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洛曲心,這個無情無義的女人,竟然拿白子淵最最敬愛的父親來要挾他。
“何況你的那個心上人,叫什麼北宮素顏的,她喜歡的男人又不是你,你再一廂情願又有何用?”洛曲心冷笑道。
“洛曲心,你就是洛飛葉,是不是?”就算她一直不肯承認,可是白子淵也看得出來。
“行了,我還要爲你籌備婚事,沒時間多廢話。”洛曲心說罷,便離去了。
白子淵望着窗外,捏緊了拳頭,一圈淡淡的紫色飄浮,素兒,你是否已經忘了風寒羽!記得素顏說過,這個結界什麼時候可以消失,她的心便會喜歡上他!可是這個結界還在,一直在。
窗外飄落的葉,好像一隻只追逐的葉蝶,在這離去舞盡最後的一曲!
一池荷豔,終不過是一季芳華!不知怎麼的,白子淵想到了當初和素顏說的這句話,當初說這句話,他對她是那般的不屑……
花開堪折直需折,莫待無花空折枝。這句話很對,有的時候不珍惜,錯過了再來挽留,成功的機會又有多大!
她在身邊的時候,他沒有好好珍惜,直到後來,才明白什麼叫做後悔莫及。
“洛曲心,你*控我白子淵,哼,太高估你自己的實力了!”白子淵冷笑。
她從來沒有把他當做自己的兒子,那麼他也不會把她看做自己的孃親。她沒有任何資格來要求他的婚姻,當初她不是那的不屑她這個兒子嗎?
想要利用御劍堡來複闢楚國,不可能!父親如此辛苦經營下來的御劍堡,絕不能讓他成爲那個女人的籌碼!白子淵目光一冷,手中的白瓷茶杯被他捏碎!
“少堡主,這是夫人吩咐送來的……”丫環將一套喜服放在桌上,顫微微的看着白子淵,少堡主的脾氣已經夠古怪的了!而今回來的夫人脾更是古怪,稍微不順心意,便會是一場殺身之禍。聽聞前些天,一個叫銀兒的丫環就不小心在門口愣了會聽到了幾句話,便遭橫禍。
“夫人……夫請公子試穿一下!”丫鬟低着頭,說話的語氣如履薄冰。
白子淵沒有理會丫鬟,直接拂袍離開。“
丫鬟站在那不動,只是低着頭,鼓起勇氣道:“少堡主,您……還是試一下吧!不然奴婢……無法向夫人交待!”
“滾!”白子淵懶得看她,直接吼了一聲。
“爲什麼要滾呢?而且這喜服也挺好看的啊!不穿簡直浪費,而且還是絕好的布料做的呢。”
白子淵一愣,這丫頭剛纔不是膽兒比老鼠還小嗎?現在怎麼……連忙回頭一看,竟然是——北宮素顏!
素顏正拿着他的衣服在細細的看着,白子淵擡頭看過來的時候,她對他微微一笑。素顏向丫鬟揮了揮手:“你先下去吧,這件事交給我就成。”
丫鬟離開了,白子淵連忙上前,一手將她抱在懷中,心中一陣刺痛,雙手將她抱得緊緊的!沒有人知道這段日子他有多想念她,除了他自己相信。
在白子淵的懷中感受着他的溫度,素顏心裡也是一陣安心,還有,一絲絲的感動……
白子淵抱住素顏是很費力的,因爲素顏在兩人之間設下了結界,白子淵若強行靠近素顏的身體,他便會受鑽心之痛。
素顏見白子淵的身子微微顫抖,知道他不好受,打算使用靈力將兩人之間的封印解除。可白子淵攔下了素顏的動作:“不要,等你愛上我之後,讓它消失!”
“可是,你……”
“若是現在去了,你以後愛上不承認我了,怎麼辦?!”
素顏的眸子黯然了下去:“已經不重要了!你不是要娶葉青嵐了嗎?”
白子淵聽着她的語氣帶着一股酸溜溜的味道,笑了笑:“是爲了我吃醋了?”
“怎麼可能!”
“你真的不在乎我,你真的討厭我?”白子淵問,他知道她不可能毫無感覺的,“那如果是這樣……你又來找我做什麼?”
“我,我可以當你是我的朋友啊……難道作爲朋友不可關心一下你嗎?你要成婚了,我賀喜一下也是人之常情嘛!”素顏努力的想要笑,可是笑出來卻又那樣的牽強。
“賀喜總不能空空吧!那你的禮物呢?我成親,你要送什麼賀禮呢?”白子淵掛起平日裡的笑容,卻不是那麼冷。
素顏心頭一愣:“賀禮?”這個男人腦殼有包麼,那麼有錢的人居然還在乎這點禮物?
“對啊……你不是說來幫我賀喜的嗎?”白子淵說道,面上的嬉皮笑臉也有些虛僞。“空手而來,也太不夠意思吧!也太沒有誠意了吧!”
