注意到的事,但是那麼一秒,肖肖恰好回過頭看看見了兩人親熱的這一幕,回想方爾嘴巴通紅的原因,瞬間就明白了什麼,恨不得能找條地縫給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