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襲!敵襲!”
刺耳的呼喊帶着穿透人心的力量,在空曠的平原迴盪。
弗洛伊德以刀撐着傷痕累累的軀體,殷紅的血跡順着捲刃的刀鋒滑落,他邁着搖晃的步伐,染血的刀尖與地面相觸,發出細碎的沙沙聲。
哪怕羅德里家族的近衛騎兵再怎麼彪悍,他弗洛伊德也從來沒有想過會像今天輸的這麼徹底,完全沒有預兆,突然出現的騎兵像死神般抽出閃光的騎槍,在他那些驍勇的戰士還未反應過來的瞬間割下了他們驚疑不定的頭顱。
……完全是一面倒的屠殺,單方面的殺戮。
背後人影閃動,幾乎站立不穩的弗洛伊德條件反射的反手一刀!
唰!當!
“將軍,是我,克洛維亞。”金髮少年揮劍阻向襲來的短刀,目光掠至腳下,眉頭微不可察的微蹙。
是……影子的緣故嗎?
“克洛維亞……”弗洛伊德目光微微迷茫,繼而手中的軍刀一陣亂砍,目光重複癡狂:敵襲!敵襲!愷撒的兔崽子們來偷襲了!勇士們衝啊!”
“戰爭結束了……將軍!”
“你騙我!看!那些醜陋的騎兵腰間還懸掛着我那些英勇戰士的頭顱!我的勇士舉着流血的寶劍還在奮力拼殺!”
“將軍!”克洛維亞揮劍擊落了弗洛伊德手中的軍刀,嘆息道:“將軍……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克洛維亞望向頭頂數米深的崖壁,他的眼睛在弗洛伊德額角的血跡上微微停留,這傢伙看來是從峭壁上摔了下來這才撿回一條命。
不過傷的這麼重還保持如此警覺,倒是不愧爲這凡世間的一代人物,就這麼死了確實有點可惜呢……
“將軍,愷撒的進攻已經結束,戰場之上除了降敵的幾位將軍,戰場之上活下來的也只剩你我了。”
“降敵的……將軍……”弗洛伊德兩隻通紅的眼珠僵直地注視着面前的少年,眼底的神色既不是震驚也不是憤恨,而是充斥着一種莫名的色彩,像是瀕臨渴死的人聽到不遠處有水的消息,那是一種略帶癲狂的感覺。
“我奧斯從來沒有降敵的士兵,更不會有降敵的將軍。”
弗洛伊德舔了舔乾裂的脣瓣,突然揚起了脣角,他笑着看向克洛維亞,拖着捲刃的軍刀跛着腳向克洛維亞來時的方向走去,背影堅毅像是誓言般篤定,
我們……還沒有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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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米深的崖壁上拜因策馬而立,深邃的眼眸凝視着血染的沙場,“還是沒有找到嗎?”
“將軍,我們搜遍了每處角落,查看了每具奧斯士兵的屍體,並未發現敵方主將的蹤跡。”
“這樣啊……弗洛伊德不除始終是迪瑪迦的一大隱患,再找找看。”
“將軍,那幾名棄槍投降的將軍,是不是……”派克咧了咧嘴巴,伸手做了個抹頸的動作。
“不,留着。”
“將軍,說實話我是厭惡這羣前來愷撒掠奪的餓狼,不過有一點我還是挺敬佩他們的,那就是上到將領下到士兵寧死不降。”派克脣齒微啓,反手扣上了腰間浴血的軍刀,“將軍留着這幾個奧斯的降將始終是個不小的隱患,依我看還是……”
“不,留着,依雷納徳的性格他必然不會放我們進城,這幾個降將……就當做是我送他的禮物好了。”
“通知全軍收拾完戰利品就地露營,好好休息一晚,明早……進攻迪瑪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