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燕雪辰滿臉青紫的躺在地上,他的身邊站着一隻黑色的穿着v領的大熊,那大熊圍着他轉悠,伸出巨大的爪子就欲朝他的頭上拍去。
靠,這裡居然有熊!
夜之初傻傻的站在那裡,愣了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她從前曾看到過關於黑熊吃人的報導,他們的運氣要不要這麼好!從懸崖上跌下沒有死,摔進水裡沒有死,此時難不成要成爲這笨熊的盤中餐?
她知道她現在是不討厭燕雪辰,可是卻並不代表她能偉大的用自己的命去換他的命,最重要的是,她方纔跑了那麼遠,又從河裡遊了上來,生火就花了那麼大的力氣,又哪裡還能趕得動大熊。就算她沒有消耗掉體力,她也不覺得她自己會是那頭黑熊的對手。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難道真的要眼睜睜的看着黑熊一掌拍死燕雪辰嗎?
她想起他平日裡嘴巴雖然毒了些,可是對她卻並不壞,往日裡兩人吵架是吵得兇,可是他對她卻是忍讓的多,這一點她是清楚的。
夜之初想起他的好,一個念頭冒進腦海,當下也顧不得身上有傷,操起一根火棍就朝那隻黑熊的爪子上燒去,“吱”的一聲,黑熊的毛燒了一把,它扭過頭憤怒的朝夜之初低吼了一聲。
夜之初嚇的手中的火把也要掉在地上了,只是心裡膽怯,卻不能輸了氣場,她也不甘示弱的對那黑熊狂吼了一聲,黑熊被她的吼聲嚇了一跳,放開燕雪辰踱着碎步就朝她走了過來。
夜之初心裡嚇的要死,握着棍子的手直髮抖,一雙眼睛卻瞪的老大,惡狠狠的瞪着黑熊,黑熊看到她兇惡的目光似被嚇了一跳,看了一眼她手中的火把,嘴巴一張,白森森的牙齒便露了出來,然後一步一步的朝她走了過來。
我的媽啊!夜之初在心裡慘叫,只是這個時候叫誰也沒有用,她在這個世界的母親早已到了地下,什麼忙都幫不上她的。
她大聲道:“不要過來!再過來老子就把你宰了,然後把你的爪子烤了吃了。”
黑熊又哪裡聽得懂她的話,反而一步一步的朝她逼了過去。
她緩緩的後退,心裡在納悶,書上不是都說熊是怕火的嗎?怎麼這一隻破熊居然一點都不怕火,她扭頭朝她手中的火棍看了過去,只見那火棍上的火已經熄了。
乖乖!要不要這樣啊!她在心裡悲鳴,她也沒有做什麼壞事,用得着這麼樣對她嗎?她一見情形不對,慘叫一聲拔腿便跑,只是她根本就沒有體力了,兩條腿無論如何也跑不過四條腿。她的心裡一陣絕望,甚至感覺到熊爪子就要拍到她的臉上了,她嚇的一下子撲在地上,在考慮這個時候裝死有沒有用?
答案是沒有用,熊的爪子已朝她的身上拍了過來,她閉目等死,在心裡祈求如果這次真的死了,就讓她穿回二十一世紀吧!雖然二十一世紀壓力大,整日裡爲工作和房子發愁,卻至少沒有生命危險,不像這裡,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的。
只是她等了良久也沒有等到那股劇痛,卻感覺到臉上一熱,似有什麼東西噴在她臉上一般,忙將眼睛睜開,卻見那隻黑熊的腦袋已經不知道哪裡去了,燕雪辰手裡拿着一把血淋淋的劍搖搖晃晃的站在那裡。
她忙從地上爬起來,見他要倒下,忙將他扶住,她大喜道:“你沒事呢?”
