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破破爛爛的乞丐卻是悄無聲息的出現在父親面前,皺着眉無理的問父親是不是他殺了這個人,父親自然說不是,又說了看見道士的事情,那乞丐哼了一聲正要走,父親連忙問他知不知道那個道士是何人,乞丐只留下了六個字:一氣山,兩三觀。”
孟胖一口氣說完,楚間趕緊問這六個字何解?
這個孟胖本來是不知道的,畢竟是一個沒有離開過孟家莊的少年,不過孟胖的父親知道。
當時他的父親聽完,便一陣感慨。
都說人間臥虎藏龍,這話不假!
一氣山是順天府西南的一座並不起眼的山,據傳,很久以前,那裡的確是一處道家的道場。而現如今,自然早已不聞世間。
其上的兩三觀,自然更不得人知!
孟父帶了屍首回去,向上說是一氣山兩三觀的道士殺的,誰知道等幾天告示貼出來卻說是孟父殺的!
孟父覺得這件事好沒道理,回家便和兒子多說了幾句,然後又傳到了楚間的耳朵裡。
楚間想那道士或許是一個武林高手吧!如果是,那這個世界會不會是一個武俠的世界呢?
那是他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他的疑惑,當然後來也就不疑惑了。
他這一次來到這裡,自然是因爲受了師門所託,來這裡有事情坐。
幾天前,他剛見了峨眉派掌門,也見到了白眉道人,在江湖很出名的白眉道人。
宋白眉身材修長,面容俊朗,一襲錦衣雍容華貴,在衆多的峨眉子弟中有如鶴立雞羣,氣質出衆。
楚間在峨眉衆弟子中一掃而過,緊走兩步,施禮道:“晚輩楚間拜見宋掌門!”爲了表示尊重,並不直腰。
宋山見此微微一笑,擺了擺手,讓楚間起身,定眼仔細看了看楚間,讚道:“面由心生,方賢侄穩重成熟,頗有貴派掌門的君子氣度!”
江湖上流傳宋山不僅將武林三個奇功的白眉經修煉的出神入化,而且占卜面相最是神奇。楚間聽到如此,心中腹誹也不過如此,自己是君子,那君子的定義真是奇特。不過轉眼想到自己實際上並不是真正的楚間,原來的楚間如果活下來的話也許是個謙謙君子也說不一定。
謙遜了幾句,楚間說道:“不知此番前去鳳凰城的是哪位師兄?”
宋山看向人羣中的一人,朗聲道:“左良,出來見過方賢侄。”
人羣中走出一人,這人面相冷峻,宋山叫了他出來後,他只是嗯了一聲,算是答應了宋山,對着楚間也沒有緩和麪容。“方師弟!”
說完這三個字,便又退了回去,在峨眉衆多弟子中毫不起眼。
楚間恭敬的回了一聲師兄,這左良年歲應該有四十多歲了,叫一聲師兄並不爲過,只是這人性情態度如此冷淡,不知道是否爲何。
宋山似乎對比已經習以爲常,又問了楚間幾句師父的近況,楚間一一答了,便問起了正事。“師父說讓我來此一切聽從貴派的安排,不知道前輩準備何時讓我和左師兄出發?”
宋山笑道:“後天是良時,就後天吧!”
楚間默默的聽了。
是的,他是飛劍門的弟子,他忽然想起在飛劍門的時光,出來這幾個月真的有點想念門派了,當然也想念門派裡的師姐師哥。
飛劍門的掌門名叫張山,是楚間的師父。
在楚間心中,張山不僅僅是他的師父,還是他半個父親,當初穿越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只有十來歲,還是一個孩子,對這個世界什麼都不懂,是張山養育他長大,教他武功,教他做人的道理,教他在這個世界立足的本事。
掌門書房在門派正院的後邊,楚間穿過門派正院,一路上對師弟們的行禮一一還禮,雖然繁瑣,但是心中也願意,這就是師父治理下的飛劍門,對於不拘小節的武林人士,飛劍門卻是特別注重禮儀,帶來的效果便是飛劍門的門風良好,同門關係友善。
楚間走到書房門口,敲了敲門,一道威嚴的聲音傳來,便推門而進。
看到坐在書桌後的中年男人,楚間躬身行禮,腰身彎平,算是大禮。
“師父!”
掌門座椅上端坐的中年人面容嚴肅,不苟言笑,一張國字臉方正威武,自有一番不動如山的氣勢。張山面色平靜道:“立兒,最近武功可有懈怠?”
楚間實話實說。知道自己身體先天條件本來就比別人差,於是越發勤奮,不氣餒,不焦躁!
