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那個兒子的肖像素描
趙承駿給邱予寧設禁之前,曾對他說:
“除此之外,還有其它變故發生,你應能明白,我身爲趙家家主,必須肩負許多職責。”
“我當時急得暴躁想殺人,到處打聽能助人突破瓶頸的秘法……”
當年春末事發,趙承駿二十五歲,異能階六層巔峰,正處於遲遲不能突破到七層的狀態。
趙承駿在六層中磨鍊得再強,他也只是中階,看似距離七層只差一步,但這一步卻是中階仰望高階的龐大差距!他的勢力都在北方,而即使這樣在他秘密深入發展的北方勢力大本營,以他自身六層巔峰的中階實力,再有三十六天罡心腹屬下扶持,他也只能勉強站穩腳跟。別說趙家四面環敵的處境,單單是鼎世商行面臨的接踵而至的麻煩都讓他忙得焦頭爛額。
在北方尤其如此,更何況是在他根本無力着手的南方?
而偏偏他的對頭先一步得知他那個小兒子的存在,深入南方劫持……
那一年,趙承駿的精神始終像是發條一樣繃緊着。他說自己“急得暴躁想殺人”可半點都沒有誇張。春末事發中後,他竭力分出人手去南方營救那個兒子,營救失敗,又遍尋不着,他沒有把本就不多的人手收回,勒令他們常駐南方,繼續細緻的搜尋。後來他終於緩過勁兒來,正要加派搜尋人手,可是突然夏天過了,緊隨其後的秋天,一場地震洪水淹沒了南方所有流浪者的足跡。
七年來,趙承駿派人在災後重建的南方秘密搜找那個兒子,最開始只着眼於“胎記”二字,卻猶如大海撈針,實在找不到有用的線索。他又命人把照片上小傢伙的相貌掩蓋掉胎記,最大程度的看清小傢伙的原本長相。說不定小傢伙聰慧機警,早就用什麼法子把胎記遮掩住了呢?
趙承駿看過處理後的相片。那小傢伙本就過於瘦小,沒了胎記後乍一看好像又瘦了一大圈兒,瘦得更醜了,完全能用皮包骨頭來形容,讓人擔心他會不會本就活不了幾天。但仔細看着,趙承駿就發現,其實那小傢伙的眉毛、眼睛、鼻子都與他有幾分相似,如果再長大一些,理應會更像。
趙承駿每年都讓人用電腦模擬出那小傢伙長大一些的模樣。這是第二個搜找方向。
可是,無論是第一線索胎記,還是第二線索相貌。七年來都是空網而回。
……
而現在,在聽完和問清那小青年的描述之後,趙承駿剛要離開,突然心中一動。
並不是所有人長大後都能維持住小時候的外貌特徵。那小傢伙身中異毒,又在短短一個夏天就驅除掉了臉面上的胎記,說不定他的外貌因爲這些因素而開始往另外一個方向變化成長呢?
趙承駿立即轉頭開車回了勞忠城,雷厲風行的用催眠類秘法提了三個肖像描繪高手過來。
他再令那小青年依照腦海記憶,一板一眼的重複描述出溪邊男孩兒的相貌。三個肖像描繪高手一圈兒環繞在小青年周圍,呈扇葉形撅着屁股均勻沉穩的趴着,死板呆滯的依照描述進行描繪,偶爾還在趙承駿的命令下與那小青年進行奇葩的問答交流。
慢慢的,三人筆下各自顯出一個極其相似的輪廓。
趙承駿抱着膀子冷靜的觀看,敏銳的察覺到,三份越來越完善的肖像上,小傢伙的眉毛都比照片上稍稍有點濃了,鼻頭形狀也有細微的變化,甚至連眼睛都若有似無的大了那麼一丁點兒……
最後拿起三份完稿,趙承駿凝眸盯着看了半晌,腦中慢慢描繪出一個有些陌生的,與他外貌有點相似,卻又變化很大的少年相貌。忽然心底一動,嘴角微微勾起,說不定那個原本醜醜的小傢伙長大後,能和予寧小狼崽一樣,長成個濃眉大眼類型的勾得小姑娘媚眼紛飛的帥小子呢。就算長不到狼崽子那麼俊氣,有他這個當爹的眉眼輪廓打底,再怎麼變化,也必定不會變得多醜。
專注的看了三份完稿片刻,趙承駿心裡莫名的有些柔軟。
他將三份完稿收進空間戒指,很負責任很有良心的將三個肖像描繪高手原路送回。又尋到城裡某家擁有特殊傳真機的豪宅,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三張畫稿傳到了自己在中柏市的私人辦公室。
最後驅車趕回基地時,他才取出私人通訊器,撥通張昭魁的號碼,言簡意賅的吩咐一通,又叮囑道:“收到肖像畫稿後,對照畫稿和照片上的細微差異,模擬出小傢伙這七年來的相貌變化,把結果分發給負責外貌搜尋的人手。至於負責胎記線索的搜尋人手,還是一切任務照舊,小傢伙臉面四肢上的胎記可能全都被驅除了,但胸腹上必定還有胎記殘留,這一點毋庸置疑。”
收起通訊器,趙承駿沉眸看着車外黑暗的天地,一踩油門,隱約微微的嘆息。
他就算僥倖能將那小傢伙儘快尋回來,也只能保證他一生衣食無憂,不再遭受危險困苦,卻對他的根骨無能爲力。胎兒時就被異毒盡毀的異能根骨,從根子上就徹底斷了,真人階強者前來救助都回天乏力。而沒有一身天資根骨,不止覺醒不了異能,連修煉內功法門都難有成就。
至於胎記,說是胎記,其實那就是異能根骨被毀掉之後的遺留,猶如斷骨從裡往外的突刺。
臉面和四肢上的胎記還好說,那只是根骨被毀的最外層表現,小傢伙如果奇遇服食了什麼天材地寶,巧合之下將之驅除掉也不算匪夷所思。但五臟六腑遺留在外的所謂胎記,卻深深紮根於中毒徹底和根骨盡廢,不是某種外在力量可以徹底根除的,必須依靠自身修行出的力量驅除。
然而那小傢伙能怎麼修行出自身力量?
