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話又是轉到了賀蘭廷的身上!宮斐反覆這些話爲的就是坐實了賀蘭廷心狠手辣之名!如此緊抓着此事不放,讓老皇帝極爲不滿。
賀蘭廷朝前走了幾步,一直看着宮斐,笑道:“對一個已經背叛夫君的婦人而言,她便是已經失去了讓本王相護的資格。相信對於任何男人而言,這樣的女子已經不配對其真心。”宮斐想要做什麼,想要利用一個愚蠢的女人來對付他?若是如此,宮斐的此番行爲倒是讓他太過失望了!
“是嗎?”宮斐輕笑一聲,或許是因爲有着陰柔的面容,與賀蘭廷的笑一比,他的笑容實在是夠嫵媚。
泱泱悄悄靠近楚夏,趁着所有人都將目光落在了賀蘭廷身上時,她貼近楚夏,輕聲道:“楚姑娘,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可以冷眼旁觀一個人的生死,更可以在面對媚欲歡時候的冷靜堅持,如今在宮斐這般維護下,她卻仍舊是看不到楚夏的半分鬆動的跡象。
聞言,楚夏眸光動了動,而後微微側頭看先泱泱,低聲回道:“對我很好奇嗎?”誰是泱泱背後的人?
泱泱愣了一下,笑容有些僵,卻不知該如何迴應,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她就不由自主的將目光落在楚夏的身上,更是起了打探的心思。卻沒想到,楚夏如此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便是點出了她的想法。她立即低下頭去,不再言語。儘可能的將心思隱藏,更將沒有來得及隱藏猜疑的眸子低下去。
“南清王究竟想要什麼,不防直說。”老皇帝顯然已經沒有了多少的耐心,想要快點兒進入正題。畢竟拖得越久,越是磨的人心越發不舒坦。
賀蘭廷回頭看了一眼老皇帝,語氣甚是柔和道:“父皇,這事兒雖然不是兒臣所做,但是許多人都想要將此事栽贓到兒臣的身上,爲了紫燕國與望月國之間的和睦,犧牲兒臣一人便可。但犧牲兒臣一人雖然可以一解燃眉之急。但是,這背後栽贓陷害的人存的是什麼心思?仔細深思過後,不是關乎於兒臣,其實是關乎於整個紫燕國的安危!”
果然,賀蘭廷話音落下,老皇帝的面色變了又變,身爲一國之君,如今又是年紀大了,怎麼可能不多疑,自然會因爲賀蘭廷一席話而起了疑心。老皇帝面帶疑惑的銳利目光看向宮斐,眸子一暗,已有殺心,但凡是想要打紫燕國主意的人,他必定都不會放過!若非宮斐名聲在外,這些身居高位的人都知道宮斐是個什麼樣人的話,自然不敢明面上與之過不去。
宮斐細長的眸子微微一眯,笑望着巧言辯解的賀蘭廷,輕言細語道:“宸王真是個大度的人,能夠爲國捐軀。只是不知宸王所說的你背後之人是誰?”
賀蘭廷在宮斐和老皇帝看過來的視線下,掃向楚夏,那幽暗隱藏着無限殺機的鳳眸中只有一名女子纖細的身影。
最開始老皇帝沒有在意,而宮斐則是嘴角的笑容更深。但是賀蘭廷專注望着楚夏的時間有些長,便是引起了老皇帝的疑心,老皇帝也看向楚夏,這一看,又是一陣可惜,若非是宮斐看上的人,他必定會將其收入後宮。
楚夏波瀾不驚,淡淡的笑道:“宸王何時成爲了一個做事如此拖泥帶水之人了?爲了達到目的,爲了保命,是打算將罪名栽贓到一個女子的身上?我平生所見男子衆多,卻無一人如宸王如此小人。”
“你這麼恨我?”賀蘭廷不怒反笑,輕聲反問,似乎在用一個最深情的態度去面對一個深愛的女子,期待想象中的答案。
楚夏輕按着額頭。
“是否感覺噁心了?”宮斐忽然回頭對楚夏高聲詢問道。
聞言,楚夏詫異了一下,不由得嘴角勾起,是啊,賀蘭廷這般惺惺作態,怎麼可能不噁心?她忍着笑,裝模作樣的點了點頭,“着實噁心。”
“哎,何必如此勉強,還着實噁心,該是極其噁心!”宮斐望着楚夏的雙眸,因她的表情和迴應而眸子幽深無底,卻嘴角上也染了笑意。
賀蘭廷神色一緊,整個偏殿裡的人都是何等人物,哪裡不懂宮斐和楚夏二人話中之意?如此堂而皇之的取消他,這二人還真是不將他放在眼中!更可恨的是若非宮斐臨時插上一腳,楚夏必定會被他激怒,或者得到他想聽到的那個答案,那麼他便會順水推舟,將這一切罪名重新還給楚夏!
只是可惜了,可惜了這一次的好機會!