燕雪辰朝她淺淺一笑後再度暈了過去。
夜之初一摸他的身上,只覺得燙的怕人,心裡擔心至極,忙將他拖到那個火堆旁,見他身上的衣裳都是溼的,心裡暗暗擔心,看了地上的劍再看了看那隻死熊,她咬了咬牙道:“燕雪辰,老子費了那麼大的力氣才救活你,你可不許死!”說罷,她去撿了一大堆的柴,將火堆燒的大大的,然後拎着劍就去剝熊皮。
她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活,又不太會用劍,笨手笨腳的折騰了約莫一個時辰纔將熊皮剝了下來,她拎着那張大大的熊皮走到燕雪辰的身邊,將他身上的溼衣盡皆脫下,脫到裡面的褻衣時她猶豫了一下,然後一狠心,將他的褻衣盡皆脫下,然後用熊皮將他團團裹住。
那張熊皮甚大,將他盡數裹下,只餘腦袋和腳丫子露在外面,看起來有幾分滑稽。冬天的黑熊皮毛濃密,是保暖的上品。這一切弄完之後,她才發現她自己身上的衣裳還是溼的,忙又尋了幾根大一點的樹枝過來,用他的腰帶當繩子綁住三根木棍,綁好一拉便成了一個簡單的支架,然後再用同樣的法子綁好另一根,然後再尋了一根長一點的木棍橫放上,便成了一根簡單的曬衣竿,她再將燕雪辰的衣裳搭了上去。
她的肚子不爭氣的叫了聲,她輕嘆了一口氣,拿着劍將熊掌給剁下來一隻,然後放在火堆上烤了以來。她一邊烤着熊掌,一邊烤着火,頓時覺得身上也沒有那麼冷了。
等到她將熊掌烤熟的時候,架子上的衣裳也被火烤的差不多幹了,她見四周無人,燕雪辰又昏迷不醒,乾脆把他的衣裳收了下來,然後穿在自己的身上,再把自己的衣裳給晾到架子上去。
夜之初摸了摸燕雪辰的臉,只覺得他燒的更加厲害了,她心裡着急,卻又不諳醫術,知道他是陳年舊疾,她的身上又沒有藥,只好拿起衣裳浸溼然後攤放在他的額頭上,可是這種物理降溫的法子實在是不怎麼樣,他的身上越來越燙。
夜之初想哭,望着已經烤熟了的熊掌居然吃不下去了,她坐在他的身邊道:“燕雪辰,你可千萬不要死啊,你若是死了,以後誰陪我吵架?”
夜之初的心裡只覺得堵得慌,想起往日裡他那副生龍活虎的樣子,再看看他此時病成這樣的樣子,她忍不住悠悠的嘆了一口氣,想起那一日他寫給她休書時的樣子,他說他最多隻能再活三年,她知道他身體裡有病,他的話說的終是讓她有些不信,他那副樣子擺明了能活到七八十歲,又怎麼可能只能再活三年?想玩她,她就陪他玩下去,以前他惹她生氣的時候,她甚至還曾咒他早死早超生。
可是看到他此時奄奄一息的樣子,她又覺得自己的想法太過惡毒,又捨不得他就此死去。兩人若是沒有那份夫妻的名份,他們應該會成爲極好的朋友。
她以前甚至也曾問過自己,若是她的心裡沒有愛上燕雨辰,她會不會愛上他?答案是會的,畢竟兩人有着太多的相似,她覺得和他在一起的日子大多是開心的,嬉笑怒罵無需掩藏,在他的面前,除了她臉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她覺得什麼都是最真的。而和燕雨辰在一起的時候,因爲她愛他,因爲他對感情的隱忍,因爲他冰冷的性情,她有時候是有些顧慮的,怕真的惹惱了他以後都不再理她。
可是她現在都沒有惹惱他,他卻已經不再理她了。
她的愛情之路需要這麼苦悶嗎?
