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臣都是暗暗驚疑,這種時候誰會來?聽着腳步的聲音不像是侍衛。因爲那腳步似輕卻又極重,似乎走的有些艱難。
秦可兒的眉角微動,聽着那腳步聲漸近,臉色突然起了變化,剛剛面對皇上的質問,面對李將軍的仇視,神色不變的她,此刻的神情間卻是明顯的多了幾分驚愕。
因爲心中想到的那種可能,就在那腳步聲走到大殿外時,秦可兒突然的快速的轉身,一雙眸子直直地望向大殿之外。
不過,很顯然,那人還得到皇上的允許,不能進殿,此刻,秦可兒明顯有些急切了。
“皇上,楚王府的飛鷹帶着一女子求見,說是爲了李將軍之子跟楚王妃的事情而來。”大殿外的侍衛快速的向前稟報。
聽着那侍衛的話,秦可兒身子瞬間的僵滯,飛鷹帶着的女子,那麼、、、、
“這件事情已經非常清楚了,楚王妃也已經親口承認了,還有什麼好說的,隨便找個女人來,難道就能夠洗清了楚王妃夜闖將軍府,傷我獨子的罪行嗎?懇請皇上下令處置,斷不可讓人混淆視聽,妄顧法律。”李將軍聽着那侍衛的話,身子也是微微一僵,竟然不等皇上開口,便沉聲說道。
“能不能洗清本王妃的罪名都無所謂,但是,會不會揭出李將軍的罪行,讓李將軍無處遁形,本王妃倒是期待的很。”秦可兒眸子一沉,一雙眸子冷冷的掃了他一眼,淡淡的聲音卻是冰如寒冬。
只是,她的眸子微微轉開時,卻是痛苦的緊緊閉上,若來的人真的是映秋、、、、、
一瞬間心緊緊的揪起。
若真是如此,她斷饒不得他們。
映秋承受的痛,她會讓他們一一的償還。
“皇上,楚王妃到現在還不認罪,還這般的囂張跋扈,若不嚴懲實難服衆,懇請皇上爲小兒做主。”李將軍府怔了怔,臉上明顯的多了幾分陰毒,聲音中也多出幾分殺意。
他此刻狠不得立刻便能把秦可兒碎石萬段。
“凡事都有因有果,楚王妃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夜闖將軍府,傷了李公子,此事必然是事出有因,既然那女子是爲了楚王妃跟李公子的事而來,自然要讓她上殿,辯個明白,李將軍若是心中坦然,又何必懼怕。”大殿之上一道洪亮的聲音突然響起,一時間似乎瞬間的傳遍了整個大殿,處處震耳。
那音量,讓秦可兒想到了外公。
秦可兒隨着聲音望去,卻發現,竟是一個極爲斯文的男子,溫文而雅,文質彬彬,乍一看,實難相信剛剛那聲音是由他發出的。
不過,此人有些面生,不曾見過,一時間秦可兒不知他是何人?
衆人聽他出聲,紛紛愣住,他在朝中的影響力,可是絕不訓於李將軍,而且他還是前天才剛勝利回朝的。
“武將軍言之有理,既便楚王妃有罪,也要經過審理,如今竟然有人指明瞭爲此事而來,豈有不見之理?”隨即,夢大人也立刻站出來一臉公正凜然地說道。
武將軍?!原來他就是武將軍,秦可兒倒是聽過他的一些事情,外公辭官後,他被升爲左將軍,三年的時間,每戰每勝,甚至擊敗了最爲頑固的北荒蠻兵,揚名天下。
只是沒有想到,他竟是這般的年輕,而且還是這般的文質彬彬。
“不錯,臣也覺的,該讓此人進大殿,以便查清整件事情。”
“是非曲直自有公道,不查清草率處理也難服衆。”
武將軍話一出,衆臣竟然紛紛的跟着開了口。
可見此人雖然不常在朝中,影響力卻是非常大,當然秦可兒現在的楚王妃的身份也佔了一些原因。
李將軍暗暗氣結,整張臉瞬間的陰沉到了極點,只是那麼多人都開了口,他一時間也不好反駁,更何況此刻衆人都是在請示着皇上的意思。
若他再開口,只怕會讓皇上心中不滿。
“好,把那人傳上殿來。”衆臣開了口,皇上不見也不行了,只是一雙眸子望向秦可兒時,卻是明顯的帶着幾分冷意。
