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春閣分店,張豐年急得在房間裡來回踱步,嘴上唸叨着。
“小師叔都去了幾個時辰了,不會出什麼事吧。”
“老張你別晃了,晃得老夫眼暈。”
張豐年看着在座位上淡定喝茶的老陳,和一旁用終端和女兒聊着天,臉上的笑容像個菊花一樣的蘇傲風,急着說。
“你們就一點不擔心?他才鍛骨期!這裡可是極西之地!”
“擔心他幹嘛,老張你可是小瞧了我們這位小師叔了。”
“怎麼?難道他隱藏了修爲?”
聽着張豐年的疑惑,老陳放下茶杯笑着說道。
“這倒沒有,貨真價實的鍛骨期。”
“那你們還一點都不着急!難道說你們看他的輩分不爽,故意想讓他消失?不行,我要帶人去找!”
看着火急火燎的老張,老陳趕緊拽住他,把他按在椅子上,苦笑道。
“我說老張,你在極西待久了難道待傻了?我們長春閣的人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情,雖然看他不爽大家多少都有一點,但是不至於。”
看着張豐年懷疑的眼神,老陳嘆了一口氣,說道。
“好吧,你也是長春閣的老人了,告訴你無妨,不過這事你也別說出去,免得被那小子知道後告訴孫老,我們的麻煩不小。”
老張點了點頭,老陳隨後向蘇傲風喊道。
“老蘇,把終端先掛了,說事呢!”
一旁的蘇傲風陪笑着把終端掛斷,一臉不耐的抱着手,閉上眼睛一句話也不說。老陳苦笑着搖了搖頭,接着說道。
“老張,咱們這位小師叔可不是省油的燈。先說修爲吧,確實是鍛骨期不錯,但是他和咱們門派裡的那羣核心弟子比試過,就像是大人戲耍小孩一般,傳武堂的老夏你知道吧,那眼光多毒啊,他親口跟我們說過,這位小師叔至少在煉體境,整個大陸上能超過他的雙手就能數的過來,你想想看,他還沒到養器呢,幾乎就煉體無敵了。”
“那也只是煉體境!這飛沙城煉體境修士多如狗,煉神境的哪家沒有,更何況是韓家!”
“老張你也別急,我還沒說完呢,到了咱們這個地步,修爲其實不算什麼,最重要的是他能不能活到那一天,你說對不?”
老張雖然不知道老陳想說什麼,但還是點了點頭,他見過太多驚才絕豔的妖孽,可大多數還沒成長起來就被人幹掉了,可見修行一道,活得長比什麼都重要。
老陳又接着說道。
“這小子不是一個簡單的貨色,出生年月,地點全都不詳,就像是從天上掉下來一樣。前段時間鴻蒙皇朝派出大批高手進入山陽城的事情你知道吧?這十有八九就是在他來長春閣之前搞的事情,夥同三個蕩寇軍的士卒把人家城守一家搞得家破人亡,後來我們讓人調查過了,那三個人之前已經被關在城守府了,所以等於是他憑一己之力搞得鴻蒙皇朝高層動盪,山陽城雞飛狗跳,自己拍拍屁股就跑了,那三個士卒現在被無數人監視着呢。”
“什麼!居然是他乾的……不對,你們居然敢揹着孫老調查他徒弟?”
老陳翻了個白眼,說道。
“什麼叫揹着孫老?我們只是沒告訴他老人家罷了,你以爲他不知道?只是沒拆穿罷了,我們莫名其妙多了一個長輩不得調查一下?不然別人以爲我們長春閣這麼好混進去,不得被其他勢力嘲笑死?”
又喝了一口茶潤潤喉,老陳接着說道。
“這小子自以爲自己做得天衣無縫,可是馬腳一大堆,你知道嗎?他來我們長春閣的時候裝作被血獸重傷昏迷不醒,被路過的一個記名弟子撿到了帶到門內,可是後面我們派人去調查,這附近哪裡有大批血獸活動的痕跡,就憑几只普通血獸能把一個鍛骨期的人搞昏迷?再結合他這種異常的舉動,和這小子查不到跟腳的出身,還有山陽城的動靜,不難猜想山陽城的事情就是他做的。”
“這未免也太過牽強了吧,萬一是哪個小世界的人受傷流落到我們這呢?這種事情以前又不是沒有發生過,怎麼就能聯繫到山陽城呢?”
