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貓被恆靜看透,她臉上保持一種詭異的笑意,恆靜嚴肅的神情並未改變,恆靜道“還不放開我師弟”
靈貓淡淡一笑,身形一轉往恆靜對面的位置,強移三丈,恆靜上前扶着這佛僧,恆靜手上忽而產生輕微電流,電流頓時在這佛僧體內遊走,這佛僧片刻後恢復意識,這佛僧眨眼一看恆靜,人顯得迷迷糊糊,但在數息後,這佛僧急睜眼,因他已想起靈貓。
這佛僧自行站定身子,對靈貓憤叫“恆靜大師兄,這女的會攝魂術!”
恆靜深深看着靈貓,他點點頭“師弟,你去通報法相,說來敵意在封妖卷,讓法相謹防聲東擊西”
恆靜有何修爲,這佛僧自是清楚,這名佛僧道“師兄小心”
話畢,這佛僧躍空而去。
靈貓眼珠子緊緊盯着離去的佛僧,她當然知道這名佛僧的離去是意味着什麼,但她卻是不動,她不是不想動,而是恆靜猶如一座山嶽般檔在她面前,天空忽而陰沉,密雲壓城而來,天地間的距離被壓縮得異常緊密,沉天無風,空氣如死一般凝結。
風忽來,吹起雜屑,黑雲依舊壓得很低,低得讓靈貓幾乎喘不過氣來,恆靜的眼睛幾乎眯成一條縫,縫內的目光像能穿透冰層的冰錐般,緊緊鎖定靈貓的黑眼珠,就在這一時刻,靈貓忽而動了,最先動的是她的睫毛,她睫毛一動,人如一道閃電,又快,又疾。
已率先攻擊恆靜,因她不願在受這樣的氣氛壓迫,靈貓動作雖快,但豈能比過吳川,恆靜和吳川過往一起修習過,所以,靈貓的快,對於恆靜來未免慢了不少,恆靜的眼珠如影隨行盯着移動的靈貓,兩人的眼波頓然交接。
靈貓似乎在恆靜的眼睛中,能看見一股電流,一股如電光般呲呲做響的電流,但這股電流一閃即沒,但已讓靈貓,感到沉重,靈貓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一雙眼睛,恆靜眼中的電流,散發着一種魔異之力,讓靈貓內心懼寒。
靈貓雙臂忽而幻成兩條貓尾,貓尾忽而一漲,已成尖刺,尖刺已向吳川打來,尖刺雖然不比利刃,但這貓尾上的尖刺給人的感覺,比利刃更寒,貓尾尖刺緊緊逼來,似乎要止住人的呼吸。
但恆靜並不畏懼這樣的感覺,恆靜已然幻出小佛掌,滋滋,小佛掌上已起電流,電流強壯有力一漲,數條電蛇已咬向貓尾尖刺,電蛇在貓尾尖刺上卷遊,目的是靈貓的肩膀,只要電蛇遊走到靈貓肩膀處,電蛇便能將靈貓的雙臂電癱。
但靈貓豈能讓恆靜得逞,靈貓手上的貓尾百餘尖刺忽而自貓尾上疾射而出,恆靜雙眼一睜,收回電蛇,往後強移數丈,利用電蛇把朝他射來的尖刺震開,百餘尖刺,咚咚咚,刺入附近屋牆之上。
恆靜雙目一沉,瞧着入牆的尖刺道“好硬的貓毛!”
靈貓見恆靜避開,她臉上淡若雲煙,她輕輕笑道“你反應很快,但不是貓毛,是魚刺”
恆靜緊緊盯着她“原來你只不過是愛偷魚的貓”
靈貓淡笑,不在和恆靜廢話,靈貓問道“你的氣勢不錯,拿來嚇嚇人還可以,但你不是我的對手,封妖卷在哪裡?”
恆靜眼芒往靈貓直射過去“你認爲我會告訴你?”
靈貓笑道“你會說的”
“百食!”
只見恆靜身後的牆瓦之上,忽而現出百餘隻貓兒,這些貓兒每隻嘴中都側叼着一根匕首,匕首之上發出深寒之光,忽而白貓齊躍已向恆靜撲來!
恆靜頓時沉聲一喝!“雷音佛體!”
恆靜周身登時躍動無數條電蛇保護自己,百食,如一張大網朝恆靜當頭罩下,恆靜雖然有電蛇護體,但貓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只見有隻匕首已劃過恆靜皮肉,恆靜嗚啊一聲!已是慘叫。
靈貓和一線已是動手,但大祭司還沒有,大祭司站在一高處,眺望他左側方向,有條水龍翻騰,他知道那是一線的傑作,大祭司左側方向,已是黑煙滾滾,喊殺聲大作,從不同方向傳來的貓兒聲,大祭司也是聽在耳裡,大祭司此時對着虛空道“都動手了,那麼,也該我出手”
大祭司伸一手,對着虛空,大祭司眼睛一閉,他的掌心顯現一個黑沉沉的妖字,大祭司雙目一睜“妖軍臨世!”