秦可兒腦口一滯,心痛的更是厲害,若是映秋,她真不想讓她進殿,昨天晚上,她受的傷害已經夠多了。
秦可兒回眸望去,便看到一步一步極爲艱難的走了進來的女子正是映秋,她每一步都是僵滯的擡起,沉重的落下,每一步都蹦緊着身子,連連的輕顫。
秦可兒知道,她此刻有多麼的痛,因爲,她昨天晚上,不僅僅被那些人一起糟蹋,下面更是被李霸王傷的慘不忍睹,整個下面都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
撕裂的還是輕的,甚至還有刀子割傷的,火烙燙傷的,昨天她給映秋上藥時,淚水是拼了命才忍住的,那一刻,她只恨不得把李霸王給千刀萬颳了。
飛鷹跟在她的一側,小心翼翼,似乎是怕她會突然摔倒了,時時做好扶她的準備。
秦可兒突然的邁步,直接的快速的走到了映秋的身側,緊緊的抱住了她,沉聲道,“映秋,你不該來。”
那聲音中帶着深深的沉痛,似乎隱着幾分哽咽。
她很清楚,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對映秋已經是毀滅性的打擊,如今,再讓她以這樣的情形出現在衆人的面前,那無疑是在映秋的傷口上撒鹽。
“小姐爲映秋孤身犯險,映秋又怎麼能見小姐有危險而不顧。”映秋擡眸,望向她,似乎是想要對她微笑,只是那脣角微扯,扯出卻是僵硬的沉重的痛。
那一瞬間,秦可兒的心痛的快要透不過氣來。
“王妃,是映秋親自去說服了那些百姓,讓他們來的,要不是映秋,只怕他們好多人還不敢來。”飛鷹此刻的臉上也是滿滿的痛,映秋今天的所做所爲,真的讓他驚愕。
畢竟李霸王是李將軍之子,平時更是橫行霸道慣了,他們都怕被報復。
但是,當他們知道了映秋的慘烈,想到,他們的親人也都是被這般的折磨而死的,一個個再難忍受心中的沉痛,也再顧不得其它,都紛紛的趕了過來。
秦可兒的身子猛然的僵滯,飛鷹說的簡單,她卻很清楚映秋做起這件事來有多難,用她自己的傷,用她自己的痛,甚至是用她自己的毀滅性的羞辱來說服衆人,這對一個女人而言,有多麼的沉痛,秦可兒自然懂的。
“映秋,你、、、、”秦可兒抱着她的手緊了又緊,那聲音中多了幾分顫意。
“映秋現在還能爲小姐做些事情,就是映秋最大的幸福,所以,小姐不該爲映秋傷心,小姐應該爲映秋慶幸,映秋此刻還有要做的事情,所以纔不會心如死灰去等死。”映秋擡眸,臉上是讓秦可兒真想落淚的堅強,她的聲音輕緩,聽在秦可兒耳中卻是字字如血。
站在一側的飛鷹也忍不住的動容。
“既然來了,還在那哭哭啼啼的給誰看呀,你把小爺傷成這樣,就算那個女人來了,又能怎麼樣?”李霸王看到映秋,卻是不以爲然,他就不信這個女人會真的把昨天晚上所有的事情說出來。
那對一個女人而言,可是絕對的恥辱,沒有一個女人能夠說的出口。
“你既然來了大殿之上,有什麼話就說吧。”李將軍很顯然也是料定了映秋不可能把那樣的事情說出口,想了想,故意說道,“不過就是我兒看上了你,想把你帶回府上,想讓你做個小妾,你不願意就算了,如今還告到大殿上來,這不是小題大作嗎?”
映秋的眸子冷冷的掃了李將軍一眼,然後輕輕掙開了秦可兒的懷抱,再次向前走了幾步,然後站定,雙眸微擡,望向皇上,竟然也是無避無閃,無畏無懼。
也是,此刻對映秋而言,根本沒有什麼好怕的了。
“昨天傍晚的時候,李公子把映秋搶回了將軍府,然後把映秋關進了密室中,李公子跟其它的四個男人一起糟蹋了映秋。”映秋微微呼了一口氣,脣角微動,緩緩的聲音慢慢的在整個大殿傳開,此刻的她一臉的平靜,說出的話,卻是瞬間的把衆人驚的目瞪口呆。
衆臣甚至都暗暗的倒抽了一口氣,剛剛李將軍還說是李公子喜歡上人家,想要納她做妾,有這麼讓人做妾的嗎?
