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輩子,我都不許人傷害她!
蕭鳳鳴冷冷看向他,目光幽遠清冷:“那日我因着母后的顏面放你一條生路,卻不知你這般不知死活,還要往我刀口上撞!”
“一命抵一命,你救我的恩情,我已經還在了你女人身上,今日,我是代表我龍飛天自己來取得屬於我應有的皇位,十三弟,今日,我們也該做個了斷了!”龍飛天狂傲的冷哼出聲,說話間已拔下了腰間的佩劍。
“母后一生偏愛於你,今日,我也要向她老人家證明,我們兄弟二人,究竟誰是最後的贏家!拔劍吧!”龍飛天提起自己的劍,直指蕭鳳鳴眉心。
眯着眸子看向他,站立於大殿之上的蕭鳳鳴,眸色愈發黑沉幽深,就在這時殿外忽然有一人躍身而入,他的身上和劍上俱都沾染了不少鮮血,躍入大殿內後,他急忙閃身擋到蕭鳳鳴身前,提劍指向龍飛天。
“你我之間的恩怨,也該是個機會了斷了。西風,劍給我!”沉穩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西風盯了龍飛天一眼,這才上前將自己沾了鮮血的劍遞給蕭鳳鳴。
伸手接過,蕭鳳鳴看也不看上面的血將劍尖抵與地面:“來吧!”
龍飛天眯了眼,眸中瞬間染過一抹嗜血紅光,衆人來不及驚呼已見着二人的身體纏在一起。龍飛天的劍很快,快到讓人看不清他的劍招,蕭鳳鳴的劍則很穩,他只守不攻,二人在殿中央打了三四十個回合,龍飛天依然近不得他身子半步!
殿上的大臣本對這一戰存了幾分擔憂,但眼下瞧着這一幕,證明他們的擔憂純屬多餘,蕭鳳鳴的身手有多高,恐怕唯一一個體會得最深的人便是龍飛塵的貼身侍衛金全勝了。
身爲第一劍客,卻依然戰勝不過這麼曾經癱瘓多病的王爺。眸身聲於。
也是在這一刻,衆人這才明白,蕭鳳鳴多年的癱瘓不舉傳聞,只怕是這個王爺爲了掩飾衆人目光的幌子罷了。試問幾年的時間,一個才大病初癒的人,如何練得一身驚人武藝。
位於百官之首的霍邦雲霍相爺眼瞧着這一幕,原本的不屑才從眸中一點點散去。
能藏匿多年本事卻不被人察覺之人,他的城府,睿智,心機,只怕衆王爺中沒人能比得過,即便是龍飛塵,也是不相上下的吧。
又佔了十幾個回合,龍飛天佔不得絲毫先機,尋不出蕭鳳鳴的破綻,相比於他的大汗淋漓,蕭鳳鳴則遊刃有餘,氣定神閒。
最後一劍飛越而去,意料之中的被蕭鳳鳴擋了回來,龍飛天退居於殿下,一個手勢揮下去道:“通通給我拿下!”
卻也就是在這時,那些原本聽命於龍飛天的官兵驟然刀鋒一轉,全都對着他,隨即,他們有一人拉下了身上的鎧甲,接着若干的人脫了鎧甲,露出裡面金晃晃一片的黃色。
龍飛天面色一變,正覺不可思議之時,這時殿外又走進來一人。
他全身同樣穿的金黃鎧甲,一頭烏髮高高豎起,整個人看上去丰神俊朗。待繞過金甲兵立於大殿之上,他彎膝便對着蕭鳳鳴叩道:“蕭氏第四十九代傳人座下行風使參見主上!”
而隨着他的下跪叩拜,原本立於蕭鳳鳴身後的西風也在這時跨到行風旁邊彎膝跪下道:“蕭氏第四十九代傳人座下西風使參見主上!”
整個大殿內寂靜無聲,衆官員的面容幾乎比看到天塌了還要震驚。他們還未反應過來時,只聽得被衆人團團圍住的龍飛天驀的一聲仰天大笑:“我就說,爲何你一路而來都不展示你手中的實力,與南漠大戰時,那隊金甲兵究竟去了何處,原來卻是你這般韜光養晦的等着今日!”
