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兒也一面嗚嗚的點着頭,陸爾雅當然要去看看自己的心新房間了,好期待早些搬過來住。
推開那房門,便見屋子裡清一色的紫色紗簾,不管是房間中的傢俱,大的小的也都是紫檀紅木的,“你們哪裡來這麼多錢置辦的這些傢俱?”這些應該不便宜。
“不知道公子怎麼知道小姐喜歡紫色的,還喜歡紫檀紅木的傢俱,所以早就給置辦好了,我們來也只是把他們擺放好而已,不過小姐看看這屋子裡的小玩意,都是月鳴公子弄來的,可都是些新鮮的玩意。”皎月一面說着,一面撿起那小几上的茶盤子給陸爾雅瞧。
只見是個珊瑚雕的盤子,珊瑚不是什麼良品,可是上面卻是用那珊瑚的色樣,恰到好處的雕刻出一座座山來,很是真切。
陸爾雅也很是喜歡,“你可是給月鳴公銀子了?這些大概是要花不少錢的吧?”
皎月點頭道:“給了,只是月鳴公子怎麼也願意收,說着朋友送的,他家裡放着也不適合,都是閒着的,所以借花獻佛,而且說是謝小姐的。”
“這可不好,還有這些傢俱,咱們現在若是沒有那麼多銀子,我今兒先打好條子,你哪天若是見到了公子的話,你給我交給他。”陸爾雅突然想起,那別莊裡不准她們進去的那個院子,是不是就是上官北捷喜歡的那個女子所居的地方?
“對了,小姐這幾天所支出的賬單冬兒已經給給列出來,東西大都是我和冬兒,還有月鳴公子去買的,小姐可以對照一下賬單,有沒有出入的地方。”小鐲從冬兒那裡拿來賬本給陸爾雅道。
陸爾雅倒不是真的想看賬單是否有出入,而是想看冬兒可是按照着自己所教她的法子來記賬,打開一看,一目十行,也很是清晰,向冬兒道:“冬兒這帳記得很好,以後就用這個法子記,不管別人看不看得懂,最重要的是我們自己懂就好了
。”將賬本交給冬兒,一面敲着皎月的頭道:“你倆個丫頭辦事,我還不放心麼?還是你這丫頭起了什麼壞心眼?”
皎月呵呵一笑,“是啊,我是起了壞心眼,想把小姐給偷出永平公府來。”
薔薇這才插上一句問道:“姨娘你難道真的要離開麼?那我們怎麼辦?小姐會帶着我們出來麼?”
陸爾雅低頭笑起來,卻是有些無奈,“我倒是想立刻就離開永平公府,可是用怎麼樣的法子離開纔好呢?”
說到這個問題,大家也都犯難了。
而卻沒有發現,那院外,月鳴一直站在門邊,聽着她們裡面傳來的微薄的聲音。
她要離開永平公府,自己竟然這樣開心,可是即使她離開了永平公府,隱匿在這鬧市之中,她那一身的貴氣,自己還是比不上、配不上!
兩國不同世界的人,走的是兩條不同的路,自己能給的不過是那些她看不見是關懷罷了。皎月口裡的那個公子,看他出的那些手筆,絕對不是個尋常人家的公子,唉!
可是,剛剛她說喜歡自己給她的那些裝飾房間的小玩意。想到此處,月鳴不由自主的笑起來,自己也真是的,爲何如此的貪心,怎麼能期望她更多的注意呢?其實這樣也好,比原來還要好,自己現在可以有個名正言順的理由可以經常看着她了,老天已經這樣待自己了,自己若是還不滿足的話,就太不知好歹了。
聽見她們一行人的腳步聲靠近,月鳴趕緊撤身回了前面的店鋪裡邊,一面開始認認真真的檢查工人們所做的事,是否有瑕疵。
陸爾雅進到店面來,見此月鳴還在,便在隔壁已經裝飾好了的掌櫃雅室裡,讓皎月請過月鳴來。
冬兒趁機去泡來一壺香茗。
“不知道小姐有什麼吩咐?”月鳴進到房間,只見陸爾雅側着身子站在窗口旁,細微的風將她鬢邊的幾根青絲吹起,長長的睫毛甚至可以清晰的看清楚,長長的、卷卷的,隨着她的眨眼看着外面的風景而輕輕的顫動着
。
陸爾雅看着窗外的河水,有些興奮,“那日我竟然沒有看見這窗外是一條河呢。” Wωω★ttKan★CO
那窗外是條不算寬敞的河水,只是上面卻也開滿了荷花,一陣陣的荷香隨着風灌進了衆人的鼻尖。
月鳴聞言,便介紹道:“這條河雖然小,卻是有一個非常美麗的名字?”
“什麼名?”皎月也很是好奇,她也是土生的東洲人,怎麼不知道呢?
月鳴走至那窗前,離陸爾雅也不過是兩步之距而已,心跳有些不受控制的跳動起來,別過臉看着那荷花葉連天的河邊,“這條河的兩岸,以前傳說住着一對情侶,只是那位小姐卻是位世家千金,而對岸住着的少年卻只是個窮苦人家的書生,他們的愛情因爲那所謂的門當戶對給硬生生的拆斷,那位小姐在出嫁的前一夜,穿上那位少年最喜歡的紅色羅裙跳了這條河,第二天小姐的父親冤枉少年把小姐推到河裡,少年最後被判秋後處斬,可是在少年行刑的前一天晚上,少年卻失蹤了,第二日人們在那個小姐跳水的地方打撈上他的屍體。”
“我知道了,我小時候好像聽過,記得那位小姐叫做明珠,少年也叫做明珠,所以這就是傳說中的明珠河,也是絕戀河?”皎月腦子裡突然閃過小時候聽老嬤嬤們講故事的畫面,似乎其中有這麼一節。當時權當是故事,卻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陸爾雅難免不去感嘆一番,畢竟死也是要很大的勇氣的,可是她聽說過了梁山伯跟祝英臺的故事,如今聽這個,倒是沒什麼特別的感觸,不過,倒是給了她一個啓發,她是不是可以先給夜狂瀾戴給綠帽子之後,然後不慎掉進河裡,來一個金蟬脫殼呢?最好是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裡,河水把自己的‘屍體’給衝不見。
想來是有些簡單白癡,可是卻往往是這樣簡單的事情才容易叫人信服。
轉正話題,朝月鳴道:“月鳴公子,我聽皎月說,你已經和我們簽了文書,既然如此的話,我
又在店鋪裡查看了一下,並未發現有任何出入的地方,交代了希望雙方按照條約守則,特別是你不得將我們既然的身份泄露出去,還有,我想任命你爲掌櫃,畢竟你一個男子,不管是在什麼事情上你都比皎月她們出面方便得多,至於賬房這裡,由冬兒掌管,廚房那裡的事情,皎月來打理,不過總的來說,你都是她們的主管,她們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還要由你來指點
。”
皎月冬兒二人均點點頭,月鳴則有些激動道:“小姐如此看重,月鳴又怎麼會辜負小姐的一片厚愛,定然會把酒樓打理好,不要小姐操心半分,何況小姐列出來的那些管理的規矩,月鳴覺得十分的奏效,”
說到這個問題,陸爾雅便不得不提醒道:“還有就是最重要的,咱們的管理方式、賬房,特別是咱們的菜譜,都是絕對不能外泄的,這些都算是酒樓的生命之源,沒有了這些,酒樓自然就會癱瘓,你們想必也能想到這後果的嚴重性質吧!”