糟蹋了人家女孩子也就罷了,竟然還讓其它的男人一起,還是四五個男人。
這也太過分了。
秦可兒微微閉起眸子,身子不斷的蹦緊,卻又忍不住的輕顫,那樣的情形,她不敢想。
“你胡說什麼?你這分明是想要爲你家主子脫罪而編出來的謊言。”李將軍臉色微變,隨即怒聲吼道。
秦可兒眸子遽然眯起,速的轉向李將軍,剛欲開口。
“李將軍,你覺的有哪個女子,會編出這樣的慌言來詆譭自己的清白。”映秋的聲音卻是突然再次的響起。
“切,你說你不是胡說,你有證據嗎?把證據拿出來給大家看看。”李霸王卻仍就不以爲然,就算她能說出來,她總不敢把身上的傷給人看吧。
只要沒有證據,他完全可以不承認,他爹可是大將軍,他怕誰呀。
“你此刻說的每一個字,我定會讓你付出血的代價。”秦可兒紅了眸,如嗜了血,盯向李霸王,一字一字冰徹入骨。
此刻,她那聲音並不高,但是卻如同魔音一般,直直的穿過每個人的耳朵。
此刻,整個大殿上的人瞬間的徹底的驚滯,一雙雙的眸子中都是難以置信的驚愕,這般的氣勢,這般的魄力,既便是皇上都沒有。
而她卻只是一個女子。
武將軍眸子微閃,神情間亦隱過幾分錯愕,眸子深處明顯的多了幾分情緒。
能夠一句話鎮壓全場,這個女人的確厲害。
“楚王妃這是在威脅犬子嗎?”李將軍回過神後,隨即怒聲的吼道,聲音明顯的提高的幾分,似乎自己終於得了理一般,雖然這話不僅僅是質問秦可兒,更是說給衆人聽的。
“威脅,本王妃不屑,他更不配,本王妃要的,只有結果。”她目光不轉,直盯着李將軍,一字一字的話語更是讓人驚顫。
而此刻,她這句話,讓原本就目瞪口呆的衆臣,更爲的震撼。
威脅,她不屑,只要結果,這是怎麼樣的狂妄,才說出如此的話,這般的狂妄,比起楚王殿下只怕都毫不遜色。
武將軍的眸子深處染起一層笑,帶着主宰着獨有的讚賞,沒想到,他剛回京,竟然見到如此獨特的一幕。
李將軍完全的僵滯,直直的盯着秦可兒,完全的呆在那兒,嘴巴張開着,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說真的,那樣子看起來有些傻。
衆人驚歎,只爲秦可兒。
衆人搖頭,暗笑,冷諷,全因李將軍。
“這是李公子讓人糟蹋了映秋,還不甘心,然後在映秋身上弄出的傷。”而就在此時,映秋突然扯掉了身上的外衣,即便穿了褻衣,身上的傷,仍就讓人毛骨悚然。
“這些,是看的到的,看不到的,還有更多,映秋的胸前,映秋的下面,被李公子用刀劃傷,燒傷,已經沒有一處完好的東西,若是皇上懷疑,可讓人來檢查,昨天晚上,若非小姐去將軍府救映秋,映秋斷活不到天亮。”映秋幾乎沒有絲毫的停頓的連聲說道,臉上是一種讓人心碎的絕裂。
一時間,整個大殿之上的人,再次的完全的驚住,看到映秋身上的傷,已經讓他們害怕,再聽到映秋說的話,一個個都狠狠的倒抽了一口氣。
“映秋。”秦可兒也沒有想到映秋會這麼做,而且還說出這樣的話,一時間,只感覺心痛的流血,快速的撿起衣衫,重新爲她整理好。
一時間,那聲音中已經是再也無法控制的傷痛,爲什麼?爲什麼要如此的傷害這麼善良的一個女孩子。
爲什麼,爲什麼要這麼傷害她身邊的人?
“也就是說,昨天晚上,有人做出了畜生不如的禽獸行爲,而楚王妃夜闖將軍府,是爲了救人。”武將軍那響亮的聲音再次傳開,這一次,卻明顯的帶了幾分冷意。
“爲了一個丫頭,夜闖將軍府,怎麼,武將軍覺的這事說的過去?更何況,她還廢了本將軍的獨子。”李將軍氣急,望向武將軍時,狠光猛現,卻仍就理直氣壯,在他看來,映秋只是一個丫頭,根本跟他的兒子無法比。
秦可兒的眸子更冷了幾分,脣角亦是慢慢的扯出幾分殘忍的冷笑,好,很好。
“李平與李將軍而言是獨子,但是這丫頭對楚王妃而言卻絲毫不遜親情之重,是,楚王妃是讓人廢了李平,但是,李平對那丫頭所做的一切,卻是徹底的毀了她,更何況,是李平搶了那丫頭回去,做出那種禽獸不如的事情,難道要楚王妃不管不問,若是有人抓了李將軍的女兒,對她做出這樣的事情,試問,李將軍會怎麼做?”武將軍聽着李將軍的質問,脣角微動,此刻的聲音明顯的輕了幾分,卻更是字字驚人。
他的話語微微的頓了頓,那雙看着溫文而雅的眸子卻是犀利如劍,“若是,換了在場的任何一個人,你們的家人被人抓住,被人這般的慘害,你們會怎麼做?”
