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太姨娘主僕的嫌隙已經不是普通的大,現在兩個人都在各自謀算着對方,卻都不約而同的做出了一副親熱的樣子。
打發了香草出去後,魏太姨娘便開始思索起來:她最煩心的事情便是兩件:如何同府外的人交待,再就是到哪裡找一個十分可靠的人代替香草。
謀算趙府當然不會停,只是眼下魏太姨娘更加不敢親自動手了:就連在老太太面前搬弄是非,她現在也不敢再做了——老爺和太太都盯上了她,她當然要老實一段時間,並且還要設個計策引開老爺和太太的注意才成。
魏太姨娘想來想去,她的心思便轉到了孫氏的身上。
趙子書兄弟並不是傻子,也不是對於趙府的事情一概不知,所以見到趙一鳴和紅裳的時候,兄弟二人齊齊跪倒在地上行起了大禮。
趙一鳴急急命人扶他們二人起來:“兩位侄兒這是爲何?今日喚你們前來也不過是閒話兩句,你們莫要多心,聽了府中一些小人的嚼舌根;府中的事情想來你們也聽說了一些,不過我們已經知道同侄兒們無關,你們放心就是。”
趙子書躬下身去,眼睛微紅:“小侄二人就是在謝過叔叔和嬸嬸的大恩!”
紅裳一笑:“兩位侄兒言重了,真的便是真的,假的當然只能是假的;你們沒有做過的事情,就算沒有你們叔叔,也一樣會真相大白的。”
趙子書平抱拳行禮:“嬸孃如此說倒真讓小侄二人心下更過意不去,小侄兄弟不是不知好歹之人,今日的事情當承叔叔和嬸孃大恩。”一禮之後,趙子平又道:“叔叔和嬸孃不召侄兒們,侄兒們也想來給叔叔和嬸孃請安的;並且還有一件事情,求叔叔和嬸孃爲小侄們做主——!”
話說到後面的時候,趙子平的聲音一件哽咽,連同趙子書一起又一次跪倒在地上。
趙一鳴和紅裳原本只是想喚趙子平兄弟來把事情說一說,然後想再叮囑他們一些事情去做:趙俊傑那邊的事情,趙一鳴和趙府其它的人都不方便出面,只有趙子平兄弟最合適。
可是紅裳夫婦沒有想到趙子平兄弟居然直來直去,一見面便給他們夫婦行大禮拜謝,根本不用他們夫婦開口說什麼:雖然他們也知道,這次事情鬧得有些大,府中上上下下的人,沒有不知道老太爺等人中毒了;後來查問根底的時候,也不可能瞞得過人,所以趙子平兄弟不可能不知道的;只是一般情形下,他們會假作不知,然後等自己說破後,他們再行拜謝
今日,趙子平兄弟的所爲,不太像他們往日裡那麼油滑了呢?紅裳夫婦有些疑惑的看了看趙子平兄弟
紅裳看了一眼趙一鳴:她早就感覺趙子平兄弟在趙府住着是有什麼事情——倒不像是爲了謀趙府的家業;因爲自她進府後,趙子書兄弟不止一次示好並試探過她了,只是他們兄弟爲了什麼事情,紅裳一直猜不到
趙子書兄弟平日裡極爲小心、油滑,哪裡會被套得出話來?
趙一鳴又一次讓人把趙子平兄弟扶起來,可是這一次趙子平兄弟無論如何就是不自地上起來
趙一鳴看着他們兄弟沉吟起來:看來他們所求非小啊;只是自己是他們的叔叔,又是男人不好直接聽也不聽就說出拒絕的話來——而且,他還真想聽聽趙子平兄弟有什麼事情。
趙一鳴之所以想知道,就是因爲趙子平兄弟提出此事的時機:居然是在這麼個時候,那就是說此事應該不是現在纔有的,只是他們現在才決定說出來。
趙一鳴想着,便看了一眼紅裳:裳兒倒是極擅長處理這樣的事情。
紅裳嗔了趙一鳴一眼,然後才輕輕一笑:“都是一家人,有什麼事情說出來大家商量着辦,怎麼也能想到法子的不是?你們兄弟這樣長跪不起,是不是要威脅你們叔叔和我啊——如果不答應我們所求,我們就不起來了!”說完,紅裳笑了起來。
不過趙子書兄弟被紅裳說破了心事,不好再繼續跪下去,只得起來後又施了一禮:“嬸孃教訓的是,侄兒們知錯了。”紅裳雖然開了玩笑,不過牽頭也說會幫忙的話,所以他們兄弟倒沒有冷了心。
不過趙子書兄弟被紅裳說破了心事,不好再繼續跪下去,只得起來後又施了一禮:“嬸孃教訓的是,侄兒們知錯了。”紅裳雖然開了玩笑,不過前頭也說會幫忙的話,所以他們兄弟倒沒有冷了心。
紅裳擺手笑道:“我剛剛只是說了幾句玩笑,不想你們兄弟在冰涼的地上呆着罷了;哪裡有什麼教訓不教訓的?好了,你們兄弟也不要拘着,自家人還用讓嘛,坐吧,自管隨便坐就好。”