他哈哈大笑着,一張陰柔俊美的面容在笑聲中慢慢變得悽苦:“我這一輩子,我以爲,是龍飛塵打垮了我,卻原來,最終滅掉我的人,是一直曾經嬌柔的站在我身後喊着‘哥哥’的你!又或許,你喊我‘哥哥’只是爲了不受宮中人的欺凌……”
他的笑容慢慢變得猙獰起來,突然眸中厲色一閃,他竟一個飛身從團團包圍的金甲兵中飛躍而出,直奔上殿,那裡,碧兒正看着還在昏迷中的水慕兒。
“嘶”
利器入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龍飛天不可置信的看着從背後沒入肩上的寒劍,隨即視線轉向寒劍的主人,一臉寒意的蕭鳳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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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輩子,我都不會允許任何人再傷害到她!”決然的拔劍而出,蕭鳳鳴冷然的背過身子,“宣太醫,傳朕旨意,將龍飛天送予皇陵守孝,永世不得踏出一步!”
有金甲兵上前,直接將龍飛天帶了下去,衆人驚愕,這一切來得快,去得也快,到今日,衆人這纔看出大殿之上,剛剛那句自稱“朕”的人的真實面目背景。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縱然之前有許多人口上喊着,心裡並不服氣,但是眼下卻不得不心服口服,這樣一個集龍氏與蕭氏與一身的人,權利滔天不說,整個天下,只怕只要他一句話,天下也可以盡得他手。
震天的高呼聲響徹在整座大殿,蕭鳳鳴的眉宇間卻並沒有絲毫喜悅。他說了一聲“平身”隨即招西風,行風二人上前,讓他們即刻封鎖各個宮門,萬不可讓水靜兒逃脫出皇宮。
舉步榻上龍椅,蕭鳳鳴看了沉睡的水慕兒一眼,然後蹲下身子抱起她:“登基一事,全權交由丞相處理,散朝!”
霍邦雲心中本因了之前的反對有了幾分忐忑,但聽他這般一言,便知道他並沒有降罪之心,旋即急忙上前一步應了句“是”。
蕭鳳鳴淡淡看了他一眼,便抱着水慕兒出了大殿,一旁的段叢書急忙在身後大喊了一句:“退朝!”
蕭鳳鳴並沒有回王府,而是在龍飛塵原本的寢宮住了下來。
御林軍依舊在有序不亂的搜查水靜兒的動靜,連帶的還有寧子澈的身影。
事情緊隨着敗露過後,齊妃的景陽殿便成了第一個搜查的對象,但是除了齊妃一人獨立於空落落的大殿之外,室內卻空無一人。
一連三日居然都沒有查出水靜兒以及寧子澈的下落,他們竟恍如從這個人間遁形般,再也尋不到絲毫蛛絲馬跡。
昭和殿(帝王寢殿)。
太醫剛剛替水慕兒把完脈出去,水慕兒便悠悠清醒了過來。
她的昏迷也不過是因了產後身子太虛的緣故,又因了產後不能吹風,蕭鳳鳴便只得暫時陪她留在了寢殿。
將沾了水的熱毛巾擦拭水慕兒面頰的時候,她忽然睜開了眼,蕭鳳鳴動作微微一愣,旋即輕笑起來:“可算是醒了,你這一睡可算是嚇死了我!”
水慕兒抿了嘴笑,她擡頭環視了四周,眼瞧着滿眼的明黃,眸子由開始的迷濛變得清明起來:“這裡是宮裡?”
“嗯,你身子太虛,我怕你吹風,所以便暫時留在了宮裡。”蕭鳳鳴點了點頭,繼續爲她擦拭面頰。
待將她手指都擦拭乾淨,立刻又宮人來將銅盆端了下去,水慕兒瞧着目光凝了凝,打趣道:“眼下你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還給我做這些事,就不怕別人看了笑話?”
蕭鳳鳴看了她一眼握着剛剛替她擦拭完的手指,垂眸道:“我知道你不喜我當皇帝,我自己也並未曾想着,只是眼下……”
他沒有繼續往下說,片刻後擡起頭來看着水慕兒清晰的眉眼:“給我點時間,我會卸下身上的重任……”
“不必,我信你!”水慕兒淺淺的笑着坐起來,將整個身子偎進他懷裡,“拿出那封密詔的時候我便已經打算好了,從此,你去哪兒,我在哪兒,不管是你當皇帝也好,還是普通的平民百姓,我都跟着你,至此一生,永不分離!”
蕭鳳鳴有些不可置信的扶起她的身子,眸中有狂喜充盈在眼眶:“真的?”
水慕兒點了點頭,握了他的手:“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蕭鳳鳴於是笑了起來,他緊緊攬着水慕兒的身子,一邊喚着她的名字,一邊親吻她的發:“得妻如此,夫復可求!你放心,這一世我定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到你,讓你做全天下最幸福的妻子!”
水慕兒含淚而笑,只覺着此刻滿目的燦燦光芒都是對二人極致的祝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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