夜之初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心裡不禁有些地落寞,那顆平日裡總是張牙舞爪的心無端的升起了濃濃的無可奈何。在這片寂靜的林子裡,她突然感覺到了人生的悲涼和無助。
淚水不自覺的從她的眼眶裡溢了出來,她伸手一把抹淨,卻聽得燕雪辰口齒不清的道:“水,水……”她站起身來,拿着一件手帕朝河邊走去,看到那隻已被她蹂躪的不成樣子的黑熊,心裡頓時有了主意,她拿起劍將那熊肚子刨開,然後小心翼翼的取出熊膽,緊接着再將手帕溼了水,然後一隻手拿着熊膽,另一隻手拿着水淋淋的手帕走到燕雪辰的身邊,小心的將他扶起,再小心的將他的嘴巴撬開,然後將熊膽給扔到他的嘴裡,緊接又拿着手帕往他的嘴裡灌水。
水喝下了,熊膽太大,還卡在他的嘴裡。她心裡一急,也顧不得他是不是病人,伸手重重的一敲他的後背,熊膽便順着食道滑進了他的胃裡。
他輕輕的咳嗽了一聲,卻還是沒有醒來,卻還在低聲喊:“水……水……”
夜之初無奈,只得又用手帕去給他打水,如此幾個回合之後,他終於不再喊着要喝水了。而她又累又餓,原本滿肚子的愁思因爲身體上的不舒服盡數跑到了九霄雲外,她大口大口的將那隻熊掌給啃了個精光。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之後,她再去摸燕雪辰的臉,卻發現他的燒竟退了!她頓時大喜,忙又喂他喝了些水。
而此時天已大黑,濃密的林子在夜間幻化成了妖魔怪獸,耳畔不時傳來了野獸的聲音,她的膽子原本就不算太大,此時聽到那樣的聲音,心裡不禁害怕的緊,想去摟着燕雪辰壯膽子,而他的身上卻披着那張熊皮,她是反着給他穿上的,有毛的一面貼着他的身邊,靠着外面的一面滿是鮮血,她實在嫌太過噁心,無論如何也不願摟着他睡。
於是她強自支撐着,將火燒的旺旺的,等到天快明的時候,她終是扛不住了,也不去管外面有什麼樣的危險,眼睛一閉便倚在一棵大樹上睡了過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一直覺得有一雙眼睛在看她,她想起昨日的那隻大熊,頓時從夢中醒來,一睜開眼就看到了燕雪辰那張放大的俊顏,她一驚,欲站起來,頭卻重重的撞上了他的頭。
燕雪辰皺着眉道:“我有那麼嚇人嗎?”
“大清早的,靠我那麼近做什麼?”夜之初也沒好氣的道。
“想仔細看看那個將熊皮割下來蓋在我身上的那個天才睡着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燕雪辰的嘴角微微一勾:“怎麼樣?穿着我的衣裳感覺很舒服吧!”
夜之初愣了一下後道:“比穿野獸的皮舒服。”
燕雪辰淺淺一笑,夜之初看清他的樣子後也想笑,只見他高大的身體盡裹在那張熊皮裡,他整個人看起來有些滑稽可笑,她忍不住問道:“你醒過來多久呢?”
“有一會了。”燕雪辰緩緩的道:“我想穿回自己的衣裳,可是卻發現某人穿了我的衣裳,我也想將就的先把你的衣裳穿上,可是我發現了很嚴重的問題,那就死你的衣裳都太小,我根本就沒有辦法穿。”說罷,他的嘴角含着一抹淺淺的笑,那眸子賊亮賊亮,有了一抹和往日不同的光華。
夜之初原本想等自己的衣裳幹了之後再換上的,可是昨天晚上,光顧着害怕,竟將這件事情給忘了,她撇了撇嘴道:“小氣鬼,老子昨天晚上救了你,穿一下你的衣裳又怎麼樣?”
“我又沒有意見,你喜歡回去之後我所有的衣裳都可以給你穿,但是你總不至於讓我穿着這張熊皮滿大街跑吧!再說了,我這幅樣子若是給父皇看了去,只怕得責罰你沒有把我照顧好。”燕雪辰的嘴角含笑,透着三分狡黠三分純真三分可愛。
夜之初也覺得這幅樣子不妥,便起身去收自己的衣裳,收完之後又發現找不到她改良後的內衣,正在尋找間,燕雪辰一蹦一蹦的跑到她的面前拎着她的那件內衣道:“媳婦,這是什麼東西?”
夜之初臉一紅,一把抓過去道:“女人的東西男人最好別亂動!我去換衣裳了,你轉過身去,不準偷看!”
燕雪辰淺淺一笑道:“你昨天晚上把我的衣裳都脫了下來,已經把我看光光了,卻不讓我看你,這也太不公平了吧!”
夜之初瞪了他一眼:“我那是爲了救你!你昨天一直髮高燒,如果不把你身上的衣裳給脫下來,你只怕早就死了!”
