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茄盤膝而坐,因爲如一絲頭髮粗細的的血流被緩緩流出,雖然流量小,但是時間長,她的血顏色本來就不一樣,倒也不顯得恐怖,這控制一定要有個載體,而這載體一定是有個途徑散發出去被敵人接收到的。
再琢磨着名字,是味覺。公蠱因爲聞到母蠱的味道而感知到她的到來,所以蠢蠢欲動一直掙扎。也聞到她的血腥味而躍躍欲試,看來,她需要先控制控制着公蠱。
朱小茄集中精神,那血時而透明時而鮮紅,從她的指尖點上男子心頭,男人心頭一動,心臟也隨着劇烈的跳動了起來。
血生香,可控人,暗香浮動,可引萬物。
瞬時間,門外的人也好像聞到了這浮動的幽幽暗香,心中暗叫不好,忙快速撤離這裡,不然晚一步,她不敢有十足的保證能走得掉。可就在她轉頭一看,就被一道渾厚功力的巫術定住了身體,她被巨大斗篷遮住的眼睛中,帶着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她是。
“月桂族?”話沒出口,站在她對面身披水藍色風衣的辭洗已經再次發動咒語。絲毫沒有給她喘息的機會。面對世間最強大的巫族,而且還是月桂族最強大的通靈巫女辭洗,她舉起手中的法杖,那既代表占星術族最高權力也代表北湮皇家的至上威嚴的法杖,與月桂族巫女的法杖持平。
風雲變化,山色莫名。
“放你回去一次已經是我神昏最大的仁慈,沒想到你竟然能破了我的陣法進來。”
占星術巫女葛欣姬念頭咒語,沒有理睬她的話,頃刻之間,兩人便對決了起來,只是同樣是兩個巫族最高位者,占星術的巫女靠着房門,烏木的法杖隨着她的唸唸有詞被舉在了頭頂,巨大的黑色光芒凝聚成一股,發散着黝黑色的光芒,這是暗系的巫術,那黑團彷彿是粗大的箭,那烏木就像是一把絕世神弓,只在人還未看清這奇異的景象時,那黑色系的光波就已經迸發出去,直擊對面的辭洗。
法杖就是巫女最強大的武器,它聚集着世間非人類的力量,這也是巫族爲什麼自古以來都被人忌憚的原因,每一個巫女的力量,都被注入在這法杖當中。法杖的外形因人而異,但是共同的是,它代表巫女的所有實力。
辭洗後退,想要把這對手引出院子附近,不能打擾裡面的人。剛剛長孫婪並沒有出來,她就知道里面情況很不好。
她向後掠去,用輕功跳上附近的大樹,那光波卻沒有打落在那大樹上,而是跟着前面的人迅速的追了過去,自動拉近了與那人的距離,葛欣姬挽嘴一笑,月桂族的女巫,不過如此爾爾。轉頭再聞這空氣中流淌的莫名香味,轉頭跟着她的背影離開了這裡。
外面的打鬥聲沒有了,朱小茄手中的活兒也忙活得差不多了。利用血生香控制住這霸道的情人蠱,看着右手中兩隻如膠似漆的蠱蟲,公蠱母蠱,她眼中帶着興趣,“不知道這烤着吃好還是燉着吃。但是這麼一點還真不夠我打牙祭。”
遂搖搖頭,“喂,老大,幫我止血啊。”
長孫婪還真以爲她要吃了這些噁心的蟲子,聽到她吩咐,隱藏下所有的噁心,下牀找東西幫兩人止血。
“殘忍總是難免的,你又何苦自找死路。”對着兩隻小蟲子吹吹氣,這就是害得長孫婪常年嗜血的原因嗎?這麼白白胖胖的,蛋白質一定很豐富,看不出來啊。真是知蟲知面不知心。
一晚上終於消停了下來,朱小茄心情很好,據說,葛欣姬被逮住了。據說,那個從北湮來的女巫被燒死了,據說,是辭洗親自動的手,放的火,並且並將葛欣姬燒成黑炭的屍首掉在了進入神昏之巔的路標前,據說。江湖上那些蠢蠢欲動想要得到神女稱霸天下的人又少了很多。
日子過得還算有滋有味,短短一年有餘,朱小茄的無淚經已經練到第三層了,其實還是多虧了那個突然腦子發神經就要來刺殺的葛欣姬,雖然兩人沒有沒有正經的交過手,但是她在自己彷徨的武學進階路上還真算得上是一位偉大的石階。
朱小茄正在自己的小破院子裡扯雜草,最近雜草瘋長,她突然有了文藝清新的小心思,想把這裡重點花花草草養點小魚什麼的,畢竟也是在神昏之巔算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自從辭洗回來以後,就承認了朱小茄的身份,新一代小女神,哦,不是,新一代小神女。