“這個小姐放心,人當是誠信爲本,既然答應了小姐的,自然會守住這個約定,還請小姐放心。”月鳴當下鎮重的點點頭道。
皎月跟冬兒也點頭保證,薔薇站在陸爾雅的身後,也道:“小姐也請放心,我也不會說出去的。”
看店鋪的事情總算是落了幕,一切也都正常,沒出現什麼漏洞,如今也算是完事具備,只欠東風了。只待尋個好日子開張,不過轉念一想,若是定在荷花節那天開張,半價設置一個荷花宴,算不算是在給自己打廣告呢?而且那天人多。
夜幕之前總算是到了院子裡,就向陸爾雅所想象的一樣,今天夜狂瀾守了小鐲半天,便跟着他的那幫狐朋狗友去花天酒地,沒有在來自己的園子,剛剛慶幸的換好了衣服,去看了流蘇一眼,給了於何寡婦五十兩銀子,讓她明日抽空去給流蘇家裡送去,先把流蘇的事情瞞着,免得他們老人家傷心擔心。
何寡婦的兒子跟流蘇弟弟一個學堂,而且那倆人年紀相仿,所以因爲一起上學堂,所以中間有些感情,兩個小子還相互往對方的家裡拜訪過呢,所以何寡婦是知道流蘇家住在哪裡的,陸爾雅這纔想起讓何寡婦給送些銀子過去,因爲流蘇恐怕之後的一段時間都沒有空兒回去。
拿着那麼多銀子,何寡婦有些犯難,“姨娘,你一下子給這麼多銀子,足可以流蘇一家半年吃用了,她們會不會懷疑什麼?”
陸爾雅想了想也是,便道:“那你先給她家裡遞二十兩,就說這陣子荷花節府裡邊忙,她可能有好大一段時間沒空兒回去看家裡的老人,所以央你給他們送銀子過去。”
ωwш▲тTkan▲c○ 何寡婦點點頭,“也只能是這樣了,只是姨娘,不是我說你,你這樣恐怕瞞不了多久的,倒不如先跟流蘇母親說了實話,她們又不會埋怨,何況這事情跟你又沒有關係,倒是你爲了流蘇,差點葬了性命
。”
兩人一面說着,從流蘇的房間出來,正到那前院,便聞到一陣濃濃的酒氣,夜狂瀾由幾個小丫頭扶着,一面嚷嚷叫道:“陸爾雅呢?叫陸爾雅給我出來。”
“你嚷什麼嚷!”陸爾雅見此,不禁厭惡的皺起眉頭,振聲道。
夜狂瀾甩開幾個丫頭,似乎一瞬間酒意醒去了一大半,闊步向前,直接走向陸爾雅,二話不說,將她給攔腰扛起來。
陸爾雅被他身上滿是嗆鼻的酒氣一刺激,最先反應過來,一面掙扎道:“夜狂瀾,你腦子有毛病?你放我下來!放我下來!”一面捶打着夜狂瀾。
丫頭們被陸爾雅的聲音驚醒過來,何寡婦知道姨娘不願意跟四爺,可是這都是人家的媳婦了,怎麼還能說個不字呢,但是聽見陸爾雅的叫聲,便連忙上前去攔住夜狂瀾道:“四爺,您是不是醉了,先把姨娘放下來,我給你做一碗醒酒的湯,有什麼事情醒了酒在說。”
只是何寡婦的話不過剛說完,就一腳給夜狂瀾踢開來。
何寡婦的身子在地上滾了兩圈,這才停下來,鼻血瞬間嘩嘩的流了下來,陸爾雅見此,不由一陣心痛,也沒顧得及在掙扎夜狂瀾,只是朝那幾個慌了的小丫頭道:“趕緊給何嫂子止血,你們傻站着幹什麼?”
夜狂瀾直接將陸爾雅扛進她西廂我臥室,用力的將她砸在牀上。
陸爾雅給他砸得背脊生疼,眉心皺在一處,但是卻沒有就此屈服,連環的從牀上跳下來,質問此刻還略帶些酒性的夜狂瀾道:“你難道就這麼點本事麼?”
夜狂瀾一臉輕蔑的笑意,“看來你很清楚我要做什麼,看來你也是比較熟悉做這樣的事情,你告訴我,其他的男人是怎麼讓你心甘情願的,我也效仿效仿,看看你這牀上的功夫當真是如此了得,然他一個飽讀詩書的謙謙君子,竟然都不顧禮教,跟我要你。”
陸爾雅愣了愣,“你他媽的胡說八道,別在外面受了什麼鳥氣,回來淨找姑奶奶的不是。”她也不甘示弱,在他身前站直身體罵回去道。
“哼
!你少給我裝傻,你說,你是怎麼去勾引子軒的,還有上官北捷?你說。”夜狂瀾不理會她的挑釁,繼續追問道。
陸爾雅冷笑一聲,平靜下來,問道:“你那隻眼睛看見我去勾引了?凡事是要講證據的,別動不動就往我的頭上扣帽子。”
夜狂瀾自也有他的理由,一一回道:“子軒他向來是最尊崇道德禮教的,可是那日竟然跟我來討你,上官北捷向來是個不管閒事的人,那日就算是掉井的人是奶奶,他眼睛肯定都不會眨一下,更別說去救人,可是因爲掉井的是你,他卻想都沒想的往下就跳了,你說,難道這不是證據?”
“這算是什麼證據,等你捉姦在牀的時候在來向我發脾氣。”陸爾雅隨便的回了他一句,準備出房間,卻被他一把強行的攬入懷中去。
陸爾雅這才覺得夜狂瀾今天是要動真格的了,頓時心裡不禁有些害怕起來。一面掙扎着問了一句最白癡的話,“你想幹什麼?”
夜狂瀾見她掙脫不了,不禁有些得意道:“做什麼?自然是做夫妻間該做的事啊!”
迅速的平靜下心來,陸爾雅素是知道越是反抗他就越是有興趣來挑戰,可是他似乎不是一直很討厭自己的麼?不如……。
陸爾雅頓時一臉溫柔的笑容從臉上盪漾開來,滿眸的風情,魅惑着夜狂瀾,原本綁直的身體也放鬆下來,軟軟的貼在夜狂瀾的身上,聲音軟軟的低訴道:“妾身可是盼了好久,今日終於等到相公垂憐了。”
夜狂瀾頓時有些僵硬住身體,聽着陸爾雅那充滿欣喜的聲音,竟然感覺自己在無一絲動她的念頭,現在她的這幅媚樣,不正是她第一次給自己遞送情書時候的模樣麼?
又聽陸爾雅滿臉掩不住的嬌羞道:“柳姐姐跟妾身說,做女人的不該那麼的主動,便是怎麼樣的喜歡相公,也不能那麼明顯的表現出來,那樣會顯得輕浮,會叫相公反感的,所以妾身這陣子實在是忍得難過,明明好幾次見着相公,都想靠在相公的懷裡撒撒嬌的,可是一想的柳姐姐的話,妾身不得不作出這麼道貌岸然的樣子,若是今日相公不主動提出來,妾身還不知道要等上多久呢。”
陸爾雅一面低頭滿臉羞紅的說着這些話,一面開始伸手給夜狂瀾解帶寬衣
。
夜狂瀾此刻很明確確定,陸爾雅從來沒有改變,現在就是最好的證明,還有她的話,覺得身上有些癢,低頭一看,她竟然主動在解自己的腰帶,頓時只覺得一陣噁心,將她狠狠的推開,猶如避蛇蠍一般的避開陸爾雅,“原來你?你……哼!”
拂袖一甩,頓酒意完全消散,大步走去門,一面心裡忍不住後悔剛纔自己竟然想跟她行夫妻之禮。
待確定他已經走遠,陸爾雅這纔敢深深的吐了口氣,腳跟有些發軟的跌坐的地板上,發現自己的心跳得好快。
差點她就真的失身了,看來得早點提前出軌計劃。
何寡婦見夜狂瀾拂袖而去,滿臉的厭惡之色,想必剛纔沒發生什麼事情,趕緊向西廂跑去,卻見陸爾雅的房門開着,進去一看,只見陸爾雅抱着膝蓋坐在那地上。
不禁有些心疼的放慢腳步,慢慢的走到她的身邊,只見她臉色有些蒼白,蹲在她的身邊勸慰道:“姨娘,身爲人家的媳婦,就是這樣不由自主的,夫是天,我們女人家哪裡還能說什麼呢?更不能說不,你今天是躲過去了,可是後面的日子還長着,你能躲得過初一,那十五呢?所以你還是慢慢的接受吧!”
