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家的詛咒!
蕭家的詛咒!
馬車極快停了下來,“車伕”一個箭步上前。╞╡水慕兒慌得起身去看身下的蕭鳳鳴,卻見他只是笑笑擺擺手,然後慢條斯理的坐起身子。
見他沒有大礙,水慕兒不由又想起剛剛的事情,心中氣悶,她直接拍拍屁股站起身,也不想去搭理他,卻就在這時,聽得一聲嘶啞的低喚,她驚異的轉過頭,正看到那一身黑的“車伕”掏了‘藥’與紗布要爲蕭鳳鳴纏手,水慕兒也是這時才留意到他滿手的鮮血,有新鮮的,也有已經風乾了,她心頭一驚,莫不是剛剛在尚書府時留下?當時書房內的一聲巨響……
“不必!”蕭鳳鳴卻只是淡淡收回手,然後從地上起身朝水慕兒走去,眸光暗沉。
水慕兒索‘性’便站在原地不動,等着他開口。
“你既當真想知道這一切,那便先隨我去個地方。”他淡淡出聲,聲音甚至都有些沙啞,水慕兒瞧了他一眼,許是因了從車上跌落地面時的撞擊,他的髮絲有些‘亂’,衣服也皺巴巴,卻偏偏就是瞧不出狼狽的模樣。水慕兒瞥過眼,不語的看着地面。
終於鬆口了麼?
見她不動,蕭鳳鳴嘆口氣走到她身前,用沒有受傷的那隻手拉了她:“上車。”
重新入了車內,蕭鳳鳴一聲不吭的坐在一側。
馬車受了顛簸起起伏伏,水慕兒到底忍不住瞧了他一眼,這一看之下便立刻想起之前他流血的手,舊傷添了新傷,人家都說十指連心,應該是很疼的吧?聽不着這。
忍不住掏出手帕,水慕兒冷着臉伸手道:“給我!”
蕭鳳鳴看了她眼,不知所以,瞧見她手上的帕子,又‘脣’角一勾,立刻伸出自己的手。待水慕兒細心替他包紮好後,他瞧着自己的手指,淺淺輕笑起來。那笑容太過絢麗,迫得水慕兒不敢直視。
她鬱憤的坐在一旁不去看他,一時也不知究竟是該原諒了他,還是該爲他之前的不鬆口繼續生氣。
馬車很快,飛快的車速顛得她有幾絲暈眩。幾次險些坐不穩,她下意識的去扶車壁,蕭鳳鳴的聲音卻已經落在耳側:“過來!”
他嘴上是這樣說,卻根本沒尊得水慕兒的同意,直接大掌一帶便將她攬進懷裡。水慕兒憤恨的看了他眼,蕭鳳鳴裝作視而不見,腰上的力道卻不鬆分毫。
有了依靠,終於不再覺出難受,聽着他‘胸’口沉穩有力的心跳聲以及男子身上特有的氣息,她眯了眯眼,這樣安靜溫暖的感覺叫她有幾分沉淪,若可以,她真的希望兩個人就這麼停駐下去,光‘陰’停在這一刻,永不老去。
又是一下顛簸,水慕兒下意識的扶住他結實的腰線,緊隨着腰上的手也緊了緊,蕭鳳鳴用那隻受傷的手輕順了她耳側的發,聲音細碎如樹葉沙沙聲響在耳側:“睡吧,待會到了我叫你!”
也不知是不是真困了的緣故,她意識有些‘混’沌,逐漸沉沉睡去。
聽着她均勻的呼吸響在耳側,蕭鳳鳴的面‘色’在瞬間沉了下來。他看了水慕兒好片刻,手指在她頸脖間輕點了下,然後伸手緩慢的去接她的衣衫。
他的動作很輕,即便是她沒有被點昏‘穴’也不會被吵醒,可是即便如此,他彷彿依舊當她只是潛睡,動作格外輕柔。
待一層一層的衣衫褪開‘露’出她晶瑩如‘玉’的肩頭以及貼身的肚兜,他停了好半響不動作,似在猶豫什麼,直到聽到車簾外有暗啞的聲音開口道:“主上,到了。”
“候着!”他淡淡開口,聲音沙啞異常。將衣衫褪到她的腰際處,他這才緩慢的將水慕兒放倒在他‘腿’上,如‘玉’的肌膚在冷淡的月光下愈發晶瑩,恍若鍍了一層白‘色’光暈,只是肩胛骨的下面卻有一個拇指大小的黑影,細細瞧去恍若一隻蝴蝶停留在那裡。
蕭鳳鳴眸光猛然縮了下,那一瞬間劃過眼中的複雜情緒有震驚,悔恨,痛苦,複雜……太多情緒參和到一起,到最後只剩下滿眼的灰敗。
他頹敗的坐在原地,心口像是被什麼藤蔓用力纏着,寸寸剜心,明明痛着卻又意識‘混’沌,似痛非痛,他清明的腦海恍若一團漿泥。
他說的竟是真的!
也不知究竟坐了多久,直到聽到車簾外人重複的提醒,他這才驚醒了過來。
掌心觸到水慕兒冰冷的肌膚,他慌忙攏緊了她的衣衫,又細細爲她穿戴好,這才又輕點了她後頸,喚醒了她。
“慕兒,到了!”
水慕兒悠悠醒了過來,視線內依舊一片黑沉,她困頓的‘摸’了‘摸’眼睛,已見蕭鳳鳴抱了安怡先一步出了馬車。
“下來吧!”
