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以爲自己點燃了戰火,長孫婪就不會處處找她的麻煩,自己就可以藉着打冷戰的藉口躲過他嚴苛到殘酷的訓練。
卻沒想到,自從打了冷戰,她的日子簡直是從地獄十層下跌到地獄十八層。
不過,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你有你的張良計,我有我的跳牆梯。
想要收拾我朱小茄的人,還沒出生呢?除了你別突然裝鬼弄神的嚇我,雖然是越嚇越精神,只要不用武力逼她屈服,雖然她會事後再報復回去。。
看着眼前堆着的高高的衣服,再聽面前那女子冷眼瞧着她。傲慢的像是隻孔雀,她就不知道了,不就是打死和長孫婪老死不相往來嗎?他就喪心病狂的虐待她?
“天黑之前把這些衣服洗了,洗不完不準吃飯。”
“切,幼稚。”朱小茄無語的開口,簡直就是小學生的遊戲,你得罪了某某某,然後某某某就來找你茬。想盡辦法讓你低頭認錯。想得美吧。
那個婢女甲聽到這個只齊到自己胸口的小女子竟然這般不屑的藐視她,那個心中火蹭蹭蹭往上冒。
關鍵是,她竟然是在罵她們英明神武的大祭司。
朱小茄覺得氣氛不對,擡頭看正要暴走的婢女甲。肯定又是一個腦殘粉,對於她們心目中的腦殘對象長孫婪,如果有丁點不是讚美的話都會暴走的那種。
忙一個翻身,趕緊點了她的穴道。就把即將暴走的婢女甲定了身。
“喂,大膽小丫頭,趕快把我放了,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覺得聒噪,隨身一點再把她嘴封了,只是,她好像不記得啞巴穴在哪裡了,隨便點了一下,就聽到女子哈哈哈大笑。
“不好意思哈,點錯地方了。”
女婢甲驚嚇,這個菜鳥,別點到她死穴了,其實說點錯了至少比直接點她啞巴穴更有效果,“別點了,我閉嘴,我閉嘴。”
說完,真的就沒再說話了。
朱小茄吹吹手指頭,感慨道,“要是長孫婪有這麼聽話就好了。”要拿住長孫婪,報那一嚇之仇,小便失禁之辱,看來還得有點本事才行。就這洗腦的功夫,她就甘拜下風。
哎,至少還有點點功夫在身,幸好還有點功夫。不然就憑她如今對長孫婪的態度,鐵定被羣毆。
不過這洗衣服?可以啊,畢竟還要吃飯嘛。
女婢甲看着她跑出去,也不知道去搗鼓什麼東西。站了幾個時辰,就見她又回來,抱着那些衣服走了出去。
她心裡想,算這小丫頭識相,朱小茄抱着衣服拿着天然皁液就往外走。
等到婢女甲自動解穴以後,出去想順便去嘲笑一下那小丫頭。竟然讓她平白的受了這幾個時辰的苦,打定主意以後幹欺負這等事兒的時候一定要拿出十層十的幹勁,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敢得罪他們偉大的英明的大祭司大人的小丫頭吃夠苦頭。
從那臭丫頭的雜草叢生的破院子出來,一路向西,走到浣衣房。還沒走近,就聽到哼哼哼的唱歌聲,再往裡走往裡看,眼前看到的讓她又惱火又驚奇。
這個無法無天的小丫頭在幹什麼?太陽都下山了,想着她是奉命來監督這臭丫頭的,如果她做不好自己也要遭殃。
忙跑過去,指着這個正在躺椅上搖搖晃晃哼着歌看着畫着鬼畫符的書的臭丫頭,手指顫抖,杏眼暴睜。
“你個臭…”丫頭,還沒等她開口,一顆小棗子就飛進她正張開的喉頭。聲音就卡在那裡出不來了。然後是瘋狂的咳嗽。
“又不是沒有幹活,你喊那麼大聲幹什麼?”
