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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李棟才使顏如玉回心轉意,留在宮城裡的“濟民當”,成功回到自己身邊。可是李棟身邊還收留一名不願出宮的妃子許麗,當她出現在顏如玉面前時,顏如玉又醋海生波,鬧起了小別扭。
許麗和顏如玉都年輕貌美,對男人很具殺傷力。可在顏如玉眼中,許麗屬於妖精一類的人,特懂如何勾丶引男人,一舉一動,一笑一顰,甚至一個眼神都媚惑無限,簡直就是深山老林裡修行得道,披上一張人皮的狐狸精。
就說走路吧,兩條腿帶動一雙腳,踩在地面好好邁步就行了,偏生走得一步三晃,小蠻腰像要折斷似的,又像是大病初癒不勝體力,似乎再走一步就要跌倒。
許麗看人的眼神也不正常,眼皮眨得特慢,一眨一放電,眼神曖丶昧無限,從來不會正眼看人,偏斜,側視,半閉半張,羞羞答答,貌似隨時都可以進入狀態,和男人大幹一場。顏如玉尤其不能容忍,她的眼神還會拐彎,勾魂攝魄,妖精十足。再加上她說話時撒嬌半嗔,故意嗲聲嗲聲,是一個男人都會被他勾丶引得神魂顛倒不能自己。
在許麗眼中,顏如玉就是一土包子,一張臉孔天生麗質,美則美矣,生在顏如玉身上則是一種浪費。她走路時闆闆正正,目不斜視,坐有坐姿,站有站相,說話做事一板一眼,丁是丁卯是卯。如果不是那張令男人一見便欲罷不能的臉蛋,換穿男人衣服則錯以爲就是一個大老爺們兒。
這主要是兩人的生存環境大不相同導致的。
顏如玉生在普通人家,自小受顏老爹的嚴格管教,當成淑女養,一心想着將來把她嫁到大戶人家,改變他一介賤民的身份,因此上顏如玉舉手投足之間隱隱然都有大家閨秀的風範。
顏如玉本人也十分自律,生長在普通百姓之家,凡事不能出格。時時以各種規矩要求自己,縱使心裡有一些大膽的想法和念頭,也自己扼殺在內心深處。雖然時時感覺到苦悶,這樣並不是她本身真正所追求的生活,並不敢越雷池半步。
許麗生在權貴之家,自小選入宮中,經過資深宮人調丶教培養。把女人狐媚的天份發揮得淋漓盡致。養在深宮之中,身邊競爭十分激烈,不爭便只有獨守冷宮。無人甘願一直坐冷板凳,那怎麼辦?就只能使出渾身解數,把皇帝吸引在身邊,不僅要用身體。還要用心眼。用自己和皇帝身邊所有能用得上的資源,甚至一個花瓶一幅字畫都要挖空心思,只要引起皇帝的注意,便算達到目的。
顏如玉和許麗從一見面就發生了不可逆轉的矛盾,雖然二人還沒有發展到相互掐架的地步,彼此看着對方心裡都十分的不爽。後半生想要有一個好的出路,李棟便是她們的關鍵。二人都使出渾身的本事,以博李棟的好感。
李棟收留許麗並不是要娶她,是準備饋贈身邊一個重要的大將軍。李棟還沒有拿定注意,到底送給誰。不過這時已經有了最基本的方向,不是杜伏威便是竇建德。杜伏威沒有結婚,送給他正合適,而且李棟也放出了豪語,要給他當媒人。介紹一個漂亮又有才的女人。許麗除了漂亮之外,還有一定的才華,這便是李棟的初衷。
可李棟隨後又想到,竇建德一直對自己若即若離,心裡一直打着自己的小算盤。爲了收攏他的人心,送他一枚美女也不失一個好辦法。竇建德本人就十分好丶色。還在齊郡的時候,便收留一個青丶樓歌妓。
但要送給竇建德。絕不能隨隨便便的就輕易送給他,一來會引起他的警覺,二來如果不首先和送走的女人之間產生濃厚的感情,送出去的女人就是潑出去的水。不僅起不到監督報信的美人計效果,還會賠了夫人又折兵。
許麗不知道李棟不準備要自己,並且還要把她送給別人,所以使出渾身的解數,博取李棟的好感。顏如玉也不知道李棟的心思,還以爲李棟被她迷惑得顛三倒四,中了她的美人計,便在暗中和許麗較勁,展開一場爭奪李棟的無形之戰。只是這場戰爭只發生在她們兩個女人之間,天性耿直無華的顏青玉甚至都置身事外,沒有摻和到姐姐的奪夫之戰中。
李棟作爲當事人,在心裡能感到,圍繞着自己對誰寵一些愛一些,顏如玉和許麗之間總會發生一些解不開的小疙瘩。但李棟和她們兩個人都不便泄露心機,只能讓顏如玉暫時再吃一些苦頭了。
顏如玉在宮城安居下來的十幾天中,李棟還爲另一件事擔心着,那就是秦瓊和杜伏威二人到江都,是否會一帆風順,成功拿下江都,殺死宇文化及,解除將來要面臨的困難,以及救出隋煬帝楊廣和輔公柘。
李棟雖然知道,秦瓊只要一出面,幾乎沒有搞不定的事。在沒有收到秦瓊報來的確切消息以前,一切想法都是空談,都會在剎那間化爲泡影。所以李棟焦慮不安,等啊盼啊望啊,天天盼着江南來消息。
這一天,李棟在總驛站內和李密下棋,門外忽然來了一個人,氣喘吁吁的進門便大聲稟報:“報……大將軍……長安來了一個人,說有要事求見。”
“唔?”李棟突然站起來,聲音有些顫抖,問道:“他多大年齡,生得什麼模樣,不曾報上名來?”