秦可兒微怔,他幫她,已經讓她意外,更沒有想到,他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而他的那句這丫頭對楚王妃而言卻絲毫不遜親情之重,更是讓她暗暗驚心,他竟然看的懂她。
李將軍被堵的啞口無言,衆臣不語,但是望向李平時,卻都是一臉的憤怒,那意思已經很明顯。
“她,她,她又不是什麼良家婦女,她前段時間還在素紅院表演,賣身,當時,小爺差點就買下了她,她不過就是一個婊子、、、”李平此刻的臉上倒是多了幾分慌張,但是卻隨即再次一臉不屑地說道。
秦可兒的眸子速的轉向他,如冰,如劍,冷徹刺骨,劍劍見血,脣角微動,一字一字冷冷的話語此刻聽來十分的驚人,“素紅院?你說素紅院?”
“是呀,就是素紅院,她前些日子都在素紅院賣身了,還裝什麼高尚,別人能玩的,小爺就不能玩嗎?更何況小爺這隻眼睛就是因爲她才瞎的。”李平對上她的目光,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冷顫,所以那聲音略略的小了幾分。
那天,在素紅院,李平被人刺傷了眼睛,一隻眼睛現在是看不到東西的,不過,因爲眼球保住了,乍一看,只是一隻眼睛無神,泛白,倒是沒有太明顯的恐怖。
秦可兒心中微沉,看來,這件事情沒那麼簡單,那天在素紅院的人是她,當時,素紅院的人是知道的,但是李平是不知道的,那麼,到底是誰告訴李平,那天的人是映秋?
導致李平抓了映秋,把映秋害成這樣,那人要對付的很顯然是她。
秦可兒想起了素紅院中的那個男人,再想到前天楚王殿下跟花夙揚的對話,難道是那個男人所爲?
可是,他爲何要這麼做?她跟他到底是有什麼仇,竟讓他這般的處處針對她。
“怎麼?李公子是要污衊本王妃身邊的人是素紅院的人,本王妃勸李公子還是想清楚了再說。”秦可兒心中驚滯,臉上卻不見絲毫異樣,暗暗的呼了一口氣,臉色更沉了幾分。
映秋已經傷成這樣,她自然不能再讓映秋背上這名聲。
李平顯然沒有證據,甚至不能完全的確定,所以,聽着秦可兒的話,一時間語塞,不敢再亂說。
畢竟,現在秦可兒是楚王妃,那可是牽扯到了皇室的名聲的。
“皇上,皇城外,有數百位百姓跪地喊冤,懇求皇上爲他們做主。”恰在此時,一個侍衛快速的走進了大殿,略帶慌亂地說道。
這話,說的輕了是喊冤,說重的了,那就是百姓反亂。
不管是那個朝代,君王最怕的就是這個。
“什麼?何事喊冤?”皇上的臉色速的一變,神情間明顯的多了幾分緊張,聲音中也隱着急切。
數百位百姓,那可不是小數目,這麼多的百姓在皇城之外喊冤那影響,他身爲皇上是很清楚的。
“這是他們狀紙,他們狀告的都是李公子,說李公子搶了他們的女兒或者妻子進府,便再無生還,這上面有每一位女子的姓名,年齡,戶籍,還有她們家人的簽名。”那侍衛細細稟報着,將手中的狀紙遞了過去。
“他們說,他們的女兒或者妻子,都是如剛剛進殿的這位姑娘一般的遭遇,都是被李公子活活折磨死的,有幾戶人家後來偷偷找到了自己親人的屍體,都是折磨的不成樣子,慘不忍睹,比大殿之上的這位姑娘,更加恐怖。”那侍衛遞上狀紙後,再次沉聲說道。
武將軍的眸子望向秦可兒,浮上幾分讚賞,看來,她是有備而來的,這一切,做的還真夠周全的。
連狀紙都準備好了,而且還是準備的這般的滴水不漏。
姓名,年齡,戶籍,還有她們家人的簽名,樣樣俱全,這已經是最有利的證據。
“什麼?竟然會有這種事情?”皇上的臉色突變,忍不住的驚呼出聲。
衆臣聽着那侍衛的話,一個個更是驚的呆若木雞,一臉的驚愕,卻更是一臉的憤怒。
李將軍臉色速變,終於沒有了剛剛的囂張,而是多了幾分害怕。
李平也是驚的不能動彈,他每次都做的十分的周密的,怎麼會被人發現的,而且還有這麼多人一起來告他?這是怎麼回事呀?