立在馬車前,蕭鳳鳴朝她伸出手,水慕兒順着他的力道下了馬車,驚異的看着聳立在身前的宅院,滿眼困‘惑’:“這是……”
“進去便知道了!”
蕭鳳鳴攜了她的手進入,黑衣人緊隨其後。
水慕兒之所以驚異,並不是因爲別的,而是這間院子太過熟悉,站在這裡甚至隱約能聽見前院的絲竹之聲。
這裡不是別處,正是她曾經來過幾次的‘春’風樓後‘門’。
蕭鳳鳴一路帶着她進了院子,又幾個拐彎,穿過遊廊,到最後這才停在一間房子‘門’口,黑衣人率先領了他們進‘門’。
她本以爲這只是一間普通的房子,卻未曾想到這裡是別有‘洞’天,當蕭鳳鳴帶着她一路走過黑漆的通道,直達眼前金璧輝煌的大殿之時,眼裡更多的是震驚和詫異。
這裡便猶如一個地下皇宮。
她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殿內四處都放滿了夜明珠,顆顆大如銀盤,照得整個殿內明亮如晝。
“參見主上!”
不知從哪裡冒出了許許多多的黑衣人,他們的裝扮與那車伕無絲毫異處,俱是一身黑衣,兜帽遮着面容。
水慕兒呆愣了半響,又聽到幾聲輕笑聲,隨即有‘女’子從另一頭的入口處走了進來。
她們笑聲如鈴,行走間身子極其飄逸,衣帶紛飛,見到蕭鳳鳴俱都面‘色’一喜,急急忙忙的行禮道:“參見主上!”
水慕兒的視線從她們身上一個個掃過去,只見四名‘女’子中,有三位是極爲活潑的,其中一人身着白裙,面貌冷酷,水慕兒注意到,剛剛給蕭鳳鳴行李時,也只有她是冷着臉站在一旁,並不下跪。
而其餘三名‘女’子,分別以青,藍,紫三‘色’衣裙着身,她們個個面貌清麗,秀氣,看起來都是十四五歲的模樣,格外年輕。
掌心一緊,蕭鳳鳴已拉了她的手對着衆人道:“都下去!”
他帶着水慕兒從那幾名‘女’子中間穿過,從另一個入口進去,經過幾名‘女’子身邊之時,水慕兒立刻感覺到她們打量的目光,雖然沒有人‘露’出過多好奇的表情,但是到底眸光之中多了幾分驚異。
蕭鳳鳴領着她拐了幾個彎便來了一處如石室般的‘門’前,‘門’口的黑衣人見到他慌忙行了禮,蕭鳳鳴目不斜視直接領了她進去。
一入到裡面,水慕兒立刻覺出幾分熟悉,這地方她似乎曾經來過。
她猛然想起那次自己中無‘花’果昏‘迷’之時,中間隱約看到的人和地方似乎就是在這裡。
果然,她一眼便看到石室裡間的一張‘牀’。
“那次你便帶我來了這裡?”
蕭鳳鳴自然知道她說的是哪次,點點頭道:“不錯,就是在這裡!”
他又領着她往內,裡面桌椅‘牀’榻一應俱全,與王府無絲毫差別,只是所用東西卻是樣樣‘精’美無比。
蕭鳳鳴將安怡放到一旁早準備好的搖籃之內,這才轉身站在不遠處看着不時打量房間的她。。
水慕兒一觸到他深深的目光,立刻想起了此次來時的目的,隨即微微冷了面容道:“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
蕭鳳鳴看了看她,這才移步來到一旁的榻邊坐下,朝她招了招手。
水慕兒龜速的移向他身邊,蕭鳳鳴這才緩緩的講起了他的身世之謎。
“你都看到了,正如你所看見的,這裡是我們蕭家自顧以來得以隱藏身形的地方。蕭家與東離皇家的約定,你應該也有聽過傳言”蕭鳳鳴沉眸看向她,裡面一片暗沉的同時,也多了幾分小心翼翼。
他是在想着,何種說法,水慕兒纔可以體諒與他。
水慕兒想了想緩慢的點了點頭,她從來到這個世界開始,確實聽過這樣的傳言。東離的江山是當年太祖皇帝與蕭家一齊打下,因蕭家並不喜於皇位,遂與太祖皇帝協商。龍姓與蕭姓同時握整個東離一半兵權,攏姓掌權者昏庸無道,蕭家可拼接手指兵符取而代之,相反,若是蕭家有謀逆之心,龍姓可憑當日太祖與蕭家祖先歃血爲盟的契約書奪得蕭家兵符,從此將蕭家連根拔起。
但是這契約書並不容易得到,聽說,契約書的守護者是睿智神明的謀師後代歷代護佑着,若是那代帝王想取得契約書,必須付出血的代價,這也是至今,龍姓並沒有將蕭家連根拔起的原因。
“你聽到的自然有一半是正確的,另一半卻並不如傳言所講。那便是蕭家還有另外一個作用,守護朝廷,保護龍姓一族不受外疆侵犯,這是使命,也是一份詛咒,如果背棄了它,蕭家也會付出血的代價,而每一代蕭家繼承人的身上都會種下這份詛咒。”蕭鳳鳴緩緩的看着水慕兒沉着眸子道,“而我是而今蕭家的唯一繼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