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太子側妃誣陷你,總要拿出讓衆人信服的證據來。”皇后怔了怔,終於開了口,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爲了維護側妃。
“是呀,你有什麼證據?太子側妃無緣無故的爲何要誣陷你?”淑妃終究還是忍不住,這秦可兒不會是故弄玄虛,拖延時間吧?
“想要證據倒也不難。”秦可兒卻是神色平靜,雲淡風輕的聲音仿若只是在談論着今天的天氣。
衆人愣住,這秦可兒是真的嚇傻了吧,在這種情況下她竟然還說拿出證據不難?
百里墨的脣角微扯,不難?她說的倒是輕巧呀?
在這樣的情形下能夠這般波瀾不驚的人可不多,更何況她還是如此的風淡雲輕。
映秋的心卻是莫名的平靜了,放鬆了,既然小姐這麼說,肯定是有辦法了。
秦明月的眸子速擡,神情微變,隱在衣袖下的手猛然的收緊,收緊。
“可兒,你真的有證據?”南宮玉顯然也不相信,卻又忍不住的問出了口。
百里墨的眸子微斂,卻見秦可兒看都沒有看南宮玉一眼,脣角不由的微微輕揚。
“好,好,你倒說說有什麼證據,哀家今天就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爲自己開罪,還能把黑的說成白的不成?”太后的脣角微微扯出一絲冷笑,她當然根本不信秦可兒有那個能耐,畢竟誰都知道秦可兒呆笨愚蠢,一無是處。
百里墨星般的眸子瀲起一絲異樣,她所說的是否與他發現的一樣?
若是那樣,他還真是對她刮目相看,不得不佩服她的觀察力了。
更何況,她身在險中,不比他的旁觀者清。
“剛剛側妃說這些細針是我刺進皇孫的手臂的,而大家剛剛也都看到,皇孫摔倒我去扶,中間根本沒多長時間,緊隨其後側妃就已經奔了過來,若是這些細針是我刺的,這麼短的時間內,定是一起直接的一下便刺進去,畢竟沒有那麼長的時間讓我一根一根的去刺入。”秦可兒已經緩緩的開了口,聲音很輕,但是卻字字如錐,犀利的讓人不敢忽略絲毫。
“那又如何?”側妃不明所以,愣愣的問道。
衆人也是不解,這有什麼差別嗎?
“若是那麼短的時間內一起直接的刺入,力度自然一致,那麼細針刺入皇孫肌膚的深度定然相同,既便有誤差,也不會太明顯。”秦可兒望了她一眼,認真的解釋着。
百里墨的眸子再次閃了閃,眸底的多了幾分異樣的色彩,不錯,果然,這個女人當真是越來越讓他驚喜了。
側妃的眸子快速的望向小卓兒的手臂,臉色速變。
“看來側妃也已經發現了。”秦可兒淡淡輕笑,聲音卻仍就冷的驚人,“皇孫手臂的細針參差不齊,刺入的深度也相差甚遠。”
大家紛紛向前,細細去看,發現果然如她所言。
衆人暗暗疑惑,這種情形下一般的人都會驚慌失措,根本沒有心思去注意這些,誰都知道秦可兒呆笨愚蠢,她怎麼能夠發現這些的?
“那又說明什麼,也不能證明不是你所爲。”側妃託着小卓兒的手微微一僵,臉色變了幾變。
“這說明這些細針是有人事先就藏在皇孫衣袖中的,不過,並沒有刺入皇孫的手臂中。”秦可兒眸子眯了眯,眸底冷意更深了幾分。
“而剛剛皇孫摔倒時,手臂觸到地面,衣袖收緊,才使這些細針刺進了肌膚,因爲衣袖是軟的受力不同,而且先前皇孫走動中肯定也讓有些細針傾斜,所以刺進的深度不同,甚至有幾根只是輕輕的劃破了皮膚,並沒有真正刺進去。”
“簡直是胡說八道。”淑妃的眸中多了幾分驚愕,聲音中更是滿滿的怒意,“你這意思是有人蓄謀陷害你,那麼誰能算準了卓兒就那麼巧的在你的面前摔倒,你說細針先前就在卓兒的衣袖中,小孩子好動,只怕早就掉出來了,更何況,剛剛太子側妃也說了,小卓兒摔倒的時候倒是並沒有哭,是你去扶的時候才哭的,這些你怎麼解釋?”
衆人也是一臉的驚疑,淑妃的問題個個犀利,很難應答,更不要說證明了。
但是,秦可兒卻是淡淡一笑,不急不慢的聲音再次傳了開來,“這幾個石塊顏色略黃,應該是事先被人灑了油,灑的不多,所以大人踩上去倒不至於滑倒,但是皇孫年紀小,本就站不移,踩上去肯定會滑倒。”
秦可兒的話語微微頓了頓,突然蹲下身子,扶起小卓兒的衣袖看了一下,這才繼續說道,“皇孫的中衣上有針孔,外衣上卻沒有,足以證明,細針不是從外面刺入的,原本中衣薄軟,細針穿過也不會留下太明顯的痕跡,但是那人顯然是害怕細針掉落,所以在中衣上做了手腳,用細微的力道將細針固定在中衣上,便也在中間上留下了比較明顯的痕跡。”
聽到她的話,有人去試着踩了下那幾塊石頭,果真是滑的。
“哦,本公主也來看看。”百里雅突然走向前,亦彎下身細細的看了看,“還真是這樣,卓兒的中衣上的確有明顯的痕跡。”
百里雅直接的證實了秦可兒的話。
衆人紛紛驚愕,這呆笨愚蠢的秦可兒竟然有這般的觀察力?!而且這精密的分析也絕非一般人能做到的。
百里墨的眉角微微輕挑,他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又一次讓他意外了。
而秦可兒接下來的話,更是把衆人驚的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