“李將軍,這是怎麼回事?”皇上驚了,怒了,這件事情若是處理不好,那後果不堪設想。
“皇上,皇上,冤枉呀,這分明是有人要陷害老臣呀?陷害犬子。”李將軍卻還不肯承認,竟然還喊起冤來。
“皇上,有人在將軍府的後山中挖出幾具還沒有完全腐爛的屍體,有幾戶百姓認出那是他們的親人,現在也正擺在大殿之外,懇請皇上爲他們做主。”那侍衛接下來的,更是把李將軍打入的無底的沉淵。
“而且,已經查出,那幾人當天,的確都是被李公子抓走的。”侍衛的眸子望了李將軍一眼,再次說道,“還有幾家,知道李公子抓了他們的親人,後來找上門的,都被李公子打的半死,還被威脅,若敢報官,就殺他們全家,據很多百姓說,李將軍是知道這件事情的,但是李將軍不但不阻止,還縱容李公子爲所欲爲,此刻,皇城外的百姓都是有憑有據的而來,一時間悲憤難平,齊聲喊冤,圍觀的百姓更是越來越多,皇城外亂做一團,若再這麼下去,只怕、、、、”
李將軍的身子突然的一軟,一下子癱軟在了地上。
他身爲將軍,此刻自然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很顯然,此刻是有人把所有的一切都挖出來,還鼓動了京城的百姓來告御狀。
而且,還搜到了足夠的證據。
如此情形,皇上豈能不怒,不驚。
狠,太狠,這人真是太狠的。
李將軍的一雙眸子狠狠的轉向秦可兒,這件事情肯定跟她有關,但是這個女人,真的有這樣的本事嗎?
“廢去李將軍的官職,關入大牢,嚴查此事,定要給百姓一個交待。”皇上聽着那侍衛的話,再見李將軍這反應,眸子遽然陰沉,已經狠聲下了命令。
一雙眸子轉向李平,更多了幾分冰冷,“至於李平,一但查實,立刻處死。”
“像李平這樣的人直接處死,實難平民憤,皇上應該聽聽百姓的想法,楚王妃的家人也是受害人之一,所以,這事皇上不防聽聽楚王妃的意思。”只是,武將軍卻是再次的開了口,他記的剛剛有人說過,要讓李平付出血的代價。
秦可兒暗驚,這人爲何要這般的幫他,雙眸微轉,望向他,卻見他略略帶笑,一臉的坦然,文質彬彬,渾然就是一無害書生。
“楚王妃,那你的意思?”皇上臉色明顯的難看了幾分,但是卻隨即轉向秦可兒,問着她的意思。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皇上何不把李平交給城外的百姓來處置,如此一來,既可平了民憤,又可讓百姓對皇上感激,更顯示出皇上的公正英明。”秦可兒雖不明武將軍的用意,但是,他的提議卻正合她的心意。
這原本就是她計劃好的,當然她要交代飛鷹,不能讓李平那般輕易的死了,就這麼死了,實在是太便宜了他,她說過,李平傷映秋的,她定要他十倍的償還。
此刻,秦可兒一句說的合情合理,既深得人心,又極合皇上之意。
衆臣再次驚歎,這楚王妃當真是了得呀,難怪楚王殿下那麼多女人不要,偏偏就非要娶她呢。
“恩,楚王妃的這提議倒是十分的不錯,好,就這麼辦了,來人,立刻查封了將軍府,把李康關入大牢,把李平交給那些百姓處置。”皇上不虧是皇上,關鍵時刻自然懂的怎麼做最能得民心。
所以,他心中即便對秦可兒再不滿,對於秦可兒的這提議卻是十分滿意的。
查封了將軍府,把李將軍打入大牢,李平便失去了所有的依靠,那麼百姓纔可以毫不顧及的發泄他們的仇恨。
“皇上,皇上,皇上開恩呀?”李將軍聽到皇上的話,頓時面如死灰,掙扎着起身,求饒,“求皇上放過平兒。”
平兒把那些百姓的女兒或者是妻子害成那樣,那些百姓可是一個個的狠不得將平兒千刀萬颳了,若是將平兒交給那些百姓,平兒的下場真的不敢想像。
只是,此事本就因李平之事而起,皇上都已經下令將他關入大牢了,又怎麼可能會放過李平。
“不要,不要把我交給那些賤民,不要。”李平終於知道害怕了,見侍衛來抓他,拼命的喊着。
只是,皇上的命令一下,是任誰都無法改變的,不管是李將軍還是李平,再怎麼求饒,呼救都是沒有用的。
侍衛很快便將兩個帶了下去,大殿中一時間恢復了些許的平靜。
衆臣的眸子再次的望向秦可兒,都多了幾分欽佩。
皇上看在眼中,深邃的眸子中卻是明顯的一沉。
秦可兒緊緊的將映秋抱在懷裡,心中又痛,又恨,懲治了李平,也只是解一時之恨,爲民除害,卻無法抹去映秋所受的傷害。
想到先前李平說到的話,秦可兒知道,這事定然跟素紅院的那個男人有關,也知道那人要對付的其實是她,映秋是被她連累的,心中不由的更多了幾分自責,一時忍不住沉聲道,“若可以選擇,我希望不要與你相識,希望你不做我身邊的人。”
此刻,秦可兒的聲音有着一股無法壓抑的沉痛,明顯的帶着幾分輕顫中,爲何要動她身邊的人,爲何?