所以。她也是公認的逆襲天才,從最牙祭班最末尾的吊車尾,一躍成爲位置最高的神女,再說曾經君九漾可是個眼高於頂的人物,從小走到哪裡都不準別人擡頭看她,都得跪着趴着表示絕對的臣服,所以這裡也沒有幾個人認識她,就連管家,也被曾經的君九漾列爲下等人的行列,下等人當然都是一個樣了。
現在身份不一樣了,但是生活還是一樣,苦逼還是繼續苦逼,只是大家看她的眼光不一樣罷了。
辭音音從牆頭翻牆而過,小小法杖一下也跟着掉了下來,朱小茄聽到動靜。鄙視的看着摔成狗啃屎的水藍色小女娃。
“大門不走非要翻牆。”她繼續扯着雜草,今天務必要清理乾淨種上一朵花。
“切,你不懂,高逼格的公主從來不走尋常路。”辭音音爬起來,撿起那小法杖,蹲在她旁邊。
“看,我從山下帶來的最新最火的小說。”辭音音將手中的書遞到她眼前一晃,又拿開,別提多顯擺了。
“雖然本姑娘喜歡狗血小言,但是也是有原則的。說吧,有什麼條件,你知道我的規矩。”朱小茄很大爺的站起來,雖然心裡很想要,但是她也有她高逼格的辦事風格。
“不是你最喜歡的作者我還有談條件的機會嗎?”辭音音算是摸懂了她的喜好,也很贊同她的喜好。
“大叔真的又出書了,叫什麼啊,讓我看看。”朱小茄一聽,就破功了,對於在這個鳥不拉屎沒有電腦沒有平板更沒有的地方,這種狗血小說就成了她度日如年中唯一的曙光。幸好她身邊還有個人摸狗樣的南塘公主,更真要的是她們臭味相投便稱知己。
“幫我拿到男神的內褲。”辭音音提出她越發變態的要求,每次都一個讓人髮指的要求,這一次更變態更無語。
“額,有沒有變態得過了頭,不是我說你,你最近口味越來越重了,越來越猥瑣了,是不是看大叔的書看久了的問題。”大叔那個作者就叫猥瑣大叔猥瑣大叔雅蠛蝶,朱小茄不知道雅蠛蝶這些古代人怎麼會懂,她也只在這山頭提到過,她和辭音音猜想一定是這個猥瑣大叔就叫雅蠛蝶,是一種優雅的蝴蝶叫雅蠛蝶罷了,一切都是巧合。誰又能猜到真正的雅蠛蝶就是她辭音音呢?而且她不猥瑣能寫出猥瑣的書嗎?在姐面前你君九漾就是個小白女哈哈哈。
“你就說成交不成交,畢竟我們兩臭味相投。現在只有你能進男神的房間。”聽到辭音音耿直的談判,朱小茄狠狠的點了一下頭,反正真正變態的不是自己就夠了,在這種沒品的行爲面前,只要不被抓住公諸於衆,也不會少一塊肉的。
兩人津津有味的看着猥瑣大叔雅蠛蝶的大作,正是看得兩主人公各種虐心虐身的時候,辭音音又哇啦啦哭了,“這男人真是個渣,就是個渣,如果我是女主,肯定一巴掌扇死他。”
她現在完全忽略了自己就是後媽,寫出這些狗血作品的人。
朱小茄也是就着辭音音的衣袖就往臉上開,兩人最後抱頭痛哭,哭聲一聲高過一聲。
當長孫婪的腳剛剛踏進這小破院子的時候,就看到朱小茄腦袋上胡亂打着橫七豎八的雜草,可能是剛剛拔了草都拔到自己身上去了,兩個小女孩坐在坐在房間門口的石階上,抱在一起哭得大聲,好像在向路人表演哭技。
還是辭音音眼尖,見到男神突襲檢查,忙把書從朱小茄衣服底下往朱小茄胸口塞。然後哭得更大聲了,口上還哭訴,“小九啊小九,你怎麼練功連成一個神經病了,不是說練的無淚經嗎?怎麼越練越喜歡哭呢?”辭音音說完還好心幫朱小茄擦眼淚。
暗暗鄙視這辭音音也太會演了吧,真是損友,狐朋狗友,吃喝玩樂跑得比誰快,就爲了在她男神面前裝一把就把事情推在他身上。
朱小茄捶胸頓足,長孫婪聽到辭音音說的話,有點心急的走了過來,朱小茄一看這架勢,忙把辭音音抱緊,目的在於保護好心口的書。
蹲在她們身前,長孫婪紅豔的眼中像是泛着波光的弱水河水,靜靜的流淌了一路的柔和,朱小茄心中腹誹,不正常啊不正常。
“心口的傷好了嗎?切記不可大喜大悲,傷心傷肺。”他伸手就要去觸碰她的傷口,就是那個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