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看着蕭浩,想要看看蕭浩如何回答。
冷冷的看着呂彥文,蕭浩毫不退縮,“是啊,我就是放屁!那麼你們說厄運體質有這個不是那個不好,不也是放屁嗎!”
承認“放屁”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蕭浩總不能真的指着雜家的鼻子說你們有這樣的陰謀吧,因此也算是給自己的一條退路——適可而止啊,實際上蕭浩的這些想法,已經足夠震撼所有人了。而後,蕭浩話語一轉,用這個來駁斥關於“厄運體質”的傳言了。
所以,蕭浩緊接着就忽然拔高了聲音,甚至有些瘋狂:“你們看看,她還只是一個孩子啊。她什麼都不懂!這個時候她需要的是呵護,而不是指責!我不知道如果在千夫所指的環境下長大、在被千萬人追殺的情況下長大的人會如何對待我們呢?
如果有一個人在這樣的情況下長大,那麼以後要是反過來滅殺人族,那你們說,是誰的責任!”
“嗚嗚……”這時候的芸兒已經趴在蕭浩懷中泣不成聲。
周圍,默然!
然而沒有誰知道,蕭浩推測雜家方面的“陰謀”,卻已經被現場的每一個人記住了!一旦這些人離開封印之地,那後果……
但是蕭浩卻並沒有就此放棄,而是冷冷的看了看周圍一眼,“我蕭浩不是什麼大人物,但我想說,天下興亡匹夫有責,面對一些陋習惡習、甚至是罪惡,我有責任用自己的脊樑撐起一方天空,哪怕只能爲一二個人遮風擋雨。”
“好!”韓宗法家方面最先做出反應,韓志山緩緩走到蕭浩身前,“蕭浩。稍後有時間到我這裡,我就大膽一次,收一個厄運體質的小姑娘做學生。”
“謝謝長老!”蕭浩簡直就是喜出望外;但蕭浩可不放過機會,哪還等什麼以後啊,當即拉着淚汪汪的芸兒倒頭就拜師。看的韓志山牙根癢癢——早就聽說這蕭浩雖然有些天才,但行事也是“匪氣凜然”;如今自己終於真正的領味到了。大庭廣衆之下。蕭浩拉着芸兒拜師,那麼韓志山也只能接受。其實蕭浩也是怕韓志山現在是熱血上頭,別稍後三推四推的,就給推掉了。
於是在衆目睽睽之下,蕭浩直接吩咐芸兒,抓緊機會啊。
果然,在芸兒跪下後,韓志山臉色就漲紅了!而且芸兒可也是很聰明的,直接執行了最莊重的禮節、也是最嚴格的、最高級的禮節:三跪九叩!而後更是從玲瓏玉佩中拿出“束脩”送上。雖然禮節還是有些簡樸。但現在的環境下,也不能要求什麼。
三跪九叩的入室弟子禮節之後,芸兒在韓宗法家的地位,甚至還在蕭浩之上,至少暫時是這樣。
“芸兒是吧,來,這個拿着。”韓志山到底不是俗子,既然有了決定就堅定地執行到底。就當是作秀了;當場就掏出一本書遞給芸兒,這是一本有些老舊的線裝書。一看就是自己用過的。但看到這個,不少人眼中都閃過羨慕嫉妒恨。這一卷書卻是《韓非子——守道》,用《守道》贈芸兒,也算是立意深遠了。
蕭浩也笑了,趕緊勸芸兒收下。贈送一卷書的意義可不簡單,更何況這一卷書上。韓志山已經做了無數的註釋,甚至有韓志山自己的一些核心思想,這就十分珍貴了。也就怪不得很多韓宗法家的弟子們眼紅了。先不說意義如何,僅僅是這一本書的價值就已經無法估量:這裡面的思想估計已經有不少韓宗法家的核心思想了。
“等等……”呂彥文卻並沒有就此放棄,但接連的挫折和失敗、甚至還有剛纔蕭浩的“陷害”。已經讓呂彥文開始失去理智了,但這傢伙也不是什麼簡單的小人物,這個時候竟然還知道扣帽子,聲音尖細的扯着嗓子:“小丫頭還沒有檢測是否具有誓言烙印,還沒有解釋這小丫頭爲什麼專門打聽我們雜家還有李家的人、甚至咒殺他們!”
“啊?”蕭浩故作驚訝,“呂兄,飯可以亂吃,但是話可不能亂說的哦。
首先呢,芸兒有沒有殺人你沒有看到,也不能亂說。
其次爲什麼打聽你們兩家的人?這句話你問我?你應該問你自己吧!
至於說檢查誓言烙印……”
“不用了!”這個時候,孔承明竟然主動出面,接過蕭浩的話語,“不用檢查了。一個小姑娘而已。”
說着,孔承明就主動地走回去了,然後就開始召集現場的那些丹心高手開會。
孔承明其實很明白,在呂元傑畏罪自殺、李立江跑了以後,事情的主要矛盾已經不是什麼厄運體質、不是蕭浩的事情。而且蕭浩剛纔“瞎說的屁話”蕭浩自己估計沒有當真,但是其餘的人卻不同,其中孔承明就已經憂心忡忡——太他麼的有道理了。還有一個小問題:本上人可是丹心高手啊,也是儒家的人,不是你雜家的狗腿子,憑什麼給你當槍使;更何況芸兒現在已經成爲韓宗法家十長老的入室弟子,總也要給對方一點面子吧。而且而且,一個小丫頭,能有什麼手段、在日月同輝的高手下逃避誓言呢!