這讓她突然想起了前世,那一世,她身邊的人,一個一個都是因爲她被害。
這一世,她曾說過要好好保護身邊的人,可是,如今卻讓映秋受到這般毀滅性的慘害。
衆臣聽着她這話,看着她的神情,一個個都忍不住的心酸,不過,卻更是被她對身邊的人這般的重情重意而震撼,有哪個主子能夠做到像她這樣的。
不顧一切的深夜半夜的闖入將軍府,廢了將軍之子,這一切,只是爲了一個丫頭?!
“映秋卻只願做小姐身邊的人。”映秋輕緩的聲音悠遠卻是十分的堅定。
衆人見此情形,更是心傷,縱是堂堂男子,見慣了人心險惡的,也都有些忍不住想要落淚。
就連武將軍都容色微變,那顆冷硬的心微微觸動,記憶中那抹不斷強迫自己沉封的身影突然變的格外的清晰。
秦可兒原本想把映秋送回寒府,但是映秋卻堅持要回丞相府。
“發生的事情已經發生,再怎麼逃避,它也已經存在,映秋選擇站出來時,就已經有了所有的心理準備,有小姐的關心,映秋一定堅強的活下去,你若逃避,衆人更是幸災樂禍,雪上加霜的嘲笑你,反之,你若坦然了,他們反倒沒有了嘲笑的立場,失去了嘲笑了樂趣。”馬車上,秦可兒原本還想着要如何的安慰映秋,映秋卻突然擡眸,望向秦可兒,神情極爲的認真說着,“而映秋有小姐護着,還有什麼好害怕的,有什麼理由去逃避?”
“映秋!”秦可兒驚顫,爲着映秋這翻話深深的震撼,心更痛了幾分,爲着她的堅強,更爲着她的善解人意。
秦可兒知道,映秋這麼做,最主要的還是不想讓她擔心,畢竟受了那樣的傷害,任何一個女孩子都是無法承受的。
“想哭就哭吧,不要忍着,我陪着你。”秦可兒緊緊的將她攬在懷裡,心痛的無法呼吸,她不要映秋這般的強忍着,那樣會把映秋逼瘋的。
說話間,自己強忍了一天一夜的淚水先滾了下來。
映秋裝的再堅持,心中卻是難受的無法形容的,如今秦可兒一哭,她也終究忍不住,跟着哭了起來,那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再也控制不住。
馬車外,飛鷹聽着兩人輕微的哭聲,神情黯然,忍不住的心酸。
王妃是多麼堅強的人呀,如今竟然哭的這般傷心,若是讓主子知道了,不知道會心疼成啥樣呢?
