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洞房?
她撅着嘴,一副又是心疼又是責怪的模樣。水慕兒也忍不住紅了眼眶,她一邊隨了碧兒的步子進了大堂一邊道:“這些日子可是是過得好?”
碧兒本要說話,可是看向一旁緊步跟來的行風和凌如雁,到口的話硬生生憋了回去:“總是沒人欺負的,倒是小姐你……”她說着又紅了眼眶。
上上下下打量着水慕兒,瞧見她隆起的腹部,心頭猛然一跳:“小姐有了?”
她說着又歡喜起來:“小姐,你快隨我來,有個人若是看到你懷孕了,一定比我更歡喜!”
她說罷拉了水慕兒往外走。經過行風、凌如雁身邊時,水慕兒擡頭看了一眼,在行風擔憂的眸色中,她微微一笑:“我去去就來!”
隨即禮貌性的朝凌如雁微微一笑。
繞過前堂,碧兒直接拉了她往自己的院子直奔而去。水慕兒心頭本存了幾分疑惑,只是院子門一開,她看到院中人時也忍不住淚眼婆娑。
“慕兒……”倒是水夫人沈清婉率先開了口。
她一見到水慕兒,又是驚喜又是心疼:“瞧你,又瘦了一大圈!這些個時日可擔心死爲娘了,好在你總算是平安回來!”
水慕兒急急忙忙的點頭,她一邊喚了幾聲“娘”,一邊眼淚鼻涕蹭到一處,一旁的碧兒也忍不住紅了眼睛哭着。
有人此刻正端了茶從屋內出來,瞧見水慕兒微微一愣,但也不過少許功夫,她立刻放下茶有些不確定的喚了一聲:“是小姐回來了嗎?”
“雁落,可不就是小姐!”碧兒這時破涕爲笑的拉她上前。
雁落上上下下的打量水慕兒,高興的幾乎要歡呼起來:“小姐,你可算是回來了,夫人這些日子可算是望眼欲穿,好在,你總算是完好無損!”
被她這般一說,幾人也不由得笑了起來。
沈清婉也這時纔打量水慕兒,瞧見她隆起的小腹,面上也不由得一喜:“你,有孕了?”
日就來姐。水慕兒點了點頭:“娘,已經快五個月了!”
沈清婉摸了她的腹部點了點頭,急忙道:“雁落,快去給你家小姐倒杯暖茶,碧兒,來,扶小姐進去,這外頭天寒地凍的,可千萬不要凍着纔好!”
她說着,便於碧兒一起將水慕兒攙進了門。
喝了一口暖茶,果然是暖和的緊。
坐在榻上,雁落又往炭爐里加了好些炭火,屋內頓時暖洋洋的,連心口也一點點暖和起來。
“娘,你是怎麼搬進王府的?”
看到沈清婉的時候,她也很是詫異,當日她說什麼都不肯從尚書府搬來,卻不知這時下的是那般決心。
“哎!”沈清婉嘆了口氣。這時一旁的雁落開口道,“小姐,夫人之所以搬過來,純粹是受不下去!”
她說着又往水慕兒的空杯子倒滿了茶:“老爺明明就把二夫人給休了,可是到頭來,也不過是皇后娘娘的一句話,他立刻八擡大轎的將她迎了回來!二夫人回來後,氣焰愈發囂張,她不但吩咐管家不許給我們過冬的棉被,連吃的東西都是剩的,奴婢眼看着夫人的身子就要挨不過這個冬天了,所以這才偷偷的告訴了碧兒!”
“我早知小姐之前有接回夫人的想法,所以便同管家說了這事。”碧兒接了口,“許也是小姐平日裡得寵,管家當即便安排了人將夫人接了過來,這纔有了今日這般!”
沈清婉也點點頭:“管家人不錯,我們來到府上到現在,倒是一點都沒爲難我們,吃喝用度,全是按主子的分例來!”
聽幾人這般說,水慕兒也忍不住點了點頭。
王府的人,她自是不必擔心,蕭鳳鳴一向將他們調教得極好。昔日的蕭鳳鳴便是一副不受寵的姿態,所以相對來說,他們並不止於輕視水夫人。
思及此,她露出微笑道:“娘,那你就在這裡安心的養着,爹爹那邊,左右沒將我們放到心上,我們也隨了他去,從今往後,比便安心的住在王府。”
沈清婉聽她這般說,卻又面露難色起來,一旁的碧兒見了也面色猶豫的看向水慕兒道,“小姐,以前我們自不必擔心,但是眼下……”她看了眼院子外低低道,“但是眼下,整個王府卻不是我們說了算的,你不知道王爺現下有多疼王妃……”意識到自己多話,碧兒急忙閉了口。
幾人也頗爲緊張的瞧向水慕兒,她離開的日子其實也並沒有多久,可是眼下回來,王府女主人卻已異位,怎能不叫人冷心。
水慕兒聞言卻只是抿嘴一笑,神色並不瞧見有如何失落:“娘還請放寬心,王妃我雖並不十分了解,但素問他們凌家是武將出身,王妃的父親北陵將軍,更是難得一見的軍人豪邁性情,不論王妃性子再不好,她也總不至於暗地裡使壞,娘就放寬心在這裡養着!而且……再怎麼說,王爺在這裡,這個家最終,總歸是他說了算!”