“回大將軍的話,那人年齡不大,身體也不太高,面目十分陌生,不是瓦崗人也不是府兵中人。”那府兵一邊回想,一邊抱拳稱說:“要不……我把他趕走?就說大將軍事務繁忙,無暇他顧?”
“不!既然是長安來的人,一定要見一見。要知道我們現在攻下的只是東都,長安纔是大隋真正的國都。那裡近期也發生了一些鉅變,興許是好消息吶!”
李棟這個時候已經知道是誰派來的人了。身邊還坐着李密,李棟暫時不想讓他知道這件事,甚至李棟都不能把誰派那人從長安趕到洛陽的說出來。依李密的聰明才智,只要給他透露一個針眼大小的消息,他便能推測出天大的一個秘密。所以李棟轉嘴換了一個理由,迷惑迷惑他。
這時那名府兵也不喘氣了,拱一拱手,轉身離去。不一會兒就重新回來,身邊帶着一個身材不高,爲人十分機警的人,一看便知道這人是個聰明人。
那人來到驛站內,見廳內站着兩個人,一個年齡大,一個年齡小,年齡大的臉色黑幽幽的,一臉的嚴肅,年齡小的膚色較白,像一個白面書生。那人便錯以爲李密是統管洛陽的大將軍,向李密一拱手致禮說道:“見過李大將軍。”其實有時候人越聰明越容易犯錯,淹死的都是會鳧水的。那人問也沒問便自行判斷,白臉年輕人一定不是李大將軍。
李密和李棟都姓李,李密聽那人叫自己李大將軍,微一吃驚,便知道他弄錯對象了,嘿嘿尷尬一笑道:“我姓李,但不是將軍,我是將軍身邊打雜的。這位纔是真正的李大將軍。”
李棟淡然一笑,說道:“什麼大將軍不大將軍的,都是虛名而已。再說他遠道而來,我們初次見面,人不知而不慍嘛!”
那人聽了以後,仔細打量李棟,才發現李棟的確有一種隱隱然的大將風範,雖然年輕,氣質卻不輸給身邊的黑臉人。心裡十分佩服,看人家的年齡,比自己也大不了多少嘛,竟然是振臂一呼響應者衆的大將軍。自來自己一輩子也只有跑腿的份了,想要像面前這位少年郎一樣叱吒風雲,等下輩子吧!能見到人一面也屬於三生有幸。
那人便不好意思一笑道:“在下初見李大將軍,實在是有些冒昧了,都是在下一路跑得心急火燎的,這纔沒有細問。請寬恕在下莽撞之罪!”
李棟一揮手,大方地說:“遠道來都是客,怎會怪罪你呢。你從長安帶來了什麼好消息?不防說一說。”
“這個……”那人眼睛在李密身上輪了幾圈,有些爲難。
“李密是自己人,我的左膀右臂,有什麼話就只管說吧,天塌不下來。”李棟看了一眼李密,心說知趣的趕緊走人啊,我可不好意思直接攆你走啦!免得顯得我厚此薄彼,傷了彼此的情份。
“可是……可是……”那人結結巴巴的仍然面有爲難之情:“讓我捎信給你的人,臨行前一再叮囑,要我當面交給你,並且說面前不許有任何人在。我受從之託,必需把事情辦圓滿,所以請原諒在下的固執。”
李密那可是一個十分聰明的人,李棟就算是不說那樣的話,從長安趕來的那人流露難爲情的神色,他便把面前的棋盤一推,說道:“我還有一件要緊的事要去辦,在這裡下棋耽誤了正經事,我這就走了,隨後有空我們再戰他三百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