然後紅裳又看向侍書:“把我們的好茶、好點心取來,讓你們侄少爺嘗一嘗;他們也是忙人,我和你們老爺也是忙人,他們輕易沒有機會在我們這裡好好坐一坐呢。”
趙子平兄弟急忙謝過了紅裳,這才坐下
經紅裳這麼一說一笑,屋裡的氣氛便輕鬆多了;趙子書兄弟也就不再象剛剛來時那麼鄭重其事,而趙一鳴也就不再端着長輩的架子一臉嚴肅了 www ◆тт kān ◆℃o
紅裳看趙一鳴他們都放鬆了,便不再說話,只是一旁坐着吃茶:男人貓說話,她聽着就好;小女子嘛,能逃懶的時候就要逃懶,不能萬事都攔上身的
趙一鳴待趙子平兄弟坐下後,便問道:“到底是什麼事情,看你們兄弟也太鄭重其事了,倒真是把你們嬸孃和我嚇了一跳”
趙子書兄弟相識一眼,由趙子書起身回的話:“我們兄弟原本不敢在叔叔面前提及,也知道不能提及此事的;只是眼下府中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我們兄弟拼着被叔叔責罵,也要說出來了”
這話說的更加嚴重了,趙一鳴和紅裳交換了一下眼神:難道他們知道什麼內情?
紅裳輕輕一笑:“能多大的事情?你們兄弟向來是明理知禮的人,我信得過你們!有什麼話你們儘管說,說得在情在理的,你們叔叔要責罰你們,也要問問你們嬸孃我同意不同意呢;說吧,有你們嬸孃在,你們只管大着膽子說就是。”
紅裳這話等於是把趙子書兄弟的嘴巴封起了一半兒:如果是無情無理無禮的事情,你們就不要說了——再說,經紅裳這麼一說,他們兄弟真是爲這種事情有所求,他們也說不出扣了。
趙一鳴看着紅裳只是一笑,卻沒有反駁紅裳的話:他聽到紅裳如此說話,倒是有着十二分的親切感。
趙子書和趙子平兄弟又對視了一眼,然後趙子書發了發狠便把事情說了出來,聽得趙一鳴和紅裳吃驚的幾乎張大了嘴巴。
趙子平和趙子書都爲庶出,而嫡母因無所出,所以一直把他們帶在身邊教養,帶他們兄弟極爲不錯;他們的姨娘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心思,因爲兒子得了正室妻房的歡心,爲了兒子的將來,他們的姨娘刻意疏遠了他們的父親;因此,嫡母帶他們母子極好。
只是好景不長,他們的姨娘早逝,死因卻不明;趙子平兄弟雖然傷心,但是有嫡母的愛護,日子也就平靜的過了下去;但是這樣的日子趙子平兄弟也沒有過幾年,他們的嫡母也無緣無故的失足跌到了井裡淹死了!
父親不久後又新迎娶了填房——府中一位姨娘的妹妹;原來這位姨娘家的生計不好,現在不但有了銀錢,而且兒子也考中功名出仕爲官,已經算是官宦之家了;又因爲只是填房,且女子長得極有姿色,趙子平他們的父親便沒有另找門當戶對的人家。
只是這位新繼母待他們兄弟極爲不好,且後來她自己又生了兒子出來,看趙子平兄弟越發成了眼中釘、肉中刺。
趙子平兄弟這時年紀已經不是很小了,他們怎麼也接受不了生母死因不明後,嫡母有死因不明的事情;所以悄悄的、小心的在府中探查起來,居然發現他們繼母姐妹與人有jian情!
原本趙子平兄弟想同父親說繼母與人通jian的事情,可是看到父親對繼母還有那位姨娘千依百順的樣子,最後他們什麼也沒有說——他們想找到真憑實據,然後再揭穿此事。
因爲趙子平兄弟懷疑繼母和他那位姨娘姐姐,就是害死他們生母和嫡母的兇手!
趙一鳴和紅裳聽到這裡,看着已經落淚的趙子平兄弟都是長長一嘆;趙一鳴輕輕的道:“雖然此事的確是可憫,只是這樣的事情,我卻不好插手的;那是你們的家事啊,且你們所說爲實的話,我更不能說什麼,不然你父親臉面上便會十分的不好看。”
趙子書擡起頭,看向趙一鳴道:“叔叔,我們來到府中託庇,的確是有借老太爺和叔叔之威,逃過那jian人毒手的意思;可是更重要的就是,我們有一次發現那個jian夫的車子居然出現在叔叔府外不遠的地方!”
趙子書說完後,悄悄掃了一眼趙一鳴,連連叩了幾個頭:“侄兒沒有其他的意思,但是言語無狀是真,還請叔叔重重責罰,侄兒絕無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