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宰相府門前衆多人見到從轎子中走出的兩人時,紛紛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特別是在轎子門前大哭痛哭的江月,她驚愕的張着嘴望着那笑顏如花的慕容依,她怎麼還好好的活着?
趕着一起過來看好戲的幾位宰相府的小姐們見到活生生的慕容依時,皆是不可思議。明明從淮南王府傳來的消息,慕容依因爲要害死陳瑤結果自作孽不可活的掉入了湖水中,淮南王府的人尋找了半個多時辰都找不到人,眼下怎麼還活生生的站在面前了?
這是怎麼回事?
因爲宰相大人前一刻有事進宮,此刻並不在府中,所有的事情都是江月在操辦,爲了彰顯她的大度,早在半個時辰前她便無比速度的讓下人將宰相府的燈籠換成了白色,就連門前都掛着白色的綢緞,就等着迎接慕容依的身體回來。
慕容依掃了一眼四周,將衆人各色不一的神色收入眼中,突然,執起剛剛從天兒手中抽出來的帕子擦着無淚的眼角,哭道:“家中是誰去了?這麼大的動靜,莫非是……爹?”
此話一出,江月面色一僵,黑白交加。
這邊因爲剛纔江月的動靜太大,早就吸引了不少人圍在四周瞧着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情況,慕容依的聲音不大,可如同驚雷。
“宰相大人死了?”
“什麼時候的事情?怎麼會突然就死了?”
“莫非是暴斃?否則宰相夫人怎會如此傷心?”
慕容依接着又道:“原來爹真的去了,怪不得我在淮南王府被人算計陷害推入湖中險些死了,當我在冰冷的湖水中期盼着爹和大娘來救我時,爹和大娘都沒有出現,原來爹竟然死了!”
衆人一看,慕容依哭的優雅悽美,再聽她話中的意思,莫非是在淮南王府有了性命之憂?而且宰相府的人都沒有出手相助?
江月哪裡想到她見到慕容依還活着時震撼不知該如何應對的時候,慕容依就已經開口說了這麼多。她咬牙切齒,這慕容依是真愚蠢還假愚蠢!四周不明真相的人個個都將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無論她怎樣開口迴應都不對,說宰相大人沒有死,那麼爲何在慕容依遭遇危險的時候不去出手相救?可又絕對不能說死了!
“你怎能胡亂言語,爹今日有事進宮了。”從府門前走來一名女子,站在慕容依的面前,挽住了左右爲難的江月,然後態度冷冷清清的對慕容依說道。
慕容依移目看向眼前的女子,女子膚若凝脂,姿容妍麗,與這具身體有兩分相似,是宰相府的二小姐慕容茵,生母便是江月。與江月的高調不同的是,慕容茵冷靜沉着,當慕容依還在宰相府的時候,慕容茵也不曾與她正面衝突過。或許對於慕容茵而言,與慕容依爲敵應該是浪費時間。
“是啊,老爺今日進宮了。至於依兒你現在沒事就好。”江月擦了擦臉上未乾的淚,裝模作樣的抓住慕容依的手,暗中施力意圖警告慕容依莫要再繼續糾纏。曾經在她的威脅下,慕容依從來沒有違抗過她的命令。
只不過,今日怕是要讓她意外了。只見慕容依在同一時間反手握住了江月,暗中施力,果斷而決絕的一扭,隨着一個悶悶的響聲,江月痛呼大叫,“啊!”
慕容依輕挑眉,驚訝道:“大娘怎麼了?”江月的大拇指,廢了!這就是膽敢威脅她的下場!她,從不受人威脅。
慕容茵攬住江月,目光冰冷的看了一眼慕容依後,連忙擔憂的問向江月:“娘,您怎麼了?”
江月緊緊握住疼痛不堪的大拇指,頭上直冒冷汗,她剛纔想開口去怒罵慕容依,可她仔細看着大拇指,一點兒傷痕都沒有,就連淤青都沒有,在場這麼多人,她若是開了口怒罵慕容依,也絕對不會有人相信,可偏偏大拇指的痛是鑽心的,仿若骨肉割離般的撕痛,她艱難的搖了搖頭,“沒事,咱們進府吧。”需要儘快進府,慕容依膽敢傷她,她一定要讓慕容依知道後果!
“大娘還未曾向我解釋,這掛滿整個府門前的白綢是爲了什麼?”慕容依勾起脣角,滿意的看着江月因爲忍耐而慘白的容顏,聲音輕飄飄的問道。
“大姐,如今已經不是淮南王妃,就算是有疑問,娘也有權利可以不答。大姐,有些事情不是你能控制的,若不想後果嚴重,莫要再口出狂言,也莫要再做你無力承擔後果的事情。”慕容茵扶着江月剛走出兩步,聽見了慕容依的話後,便回頭目光清冷而高傲的望着慕容依,話語冰冷暗含警告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