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不知道鳳舞別有心思,可是她卻沒有料到鳳舞敢當着衆人的面兒出手。
鳳舞雖然是趙家的姑娘,但是果敢明目張膽的出手害紅裳,不管是老太爺,還是趙一鳴,不,整個趙氏宗族都不會容她!她如果敢如此行事,任何一個宗族都不會放過這種人的。但是鳳舞偏偏就這樣出手了,並且還得了手,就和燈下黑是一樣的道理。
紅裳雖然兩世爲人,卻也不是事事都能料準,就因爲她太過篤得鳳舞不會明目張膽的出手,所纔會讓自己有今日之險;也因此,紅裳更加生氣,她在生自己的氣:如此大意,如何能保得自己孩子平安長大7!
紅裳並沒有想太久,她在確定自己孩子無事後,心中雖然閃過無a念頭,可是她先看了一眼侍書和宵兒,雖然什麼也沒有說,只是一個眼神,紅裳就知道她們並無大礙:有傷也應該是宵兒,怕是皮外傷吧7
紅裳立時收回了目光,悄悄的掃了一眼階上的衆人,她要看看是誰現在站在她原來的位置;這個人就是撞她的人,不過這人卻比一定是要害她的人。
丫頭婆子們早已經亂了方寸,除了尖叫外,現在沒有人想起要奔下來照看紅裳,大家還都在原地立着——一現在紅裳也就是剛剛落地不過幾個眨眼的時間。
鳳靈站在紅裳原來的位置上,鳳舞就在她的身後,兩個人都是張着嘴巴,有些呆愣的立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鳳歌、鳳音、鳳韻都在紅裳的左側,也是人人張着嘴不知道反應。
然後,鳳舞先反應了過來一樣,她椎開擋在身前的鳳靈,跑下了臺階:“母親!”鳳韻卻一下哭了起來,鳳歌跑了兩步被醒過來的鳳音叫住了,鳳音的眼睛也紅了:“姐姐,不要過去添亂,我們照看好自己,讓侍書幾個人能好好照n~親就好。”
鳳歌原還想讓丫頭們過去幫忙,不過當她看到紅裳身邊已經圍滿了,便沒有開口:還是不要讓她們過去添亂的好。而個時候,魚兒和畫兒已經奔了過來。
紅裳只是一轉念便呻吟出聲了:“唉喲,痛死我了,痛死我了!”此事不能向後拖,要馬上查,就要眼下查,不然再查也查不清楚了。
對於要謀害自己孩子的人,紅裳絕不會放過她!所以,她是一定要受了驚,並且動了一點兒胎氣的,雖然沒有大礙,但是並不是一點兒傷害也沒有。
只要有一點一點妨礙,也足夠把趙家的人嚇個半死了:那個害她孩子的人,不用她說話,也不會有好下場。
不是紅裳心狠,也不是紅裳太過有心計、手段,紅裳只是一個母親,她只是想保護她的孩子。
鳳舞剛剛扶住了紅裳的胳膊,畫兒上前一把推開了她,半分的客氣與尊重都沒有。畫兒和魚兒一左一右扶住了紅裳,她們的心差點兒自口中跳了出來:“太太,您哪裡痛?”