屋子裡的氣息有些古怪。
“不是啊!我已經給你了啊!你忘了嗎?你身上有着一支我的玉簫子!”素顏妄想狡辯,她突想起來了,那支玉簫子,腦中閃過一些模糊的東西,是,她是忘了什麼?
“那是以前的事兒,現在你要送的是我成婚的禮物。再說了,一支破簫,也太寒磣了吧。”白子淵盯着她,語氣露着不滿。
“你,白子淵,你這麼有錢,而且一個大男人,好意思問我一個小女子要禮物?”素顏雙手用力推開白子淵,一手指着他,氣得說不出話來。
“你的臉皮還真厚,不過你的東西,我一直貼身帶着。”白子淵笑說道,將玉簫子拿出來在她眼前晃。
素顏面上一紅。看着那翠綠的玉簫子,一些東西在努力的想要穿破什麼東西似的。
“素兒,我是認真的,或許以前是我傷害了你。”白子淵的聲音特別溫柔,輕輕的將她額前的微亂的髮絲理好,眼神中滿是柔情,“以後,我只想好好愛你!”
白子淵俯身,輕輕吻了她的額頭,一點冰涼浸入了素顏的心裡,一圈微紫色的光散開。
素顏忽然覺得頭有點暈暈的,昏迷了過去,倒在白子淵的懷裡。他扶她躺在牀榻上,輕輕的爲她蓋好被子。
他擔心她會受到傷害,所以留在身邊,好好保護她。至少,他可以這樣靜靜的看着她!上一次洛飛葉出招狠毒,要致素顏於死地,白子淵自然不敢掉以輕心。他點了素顏的睡穴,先讓她好好休息一覺吧。
夜晚,很是安靜。
玉簫聲響起,是那曲離心……花園中,白子淵一個人靜靜的吹着那曲離心……
“子淵真是好興致。”走廊上傳來一個女聲,洛曲心向他走來,淡淡笑着,“這麼晚了還不休息,這首曲子聽着很深情。”
“與你無關!”白子淵冷冷的答道。看着眼前的這個女人,當初他無論怎樣求她留下來都沒用,她甚至還狠心對他下毒手,而現在爲了一己私慾又回了這裡。若果不是遵守父親臨終遺願,讓父親在天之靈能夠安息,白子淵絕對不會理會這個無情無義的女人。
“怎麼,對你的孃親就是這個態度嗎?”
“休要將御劍堡當做你的籌碼!”
“你以爲我回來,就是爲了利用你?”洛曲心問。
“那我該如何覺得呢?”白子淵反問。
“爲娘知道你有喜歡的人了,也無妨,我對她也還看的過去,也算位傾國佳人,你可以將她納爲妾,我絕不會阻止你。”洛曲心也是看在白子淵真心喜歡素顏的份上,纔沒有對那個跟北宮笙舞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下死手。
洛曲心的心裡也是有些顧慮的,她雖然說是白子淵的孃親,但江湖信服的是御劍堡,是白子淵這個少堡主,雖然這個籌碼的確不輕,但要將它得到最大的用處,還是不能急的。
西南那邊的楚國民命雖然已經在等待她的命令,但就看御劍堡現在的情形來看,還須要等待時機……
而她洛曲心,真正的身份便是楚國君主洛涵宇的妹妹。洛曲心貴爲楚國公主,心儀之人是楚國第一才子——沈歌,不料沈歌卻與北宮笙舞成了夫妻。
而後,楚國君主洛涵宇將洛曲心指婚給了御劍堡堡主,亦是白子淵的父親。
洛曲心在宮中長大,自幼性格要強,擅於心計,皇兄洛涵宇是一個多情種,楚國危在旦夕,也還在爲那兒女私情所糾纏,到最後竟然陪上了一個國家。如此一個人,沒有資格再來做楚國的君主!
她恨北宮笙舞,既然所愛的人不是沈歌,卻要與他皆爲夫妻,更恨北宮笙舞,明明有了丈夫,還要跟楚國帝王洛涵宇糾纏不清,害死了她自己,也害死了沈歌。
如果不是北宮笙舞三心二意,沈歌便是洛曲心的駙馬,那麼她就能和所愛的男子相守到老。北宮笙舞那個自私的女人毀了她的幸福,洛曲心怎麼能夠不恨?!
“我管你有什麼陰謀,總之不能傷害到素顏,否則我白子淵寧可玉石俱焚!”白子淵冷冷的說道,“楚國的公主殿下,您請清楚了!”
啪——走廊中,有着茶具碎裂的聲音。
“少堡主,夫人,奴婢不是故意的,請恕罪。”丫鬟就地跪了下來,顫微微說道,單薄的身體的已經在發抖。
白子淵本來也覺得心煩,不過看那丫頭顯得可憐,懶得計較。
而洛曲心雙眼一瞪,看了看那小丫頭,面露狠色,隨手拈下樹上的一片葉子,向那丫頭射去:“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