除非蒼天有眼,青睞於他那個生而悲苦的小兒子,突然之間讓那小傢伙奇蹟般的覺醒出天資極好的異能,再給小傢伙某種極爲高明的功法,然後保佑那小傢伙修煉有成,最後還需要無數淬鍊身體的丹藥,纔可能讓其真正的脫胎換骨,最後自然而然的慢慢把一身胎記徹底消除……
可惜那一連串的奇蹟就連白日做夢的人都知道沒有可能。不是隻要有異能實力,就什麼都能挽救。正如他的大哥趙承謙,男性-器官都發育完好而且功能健全,卻至今也無法生育。
他那個小兒子也是類似,就算尋回來,這輩子也只能是個胸腹殘留大片胎記的普通人了。
但是他趙承駿的兒子,有他護着,誰敢不屑一顧!
……
趙承駿回到他們在戰鬥基地的房間時,邱予寧已經和衣睡着了,牀頭燈還昏黃的亮着。
趙承駿輕手輕腳的靠近,俯身想來個偷吻,但邱予寧對他的氣息和熱量都感應敏銳,驀地驚醒睜眼,轉頭看看時間,皺眉道:“去洗澡。”趙承駿低笑一聲,聽話的轉身去浴室。等他洗完澡圍着浴巾出來,邱予寧正眯着眼等他,聲音因半睡不醒而有些低啞:“站那兒做什麼,上來啊。”
邱予寧抱趙承駿抱出了習慣,之前分發完禮物回來,獨睡空牀,居然總覺得睡不踏實。
趙承駿本就心情極好,再被他邀請上牀,不由心頭髮熱。當即濃眉一挑,猛地一把扯開浴巾扔掉,挺着腿間那根已經敏感剛硬起來的棍子,毫無羞臊的大步走到牀邊,俯身深邃的看他:“予寧小狼崽,想不想把哥綁起來?”醇厚磁性的低沉誘惑,從他勾着的嘴說出來,帶着灼灼熱浪。
邱予寧的睡意又少了點,眯着的眼睛慢慢睜開:“挖到寶了這麼高興?別悶騷了,上來。”
趙承駿聽出他的不悅,不敢繼續惹狼崽子齜牙,免得最後還是自己服軟,平白自找沒趣。便淡定的笑着,掀起薄被巾利落的躺在他身邊,微嘆着:“的確挖到寶了。不過那寶本就是我家的,現在我只是找到了點明確的線索。”趙承駿點到爲止,大手慢悠悠的撫摸邱予寧勻稱平滑的胸膛。
邱予寧皺眉,有力沉穩堅決的拿開他的手:“側過身去。”
趙承駿知道狼崽子野性越來越強,喜歡從後面霸佔似的抱住他,最近每晚如此,連他都喜歡上了。他無聲的笑笑,在邱予寧額頭和嘴脣上都親了口,才依言側身背對着邱予寧。
邱予寧熟練的反手把他抱住,胸膛緊緊貼着他寬厚的脊背,一手從他脖頸下伸過去,抓住他精健的臂膀,一手則掌控似的抓按着他精壯溫燙的胸膛,摸了兩下,在他背後閉上眼,睡意不輕的說:“明天咱倆去勞忠山滅了那頭變異獵犬,狡猾得讓人噁心頭疼……唔,早點睡,今天很累。”
趙承駿心中一動,點點頭,他也正想親自去勞忠山找找線索,陪狼崽子過去也好。但心中火氣未消,他頓了頓,抓住邱予寧的手往自己胯-下塞,沉聲道:“累了就玩玩哥這把槍,權當休閒。”
邱予寧被他逗樂了,閉着眼睛笑時,呼吸吹在他脖頸上,更讓趙承駿心頭癢癢。
邱予寧也知道老趙性-欲超強,不容着他只怕還有得折騰,乾脆用力握緊他那滾燙物事,手指熟練的摩挲着上面最敏感的地方,慢慢的道:“自己找好紙巾接住啊,別弄髒了才換的薄被巾。”
“得令。”趙承駿低沉應聲,閉着眼睛享受這種被狼崽子環抱住身體和掌握住命根的快感。心底一種彷彿早已是老夫老妻卻還處於熱戀中的微妙感覺油然而生,讓他睡着都想勾起嘴角。深深覺得自己養了這麼久,配上自己才潛移默化的把狼崽子養成難分難捨的熱戀情人,的確不容易。
不過,狼崽兒還不夠強,養成還需繼續。況且,熱戀情人也只是情人,不妨讓他們更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