“此時不讓呂沐澤進來,何時讓呂沐澤進來?”楚夏雖然未曾張口,但是卻用內力出聲,只讓宮斐一人聽見她的話。
宮斐挑眉,雖未追問,但是他的眼神卻是在問,她怎麼會知道。
楚夏眼中閃過一絲極其淡漠的笑,同樣是用內力迴應:“這是我爲何會選擇與你一同前來紫燕國的目的。”一路上,她一是在尋找着宮斐自從這一次見她後行爲的目的。同時也是在宮斐的羽翼下省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從而去尋找賀蘭廷的軟肋,卻沒有想到,有一個晚上她忽然看到空中有一個信鴿飛過,便是打着無聊的心思抓住白鴿,便是看到了書信的內容。內容透出一個信息,呂沐澤乃是宮斐的人,隱藏在紫燕國多年,並且在不知不覺之中成爲了賀蘭廷最爲信任之人!
不過,自從她認識賀蘭廷開始,便是覺得呂沐澤似乎忘記了誰纔是他真正的主子,對賀蘭廷還是極其衷心。不過,既然宮斐可以將呂沐澤放任賀蘭廷身邊多年,且不曾啓用過,便能說明宮斐有絕對的把握可以讓呂沐澤背叛賀蘭廷!
宮斐視線微微凝結,她同意一同前來紫燕國,是從開始便是打算了利用他來達到目的?這個女人……心機深沉的還真是讓人又愛又恨!
二人無聲之間的交流雖然落入他人的眼中,但是仍及沒有讓人看出他們之間的對話。只不過是讓人誤會二人是在眉來眼去而已。
宮斐沉默半響後,收回視線看向賀蘭廷,笑道:“本王從來不知道還有人會如此不要臉面!自己做的事情愣是不敢承認,還妄想將罪名栽贓到一個女人的身上!宸王認爲此舉能夠說服衆人?”
“南清王不必如此斬釘截鐵。”賀蘭廷雙目因忍耐憤怒而微紅,但是聲音卻仍舊很冷靜,看得出來,他早就已經有準備。他再次對若有所思的老皇帝道:“父皇明鑑,未免被人有機可乘,請父皇再給兒臣半個月的時間來查探此事,日子一到,兒臣必定會找出真兇!”
“可笑,此事明明已經傳揚天下,所有人都知曉謀殺我國淮南王之人是宸王,而宸王推三阻四,且還要將尋找證據之事攬在自己的身上真是可笑!”宮斐又是用輕聲細語反駁。
老皇帝正想要答應賀蘭廷,畢竟賀蘭廷這幾年頗受他重用,而且極有可能會繼承皇位,若是因他人的陷害而讓他損失如此優秀的兒子的話,那麼對他而言必定是得不償失!不過,同樣他心裡又有另一層想法,賀蘭廷固然很受他的重用,但是卻極其有野心,若是忽然有一天突然逼宮,便會危機他的性命和帝位。
賀蘭廷蹙眉,卻很快反應道:“不過是他人謠言罷了,做不得真。相信南清王明斷,絕對不會相信謠言,讓親者痛仇者快!”
“說的真好。”宮斐合掌拍了幾下,很是給面子。
如此舉動,無疑如同一個絕對用了十成力的巴掌,打的真響!
楚夏默然望着一切,沒有最初賀蘭廷預料的那般滿心仇恨,如此淡漠的模樣,讓人無法琢磨到她的心思。賀蘭廷在宮斐處討不到半分推脫的可能,便是將主意打到了楚夏的身上,“本王也曾聽人說過,殺死淮南王之人是楚夏。據說,在望月國之時,淮南王與楚夏二人已有過節。”
“本王怎麼不知曉此事?”宮斐滿臉驚愕,立即反問。
楚夏面對賀蘭廷的栽贓,神色坦然,根本沒有半分的侷促,只是神色淡淡的說道:“怕是宸王口中的聽人二字指的是自己吧?”
“呵呵……呵呵……”賀蘭廷笑了,望着楚夏泰然處之的模樣,不由的冷笑。楚夏果真是一個不一般的女子。
“都別爭論了,此事朕已有決定,既然宸王如今被牽扯在此事中,便無法由宸王調查,便由武王查探此事!半個月後必定會給南清王,給天下人一個交代!”老皇帝一揮手,十分不耐的說道。
武王?雖然沒有宸王在紫燕國的影響力,甚至是一個很中庸的人,但卻是一個很正直的人,深得老皇帝喜歡。賀蘭廷稍微鬆了一口氣。
但是……
忽然有人在門外揚聲道:“奴才請求拜見皇上,說明淮南王之死之謎!”
賀蘭廷立即看向門的方向,心中稍有不解,呂沐澤怎麼此時來了?看了一眼宮斐和楚夏後,他立即回首對老皇帝說道:“門外之人是兒臣的幕僚,想必他已經找到了一些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