說着,何寡婦忍不住的嘆氣,當大戶人家的側室,倒不如他們這些窮人家的平妻,說來貧窮也沒有什麼不好的,若是當真自己的夫家是個大富大貴的人家,自己的男人不知道都納了多少房小妾,如今他去了,還不是留下一個爛攤子給自己,整日裡的妻妾暗鬥。
不過,幸虧他們是貧窮的人家,即使自己男人走後,家中老小都要她來照顧,外面裡面都是她來做主出主意,雖然貧窮,雖然累,可是兒子孝敬她,婆婆也心疼她。
哪裡像是陸姨娘,上面的長輩們一會兒喜歡,一會兒不喜歡的,疼時是寶貝,不疼時連個丫頭都不如。
還有這個四爺也是,從來沒給姨娘一個好臉色,似乎當真是姨娘巴着要他一般。
“何嫂子,那你說我以後怎麼辦?你也看見了,四爺的哪一個小妾是有好下場的,遊姨娘不明不白的死了,小鐲的孩子也怎麼不明就裡的小產了,雖然說是那個嬤嬤壓着的,可是我就不相信天下有那般巧合的事情,爲何那嬤嬤剛剛壓着她的肚子呢?”陸爾雅眼神有些可憐兮兮的看着身邊的何寡婦問道
。
雖然信任何寡婦,可是她是個遵守三從禮教的女人,自己若是把想法流露給她,那她還不知道怎麼看自己,所以此刻便探着她的口風是怎麼樣子的。
何寡婦爲難的嘆了一個氣,“姨娘,說句你不愛聽的話,你要是真的無心四爺,眼下的辦法就是讓他休了你,可是你也要想清楚,被休的女人是無法在有立足之處的,只得是絞了頭髮,去廟裡面當姑子,那一世的青燈古佛,你年紀輕輕的,怎麼能受得了呢?所以啊,我勸你還是安安心心的,放寬些,試着去接受四爺罷了。”
“難道就沒有其他的辦法麼?”陸爾雅已經肯定她接受不了自己的這種作風,心中已經決定一定要瞞着她。即便她跟自己也算是親近的,可是有道是道不同,不相爲謀。
何寡婦搖搖頭,“沒什麼辦法可行了,既然四爺有心寵你,你就好好的接受,畢竟上面老太君和柳太太還指望着你生個一男半女,就算你有法子叫四爺休了你,可是她們目的沒有到,固然也是不同意的。”
“她們又不疼我,只把我當時二房傳宗接代的工具罷了。”陸爾雅想到二人,不禁有些憤憤道。
何寡婦聽見她如此說,嚇了一跳,可是又覺得她說的是個理,只得開導道:“你怎麼能如此想呢?這生孩子本來就是女人家的事情嘛,得了,這話以後可是萬不能當着長輩們說的,若不然她們會不高興的。”
陸爾雅跟何寡婦以前相扶着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凌亂的頭髮,像個沒事人一樣問道:“今天晚上吃什麼?我想吃些辣的,做個宮爆雞丁行麼?”
何寡婦有點沒有反應過陸爾雅的話來,“好,好,可是…。姨娘你確定你已經沒有事了麼?”
“你看我像是有事的麼?”陸爾雅對着有些發愣的何寡婦笑了笑。
“既然如此,我也就放心了,這就去做。”何寡婦見她笑得也不假,便放下心來,高高興興的去了廚房。
天變着法的悶,陸爾雅好不容易睡着,卻覺得身邊旁熱熱的,懶洋洋的睜開眼睛來看,身旁竟然睡着一個人,還沒來得及張開大叫。
便聽那人說:“別叫,你想所有的人都知我們同牀共枕麼?”
這聲音,好生熟悉,陸爾雅立刻反應過來,“你怎麼來了?下去
。”說着,用腳邊踢着他。
“許久沒見,我可是想你想得緊,卻不曾想,高剛剛見面,你就這樣對待我,你可是忍心?”黑暗中,陸爾雅只聽那人喃喃低語,有些不滿的抱怨道。
陸爾雅眉頭皺成一個‘川’字,有些不習慣他用這樣的口氣說話,從牀上站起身子來,跨過他的身軀跳下牀去,“你給我起來,我們還沒熟悉到這個份上。”
“你的意思是,若是熟了的話,可以了?”羽冰夜有些偏冷的劍眉微微一振,笑着問道。
陸爾雅不理他,穿上繡鞋,自己去桌旁倒是一杯水,順勢靠着桌旁坐下,對於這個三番四次夜闖自己深閨的男人,她已經沒有什麼排斥感了,反正就是覺得他怎麼着也不會對自己不軌的。
見她不在理會,羽冰夜也覺得無趣,在無睡意,那窗外閃電交加,屋中卻是沉靜如寂。
“我竟然想你了?”他站在陸爾雅的身邊,有些居高臨下的看着坐在桌旁的陸爾雅,有些像是在疑問?
“哦,是麼?”陸爾雅不以爲然,想她?想利用她?羽冰夜這個人她大概已經知道是誰了,靖州靖州的定南王羽家,聽說是現在所有公侯伯裡最強勢的一個門閥,同時也是朝廷最忌諱的一個門閥,當然也是最防備的,而且無時無刻都在想着法子削奪定南王手上的權利呢。
雖然不知道羽冰夜與定南王家有什麼關係,可是在她想來,和從這個人的氣勢來看,絕對不是定南王家跑腿的,想她一個小小的刺史府千金,若是跟着這樣的大人物有了關聯,以後定南王家若是想反朝廷,倒時候害她一個人倒是不要緊,怕的是連累家中父母兄長。
此刻不禁有些後悔,上一次說與他結爲朋友的事。
“真想把你搶走。”羽冰夜突然從她的身後抱住她的腰身,彎腰伏在她的背上,聞着那發間的馨香,仍舊像是自言自語般的說着。
陸爾雅不管他這話是說着玩還是真的,可是都把陸爾雅給嚇了一跳,而且他們這個姿勢,“你放開我,你不要無理取鬧
。”
身後的人不動,“我沒有無理取鬧,是真的,說來我也不知道你有什麼好的,你既然不如我府上的美人們,更不是那絕世驚才的才女,可是這一陣子,我心裡卻時常的想你,想你在做什麼?笑了?生氣了?惱了?哭了?”
“你……”陸爾雅無語,她可是沒有漏聽他的那句話,‘他府上的美人們’,從這句話可以判斷,這羽冰夜更是自己招惹不得的人物,看來自己這裡是不能待下去了,不止是夜狂瀾那個變態狂,還有他這個半夜訪客。
聽見她若有似無的嘆息聲音,問道:“怎麼了?”
“你太重,壓得我透不過氣來。”陸爾雅有些微喘着氣回道。
羽冰夜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全身壓在她的身上,她如此瘦小,連忙站起身子來,坐到她身邊的凳子上,很認真的問道:“我帶你去靖州吧!”
陸爾雅心頭一顫,“你爲何帶我去?”
“我喜歡你,想天天看着你。”他覺得這個回答已經是超脫了他向來對女人的最好態度了。
可是,卻沒有發現陸爾雅是如何的喜悅,卻只是聽她淡漠的口氣回道:“那你有沒有想過,有一天你若是不喜歡我了,不想見到了我,倒是我怎麼辦?”
羽冰夜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他身邊的美人很多,他甚至都記不起她們的名字,更沒有想過當自己把她們忘記了的時候,她們會怎麼辦?,片刻纔回答道:“你跟不同,我可以專門爲你建造一個別苑,你不必擔心生活。”
陸爾雅清冷的笑了一聲,放下手裡一直擡着的茶盅,站起身子來,面向着那窗外不停閃爍着的電光,“你會錯我的意思了,我要的不是你保證我後半輩子的榮華富貴,那些不過是過眼浮雲,有無沒什麼重要的,何況我是個正常的人,知道怎麼來養活自己,我要的是可以和我相濡以沫的長相守,若如你給不起,最好不要輕易的來招惹一個女人。”
羽冰夜沉默,在他的眼裡,作爲女人,就是該讓男人來養着的,她們負責的,只是需要取悅男人,給男人傳宗接代就可以了,他喜歡陸爾雅,可能是因爲第一次認識她的時候,被她身上的新鮮感給吸引了,可是這並不代表就是長相守。
一輩子,他保證不了,他倒是可以保證她一生的榮華富貴
。
聽見他沉默,陸爾雅已經知道他的答案了,便道:“你不能保證,是吧。所以我們還是做朋友的合適。因爲我這個人很貪心,對待男人,心我要,人我也要,但是絕對不會讓任何人來跟我分享!”