不過,映秋這丫頭真的很堅強,若是換了其它的女孩子,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即便沒有被李霸王折磨死,只怕也自殺了,但是,她卻能說出這麼一翻話來,真的讓他震驚。
再想到,她一大清早,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用自己的傷痛,來召喚了的所有的受害的百姓,還不顧一切的去面見皇上,更是讓他敬佩。
飛鷹輕輕的呼了一口氣,沉默不語,卻放慢了速度。
“王妃,丞相府快要到了。”飛鷹聽着馬車上的哭聲漸漸小了,看到離丞相已經不遠了,小聲的提醒着。
秦可兒自然明白飛鷹的意思,擦乾臉上的淚,也爲映秋拭去了滿臉的淚水。
她們剛剛放縱自己,忍不住的痛哭,卻不能讓別人看到她們的脆弱與傷心,特別是那些幸災樂禍等着看熱鬧的人。
這件事情,鬧的這麼大,李康被關,李家被封,李平現在還知道是什麼樣,整個京城都要沸騰了,只怕此事已經無人不知了,丞相府的人自然也都會知道。
所以,那些平時裡便處處針對她的人,只怕正等着看熱鬧呢,她原本想把映秋送去寒府,就是擔心這個。
不過,若是映秋今天能真的過了這一關,那麼,她以後也定能堅強的活下去的。
果然,她扶着映秋剛進了丞相府,秦家的幾個小姐,夫人,便都快速的圍了過來。
就連秦明月也出來了,甚至還有回家養傷的秦羿舉。
映秋的身子明顯的僵滯,隨即下意識的輕縮。
秦可兒的眸子是遽然眯起,敢來看熱鬧,那就要有承受代價的準備,現在,她的心情可是非常,非常的不好,誰惹了她,那就只能自認倒黴了。
“哎呀,這是誰回來呀?怎麼就還有臉回來呢?這都是什麼事呀?真是丟人呀,連丞相府的臉面都被、、、、”偏偏還真就有有不長眼的,硬生生的要往槍口上撞的,秦明露扭着身子走向前,望了映秋一眼,滿臉的嘲諷,滿臉的鄙夷。
“啪。”只是,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只聽啪的一聲驚響,隨即她那噁心的聲音頓時停住,而臉上也瞬間的腫漲起來。
衆人驚滯,全場寂靜,難以置信的望向秦可兒,萬萬沒想到,她竟敢這般打人。
映秋亦是一驚,心中卻是隨即一暖,小姐爲了她,當真是不顧一切的,這份情,對她而言,足以。
隨後跟進來的飛鷹,也是徹底的驚住。
王妃本就是天不怕,地不怕,連楚王殿下都不怕,如今這種情況下,竟然還有人不知死活的撞上來,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秦明月驚的嘴巴微張,一臉的錯愕,卻更是一臉的恨意。
秦羿舉更是驚的目瞪口呆,畢竟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現在的秦可兒。
“秦可兒,你敢打我。”片刻之後,秦明露回過神,大聲的驚喊,惡狠狠的望向秦可兒。
“本王妃回府,你不恭迎,行禮,還在本王妃面前,扭來扭去,指指點點,胡言亂語,本王妃不打你,打誰呀。”秦可兒望向她,冰冷的眸子中不帶一點的情緒,冷到刺骨。
“你?”秦明露語結,那沒腫漲的半張臉也氣的通紅,急的氣喘,一根手指頭略略輕顫的指向秦可兒。
“飛鷹,把那根指着本王妃的手指頭給砍了。”秦可兒的眸子掃過秦明露指向她的手指頭,脣角微勾,勾出幾分讓人驚顫的冰冷。
敢用手指頭指她,看來秦明露還真是沒腦子,既然秦明露自己送上門來,那就怪不得她了。
她以前一直忍着,是不想惹麻煩,不想打理她們,她們還真的以爲她好欺負呢。
很好,從今天起,她還就不忍了。
今天,她就要殺雞敬猴,她倒要看看,以後誰還敢欺負她的人。
飛鷹愣了下,看到秦可兒一臉的認真,不帶半點的玩笑,深知王妃說的是真的,遂沉聲應道,“是。”
飛鷹答應着,已經快速的抽出劍,一個閃身,衆人還沒有看清是怎麼回事,秦明露的手指頭已經斷了,掉在地上。
衆人驚滯,紛紛的抽氣。
秦明月臉色慘白,驚的後退,秦羿舉亦是驚的色變,這秦可兒竟然變的這般的不可思議。
“啊,我的手指,我的手指。”秦明露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痛的驚呼,絕望的慘叫。
映秋眸子微閃,小姐對她全心全意,她絕不能讓小姐傷心,失望,爲了小姐,她也要堅強的活下去。
“秦可兒,你,你太過分了,太殘忍了。”秦明月緩過神後,驚顫顫的望向秦可兒,“她怎麼說也是你的妹妹,你怎麼能這麼做。”
秦明月顯然是想來打報不平,想要來表現她的正義的。
“觸犯了本王妃,這是她該得的懲罰,不管是誰,本王妃一視同人,不信你也可以試試。”秦可兒的眸子微轉,冷冷的望向秦明月,一字一字的話話,比那冰錐更爲刺骨。
既然她們處處跟她做對,她的忍讓反讓她們得寸進尺,那麼今天起,她絕不再忍,她要讓她們都知道她秦可兒,以及她秦可兒的人都是不能任人欺負的。
欺負了,那肯定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一時間,秦明月完全的驚滯,嘴張了張,卻是再難說出一個字。
其它的女人更是嚇的全身緊縮,大氣都不敢喘,那還敢說話呀。
就連秦明露都極力的忍着痛,驚顫顫的望着她,不敢大聲痛呼出聲。
“即便你現在是楚王妃,也不能仗着自己的身份這般的囂張跋扈。”秦羿舉終究是男子,又是見過世面的,雖然驚顫,卻還沒有被完全的嚇住,見自己的親妹妹秦明月受氣,自然要站出來幫忙。
“本王妃樂意,你能如何?”秦可兒眉角微動,極淡極輕的掃了他一眼,脣角微動,一字一字緩緩地說道。
秦可兒這話一出,秦羿舉徹底無語,秦羿舉想用這話壓她,卻怎麼都沒有想到,她竟然回了這麼一句話。
她樂意,他能如何?