紅裳顫着聲音道:“肚、肚子痛。”
這時候那些丫頭婆子終於奔了過來,鳳靈也自呆愣中醒轉,向紅裳走了過來;可是她走得極緩慢,腳步也有些虛浮,雖然走了過來,卻沒有近到紅裳身邊,只是立在不遠處看着:大伯母千萬不要有事兒啊。
鳳靈心裡現在驚懼非常:是她把大伯母推下了臺階!可是,可是不是她要推得啊,有人撞了距,她身不由主得撞向了大伯母;是誰撞的自己,鳳靈卻不知道!她身後除了有鳳舞以外,還有二三個小丫頭在她身周,她當時根本沒有在意身旁的人,她一直在看畫二人剪花兒,正想着要哪一枝回去插到屋裡;她只能確定一點,撞她的那股力道不是正正在她身後的鳳舞,來自於她的左側。
鳳靈看到紅裳摔了下去便嚇得呆住了,後來驚醒過來再想看身後的丫頭們是誰時,丫頭婆子早已經奔到了紅裳身邊,她哪裡還能知道自己身旁的人是誰7
鳳歌和鳳音對視了一眼,都沒有出聲喚鳳靈:是她把母親撞下去,也許不是故意的,只是這個錯兒也太大了些!母親如果有個萬一,她們兩個心下一酸,真想像鳳韻一樣大哭一場;還是年紀已小好啊。
紅裳掃過那一眼,便已經知道撞自己的人一定是鳳靈,因爲她就站在自己原來的位置上!不過,她可以確定絕對不是鳳靈和金氏的想害她!因爲金氏絕對不是一個傻瓜,不會陷她的獨生女兒於死地;而鳳靈雖然性子好強,卻本性不壞,只是有些不太合羣,但眼下已經好多了。
而且鳳靈自她摔倒後便一直呆傻傻的,就算是走了過來,也是一臉的驚懼:顯然她是嚇傻了。再看鳳舞就不同了,一臉的關切切與驚慌,雖然都那麼到位,可是卻有些太過刻意了。
而鳳歌三個人,紅裳還是很作得過的,所以根本懷疑她們—點。
紅裳垂下了眼簾:是鳳舞設計的吧?只是就算她是推了旁人又撞到了鳳靈,才撞倒了自己——此事也並不難查,鳳舞她是瘋了嗎?看鳳舞原來的所作所爲,應該不會做出笨事,被人一捉一個準兒。
魚兒和畫兒,還有幾個小丫頭把紅裳擡了起耒,有小丫頭扶起了侍書與宵兒;宵反而是受傷最重的人。
宵兒起來後哪裡顧得上自己,先掙扎給紅裳請脈;不過她自己全身上下都疼,所以一張小臉已經扭曲的不成樣子:雖然請脈後知道紅裳沒有事兒,大大的放了,,可是臉上卻沒有顯出喜色來————她實在是太痛了!
宵兒知道紅裳無事,心下一鬆兩眼一翻便暈了過去!雖然她沒有受到什麼大傷,但是被紅裳和侍書兩個人撞得胸口還是生疼,而且她因爲受得驚嚇過大,剛剛也不過是在硬撐着。
紅裳院子裡的丫頭婆子們,不知是故意還是心急,三擠兩擠的就把鳳舞擠離了紅裳的身旁紅裳趁機對着魚兒和畫兒打了一個眼色,是一個勁的呼痛。
畫兒和魚兒立時會意過來,兩個人都一握侍書的手:“太太,太太你怎麼樣?太太你不要着急,大夫很快就來的。”又連聲讓人去請大夫來。
畫兒只是一眼掃過去,立時有小一丫頭反應過來飛奔了出去:她知道應該請誰來。
侍書剛剛在紅裳身上時便明白紅裳沒有事兒,所以並不需要畫兒二人提醒,宵兒暈了過去,不然只她一個人便會漏出破綻。
紅裳和侍書三個人很是着急宵兒,不知道宵兒倒底怎麼樣了,暈到了是不是撞出了內傷所致。因爲擔心宵兒,紅裳的心中的怒火更盛。
侍書一面急急吩咐人把紅裳送到屋裡去,一面喝自家的婆子們把所有的人都拘到暖閣東廂11,讓人緊緊看着:不許任何兩個人緊挨在一起,不許她們說話或是眉耒眼去,或是牽手什麼的;總之,就是讓這些人只能乖乖的或坐或立,只能眼觀鼻。鼻觀心,其他的什麼也不能做。
紅裳一直注意着鳳舞和鳳靈,當看到鳳舞因自己的呼痛,在眼中閃過了一絲喜意,而鳳靈卻嚇得哭了出來,更加確認是鳳舞動得手腳。
只是這一次,紅裳不打算再輕輕放過鳳舞:再放過她,她也不會放過自己的孩子。
鳳舞當真是心情不錯,直到後來看刷侍書把丫頭婆子關了起來,她的臉上纔是變了一變神色,,—情一下子煩燥來:事情有些不像自己所想那般啊,侍書這些人並沒有慌成一團,她們太太痛得要死要活的,她們還有心思把人看管起來。
鳳舞真得擔心起來,再也沒有了輕鬆的心情:如果侍書等人慌亂起來,等完全安置好了紅裳,再回頭想查什麼,便什麼也不會查出來了;只要一日一夜過去,丫頭婆子們心下也就都思量清楚了,不會有哪了人願意惹事上身,所以不會有人亂說話的;但是現在卻不同,丫頭婆子們心下並不穩,再加上被看管起耒,只能讓她更加慌亂的沒有主意,到時只要一問,人人都不會有一句瞎話兒——一那事情不就要敗露了嗎?
鳳舞轉着眼珠兒:要如何脫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