她的字字如金,直墜他的心中,不曾想,這個看似如此嬌弱的女子,心卻是如此的霸道,可是怎麼可能呢?男人三妻四妾,哪個能少得了。
話不投機半句多,那夜雨緩下來,閃電雷鳴聲靜,羽冰夜便離開了。
這個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男人,註定是在陸爾雅的生命中留不下什麼痕跡了。
三更將至,陸爾雅卻在也沒有睡意,掌起燈來,下定決心就在荷花節那天開張,只是這荷花宴都用那些菜色做爲主菜呢?最好是能讓大衆喜歡的菜色。
“蓮子魚湯,荷花羹、藕月絲、荷花悶蝦……”
待寫完這些東西,陸爾雅又想起一個嚴重的問題來,自己的運氣不是每次的都那麼好,剛好自己出去的時候沒有人來找她,想了想,怎麼纔會叫人不會來她的院子裡呢?
傷寒復發,這可是個會傳染的病。
於是,第二日,陸爾雅的傷寒病又來了,復發的原因是昨夜下了整夜的雨,她有些受涼了。
一切水到渠成,陸爾雅正欲換衣服出去,消失了許久的夜嫿竟然這個時候來探望她。
“你怎麼來了?”陸爾雅刻意的坐在屏風後面,不與夜嫿面對面的,免得自己的‘傷寒’傳染給她。一面偷看着夜嫿的似乎有懷疑她,卻見夜嫿的眼眶紅紅的。
只是因爲有了夜瑾孃的教訓,陸爾雅已經不再去管夜家的事情了。
卻聽夜嫿有些像是因爲哭的太久,因而沙啞的聲音道:“你嫂嫂,對不起,前陣子被母親守着,你幾番不好我都沒有來看你,今日我母親出去了,我才偷偷來的,卻聽丫頭們說,你的傷寒病發了,你還好吧。”
原來是這樣,難怪自己好久都沒有在見到她了,“沒事,現在不過是有些發熱發軟而已,養養應該就沒事了,你也不必擔心,若是沒有什麼事情的話,你就趕緊回去吧,若不然你被我傳染了可不好治的
。”
夜嫿沉默下來,但是卻也沒有走。
陸爾雅不由問道:“你有事?”
“恩!”夜嫿的聲音變得有些細微,一面輕微的抽泣起來。
“你怎麼了?”陸爾雅就是天生操心的命,心裡明明想着不去管了的,可還是人不怎麼了的去問她。
夜嫿的抽泣聲越來越大聲,隨之哭出來道:“我娘給我定了親。”
“這是好事啊,何況女大當嫁,你也是早過了及笄之年的,若是在不定人家,閒話該起了。”陸爾雅試着安慰道。
“可是以後在也見不着嫂嫂了。”夜嫿連帶哭着說道。
“難道對方不是東洲的麼?”陸爾雅又問。
“嗯,是金城的王尚書家,母親說經過瑾娘害人的這件事之後,上官家是斷然不會在與夜家聯姻的,所以她也不指望,就按原來父親中意的王尚書家定了,正好那王尚書母子也來東洲賞荷花會,她們前日就給定下來,荷花會一結束就來下聘,婚期在九月。”夜嫿一面止住哭聲,一面道。
“既然是你父親中意的,定然不會是什麼差勁的人家,你也算是命好的啊,那家王公子既然來了,那你可見過他,爲人怎麼樣?”
夜嫿要說的正是這王公子的作風,滿是委屈道:“父親是因爲他們家的家世,可不是因爲他家的爲人,這個王公子更是跟瀾四哥一個德行,而且如今那家中已經有了兩個妻妾,我若嫁過去,就算是正妻,可是也不見得有什麼好日子過,而且……。”
“而且什麼?”陸爾雅聽到對方跟夜狂瀾一樣,頓時也不禁爲她惋惜,夜嫿不管怎麼說來,目前還算是好,只是這麼會攤上這樣的一個父親呢,不過將她與她的那個姐姐一相比,她顯然是好的多了。
夜嫿突然走到屏風後面,紅紅的眼圈緊緊的盯着陸爾雅,像是珍珠一般澤亮的貝牙深深的咬住下脣,掙扎着到底要不要告訴陸爾雅
。
“你有什麼話就說吧,我們姑嫂之間還能有什麼不能說的。”陸爾雅是看出了她的疑慮,但是看她的表情,似乎是遇到了什麼特別難的事情,自己終究還是不由自主的問她,想去關懷她。
夜嫿一面那纖纖十指絞着自己的白色繡帕,臉蛋突然間有些暈紅道:“嫂嫂不要告訴別人可好,如今這家中,嫿兒不敢去相信誰了,雖然你是嫂嫂,可是嫿兒卻將你當做是閨蜜來看待的。”
聽了她的這一番話,陸爾雅不禁覺得自己剛纔的那種想法太獨斷了,因爲瑾孃的事情而打翻一船的人。便道:“好妹妹,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先前竟然如此的疏遠於你。”
夜嫿也知道陸爾雅先前是有意疏遠自己的,可是卻能理解,瑾娘差點害死嫂嫂,也難怪嫂嫂會對自己有防備自己,當下也不怕陸爾雅的風寒傳染自己,“嫂嫂不必如此想,這也是人之常情,何況錯在我們家的姑娘身上,嫂嫂若是連經過這件事情之後,還能從剛纔就如從前對嫿兒那般的親近,嫿兒倒是會顧及嫂嫂了。”
“同時一家人,卻是千百種心思,你生得雖然有些調皮,可是心眼卻着實的好,妹妹如今有什麼事情,儘管說來,即便是我不能給你解決,卻也能陪你一起分享這一份苦楚。”
夜嫿聞言,頓時眼淚止不住的流,問道:“嫂嫂可曾真的喜歡過一個人?”
陸爾雅搖搖頭,貌似沒有。
夜嫿繼續說道:“可是嫿兒是真的喜歡上一個人了,也許在第一次見到就喜歡了,可是那時候嫿兒不懂,直至時光轉移,不在相見,嫿兒這才發現,自己卻早已經把心遺落在了人家那裡。”
從來沒想到,夜嫿竟然要跟她說的是這初戀之事。“那他可是知道你的心思?”
苦苦一笑,“恐怕他都不曾記得有我這麼一個人吧!其實那人嫂嫂也認識,嫿兒還是因爲嫂嫂見到他的。”
夜嫿這般一說,陸爾雅頓時猜出了夜嫿喜歡的是何人?震驚中卻是爲夜嫿惋惜,她恐怕是寄錯了情罷,正巧是月鳴自己講的那個故事,明珠的絕戀,說的不正是她們倆人麼?可是不知道怎麼的,陸爾雅卻覺得月鳴心中另外有人,而且還是和自己親近的人,但是絕對不是夜嫿
。
半響不語,姑嫂兩人都沉默了下來,最後還是陸爾雅先開口道:“嫿兒,我雖不是那種在乎門第之人,可是此刻卻不得不勸你一句,你們的身份是天差地別,我勸你還是情根未深種,早些抽身出來。”
“我也知道我們不肯能,只是以後的日子我都會在自己的園子裡學習怎麼樣去做別人家的媳婦,加上我的女紅廚藝都不好,以後定然是連來看嫂嫂的時間都沒有了,所以今天來,給嫂嫂帶來了兩份禮物。”夜嫿一面從自己腰間的荷包裡拿出兩件玉器。
一件是玉簪,一件是金蟾墜子。
“這玉簪是我最心愛的東西,一直都捨不得帶,現在送給嫂嫂,而這個玉墜子,本來是想請嫂嫂想法子送給他的,可是現在想,沒有那個必要了,反正我們以後也是見不着的。”夜嫿的眼神一直在那玉蟾墜子上,片刻才移開,將玉墜子跟玉簪交到陸爾雅的手裡。
陸爾雅不知道當不當收,畢竟這些都是她的心愛之物。
見陸爾雅不接,夜嫿便拿起玉簪走到她的身後道:“我給嫂嫂別上。”
她已經把簪子給自己別上,陸爾雅便推遲那玉墜子道:“那個你既然是想送給月鳴的,就自己留着,雖然不能愛,卻是可以在心裡懷念的,留着以後自己還可以看看。”
夜嫿覺得陸爾雅說的也未嘗不是,自己是該給自己留些懷念,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擦去眼角的淚水,“那嫂嫂,嫿兒先回去了,若不然母親發現的話,身邊的丫頭們又要手我連累了。”
陸爾雅也忙着出去,所以並未留她,只是叮囑道:“有空兒在來。”
夜嫿笑着點頭,只是陸爾雅沒有發現她眼角的那絲絕望。
芳心暗動心先死,夜嫿來訪話輕生!