能如何?他能如何,事實證明,他什麼都不能做,只能忍氣吞聲。
她這話太囂張,太跋扈,太張揚,但是,她的確是有那樣的資本。
她是楚王妃,她若樂意,誰都不能拿她怎麼樣?就像她剛剛讓人砍了秦明露的手指頭,即便秦明露心中再不滿,也沒有人敢把她怎麼樣。
更何況秦明露剛剛竟然用手指指着她,那本就犯了大忌的。
所以,他此刻即便恨的牙癢,也只能硬生生的忍着。
飛鷹的脣角忍不住的狠狠的抽了幾下,隱隱的還帶着幾分笑,王妃這話說的,那真叫一個絕,一個過癮,一個大快人心呀,一個揚眉吐氣呀。
是呀,這可是他們的楚王妃,只要楚王妃樂意,誰敢怎麼着,除了楚王殿下,誰都不敢說什麼。
而偏偏王爺卻是最最不會說什麼的人,只會無極限的縱容着王妃。
所以,如此推下來,王妃這話是絕對的事實。
“映秋,從今天起,誰若敢再來找岔,或打,或殺,隨意便好,出了事,本王妃擔着。”在衆人目瞪口呆的驚愕中,秦可兒轉向映秋,輕聲的叮囑,此刻的她,一臉的鄭重,不帶半點的玩笑,此刻,也絕沒有人再敢懷疑她有半點玩笑的意思。
她的個性,向來都是如此,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絕不留情。
“是,映秋知道了。”映秋明白,小姐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爲她,心中自然感激。
衆人卻驚的再次暗暗抽氣,這秦可兒自己囂張也就罷了,竟然還這般的縱容她的丫頭?
“映秋姑娘,若是你自己對付不過來,我也可以幫忙,不要說砍手指,就是砍胳臂,砍腿都沒問題。”飛鷹許是被秦可兒剛剛的那句本王妃樂意感染了,竟然一改平時的冷漠,半真半假的說道。
當然,飛鷹這話,其實也是爲了讓安慰映秋的。
衆人聽着飛鷹的話,一個個更是驚的花容色變,有些膽小的都忍不住的雙腿發軟。
畢竟,他們剛剛可都是親眼看到,飛鷹只是那麼輕輕的動了一下,秦明露的手指頭就沒有了。
“你倒是會獻殷勤。”秦可兒轉眸,望向他,半真半假的回了一句。
飛鷹雙眸微閃,臉上竟然多了幾分不好意思。
秦可兒將映秋送回靜落軒,雖然映秋表現的很堅強,但是,她卻終究還是放心不下,所以,她便決定暫時住在靜落軒,反正剛她楚王殿下也不在京城。
飛鷹見她堅持,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悄悄的把楚王府的侍衛調到了靜落軒,不過都是隱在暗處的,一般情況下,一般人,很難發現。
映秋雖然有時候會忍不住的發呆,但是,倒也還算正常。
秦可兒的心才慢慢的放了下來。
第二天,一大清早,飛鷹卻又急急的來到了靜落軒。
“王妃,楚王府來了客人,說要見王妃。”飛鷹走向前,神情間微微帶着幾分怪異。
“什麼人?楚王殿下的客人?爲何要見我?”秦可兒微怔,若是楚王府的客人,定然是楚王殿下的,爲何要見她呢?
“是北洲大陸的王,還有、、、、”飛鷹一雙眸子微微的垂下,暗暗的呼了一口氣,纔再次說道,“還有北洲大陸的公主。”
“北洲大陸的王?”秦可兒眉角微動,忍不住的低語,不知爲何,聽到這名字,心中便有着一種奇怪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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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終於來,散花歡迎,嘻嘻,武將軍也是一個重要的人物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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