張豐年是個厚道人,立馬提出了不同意見,只聽老陳繼續說道。
“牽強嗎?你知道嗎,爲了我們的小師叔,閣主特地請出了太上長老去我們和山陽城這段路程去調查,太上長老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小師侄也很好奇,於是調查了三天,幾乎搜索了每一寸土地,結果發現了那段時間,空間根本沒有波動,唯一有問題的是一個多月以前,在山陽城附近的森林有一個大坑,上方有空間波動,而且太上長老十分確定,從空間裡掉出來的是個普通人。”
“這有什麼……你是說!這不可能!”
“嘿嘿,猜到了吧,咱們這位小師叔,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從一個普通人變成了鍛骨期的修士。這還不算什麼,太上長老在那片森林深處還發現了一具半步養器修士的屍體,死亡時間也是一個多月前,這就有意思了,經過我們的調查之下發現這具屍體來自山陽城的一個小家族,那時跟他同行的還有兩個煉血期,相信都是被這小子弄死了,但是隻發現了有焚燒衣物的痕跡。那麼問題來了,以太上長老的修爲爲什麼只發現半步養器修士的屍體,煉血期的兩具屍體就一點痕跡也沒有呢?”
張豐年只感覺房間的氣溫都低了下來,一股冷氣只冒心頭,他有了一個猜想,不可置信的說道。
“難道說他把屍體給……他是血神教的人!血神教的人潛伏到我們長春閣來了!還成爲孫老的親傳弟子!”
“沒錯,我們一開始也是這麼想的,於是立馬就準備誅殺他,但是這時孫老出來了,讓太上長老和閣主去他的房間密談,談話的內容我們不得而知,但是可以知道的是這小子的血液跟修煉血神經的人是不一樣的,再加上孫老用性命擔保,他並不是血神教的人,我們這才暫時打消了疑慮。”
老陳的話讓張豐年鬆了一口氣,隨後疑惑道。
“如果他不是血神教的人修爲怎會提高如此之快?這不合邏輯啊?”
“天下之大,難免會出現一些類似的功法,這個不足爲奇,況且我們也暗中查看過他的修爲,發現他的根基穩固無比,跟血神經那種速成功法完全不一樣,再加上觀察了他一段時間,沒發現他做出什麼對長春閣不利的事情,所以暫時就把疑慮擱置了下來。”
“就這點時間能看出什麼?我要是想做什麼事情也不會這麼快啊。”
老張皺了皺眉,依然覺得總閣的決定有些不靠譜,只從他知道李命的不對勁之後,剛剛的維護之心已經消減了大半,多了許多懷疑,長春閣是他的家,他不允許任何人想要傷害它。
“放心,這就是我們派他過來主持極西事務的用意,極西之地是血神教的老巢,當年他們的總部就埋藏在這片沙漠之中,誰也不相信血神教的餘孽會放棄他們的總部,我來這裡就是要死死的盯着他,如果他接觸到血神教遺留下來的東西,我就會毫不留情的就地誅殺他!如果確認他並不是血神教的餘孽,那麼我們也不在乎他有什麼機緣,他從此以後就是真真正正的小師叔,我們也會幫他處理好他留下的那些尾巴。”
“那你還不趕緊去盯着他,萬一……欸,你這是什麼?”
只見老陳從懷中取出了一面鏡子,擺在了桌子上,說道。
“這是閣主煉製的一件法器,裡面包含了這小子的精血,倘若他有任何異常,這面鏡子就會發光,我在那小子身上也留下了神識印記,只要他離開一定的範圍我就會立馬知道,他跑不掉的……”
老陳非常淡定的喝着茶,對自己的手段十分自信,這時老張的聲音又傳了過來,讓他有些不耐煩,心想這老張怎麼回事,一大把年紀了問題沒完沒了的。只聽他說道。
“陳堂主,您說的光亮是不是這樣?”
“什麼光亮……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