燕雪辰點了點頭道:“是有道理。”他卻又朝她走近三步後道:“可是也沒有必要把我的褻衣褻褲全脫了吧!我今天早上將這熊皮一揭完,可着實嚇了一大跳!”
夜之初被他這麼一說,臉也不由得微微一紅,卻依舊嘴硬道:“那又怎麼樣?”
“不怎麼樣!”燕雪辰微笑道:“只是想讓你對我負責罷了。”
夜之初低罵了句“無賴!”
燕雪辰又朝她靠近幾分後道:“反正我們都是夫妻了,你也別讓我扭過頭去換衣裳了,你直接把你身上的衣裳脫下來,我也把我身上的衣裳脫下來,然後你穿你的衣裳,我穿我的衣裳,這樣不更節省時間嗎?”說罷,他大手一拉,便來扯她的衣裳,她又如何肯依,拼命掙扎,只是她又豈是他的對手,三下五除二,她身上的衣裳便被扯下了好幾件。
夜之初大怒道:“燕雪辰,你別給臉不要臉,老子救了你,你一醒過來就如此欺負老子,早知道這樣,昨天晚上我就一劍把你的腦袋給砍下來!”
燕雪辰一點都不動怒,只微笑道:“是啊,你昨天真該把我的腦袋給砍下來,可是你沒有砍,現在已經晚了!”他一邊說着話,一邊伸手摟住夜之初的腰道:“娘子,還記得我們剛見面時你是如何對我的嗎?”
夜之初愣了一下,她還沒有想出一二三來,他的脣便已經湊了過來,笨拙地親上了她的脣。她頓時大驚,欲將他的推開,而他卻將她抱得死緊,這一推竟是未動分毫,她怒極,一張嘴便咬上他的脣,擡起一腳就往他的關鍵部位踢去。
燕雪辰吃痛,頓時將她鬆了開來,她大怒道:“媽的,燕雪辰你這混球真會蹬鼻子上臉,老子給了你三分顏色,你還真想開染坊了吧!”
燕雪辰痛的直抽,在地上打了一個滾之後就不再動了,夜之初怒道:“燕雪辰,別給老子裝死,再裝死,老子直接劍砍了你的狗頭!”
燕雪辰依舊伏在地上一動不動,夜之初半信半疑的看了他一眼,她既知道他平日腹黑狡詐又知道他的身體確實有毛病,她方纔那一下也沒有很重,不會真的打死他了吧!
夜之初走到旁邊拎起那把劍道:“燕雪辰,你再裝死我就真的砍了你的狗頭了!”說罷,她真的將劍提起來往他的脖子上抹去,只是刀鋒到達他脖子的時候,他依舊沒有半點動靜,她頓時急了,把劍一扔就伏在他的身邊道:“你不要嚇我啊!喂,醒醒啊!”
她的手伸過去探他的鼻息,居然一點氣息都沒有,她頓時大驚,欲伏在他的胸口去聽心跳聲,只是纔剛伏上去,她只覺得一股大力襲來,燕雪辰壓在她的身下,睜着一雙純真的眼睛道:“媳婦,你的心裡還是有我的,對不對?”
夜之初頓時知道被耍了,大怒道:“老子心裡有你個毛!”
“有個毛也行!”燕雪辰一本正經的道:“以微見巨,你心裡有我的毛了也自然就有我的人了。”
夜之初被他的歪理給氣得半死,正欲破口大罵,卻在看到他一本正經的樣子後又罵不出來了,她只覺得他的臉上滿是認真和真誠,而那些真誠的背後似乎又透着絲絲無奈何綿綿深情,她被他這樣的目光看的極不自在,直覺想躲,便用手去推他,沒料到這一推竟是半點都推不動。
他壓在她的身上靜靜的看着她,她的目光有些閃爍道:“別這樣看着,看的我很不舒服!”
燕雪辰卻笑了,伸手輕輕撫上她的臉道:“沒關係,等時間長了,你就會習慣了。”
他的手指修長,指甲修的極爲整齊,甚是好看,指腹間由於長年習武,已磨出了厚厚一層繭,這般撫在她的臉上,居然有一絲麻麻癢癢的感覺。
夜之初的心開始有些亂了,看着他越來越近的容顏,她的心裡沒來由的升起一股慌亂,她低低的道:“燕雪辰,你可別亂來!”