只見佛城右側的半空中,出現一個如蟲洞般的黑洞,只見從黑洞裡,不斷有妖物從洞裡掉下,這些妖物形態各異,有的妖物身體如蛇,但蛇頭卻是一個滿面皺紋老婦的頭顱,有的是人形妖物,但長着三隻眼睛,也有的長着長舌卻形如蜘蛛。
但面貌最讓人害怕的是,一個婦人模樣的妖物,她的脖子卻如蛇般有半丈多長。
這四種妖物,每種不下百個。
大祭司手一縮,虛空中的黑洞,就已消失不見,
這些妖物一現佛城之中,佛城中人哀嚎之聲已起,因這些妖物見人就咬,咬中必吃。
在一斗居酒樓數個婦軀蛇脖的妖物已衝入酒樓。
“嗚啊!”
“快跑!”
“快!”
“別推我!”
酒樓中的吃客,魂飛天外從酒樓內跑出,但這婦軀蛇脖的怪物,就如青蛙卷蚊般,一口一個把這些人吞入肚中酒樓中十餘名吃客,只跑出一位,但跑出酒樓的這名吃客,又被一長着長舌如蜘蛛般的妖物堵路吃去。
這時候有三名三色佛僧出現在酒樓前,其中一名三僧佛僧。眼中露出憤光喝道“妖物!膽敢傷人!”
“象形拳!”
拳如巨象,酒樓外這長舌蜘蛛已被虛幻的巨象衝撞,飛撞到酒樓前的圓柱上,濺出一地血跡。
餘下二名佛僧衝入酒樓,各自喝道!
“猿臂拳!”
“猴拳!”
只見酒樓中的數個婦軀蛇脖的妖物,被擊飛出酒樓,當場死去。
雲甘凡餘人在狐族已是收到洪姑姑的訊息,送訊息來的不是人,而是一隻水蜻蜓,水蜻蜓送達訊息,不是因爲身上攜帶捲筒,而是水氣,水蜻蜓送達的訊息,只有共工一族的人知道怎麼看,水蜻蜓是由水幻成蜻蜓的樣子。
水蜻蜓已停在水馨的纖掌上,水馨皺着眉道“水蜻蜓?這是洪姑姑送來的急報”
吳川頓感不安,道“什麼急報?”
水馨手一揚,把水蜻蜓拋向空中,口道“解!”
只見水蜻蜓身形一散,化成水滴,水滴落在地上,地上已顯示一行用水滴寫成的字,只見地面上寫着“玉濃妹妹,已被人劫走,劫人者一人有青色眼睛,一人術法爲金骰子”
青色眼睛!
在場的雲甘凡和舫主同時震驚低喝“狐仙三太爺!”
水馨並不認識狐仙三太爺,水馨見舫主如此反應,已看出此人非同小可,水馨如水般清澈的眼珠,忽而變成渾濁,水馨掃視衆人一眼問“這狐仙三太爺是誰?”
舫主繃着臉道“錯不了,青色眼睛,這樣的眼睛只有我們狐族練有一剎功的人才有,這三太爺原本是我們狐族的人,但他爲了個人意願,選擇離族而去”
本元憂心忡忡急得在原地踱步道“爲什麼,爲什麼這三太爺要劫走玉濃師姐!”
吳川頓時想起,不端在道山和他那一次想見,那次不端說過,這道山之中有個人能幫助他擊破天庭,在道山時候有人襲擊過姚玉濃,現在已經可以斷定,不端太子所說的這個人,一定是姚玉濃。
吳川實在是想不出來,這姚玉濃和不端的擊破天庭到底有什麼關係,就因爲他想不通,所以才更擔心。
吳川道“這青色眼睛的人已經可以斷定是狐仙三太爺,可這用金骰子的人是誰?”
用金骰子的人,在場之人不知道,可雲甘凡知道,在這現場雲甘凡是唯一知道用金骰子這個人是誰,因那次在牛頭嶺,見過白玉蘭的,只有鬼紙,白瓊,雲甘凡,姚玉濃,樊子鈴雖然也在現場,但她那時候早已暈過去,沒有見到白玉蘭的真面目。
雲甘凡旋即道“吳川師兄,這用金骰子的人,就是白玉蘭,她是白瓊的姐姐,那次方家村的怪病,就是她造成的”
“白瓊的姐姐?”吳川經雲甘凡提醒,已然想起在道山偷襲姚玉濃的那個人“原來是她”
雲甘凡已是心急如焚“吳川師兄,三太爺想把玉濃師姐帶到哪裡去!”
吳川沉默半晌,這才搖頭“我不知道”
水馨當即道“我看我們要即刻啓程回盡水宮”
吳川並未即刻答覆,吳川看了舫主一眼,舫主知道吳川這個眼神是什麼意思,舫主道“事情緊急,你們去吧,狐族雖然說受了偷襲,那是因爲太突然,現在我們已有所防備,對方在想來,我們定會全力反擊!”
雲甘凡此時的情緒相當複雜,一方面是櫻茹,一方面是姚玉濃,他是狐王,現在是狐族最需要他的時候,他怎能在這個時候離狐族而去。
舫主似乎能看出雲甘凡的情緒,舫主道“你不要爲我們擔心,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你師姐,我聽茹兒說過,你師姐是女媧後裔,這不端強行到盡水宮劫人,他必有大作爲”
水馨已喚來藍水鳳凰,雲甘凡看這舫主心中一痛道“等我找到我師姐,我就回來”
舫主擺了擺手“去吧”
衆人上了藍水鳳凰,藍水鳳凰,身子一動,已是展翅高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