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1、祈願
木晚晴卻微微一笑,搖了搖頭:“要是我一直沒事可幹,那我才受不了呢,沒事的。”
那些窮人仍是有些猶豫,但是有人曾經被木晚晴診治過,也就沒有任何的猶豫,率先走了過來。
木晚晴在增城的那些日子依舊沒有荒廢醫術,現下也是非常熟練,依舊是望聞問切,然後便是寫藥方。
天漸漸黑了下來,氣溫也降低了些,待到她和老大夫把所有的病人都診治完之後,已經是傍晚時分,冬季入夜較快,那老大夫也沒有料到木晚晴會留在這裡那麼久,便是說道:“夫人勞累了,不如早些回府歇息吧。”
桂馨隨即便是爲木晚晴披上一件斗篷,木晚晴拉了拉,道:“近日天氣寒冷,肯定是有很多人來看病,你還應付得來嗎?”
老大夫神色有些疲倦,輕輕地搖了搖頭:“小人年老了,身子大不如前了。”
木晚晴沉吟了一會兒,心裡正盤算着要不要再找一名大夫。
“夫人不用擔心,窮人所患的病大多是因爲寒冷而得了風寒,小人已經是準備好了驅寒的藥材。”
“有那麼多的藥材嗎?現在是冬天。”木晚晴皺着眉頭,有些擔憂。
老大夫笑了笑,捋了捋自己的鬍子:“夫人不用擔心,小人有徒弟幫忙打點,他有門路。”
“門路?”木晚晴唸了一聲,忽的便是興奮起來,“如今打仗需要大量藥材治療傷兵,既然如此,能不能讓你的徒弟幫幫忙?”
“這個當然是可以的,雖然小人的徒弟不再行醫,可是卻和多個地方的藥材商家相熟,一定能夠幫到夫人的。”老大夫也是笑吟吟地說道。
木晚晴與桂馨對視一笑,這總算是落下了一塊心頭大石了。
天色已經入黑,在夜晚走回王府,聽到那陣陣的寒風聲,倒是讓木晚晴的心境一片平靜。
桂馨縮了縮身子,看了木晚晴一眼:“夫人,天氣這麼冷,老奴應該回王府讓馬車來接夫人的。”
木晚晴手拿着燈籠,看着燈籠一直在搖晃,她沒有回頭,說道:“沒事,也不過是幾步路而已。”
“夫人要是着涼可如何是好。”桂馨有些擔憂,“老奴看夫人的臉色,倒是不似以前那般紅潤了。”
“人生在世,生死有命。”木晚晴喃喃地說道,她的腳步落在積雪上,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一切都是命。”
時至今日,她倒是一切都看開了,有時候過於執着,只會苦了自己,如今也只有一個人讓她放不下罷了。
轉了個彎,寒風倒是小了些,再走近些,便是看見莊王府的大門了。
木晚晴的腳步輕盈,她微微擡頭,便是看見有一抹人影站在門口處,不住地往來踱步。他的背影高大,在淡淡地陰影下,他的輪廓也是有些模糊。
她的嘴角微微勾起,她這一輩子,唯一放不下的人,也只有他罷了。
芙蓉園內,正是燭火通明。
室內擺着好幾個炭爐,倒是溫暖如春,木晚晴手裡還捧着手爐,覺得自己冰冷的雙手漸漸暖和了起來。
霍宸皺着眉頭,摸了摸她的手,眉頭這才舒展了一點兒,說道:“現在好了些,你難道就不怕長凍瘡嗎?”
木晚晴笑了笑,說道:“這倒是不怕,不過是凍瘡而已,要是每日都在溫室裡,稍微受一點冷就不得了,那就是太過嬌弱了。”
“你是女子,這也是沒什麼的。”霍宸認爲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也只有木晚晴,在大雪天裡會外出。
“正因爲我是女子,我不能幫到你什麼大事,但也想着幫你一些小事。”木晚晴淡淡地說道,“現在大齊面對大敵,師傅還還在增城,我便解決藥材的事情,你不必再擔憂。”
霍宸盯着木晚晴的容顏,因爲溫暖的,她的臉頰也是微微發紅,眼眸更是亮晶晶的。他的心也是隨之一暖,覺得最人生最開心的,無非就是有一個人願與你分擔事情。
他輕輕將木晚晴拉了過來,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裡,道:“晴兒,我明日就要回增城了。”
木晚晴嗅着他身上的沉香味,輕輕閉上眼睛:“一切小心。”
“我已經相中了一處地方,有山有水,我們可在岸邊築一間房子,夏日與你泛舟於湖上,冬日抱着你看雪景。”霍宸低聲說着,“等我回來之後,我們便去那兒,那定是美妙至極的。”
木晚晴也能想象出那種景象,雖是心中祈盼,但是聽到霍宸這樣說道,心裡便是嚐到蜜糖一般,她嘴角微微勾起:“這倒是不錯,不過那時候你不是王爺了,我們定是要爲了生計奔波。”
她頓了頓,過了一會兒,才問道:“要你放棄現在的一切,你會無怨無悔嗎?”
霍宸將她擁得更緊,沉聲說:“你無怨無悔,那我亦是如此。”
木晚晴點了點頭,她明白,如今說再多的一切,這也是無用了,倒不如是無聲勝有聲。
蠟燭燃盡了幾支,房間裡的光線昏暗了許多,房間裡的曖昧之意漸漸在兩人的身上纏繞着。
霍宸輕撫過她的臉頰,微微將她的頭擡起來,他盯着她那閃亮的眸子,過了好一會兒,他纔是在她的脣瓣上印下一吻。
那是一種輕柔,帶種屬於冬季味道的吻,木晚晴手裡還捧着手爐,她的眼睛也隨之緩緩閉上,但是她那長長的睫毛卻在微微顫抖着。也只有霍宸,才讓她感覺到,她不是獨自一人,她在這世上,仍有牽掛。
霍宸順勢將吻印在她的臉頰上和頸脖上,到了她的鎖骨處,他卻突然停住,擡眸看了木晚晴一眼,手已經搭在木晚晴的肩膀上,他的呼吸急促了起來,看見木晚晴那雪白的肌膚,更是難以自已。
木晚晴微微睜開眼睛,看到霍宸那俊俏面容,更是將他眼眸中的情愫看得一清二楚。
她緩緩低下頭,看到自己那蓮藕色的衣衫,上面繡着瑰麗的花兒,她將手爐放在牀榻邊上的的凳子上,才把手放在自己的衣領處上。
房內燭光漸漸暗淡下來,所有的事物都漸漸模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