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清端坐在花廳上首,夏柳快速的端了茶水糕點上來。
不緊不慢的拿捻一塊放入口中,等着這胡媽媽綁了人來。
待到一個時辰以後,去到外面莊子帶人的劉開福,把花枝和那守門的婆子帶了回府。胡媽媽專程的讓幾個粗使把兩人押回後院,跟着被綁的還有不得其解的秋棠一塊,被罰跪在院子正中。
胡媽媽小跑了進來。
“已是帶齊了。”
放下手拿的糕點,用着絲絹不慌不忙的擦着手指。
“去着春娘過來。”
聽了這話的胡媽媽更是不可置信的瞪大眼來,雖是難以置信,卻還是不敢違背了主子的命令。回了聲。
“是”
便快速的退了下去。
又一次的轉頭吩咐了綠纓。
“去偏房看看紅衣可在?若是在,讓她過來一趟。”
“是”
得了令的綠纓向着外面走去。
“搬了太師椅和請了執家法打板子的婆子前來。”
“是”
夏柳聽令的也是退了下去,而在內室聽着她一連竄吩咐的商影,則是直接的坐於內室圓桌之旁,沉眼想着事來。
胡媽媽來到清風館說明了來意過後。春娘便眼神幽深了起來。對上了胡媽媽輕福一禮,輕聲說道。
“煩請媽媽去稟了奶奶,待婢子梳洗一番後,自會前去。”
雖是心中已經明白過來,但胡媽媽還是有禮的回了半禮。
“老奴會如實稟了奶奶的。”
“煩請媽媽了”
送走了胡媽媽,春娘深看了一眼天際。轉回身之時,臉上平靜無波。
“更衣”
“是”
樺兒福身應道。也恍然明白了些什麼。
寧雅苑中
宛清端坐於遊廊之上,旁邊放着高几,几上放着茶盞糕點。
不慌不忙的拿起茶盞輕呡一口,也不理會下首院子裡,跪着被綁着又塞了布團的三人。只輕輕的颳着茶盞。
夏柳前來報備,婆子領了棍子來了。
擡眼看了一眼,見那似小兒手臂粗的圓形實心木根,通體漆黑光亮。近一仗的長棍,兩個
婆子一人一根的拿在手中,很是費勁。
看到仗棍,花枝嚇得不停的扭動起來,宛清注意着三人的表情。見花枝最爲害怕的不停扭動,秋棠和那看門的婆子只是相繼的白了臉來。眼露恐怖。
“你找我”
冰冷平緩的語調在遊廊的另一則響起。宛清轉頭,看了一眼着有紅色箭袖短打衣袍的紅衣。點了點頭。
“待會要你的證詞。”
冷眼瞟了一眼院中衆人,又向着內裡屋子看了一眼。
“親自動手?”
冷冷的扯動了一下嘴角。眼睛盯着茶盞。
“說是十年相伴,讓我留她一命。”
挑了挑眉,卻也沒有多說什麼。
這時守門的婆子前來報說:“春娘姑娘來了。”
着了人讓她進來,眼睛盯着那院門方向看了過去。
片刻過後,見那着白色銀絲褙配有白色梅花纏枝裙的女子,款步而來。不經意露出的輕笑,倒真像極了一位宛約的大家閨秀。
只見她頭挽墮馬髻,頭上只別有一根蝴蝶鑲碎寶石的銀簪。兩縷鬢角青絲垂落胸前,行走之間又隨風飄蕩起來。
難得的是今日的她亦是抹了脂粉,只不過她只是清雅的淡粉,比之宛清的莊重威嚴不同。更多的她只是清新宛約。
眼睛清澈不染纖塵。輕勾的嘴角,自信款款。見到宛清之後,加快了腳步。走到院子正中,衝着她蹲身一禮。
“來得晚了,還請奶奶責罰。”
不動聲色的看了她一眼,要修煉到何種地步,纔有如此能耐?那般清澈不摻雜質的眼,在任何一個人看來,都是純潔的代表。輕勾朱脣。緩聲說道。
“不晚,倒是正正好時。”
說罷轉首
“去端了錦凳來,請了春娘姑娘,一起看一出好戲。”
夏柳快速的進到屋裡,不時便搬來錦凳一張。
“放置在我旁邊就可。”
話畢,果見夏柳將錦凳放在了宛清的旁邊。
笑着看了她一眼,用眼神示意着她。
“坐吧。”
“春娘謝過奶奶!”
見她任是一臉乖順。宛清直覺得自已就是那惡毒
的狼外婆了。果真自已就是毒婦麼?
見她落了坐後,宛清輕撫了撫自已的肚子,居高臨下的看着她道。
“一會血腥,也不知會不會讓他害怕?”
“奶奶洪福齊天,小少爺想來跟着奶奶有緣。得你庇護。想來定能平安出生的!”
淡看了她一眼,笑得別有深意:“倒也是。”
說罷過後,轉了首看向院中三人。冷若冰霜的扯動一下嘴角。
“既是人都來了,便開始了罷,先從秋棠和那婆子開始!”
沒有一絲溫度的聲音自嘴中溢出。執仗的粗使婆子得令過後,命另兩個粗使把秋棠和那看門婆子按爬在地上。扒了她們的褲子。又把花枝擡到了邊上讓其觀看着。
待一切準備完緒之後,宛清端茶看水,輕吐一個字來。
“打”
“是”
兩婆子齊聲應道,板子便高高的舉了起來。
“啪”先行的一仗打在了秋棠的背上,頓時秋棠悶哼一聲,臉變得蒼白起來。
“啪”另一婆子也是同樣的情景。
隨着“噼啪”之聲不斷響起,卻見不斷悶哼的兩人臉色越來越蒼白。嘴被堵的兩人,不時的擡頭看了眼上首。
卻見宛清連個眼風都沒有向下看去,只看着杯中茶水。任水氣氤氳了雙眼。
半刻鐘後,兩人一人差不多捱了三十多板了。殷紅的血液已經浸透了背襟。
轉首看了看坐在那一動不動的春娘,也不在意。只輕聲說道。
“繼續。打死爲止”
話落,見已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兩人,不可置信的擡起頭來。宛清嘖嘖出聲。
“真真是可憐的人兒,本奶奶本是菩薩心腸,卻最恨有人不知好歹。這般小小年歲便要去往閻羅之殿,真真是可惜了這張嬌豔的臉兒了!”
春娘轉眼深看了她一眼,不在意的看着繡有梅枝的絹帕。
花枝在一邊不停的扭動着,呼喊着。
見她已是掙得臉紅脖子粗了。宛清好心伸手暫停了板子。看着她道。
“可是有話要說?”
說畢,見她猛的點着頭來,春娘則緊捏了下手絹,很快的便放鬆下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