不過是這麼一日而已,店鋪就已經裝修好了,最然那面門不大,但是卻有兩層,其實這裝潢跟尋常的店鋪也是一樣是樓下是些閒散的桌椅跟櫃檯,樓上設了些雅間和幾桌散桌。
月鳴見到陸爾雅來,自己是喜不勝收,連忙要引着陸爾雅上下是參觀,卻是想到了一個比較大的問題,“不知道這酒樓的名字,小姐可是想好了取個什麼比較合適?”
這倒是個大問題,陸爾雅竟然給忘記了,心裡閃出來的第一個念頭卻是去問問上官北捷,聽他有什麼意見
。不過隨之也想到,皎月不是說了麼,他這陣子消失了。
也罷,不過是一個酒樓的名字而已,會難了自己們,怎麼說她也是高中畢業,大學在讀。“荷花節是哪天?”
月鳴有些像是用看白癡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後天就是了。”
這能怪她麼,她是第一次過荷花節,“那牌匾要多久才能做好?”
“估計一天左右吧!”月鳴算了一下,就算是想在荷花節的當天開張,可是明天晚上一定要把牌匾掛好,便又道:“小姐若是真的想在荷花節的當天開張,那明天下午之前一定要做出牌匾來。”
“哦!”陸爾雅應了一聲,可是這酒樓的名字大都是大同小異的,不知道要什麼樣的名字纔會叫大家容易記住,還覺得與別家的不重複呢?“煙雨酒家?怎麼樣?”
月鳴經她一提醒這酒,忽然想起來一個問題還等着她來決定呢,便道:“對了,小姐店裡的酒不知道要從那一家的纔好。”
“這個,你看着辦就好了,反正你跟我說,我也不怎麼懂。”
“那既然這樣的話,下午我就派人讓人送酒過來,這個酒樓的名字恐怕重了,好像咱們的前面不遠處就有一家煙雨客棧。”月鳴應了她的話,同時也回答她這個酒店名稱道。
也是,煙雨用度多廣泛啊,便又道:“那叫夕照樓。”現在她腦子裡閃過的就是雷峰夕照。
“夕照?這個倒是新鮮,若不然咱們就用這個得了,我立即去找師傅做去,小姐先看着。”月鳴當下便告辭去做牌匾。
陸爾雅一個人也無聊,便朝後面的小院子走去,剛剛進去便見皎月正向自己一面迎來,一面高興的笑道:“小姐你若是在不來,我都想從副園子混進去找你了。”
“我本是想早些來的,可是夜嫿來看我,便耽擱了些時間,來,這個是後天開張主要用的食譜,你今天先試着做,後天千萬別發揮失常,對了,冬兒呢?”陸爾雅左右看了一眼,小院子裡並無他人,就皎月一人,所以問道
。
皎月一面習慣性的上前去扶着她進主堂屋,一面回道:“聽說小寶有些受了風寒,冬兒不放心剛剛回去看了。”
“既然是這樣,你應該叫她開張之前都不用來了,好好照顧孩子纔是要緊事。”陸爾雅不禁有些懷念起小寶來,不知道這麼久沒有見到了,他還記得記不得自己這個乾孃呢?
“上官公子今天回來了。”皎月突然道。
“你怎麼知道了?”難道今日上官北捷來過這裡了?
“早上的時候短亭來過,問我小姐的情況,而且還特別客氣的說,上官公子說了,咱們要是短了什麼,只管向他去要,反正他的銀子也沒地方花。”皎月道。
陸爾雅卻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哎!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從府上出來,昨日夜狂瀾發瘋了。”
皎月有些緊張的問道:“他打了小姐?”
“她要是打我的話,我自然是不會任他打的,可是他昨夜差點就把我逼得……,幸虧我急中生智,氣走了他,若不然我幾日恐怕真的成了永平公府的媳婦了。”陸爾雅想起昨夜的事情都有些後怕。
皎月頓時不由得更擔心,卻也沒有什麼好的法子,卻又聽陸爾雅道:“皎月,我想要一個孩子。”
“小姐你?”皎月有些懷疑自己聽錯了,小姐想要個孩子,難道她真的想給瀾四爺生孩子。
見皎月臉色瞬間變得如此的緊張,想必是會錯自己的意思了,便道:“我想要一個孩子,這也是有理由的,一來,我在永平公府受了這麼大的氣,覺得就算是自己一個人偷偷的走了,也十分的窩囊,不解氣,所以我要給夜狂瀾披紅戴綠,二來,我以後也不想着去嫁人了,何況我這樣的人誰會要呢?”
皎月最怕聽見陸爾雅自暴自棄的話,當下連忙道:“小姐爲何要如此的看親自己呢?你哪樣不好了,那些看不起你的人,我們何曾又看得起他們呢。”
“皎月,我是跟你說真的
。”
“那小姐這生孩子也不是說想生就能生的,你既然是不會跟瀾四爺,那你去找誰去?難不成去偷人不成。”
陸爾雅點點頭,滿不在乎道:“不錯,我就是要偷人,反正別人也都當我是水性楊花的女人,就在加上偷人這一條也沒什麼了。”
而且陸爾雅已經想好了,要去偷誰。羽冰夜,這個人行蹤詭秘,而且性格變化萬千,自己是萬萬的惹不得的,所以就剩下上官北捷了,雖然知道他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可是自己不過是要他的身子,也許一次就夠了,而且自己不要他的人,更不要他的心,所以是萬萬不會去牽絆他的。
只是怎麼才能讓他心甘情願的遂了自己的心願呢?下藥,影響孩子,她想要孩子,可是不想要個有缺陷的孩子。
皎月明白小姐,跟自己的想法不一樣,可是這是不是有些難度呢?不過卻好奇問道:“那小姐準備去找誰呢?”
“我正要找你幫忙呢,估計就是這幾天機會最好,我在府中稱風寒病復發,沒人來管我,你去給我想辦法找上官北捷來,我到時候自然會有法子的。”其實陸爾雅算好了,這幾日懷孕的機率是最高的,若是現在不行動,恐怕要等到下個月了。
皎月頓時呆住,小姐竟然想染指上官公子?“小姐,咱們以後跟上官公子是鄰居,你卻定要找他麼?”
“沒辦法了,以目前我認識的人來看,他就是最合適的,只能算是他倒黴,而且爲了孩子着想,我也應該找一個聰明好看對象是不?”陸爾雅理直氣壯的回答,絲毫沒有因爲自己要去偷人而有絲毫的恥辱感。
“既然小姐決定了,皎月自然是支持小姐的,而且我也好期待小姐跟上官公子會生個什麼樣是娃娃呢?”皎月先前的擔憂頓時一掃而盡,反倒是一臉的期待,似乎去偷上官北捷的是她一般。
陸爾雅見她答應了,心裡也放心了許多,“這件事情可比不得別的事情,便是冬兒你也不能說去,你看找什麼理由約上官北捷來比較合適呢?”
