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爺對紅裳輕微的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開口;然太太遞了一個眼色,示意老太太不要再給薛家留面子:看薛老太爺現在對自家媳婦說話的樣子,老太爺一肚子的氣就不打一處來——現在不是薛家要闖自己府門的時候了,現在他也知道什麼呢做低頭伏小了?他不鬧了不吵了?不要趙家給他一個公道了?
不過薛老太爺如果理都不理紅裳,也不向紅裳或是趙家道歉,老太爺只會更生氣吧?怪只能怪薛家不會做人,每次做事兒總往人家最疼的地方捅。
老太爺是真得懶得再理會薛家了:這家人,實在是太過無賴,太過不講理。
老太太對於薛家也傷了心,看到老太爺的眼色後,便把薛老太爺的話接了過去:“我們家媳婦是受了驚嚇,不過大夫倒還不用表弟去請了,我們趙家這點子藥費還是有的。”
驚嚇了媳婦後,他就請個大夫來給媳婦瞧瞧就算了結了?這是自家的媳婦明事理,不然真得嚇壞了,你請個大夫來能有什麼用?趙家的香煙後代哪個賠得起?老太太的一張臉長長的拉着。
而且,驚嚇了媳後,薛家表弟可是繼續不依不饒的鬧了下去,到如今可是整整一個上午了,現如今道個歉就想把此事揭過?老太太看了一眼老太爺:他倒是想呢,可是自家老爺子看來是真得生了氣。
老太太只要一想到紅裳:中的孫子,她就對薛家表弟沒有了一絲好感:他薛家女兒的親事兒重要,難道趙家的香煙後代就不重要了?而且,倩芊在他薛家算得了什麼,根本沒有放在他這個做父親的心中吧?
老太爺聞言也點頭道:“媳婦的事情不必表弟費心了。”老太太的話已經說得不客氣了,所以老太爺只是輕輕的答了一句,沒有再多說什麼,卻也封了薛家人的路——現在想起來要巴結我們家的媳婦了?不是有些太晚了嘛。
然媳婦可以讓於鈞放過薛家是老太爺卻不認爲自己家的媳婦會如此做:媳婦是明理,也從不輕啓事端,可是她卻不是逆來順受的人,也是那種兩句好話便能收買的人。
紅一聽老太爺和老太太的話兒當下便垂目吃起了茶來:這事兒,還是讓老太爺和老太太先處置好了;就算是趙家不給自己討個公道,現今也不必自己太過費心——她還有一個哥哥呢怕什麼?
現在她強出頭與薛家對上倒不好。最地時候由她收尾倒是不錯地主意。
所以。紅裳避了薛老太爺探過來地目光:她不是聖人。做不到以德報怨;何況聖人也說過: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紅裳看着手中地茶水輕輕一笑:惡人自然要有惡報。天下人才會知道惡人做不得。壞事不能做。在薛家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辱了紅裳後。現在可憐兮兮地求告兩句指望着紅裳饒過他們。薛家真是不知道天下有公道二字了。
於鈞在前。趙一鳴在後兩個人進了屋子。
薛老太爺看了看於鈞、想了想。還是擡了擡屁股半站了起來:“你們。回來了。”然後他纔看到趙一鳴臉上地傷。他臉上尷尬地笑容便凝在了臉上:他們兩個在車子做了什麼?
於鈞沒有理會薛老太爺。上前給老太爺和老太太見了禮。然後就坐到了妹妹身旁只管輕聲同紅裳說起了話。
趙一鳴也只是對薛老太爺冷淡的點了點頭,同父母見過禮便坐到了紅裳另一邊:他現在眼前一直閃着那兩塊冰——這倒底是誰要害紅裳?所以,他根本沒有心思理會薛老太爺:就是沒有那冰的事情,趙一鳴也不會給薛老太爺好臉子瞧。
紅裳沒有心思答於鈞的話——她看到趙一鳴後一驚,然後飛快掃了一眼老太爺和老太太:老太太非常吃驚可是她卻被老太爺一個眼色給定在了椅子上,並沒有驚叫出來。
紅裳知道老太爺已經知道趙一鳴臉上的傷是哥哥打的只是他爲什麼沒有生氣呢?
趙一鳴神色自若的很,他用目光安慰着紅裳:無事兒不用擔心的;然後又對老太爺點了點頭,示意父親可以放心;至於老太太一鳴認爲還是交給父親去安撫爲好,他如果一眼看過去,怕母親當場就會驚叫出來。
紅裳看了趙一鳴一眼,然後又瞪了一眼於鈞:哥哥也是的,這麼大的人了,就算是有怒氣,也可以做得——,那個不讓人知道吧?