他微微一笑,一俯身輕輕啄了一下她的脣道:“亂來?我早過了亂來的年紀了。”
夜之初聽到他的話只覺得有些無語,她看着他道:“既然知道還不快滾開?”
燕雪辰還當真滾開了,她身上一輕,忙爬了起來,他在旁低低的道:“去換衣裳吧,我保證不看你,在你的心還沒有真正屬於我的時候,我不會碰你的。”
夜之初嚥了口口水,心裡只覺得他今日裡打量她的目光有些古怪,他的話裡也透着古怪,只是此時顯然不是感慨他有多古怪的時候,還是趕緊趁着他還沒有改變主意之前飛快的把他的衣裳換了下來,再極快的穿上了自己的衣裳,而他也居然真的沒有回頭看她一眼。
他拿着她換下來的衣裳也極快的將身上的熊皮給脫了下來,然後極快的換上了自己的衣裳。
兩個人心裡都有心事,一時間都沒有說話,都靜靜的圍在火堆邊坐着,過了良久,燕雪辰摸了摸肚子道:“媳婦,我肚子餓了!”
夜之初的肚子也餓了,她站起來道:“我再去撿些柴火來,你去把熊掌割下來洗乾淨。”
燕雪辰點了點頭,兩人分工合作,夜之初想起他方纔看着她的樣子,心裡不禁有些慌亂,兩世爲人的她又豈會看不出來眼底的綿綿情意,想起他一直對自己的關心和容忍,心頓時亂了起來,她沒有心思撿柴火,遠遠地走開,坐在河邊發着呆。
這一瞬間,她想起了很多事情,有關於燕雪辰的,也有燕雨辰的,還有她自己的,她頓時有些煩躁,想了一通之後,心底竟是一片茫然,她想起早上起來還沒有洗臉,便欲洗一把臉,只是才一彎下腰,自己嚇了一大跳,她臉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竟是已經全部都沒有了,她想起昨天落水的時候,他一直在她的懷裡撲騰,只怕就是在那個時候,將她臉上的東西全部都給蹭了下去。
而昨天一直擔心他的安危,晚上有擔驚受怕的,早上起來又一直在和他折騰,竟是沒有察覺到!她條件反射的想要尋那些胭脂水粉舍什麼的將臉上再度畫的亂七八糟,找了一圈之後才發現身上早已沒有那些東西了。頓時想起昨日落水時候只怕那些東西都已經掉了。
她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想起方纔燕雪辰看她的目光裡沒有半點驚訝,也沒有點破她的容貌的事情,她頓時明吧過來了,他只怕早就已經識破她和小兔是同一個人,卻一直都沒揭穿。
她心裡不禁一陣苦笑,她早就應該發覺得,像他那麼聰明的人又豈會看不透她玩的那些小九九?再想想兩人自相識以來,她的身上其實是有很多破綻的,被他看穿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她就說嘛,這個世上怎麼可能會有人愛上那樣的一個醜女,就算她的性格再有趣,也不可能。
這個發現讓她的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卻又不能發泄,想起他去含香樓找她的事情,她的心又有了一抹淡淡的無可奈何,她一出宮,他只怕已經想到她要去找燕雨辰了,所以那一日他去含香樓根本就是去找她的。
只是他爲何都不揭穿她呢?微微一想,便也明白過來了,他不揭穿她無非是因爲他和燕雨辰之間的事情。她還記得他曾對她是小兔的身份的時候說過的話:“既然你的心已盡數在五哥的身上,那麼我就此放手,因爲他是我最親最愛的哥哥,我不會和他搶女人的。”
夜之初心裡莫名的又多了幾分煩躁,燕雪辰那一日選擇退出的時候,只怕還不知道她是他的妻子,雖然她不知道他是何時懷疑起她的身份來的,可是她這般被這兩兄弟讓來讓去,卻讓她覺得很不爽。
他不將那一層窗戶紙挑破,那麼就由她來挑破吧!
她雖然不想傷害他,可是這件事情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再拖下去了,再拖下去,只怕後果難以想象,也沒有辦法收場。
而愛情是自私的,她愛上的人,是不會輕易改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