“這個,好像上官公子最近幾天很忙,想必是他金城也是有不少朋友的吧要招呼的吧,所以今日也只是讓短亭過來看看而已。”皎月道。
陸爾雅想來也是,難道真偶的是要等到下個月去,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也只好作罷,誰叫天公不作美呢?只得交代皎月道:“罷了,以後再提這件事情了,冬兒若是來的話,你讓她先回別莊,等小寶的身體好了在來
。”
皎月點點頭,看着天色還早,便問道:“天還早,小姐就要走了麼?若不然一會兒在這裡吃了飯在回去。”
陸爾雅搖搖頭,“不了,流蘇的身上的傷還沒有好,今天何嫂子又讓我打發去代我看流蘇的父母了,就於媽媽在院裡管着,薔薇的性子風風火火的,我實在是不放心,還是早點回去看着,荷花節那天我若是不能來,你們照常開張,反正也不必去刻意的張揚,就簡簡單單的開張便得了,不必去做那些花俏的雜耍來幫場子。”
“小姐放心,我們會打理好的,小姐儘管放心,凡事也不必太操勞了。”皎月一面聽着她的話,一面送她出門去道。
陸爾雅從副園子進大園子,一直都是走一條幽靜的小路,而且每次臉上都塗得灰灰的,而且眼睛和嘴巴也做了些修飾,雖然這些所謂的化妝品是比不上現代那麼好的效果,但總是奏效的,最起碼,她至今還沒給人認出來。
還沒回到自己的凌雲居,路過一處平常算是了無人煙的花園,卻依稀聽見那躲在林蔭下面悄悄話的兩個丫頭。
只聽一個丫頭道:“你卻定胖王婆的是柳夫人指使去的麼?”
另一個丫頭的很是確定的口氣道:“當然了,而且胖王婆還指出了是柳夫人身邊的哪位丫頭去給她接頭的,還給了多少的銀子,她都是有證據的,現在聽說柳夫人身邊的那個丫頭是給關了起來,但是柳夫人卻沒有什麼事情,而且還不準下人們去嚼舌根,誰要是敢給泄露出去,就要被趕出去的,這個事情,連着四爺都不知道呢!”
先前問話的那個丫頭仍舊滿是疑問,“那現在這件事情是壓下來了麼?”
“當然了,且不說柳夫人跟柳太君、柳太太是什麼關係,即便是沒有什麼關係,現在正是荷花節,府中的客人也不是些平凡人,若是傳開來,那柳夫人以後怎麼在跟大家處,大家又會怎麼看她呢。”
那個丫頭一陣恍然大悟,“是啊,可是這樣的話,豈不是就這麼饒過了柳夫人?說不定那個流掉的孩子是個男丁也說不定。”
“就算是又怎麼樣,現在都已經沒有了,柳太君跟柳太太自然是不會爲了那個沒出世的孩子去治自己的親侄女吧
!”這個丫鬟說着,口氣裡微微有些氣憤,又道:“說到底,就算是那個小鐲姨娘爬上了妾室的位置,可是身後究竟是沒有人撐着,也難成事,看吧!這就是當奴才的命,怎麼也擺脫不了,即便是爭得連把頭擠破了才撈到了一個位置,可是上面那些主兒會讓她坐穩麼?還不知道以後有什麼招等着她呢?”
陸爾雅沒有在聽下去,這兩個丫頭說的,無非是在討論小鐲小產的事情罷,可是自己怎麼也不相信會是柳惜若害的,因爲不管小鐲生個什麼都影響不到她的地位,生兒子,毫無懸念的,定然是要養在她的名下的,生個女兒就更不必說了,永平公府的二房最不缺的就是閨女。
今天看來是註定不適合出門,雖然自己已經出門回來,但是這條向來連鳥都沒有一隻的小路上,今天卻一路都是人,當然,幸虧自己不認識。
不過陸爾雅也有些好奇,難道自己都沒有一個閨蜜麼?連母親都有一些手帕交,難道以前的陸爾雅真的是如此不堪,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麼?
正低頭納悶着,卻不知道哪裡的樹叢裡突然盪漾出一股特別的脂粉味道,陸爾雅不禁連忙躲進身後的萬年青樹叢裡,這香粉絕對不是普通的丫頭用的起的,自己還是小心爲妙的好。
欲擡頭去探望那女人是何人。卻聽那女人竟然西先是一陣哭啼的聲音,只是,還沒等陸爾雅擡頭偷看她是何方神聖,便看見來女人的身後多出一雙價值不菲的金絲高筒鞋。
男子好聽熟悉的嗓音響起:“夢燭,你到底要我怎麼樣你才肯幫我呢?”
九王爺趙清?他不是喜歡花滿紅喜歡得要死麼,怎麼這會兒又如此親密的粘着另外的一個女人。忍不住偷偷的看了一眼這個女人,可是陸爾雅當下就呆住,這分明就是花滿紅啊?難道這夢燭是她的閨名?
只聽花滿紅聲音冷冷的,卻也滿是委屈,“你到底要我怎麼樣呢?”聽她這口氣,她似乎是欠了趙清什麼。
“如今你也死心,昨日在天醉樓,上官北捷也說了他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我看估計是他的那個師妹,既然是如此,你又何必還掛着他呢?不如幫我拉攏夜狂瀾。”趙清有些特意放軟的聲音道。
夢燭聞言,似乎有些詫異,怎麼會是去拉夜狂瀾呢?滿是不解的問道:“夜狂瀾有什麼好,我就不明白了,他那樣的人卻值得你跟長孫冠玉如此用心的拉攏
。”
趙清眼神突然有些意味深長的看着天空,“韜光養晦,他纔是最好的陰謀家,你看見的不過是他的外表而已,實則這永平公大半的事情都是他在暗中做主,便是他的父親以及叔伯都也是十分的看重他,希望他能把永平公府的勢力廣泛的擴大,你可知道,他雖然終究是不如上官北捷,可若是我真的得到他的幫助,離太子之位也不會太遠。”
花滿紅有些震驚的看着趙清,明顯是不相信他的話,因爲在她幾次所見夜狂瀾來分析,她確實沒看見他哪裡有什麼過人之處。“你確定麼?”
自己的話遭到質疑,可是趙清不惱,反倒異常的高興,“連你都沒有看出來,那麼只得說他的僞裝已經十分的完善了,所以我說,他不是個簡單的人物,也許他最親密的枕邊人也不知道他是個怎麼樣的人呢?不過也難爲他,整日裡還得抽空做那些讓他母親跟柳太君鬧心的事,本王可是有的時候很佩服他。”
“那你要我怎麼接近他?你既然都已經說了他這個人非常的聰明狡猾,連着自己的枕邊人、母親都防着,怎麼又會聽我一個戲子的話呢?”聽夢燭的口氣,她不怎麼想去接近夜狂瀾。
卻聽趙清不以爲然的哈哈一笑,修長的指尖順勢撫上夢燭清傲絕美的臉頰,“你有着這樣好的資本,可千萬別浪費了纔好,既然上官北捷不解風情,可是那就去便宜夜狂瀾,本王就不相信,除了上官北捷之外,會有哪一個男子不願意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夢燭輕輕的蠕動着嬌嫩的脣瓣,“可是……。”
只是沒容她說完,趙清便將她是話接過去道:“可是什麼?難道你是真的對上官北捷動了情,還是沒有得到那個男人你不甘心?”
原本溫柔撫在她臉頰上是手陡然滑下她的雪白的下巴,用力捏緊:“或許是本王滿足不了你?”
夢燭搖着脣,卻不在吱聲,眼角處溢出幾滴疼痛的淚水。
陸爾雅心裡忍不住一震,原來趙清跟花滿樓的身份竟然是如此的撲朔迷離,亦主亦僕,而原來趙清在外面表現得如此喜愛花滿樓,不過是一個假象,聽他此刻的話,他已經得到了花滿樓,而且花滿樓還一面爲他所用,到處以自身的美麗去給他暗中拉人
。
可是陸爾雅明明就感覺花滿樓做這些並非所願,似乎是被趙清逼的。
“既然聽夠了,也可以出來了吧?”趙清的聲音突然從自己的頭頂想起來,陸爾雅一愣,不予理會,等着裝聾作啞。
果然,見她不動,趙清陰霾着眉頭將她從樹叢裡揪了出來,隨之砸在地上,“哼!給一個賤丫頭,竟然膽敢偷聽主子們說話。”
陸爾雅一直用一種疑問又迷茫的眼神仰望着他,似乎在跟他解釋:“你說的是啥?”
趙清滿是惱意,被一個丫頭無視,這是多大的恥辱,平日裡被那些皇兄們無視就已經讓他夠憋屈的了,現在連着一個低賤的丫頭也敢用這樣的眼神看他,叫他如何不惱,正欲一腳踢飛陸爾雅,突然被夢燭一把拉住道:“王爺,你別惱,這丫頭好像是個聾啞丫頭。”
夢燭這句話果然奏效,趙清收回腳,指着陸爾雅問道:“我不罰你了反倒給你一百兩銀子,你起來?”