呃,她當然不是想讓哥哥打人的;紅裳想到後來,自己也哭笑不得起來:不知道應該是怪哥哥好呢,還是安慰趙一鳴的好——紅裳對於趙一鳴當初的那一腳,還是有芥蒂的;只是並沒有想過要人幫她打還回去啊。
薛老太爺自己坐了回去,他存心想能看到一出好戲:姐姐會尖叫起來,姐夫會發作,會問清楚趙一鳴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兒;那傷自然是於鈞下得手,然後趙家和於家就會先爭執起來,那他薛家便有了緩一口氣的機會。
薛老太爺甚至還盼望着:也許,於鈞把一口氣都出在趙家身上,那他薛家就不會承受於鈞太大的報復了。
可是薛老太爺沒有想到,老太爺居然什麼也沒有問不說,還把他表姐給按住了:表姐雖然看上去很是心疼兒子,也帶着生氣的眼神瞪向了於鈞,可是倒底是一句話也沒有說。
老太爺看老太太還不死心,便對老太太輕輕的說了一句話;聽完老太爺的話,老太太的臉色一白,然後再看了一眼於鈞和趙一鳴,最終
嘆了一口氣,不再說話了。她還能說什麼呢?說是=惹下得禍,可是倒底同她有很大的關係——兒子這打,也是替她挨的啊。
老太太明白趙府理虧在前,現在她還是同老太爺一樣什麼也不要說的好;反正兒子也沒有怎麼的,只是眼睛被青了一隻而已,對比起媳婦當日的傷勢,還真算不是重來。
最重要的是太爺和老太太都看到了紅裳眼中對於鈞的不贊同,他們心裡也就舒坦了許多:媳婦總是明理的人,知道心疼一鳴,那麼一鳴就不會在於鈞手上吃太多的苦了——小輩兒的事兒還是由小輩兒自己解決的好。
紅裳又看了一眼於鈞了又想還是決定回去屋裡和哥哥、還有趙一鳴好好說一說;便起身對老太爺和老太太告退:“媳婦有些乏了,還請老太爺和老太太恕罪。”
老太爺和老太太都點了點頭,吩咐侍書等人好好服侍着:媳婦也的確是乏了些而且有些話也不是能當着他們老人的面兒說的。
紅裳臨走時,看眼於鈞,又看了一眼趙一鳴。於鈞明白妹妹有話要同自己說,只得起身向屋裡走去;走了兩步後,他回頭看了一眼趙一鳴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他晚幾步跟上來。
趙一鳴只得又坐了回去:;來他們兄妹會有一番爭執,於鈞是不想讓自己聽到並看到吧?
老太太看於隨紅裳進去了,張了張口想問問兒子疼不疼是看到薛家表弟後,她又把話嚥了下去。
裡坐着幾個人不約而同的吃起了茶,沒有哪個開口說話。
趙的人是不想說話,而薛家的人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尤其是薛老太爺白高興了一場後,現在更努力想新的法子,希望可以得到紅裳一句原諒他們的話呢,根本沒有心思同趙家的人說話;至於他今天原本想同趙家理論的事情,他眼下是想都不想了。
紅裳進了屋坐下後便先嗔了於鈞一:“哥哥——?!”
於鈞卻笑道:“麼着,現在有了夫君不要哥哥是不是?不過就是那麼一點兒傷,看把你心疼的。”
紅裳被於鈞說得臉紅了,她輕輕一跺腳:“哥哥!”她本不是這個意思,可是被於鈞一說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於鈞舉手:“我知道錯了,以後只要他不動你我也不動他好不好?”於鈞自然是知道如何應對妹妹的,他一上來不用紅裳問自己說了出來。
紅裳知道於鈞只是心疼自己,過去拉了於鈞坐下:“哥哥知道你是爲我好;只是事情過去了這麼久,你又如此明顯的打到了他的臉上,這不是讓趙家難堪嘛?萬一,老太爺生了氣,出去說句哥哥什麼什麼地方不好,不是對哥哥仕途有影響嘛?”
趙一鳴不會因爲哥哥打了她,而怪到自己身上來,這個紅裳是有把握的—就算是怪到自己身上來,紅裳也不會當成一回事兒:那樣的男人,不要也罷;真如此,那哥哥打的他就真打對了。
於鈞聽到紅裳的話後輕輕一嘆,輕輕撫上了紅裳的頭:“妹妹,這近一年來你過得日子不舒心吧?不過短短一年,你卻已經如此明理懂事,還知道替哥哥打算仕途了。”
紅裳聽到於鈞把話帶開了,狠狠嗔了他一眼:“哥哥!”
於鈞又舉起雙手:“我聽到了,我聽着呢。”他決定要耍賴到底了,不然妹妹發作起來,他還真是不太好安撫的。
紅裳看着於鈞的無賴,氣得笑了出來:“哥——哥——”然後兄妹二人對視了一眼,紅裳輕輕搖頭,她不想爲難哥哥了:“好吧,此事不再說了。只是請哥哥以後做事兒要多替自己想一想,不要總記着我好不好?”
於鈞的愛妹之心,紅裳如何不知道,可是於鈞的一生不能只有她個妹妹啊,他應該有他的生活纔對。
紅裳還有一些話沒有同於鈞講:婆家的事情,孃家的人蔘與的要適當纔好,不然只會讓兩夫妻的感情變得更加生疏。可是這樣的話,紅裳今日不好同哥哥說,怕哥哥誤會而傷了他的心;此話日後再同哥哥好好說也是一樣。
於鈞輕輕颳了一下紅裳的鼻子:“不好。”然後不等紅裳回答便又道:“好了,不說這些了。聽我說,裳兒。以後,在趙家,我就是那個黑臉兒,而你就是那個紅臉,明白嘛?”
於鈞卻想得比紅裳更深遠一些,他明白自己不可以總對趙家的家務事兒指手劃腳,只能捉住什麼大些的事兒發作:但是錯兒只能是自己的,不能讓趙家的人怪到紅裳身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