張山性情嚴謹,最是喜歡勤奮有禮的弟子,聞言漏出一絲微不可查的笑容。“你一向勤奮,雖先天有缺,但勤能補拙,武功卻是勝過了你兩位師兄。”
楚間靜靜聽着,雖然武功的確勝過了兩位師兄,但也毫無驕傲之色。
張山看在眼裡,心中滿意。“一個門派想要在武林中立足,需要一個領頭羊,這個領頭羊自然便是掌門,掌門強則門派盛,掌門若是弱了,門派也就散了。這個道理你可懂?”
楚間自然懂得,恭敬道:“是,徒兒懂得,我飛劍門的勢力蒸蒸日上,是師父武功強大。”
張山對楚間的馬屁不置可否,接着道:“你看到問題的本質是好的,不過一個門派的強盛不是一人之功,不要油嘴滑舌。”
楚間一笑而過,知道師父最不喜歡別人拍馬屁,不過他所言的確是實話,飛劍門門下弟子並不如何,像他這樣經脈不通的都是弟子中最強的,可想而知其他師兄的實力的確差強人意。飛劍門近些年的聲望的確是張山一人之功。
張山似乎斟酌了一下說辭,而後道:“武林門派繁雜,各種武功也都是千奇百怪,不過總統而言,不外乎兩大類:內功和外功。外功主殺伐,內功爲根本!想少林一直爲武林至尊,自然是因爲它的高明內功和諸般絕技。”
楚間默默點頭,在這個世界裡,少林是當之無愧的武林至尊門派,門下弟子多驚才絕豔之輩,飛劍門與之相比,的確是大有不如。
只聽張山接着道:“我飛劍門能夠在江湖上排的上名號是因爲兩門絕學,一門修外功一門修內功,乃是飛劍術和劍意經,這些你都知道。”
楚間點點頭,這兩門武功便是門派弟子所學,沒什麼可說的,只是開始疑惑奇怪,不知道師父今日爲何說了這許多的常識。
說到這裡,張山沉吟了一會,似乎有了難言之隱,沉默一會後卻是站起身來,背對着楚間,站在窗前,從來沒有的嘆了口氣道:“這些你當然都知道,不過,你可知道,劍意經其實並不是本門最好的內功心法。”
楚間大吃一驚,而後第一個念頭便是:師父莫非是糊塗了?
有更加強大的功法爲何不讓他們師兄弟幾人習練?楚間疑惑不解,不過他相信師父,靜靜等待師父的答案。
“我從來沒有傳授過你們師兄弟幾人劍經,是因爲劍經習練的危害太大!”
張山說着轉過頭,楚間在師父臉上清楚的看到從未有過的凝重和嚴肅,心中已知事情並不簡單,平靜了心情恭敬道:“都有什麼危害?”
張山看着楚間,一字一句道:“經!脈!寸!斷!”
經脈寸斷,簡簡單單的四個字落在楚間耳朵裡,心中卻是掀起了驚濤駭浪,第一個蹦出腦海的是幾年前的一個場景,那年楚間隨師父下山,碰都一頭瘋牛在集市亂撞,張山一掌拍去,那牛倒地抽搐而亡,中掌處透了窟窿,拳頭般大小。
當時楚間只讚歎師父內功深厚,現在卻是心急如焚,脫口而出道:“師父你可是習練了劍經?”
心中只盼師父給出自己心中想要的答案,只是張山的點頭讓他的幻想破滅!
楚間一時間面如死灰,張山看在眼裡,心中嘆氣,只是臉上越發的嚴肅平靜。“看來你已經知道全部了。”
楚間這個時候才明白一切,飛劍門每任掌門在江湖上都是一流高手,而門下弟子卻多庸俗,自然是因爲掌門和弟子習練的並不是同一種內功,而每一位掌門年紀一到中年,往往會莫名而亡。
現在看來,自然就是因爲那部劍經!所謂的莫名而亡,便是經脈寸斷!
楚間心中擔憂張山的身體,想要問張山現在的狀況,只是默默思量後,臉色慘淡的不再言語。
張山一一看在眼裡,嚴肅的臉上也因爲徒兒無言的關心淡了幾分,道:“不要做小女兒姿態,我的身體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糟糕。而且這些年我從未出手,劍經的危害又小了幾分。”
楚間心中慘笑,武功一道,不進則退,師父是一派掌門,需要時刻保持自己的強大,雖然不出手,但是肯定每天都在習練劍經,只要習練,其危害自然還是與日俱增的。
收拾心情,楚間此時已經明白師父今天叫他來的目的,臉上擔憂隱去,毅然道:“師父,弟子斗膽請求師父教授我劍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