陸爾雅聽到這句話,只差沒笑噴出來,這趙清的智商實在是叫她不敢恭維,忍着笑意,面無表情,直勾勾的看着趙清,仍然是一臉的茫然。
趙清又道:“本王是當今九王爺,此刻納你爲側妃,你起來聽封。”
陸爾雅快忍不住要笑出來了,心中一面只道:“九王爺你不用強調你的身份,姑娘知道的,不過這納妃之事麼?的問問夜狂瀾,你丫的不是現在還有求於他麼?怎麼還敢動他的女人呢,咳咳,雖然是掛名的。”
見她還是沒有反應,趙清總算是放下心來了,但還是忍不住踢了陸爾雅一腳,才轉身離開,一面不忘跟夢燭叮囑道:“你最好動作快些,或許去柳太君那裡去動手,也許比較快。”
柳太君似乎很喜歡花滿樓的戲。
待確定他走遠,陸爾雅這才一面捂着肚子站起身子來,一面忍不住罵道:“靠你大爺的,竟敢踹老孃,詛咒你一輩子連龍袍都碰不到,奶奶的,哎喲!痛死我了。”
陸爾雅只覺得自己一站直身子,肚子剛剛被趙清所踢中的地方就痛,心裡又把他十八代祖宗罵了一個遍,也不解氣,但是罵又能怎麼樣呢,肚子還是疼,好不容易熬到了凌雲居,還沒推門,就在門縫裡看見夜狂瀾竟然在她的園子裡
。
“陸爾雅怎麼還不出來?”只聽他問着丫頭們道。
幾個丫頭都啞然,唯獨薔薇站出來,“姨娘正在更衣,奴婢去催催。”
陸爾雅啞然,這真是:去時平旦來時兇,歸來但見人院中。
可謂是屋漏偏逢連夜雨,陸爾雅此刻肚子又痛,可是卻不得不偷偷摸摸的繞道去後院爬牆。
算是連滾帶爬的進了自己的房間,卻見薔薇已經在裡面了,急得來來回回的在屋子裡跺來跺去的。見陸爾雅來,只差沒歡呼一聲菩薩保佑,連忙上前去扶陸爾雅進來道:“四爺不知道怎麼會來咱們的園子裡,又恰恰發現姨娘你的風寒是假的,所以……姨娘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薔薇終於發現陸爾雅臉色的不對,便連忙問道。
“別管這個,趕緊先給我換了衣服,把我的臉擦乾淨,要不然他進來看到不免要懷疑了。”陸爾雅顧不得疼痛,如今自己得防着夜狂瀾些,趙清剛剛也說了,夜狂瀾狡猾,而且是個他認爲完美的陰謀家,雖然自己不承認趙清的智商,懷疑他的判斷,只是還是得提防着,這不怕萬一,就怕一萬。
薔薇聽了,也匆匆的在外間打水給她擦臉,一面連環的給她把衣裳換下來,將那套丫頭的粗布衣服藏起來。
“咚咚咚!”房門聲音先前還算是優雅的響了一下,但是隨之就不“砰”的一聲給推開。正巧陸爾雅總算是打理好了。
見他進來,陸爾雅便立刻好臉相迎,因爲她知道,這個男人是最見不得自己對他殷勤的,笑呵呵道:“相公怎麼來了,難道是來看妾身的麼?真是難爲相公了,妾身今天身子真的不大好。”陸爾雅說着,臉上滿是難以掩藏的蒼白。
此刻不禁有些感謝趙清這一腳,要不然她哪裡能把戲演得這麼惟妙惟肖的。
夜狂瀾本是有些氣,正待要責問她,卻見她滿臉雖然刻意的堆起笑容來,可是那臉上蒼白之色卻不是假的,難道她真的是風寒復發?可是怎麼都沒見熬藥呢?
“你怎麼了?”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在的問道
。
“你眼瞎…。”這麼個眼力勁兒都沒有麼?陸爾雅正開口罵他,突然又想起,這個男人賤,你越是罵他,他就是越關注你,當下硬生生的把沒罵完的話硬生生的吞進肚子裡,仍舊強顏歡笑道:“呃!只是女人家的通病犯了,夫君不必如此擔心,這病妾身已經習慣了。”
見她此刻笑得比哭的難看,而且明明是想罵自己的,可是卻硬是把話給倒回去,換上她那毫不心甘情願的笑容,看了她一眼,只見她確實是一直捂着肚子,便也信以爲真道:“自己注意些,少碰涼的。”
陸爾雅跟薔薇一愣,不是驚詫夜狂瀾突然的關心,而是驚詫他對女人家的毛病如此的專業。
夜狂瀾似乎也發現了她們的尷尬,便咳了一聲,一面轉出房間,一面吩咐薔薇道:“好生伺候姨娘。”
待夜狂瀾一走,薔薇就趕緊轉身出門,陸爾雅不解:“你幹嘛去啊?”
“給姨娘弄些紅糖熱湯過來啊,你不是不舒服麼?”薔薇一臉的認真。
陸爾雅想笑,可是無奈肚子太痛了,“你,我是騙他的,我肚子是痛,但不是那個痛,你去給我弄些去擦傷痛的藥來便好了。”
薔薇一聽,擦傷痛的藥?又連忙轉身奔到陸爾雅的身邊來,上下的檢查,“姨娘你哪裡受傷了?重麼?”
“沒有,你去給我找來就行了,別驚動於媽媽,免得她又大驚小怪的。”陸爾雅擺擺手,一面不忘叮囑她。
“恩!”薔薇點頭答應,將她扶躺在牀上,纔出了房間,去找藥。
上陌園。
此刻已經是那深夜十分了,夜半鳴蟲響徹園。
只是年老的人眠淺,此刻柳太君斜靠着枕子,冷雪着邊上扇着扇子,從容也着一面伺候着。
而側面的椅子上,坐着的卻是柳惜若。
“也不知道這是誰,竟然敢着若兒的頭上動土
。”柳太君一臉的思索着,但硬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只聽柳惜若道:“奶奶也不必擔心,反正如今胖王婆是被擒住了的,還怕她出去造謠不是。”其實柳惜若也惱,不知道是誰裝扮成自己身邊的丫頭,去買通了胖王婆害小鐲,如今小鐲是小產了,可是她卻也成了主謀,怎麼會不冤呢!
不過幸得奶奶跟母親都相信自己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情,也是,她根本就沒有必要去做這樣得不償失的事情。
“可這也不是小事情,怎麼說來,我都覺得陸爾雅有嫌疑,可是那胖王婆又把她的丫頭害成那個樣子,哎!”柳太君人就專注於這個問題。
卻聽冷雪道:“會不會這丫頭受傷是個苦肉計呢?”
“不可能,若真的是苦肉計的話,陸姨娘就不會去南村園赴約,而且約她的人又是瑾娘姑娘。”從容聽見冷雪如此懷疑陸爾雅,便立刻反駁道,經過自己幾番的去服侍過她,從容已經開始從心裡接受了她,而且也覺得她這個主子是仁義的主子,怎麼可能把自己身邊人的性命去開玩笑呢,還有她自己的性命。
冷雪聞言,想來也是,只道:“那還有誰呢?”
柳惜若淡淡的說道:“這二房裡邊,不想相公這裡出男丁的多了去。”
她這麼一說,冷雪立馬就反應過來道:“夫人說的是白夫人麼?還是卓夫人?”
“我沒有說是誰?但是她們都是有嫌疑的。”柳惜若繼續道。
柳太君也覺得很有可能,可是一想到她們其中的一家有這麼個想法,心裡頭不免難受起來,手心手背都是肉,她雖然偏向喜歡夜狂瀾些,可是對於夜狂俊、夜狂楷,也是喜歡的。他們若是先出男丁的話,一樣也是自己的孫子,以後着永平公的爵位自然會給他們中長的一個。
此刻不禁又想起陸爾雅,幸虧她還沒有懷孕,若是真的有了,還不知道那邊的媳婦們是要怎麼樣對待的,心中傷感一番,便向柳惜若道:“若兒,你以後多跟陸爾雅走動一下,看來倒真的是應了那道長跟大師的話,這傳宗接代的任務,還非得是陸爾雅莫屬了。”
柳惜若雖然不喜歡陸爾雅,可是此刻卻又不得忤逆老太君的意思,當下點點頭
。
柳太君又吩咐從容道:“從容,等忙過了這一陣子,你就回陸爾雅的身邊好生的伺候着。”
從容也欣然點頭同意了。
打了個長長的哈欠,但見柳惜若還在這裡陪着她,便道:“今日你就甭回了,在我園子裡歇着就是了。冷雪,你帶若兒去休息罷!”