她這般一說,沈清婉這才神色寬慰起來,雁落也是難得的高興:“這樣就太好了,這樣夫人也不會受人欺,小姐也能安生的過好日子!”
她恍若看到了幾人以後的春天,格外的高興起來:“小姐肚子還餓着吧?我這就去廚房端午膳來!”
她說着正要出門,卻見院子外,管家正一臉和藹的走了進來。
見到水慕兒,他先是落落大方一禮,隨即方道:“夫人,午膳已經備好,王爺請夫人和老夫人前去前堂用膳!”
他說着也向沈清婉施了一禮,可謂是周到之至。
“娘,既然是王爺相請,我們便過去吧!”
沈清婉正猶豫着去是不去,倒是水慕兒先開了口。她旋即微微一笑道:“好,你今日纔會,聚一聚也是理所應當的!”或許也正好趁了這個時機看一看那位王妃的反應。
待五人一路來到前堂的時候,桌上已經在陸陸續續的上着菜餚。見到水慕兒進來,屋內的行風急忙站起身,凌如雁下意識的看了他一眼,這才隨了他緩慢的下了位置。
“給王爺,王妃請安!”到底還是施了一禮。
“老婆子給王爺,王妃請安了……”身側的沈清婉也施起了禮。
“……娘,慕兒,你們快快坐!”他終究是有些不習慣直喚他們的名字,但到底不能讓人看出異樣,“娘,你是長輩,以後這些個禮數就都免了去!還有慕兒……你眼下有孕在身,就不必弄這些虛禮了!”他說着看了一旁的凌如雁。
凌如雁這時也從二人進門時片刻的不愉恢復過來,急忙道:“王爺說得極是,我們都是一家人,便不必行這些虛禮!”
她倒是也輕笑着吩咐人扶二人入座,這時桌上的菜餚也陸陸續續的上了差不多。
席間,水慕兒沉默不語的看着凌如雁不斷的往“蕭鳳鳴”的碗裡夾菜,她脣上喊了笑,行風卻無端的有些不自在道:“慕兒也吃……”
水慕兒笑着也隨着夾了一片竹筍進沈清婉的碗裡:“娘,你也多吃點!”
沈清婉倒是沒瞧出水慕兒與行風間的小動作,她有些面露擔憂的看了不斷給行風夾菜的凌如雁一眼,有些悶悶的又將菜夾進水慕兒碗裡:“還是你多吃些,看你瘦得,而且眼下,你是有身子的人,得多補補!”
凌如雁聞言也不自在的笑笑:“是了,我忘記姐姐有了身孕,這樣吧,以後姐姐的膳食,我讓專人做好了送去姐姐房裡,這樣也免了姐姐一來一回的麻煩,身子重的人,總歸是要小心些!”
水慕兒欣賞的看了她眼,笑着道:“王妃考慮得極周到,姐姐先謝過了!”
被她這般一說,凌如雁勾了勾脣,但到底是沒說什麼,一旁的行風倒是專注的只吃着他的飯,局外人的樣子做得十足。
水慕兒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凌如雁看他的眼神,心裡頭有什麼涌起時,她又有些凝重的扒了口飯。
按照凌如雁的反應,他們二人看起來倒似極恩愛。
想起那日送行,凌如雁的戀戀不捨以及行風的溫情,按道理來說若是沒入過洞房,定然不會這般依依不捨,他們該不會真的……
她又看了二人一眼,心頭的疑惑又加重了幾分。
凌如雁怎麼說都是嫁給蕭鳳鳴的人,雖說與她行禮拜堂的人總歸是行風,但她心裡頭到底是不知道的,眼下人家一個姑娘家,光是知道與她拜堂的人不是蕭鳳鳴本人就已經是夠打擊的了,若是知道洞房中的也不是,只怕……會崩潰吧?
而且若是皇上怪罪下來……
怎麼說,這是皇帝下的聖旨,若二人當真有了夫妻之實,那這豈不是欺君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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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她手中一個不穩,筷子猛的落在了桌面上發出一聲“叮噹”的響聲。
而一旁正在與行風眉來眼去的凌如雁同時擡起頭來不解的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