呂彥文站在原地,而周圍的人全都遠遠地離開他,畏之如虎狼;甚至就算是雜家自己的人,也距離這個瘋狗遠遠地。隨後李宗法家和雜家的其餘人漸漸散去。
在這一串的交鋒中,蕭浩樹立了自己光輝偉大的形象,韓宗法家也受益匪淺。當然,李宗法家和雜家嗎,就那啥了……
“公子!”芸兒忽然撲倒蕭浩身上,再次淚水嘩啦啦的。這幾天時間,經歷的事情實在是讓這個小姑娘有些後怕;尤其是在最後時刻,更是差點就因爲自己的厄運體質爲蕭浩帶來滅頂之災。現在一切事情都結束了,終於是後怕上來、抑制不住的顫抖。而蕭浩那最後的言論,更是讓芸兒徹底淪陷了。
“好了好了,已經過去了。以後芸兒就是韓宗法家不多的女弟子、而且是入室弟子了呢。”蕭浩輕輕抱着小丫頭,淡淡的溫情在兩人之間蔓延開來。也許是蕭浩寬廣的胸和膛堅實的肩膀,讓芸兒漸漸地停止了哭泣,紅色開始爬上面孔。不過一連串的驚恐之後,疲憊終於爬上了小丫頭的心頭,趴在蕭浩的肩膀。開始昏昏沉沉。
“等等,我們先把營帳紮起來。”有了芸兒,蕭浩當然不能再露天駐紮了;更何況現在已經天色將晚。
蕭浩手忙腳亂的紮起營帳,爲了加快速度甚至動用一點小小的神通幫忙。盞茶功夫,一個簡陋、但卻足以遮風擋雨的營帳豎立起來。芸兒暈暈乎乎的鑽了進去,然後就是呼呼大睡。
守在小丫頭身邊,蕭浩搖頭有些哭笑,小丫頭就算是睡覺,小手都抓着自己的衣角。不過這個時候的小丫頭看上去有些嬌憨。實在是和那什麼厄運體質有些不相符合。
不過更讓蕭浩哭笑並搖頭的是天書!這傢伙這一次竟然做了一次賠本的買賣呢!最後時刻沒有和蕭浩講價還價,結果蕭浩只開出了1000氣運幣的辛苦費——實際上天書想着再次從一個丹心高手身上撈一筆(這傢伙將丹心高手當成是獵物了),結果沒有想到這李立江不簡單,竟然就那樣瀟灑的拍拍屁股走人了!這就讓天書把前面的收穫都吐了出來,一無所得;也許唯一的收穫就是蕭浩前前後後允諾的共有6萬多氣運幣了——還不知道兌換的時間。
這個時候,天書正在蕭浩的腦海中鬧騰了,就差喊着我再死一次了。
時間悄然的過去,蕭浩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清晨;芸兒早已經醒了。正坐在蕭浩對面,看着蕭浩的面孔;一看到蕭浩醒來。小丫頭也不害怕,就這樣大膽的看着蕭浩。眼中有崇拜、感激、仰視、執着,還有絲絲情誼……當然現在的小丫頭不一定懂這些,但跟着她的公子就沒有錯誤的。
兩人吃完了溫馨的早餐,芸兒開始拿出昨天得到的《韓非子——守道》看了起來,而蕭浩就出去走動。看看情況。
那些高手們還在討論,討論一夜了也沒有結果,一個個身上都有露水之類的,也都顧不得清理。
周圍已經沒有了李宗法家和呂家的人,他們實在是承受不了周圍那怪異的目光。還有就是無法接受昨天發生的一切。至於說呂彥文這傢伙也不知道哪裡去了。
天上飛着的風箏中,李宗法家和雜家的已經消失,只有蕭浩原來放飛的風箏還在天空中堅持。甚至有幾個紫氣東昇的專門看護風箏。
蕭浩一路走來,不少人倒是上前打招呼;昨天蕭浩的表現也顯然是贏得了不少尊重;尤其是蕭浩最後喊出來的那一句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甚至成爲蕭浩豐功偉業上的又一朵鮮花。
一路走來,蕭浩甚至收到了十幾張名刺(名片)。蕭浩也笑呵呵的和周圍打着招呼,不過也沒有太用心,大家都是泛泛之交,真的想要交朋友嗎,還是要一點點來的。
這是一個看上去平靜的早晨,周圍的戰鬥痕跡早已經消失,當然是大家一起整頓的。蠻族沒有來攻擊,周圍還是有人不斷地前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所有人心頭一震,莫名的轉頭,然後大家就看到了讓人驚駭的景象。
只見遠處天空忽然昏暗下來、像是一塊疤痕,是的昏暗,不是黑暗、也不是灰色,而是一種帶有昏黃色彩的昏暗。莫名的衆人心頭浮現一個信息:那裡是封印的最中央,也是封印的最高點!
在視線的盡頭,就好像是天穹的最高處,忽然出現一片昏暗,就像是即將天黑的烏雲,看上去有一種不祥的氣息。這一片昏暗就這樣出現在最高處、好像是正中央的位置,並且,在急速的擴張。
這形象,就像是紅了尖端的桃子,中央最高處忽然昏暗,並漸漸的向周圍擴散,猶如滴入水中的墨汁在緩緩的擴撒一樣;周圍先是一點點昏暗、隨後就像是被烏雲覆蓋的天空。
隨着擴張,還有從上到下延伸出來的的昏暗的風暴——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出現的,就像是一個倒懸的龍捲風,並漸漸地向下延伸。雖然隔着老遠,但是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其中的瘋狂與毀滅。
雖然隔着老遠,看到這樣的景象,周圍的人都感覺到了不祥的氣息如同巨石一樣,壓在每一個人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