柳惜若也着實有些困了,只是柳太君沒發話,她也不好告辭,當下謝過了之後,便由冷雪扶着出了廂房。
將幾個小丫頭打發回去,柳惜若就只是留了一個丫頭來給自己守夜。
跟着冷雪到了枕月廂房,幾個上陌園的丫頭便開始伺候柳惜若歇息,冷雪整理好牀鋪出去,只是剛剛出了枕月居,就發現自己腰上的香包掉了,便轉回去找。
只是,剛踏進枕月居的,便看見一個高大的身影從正門進了柳惜若的廂房。當下給嚇得差點大叫出來,可是隨之一想,那人是從正門口進去的,而柳惜若也沒吱聲,想必是默認她進去的。
忍不住好奇之心,慢慢的提着腳步靠近,那西窗外面是一叢木槿花,此刻正是繁華葉茂,冷雪吸了一口氣,向着那花叢裡靠近,偷偷的鑽了進去,正好面對着窗口,然這正是仲夏之夜,天氣悶得厲害,窗戶都一直是敞開的。
只見留下來配房守夜的那個丫頭已經別點穴昏倒在了外間的屏風外面,冷雪也不過是看見她的躺在地上的下半身而已,上半身被屏風所遮住,看不清怎麼樣了。
但見這裡間,柳惜若正被一個高大的男子抱住,那男子看不清楚臉,只見他一面低吻柳惜若,一面褪着柳惜若的衣衫,“幾日不見了,可是想你想得緊。”
話說這來人正是雲州的七賢伯司徒家嫡孫長子司徒若,他從剛剛進來,就聽見了外面的腳步聲,雖然對方已經特意的放輕了腳步,但是他還是聽得一清二楚,不過那無外人的,不過是個不會練家子的罷了,估計是個丫頭,自己也不用放在心上。
柳惜若根本不知道窗戶外面的人,所以也沒有去想要躲開司徒若,但是卻也好奇,今日司徒若竟然如此的熱情,一面將他推開,一面拉攏自己的衣服道:“我問你的事情,你查得怎麼樣了?”
司徒若一把將她挽着懷中,坐到牀沿上,“今昔我冒險來此,正是想來提醒你,收買那個胖王婆的,正是你的長嫂,她身邊可是有一個厲害的角色,名叫雛菊的,而且我偶然得知,她在前一陣子到處去暗中尋那種讓男人斷子絕孫的藥,估計是藥用在你相公的身上,或許現在已經用了
。”司徒若側着臉,一面誘惑地挑起柳惜若鬢邊的幾個髮絲,放在鼻尖輕輕的嗅着。
柳惜若猛然一轉身,頓時滿是認真的看着司徒若,“你說的當真是如此,當真是白婉兒在背後操縱的?”
“怎麼?你還不相信我的話?我何曾騙過你?”司徒若被她質疑,心裡自然有幾分不悅,卻不過臉上卻未表現出來,依舊是笑意纏綿。
可是柳惜若卻在無纏綿之心了,站起身子來,“那個藥,你何以認爲已經下了?”
司徒若呵呵一笑,“所謂夜長夢多,既然已經尋到了藥,自然是趕緊下手唄。”一面又將柳惜若挽進懷裡來。
冷雪不敢在看下去,一面細細的摸着夜色出了枕月居。一路走到柳太君的屋子外面,卻又頓住了腳步,她現在去說,有什麼用了,況且柳太君會相信自己麼?而且如今又關聯這柳惜若,那是他們柳家的人,如果此刻真的去對峙的話,肯定是要把柳惜若跟那個陌生的男人捉姦在牀,這對於的是整個柳家姑娘的名聲,不單是柳惜若一個人。
到時候以柳太君的做事風格,定然會將柳家保在前,而對於一律她還不算是特別相信的人,都是以殺人滅口來解決的,看來如今自己只得當做什麼也不知道了,只是冷雪心裡還是忍不住的發顫,白夫人竟然是那樣的人,而且柳夫人竟然會跟男人私通,如今這麼看來,陸爾雅反倒是最公明磊落的了,怎麼說來,她的缺點都是衆人所看得見的,而柳夫人跟白夫人,卻僞裝的叫人可怕。
庭門深深人難辨,看似清清卻是烏!
荷花節,沒有想象中的激動,陸爾雅還是一身粗布衣衫溜了出去,院子裡的小丫頭一大早就給叫到那大院子裡去幫襯,自己的院裡那三個養老的嬤嬤也是一大早就去湊熱鬧了,剩下的不過是於媽媽,薔薇、何寡婦、玉尺。
然於媽媽今日要回去陪陪孫子,所以照顧流蘇的擔子就落在了何寡婦的身上,薔薇在一邊幫着打理,玉尺打雜
。
安排好的時候,已經快倒中午了,陸爾雅也不甘心,非得要出去看看自己的酒樓開張生意怎麼樣。
依舊按照老規矩裝扮出了院子。
今日本是那荷花節,大街小巷的人流就特別的多,陸爾雅也是擠了好久,才擠到九運街,卻見自己的夕照樓已經開張了,客人雖然不是特別的多,但也不是特別的少,陸爾雅見此,也算是滿足了,畢竟自己這纔剛剛起步,而且身後也沒有什麼貴人支持。
好不容易擠了進去,只是卻被那新請的店小二攔住,“姑娘,你得排隊,現在店裡的位置已經滿了,你若是不願意的話,我們在外面給你那張凳子。”
服務態度還算是好,看來皎月調教的很好,搖搖頭,“謝謝,不用了。”
伸手敲了敲低頭算着賬的冬兒面前的櫃檯,冬兒擡起頭來見着她,立刻將她的手裡的筆。算盤放下,走出櫃檯拉起她滿臉難以掩飾的高興,一面親暱的拉着她進了後門的設置給掌櫃休息的雅間,陸爾雅見她的意思,擺擺手道:“不用了,你先忙着,我去後面的院子坐就可以了,你們不必管我。”
冬兒見這裡也忙不開來,也只好點頭,轉身做事情。
那店小二知道冬兒這個啞巴女賬房算是這個酒樓的管事,此刻見她如此殷勤的對待這個滿臉土灰的小姑娘,剛纔似乎還想請她去掌櫃的雅間,便料定這個姑娘定然是她口裡常說的妹妹。於是更是熱情的迎上去道:“姑娘不知道先吃些什麼,我去給你上來。”
“不必管我,去先把客人照顧好。”陸爾雅自然是看出他的心思,便只是淡的吩咐了一句,從堂中的後門進了後面的院子。
因爲陸爾雅的吩咐,所以這裡沒有配丫頭,院子裡一個人也沒有,陸爾雅直接進了自己的房間,不過是把自己臉上的灰剛剛擦去。
聞訊而來的皎月有些激動的推開了她的房門,“小姐,上官公子來了。”
“哦,來了就來了,你激動什麼呀?”陸爾雅有些不習慣皎月突然如此冒失的推她的房門。
皎月本來剛纔一直在樓上的雅間招呼着,後來上官北捷帶着一羣客人來了,他簡單的招呼了一下,就來通知自家的小姐
。
此刻還有些喘着氣道:“你不是要,要那個麼?”那些字,皎月實在是難以開口說出來。
陸爾雅頓時反映過來,自己差點把這樣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可是頓時不覺有些緊張起來,拉着皎月問道:“可是我們找什麼理由讓他來呢?還有用什麼辦法讓他答應呢?”這借種的事情,在這個年代似乎還沒有出現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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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路漫漫之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姑娘的宗旨就是把對相公垂涎的女人一網打盡。
外表柔弱,不代表這就是軟弱。
相公面前可以笑得溫婉可人,相公後面絕對要笑得邪魅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