隨後給她遞了個眼神,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那些浣衣房的下人們都驚呆了的看着那些工具,議論紛紛,都止不住露出讚歎的目光。
“哎喲,這是什麼東西,竟然自己就把衣服洗好了。”常年負責浣衣房的老嬤嬤嘮嗑着,其他人都上前附和,如果真能用上這個東西,她們的事情不知道能減少多少倍。
“真是個人才,還看不出來啊?”一旁一個小丫鬟拿着蜜棗又跑到朱小茄身邊。
“來,這裡還有,你缺什麼記得叫我一聲啊。”這個小丫鬟看得還順眼。
“你叫什麼呢?”
“晨曦。沒想到你這麼聰明,竟然幾個時辰就弄出了這個東西,以後可幫了我們的大忙。”她把蜜棗放到朱小茄手中,看了眼一旁拼命咳着想咳出那蜜棗的婢女甲。
“咦,晨雪,怎麼是你。”沒想到她們認識。朱小茄對晨曦印象不錯,剛剛還一直幫了自己,也不想多爲難那個一直叫叫叫的晨雪了。
又是一顆蜜棗拍過去,正落在她的後頸。晨雪的蜜棗是吐出來了,就是暈過去了。
“來,再幫我搖晃下我的搖搖椅。”
晨曦忙給她幫忙,她又舒服的當着搖擺姐了。“我是搖擺哥音樂會讓我快樂我是搖擺哥我已忘掉了寂寞我是搖擺哥音樂會讓我灑脫我們一起唱這搖擺的歌….搖擺哥。”
看着晨曦過去正要弄晨雪,朱小茄忙着說,“別弄了,躺一會兒有利於她身心成長。”等她醒了回去打小報告那還了得。
晨曦聽朱小茄的話,看着她哼着歌,看着書,覺得她和她們這些神昏之巔的人都不一樣,究竟哪裡不一樣,她又說不上來。
長孫婪和百花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個情景,偏僻幽靜的浣衣房裡。地上躺着一個自己拍過去監督的丫鬟,那旁邊躺着一個,正是那個鬧着撕破臉皮的小丫頭,旁邊還有個丫鬟端着茶水和蜜棗。
再一看,小丫鬟躺在搖搖椅上,一頭繩索拴在她的椅子上,一頭掉在一個輪滑上。輪滑吊着繩索,底下捆綁着一個轉盤。轉盤放在大木桶的底部。
那木桶就像平日裡的浴桶,底下放了一個轉盤,隨着上面輪滑吊着的繩索轉動起來。再走近一看,那木桶裡的,竟然是衣服。
混着天然皁液的衣服泡在水中,隨着轉盤不斷的互相攪合,看着那清水變成渾濁的水,他妖魅的輪廓也隨即柔和了下來。
再看看一旁一臉挑釁磕着蜜棗的朱小茄。百花一臉憤恨,才讓她給大祭司解毒,不僅沒有出手解毒,反倒有膽子和大祭司打起冷戰,害得大祭司每日是神色怪異。
雖然大祭司嘴上不說,但是跟在他身邊的百花什麼人,這麼久了,她當然知道看書把書拿反了,寫字把字寫到手上了,交代個事情也會出神的大祭司大人是怎麼回事。
除了從小就把他吃得死死的君九漾,還會有誰讓他這麼費神過的。
朱小茄好像感覺到了跟在長孫婪身後的百花,不由一嚇,這不就是那天闖入她破院子裡的冰山美人嗎?沒想到也是一個跟隨變態某某的腦殘粉,怪不得又是逼迫又是威脅的讓她解毒什麼的。
她現在更加覺得這大祭司不是身體上的病,是腦子的病。
和她一個搓搓的小朋友過不去,她纔多大啊,不說讓他大人不記小人過,就是讓他尊老愛幼也不應該這麼針對她啊。
長孫婪走向她,她也不想起身。
一旁的百花看不下去了,冷聲道,“身爲祭品,見到大祭司不行禮,來人啦,拉出去重則三十大板。”
這女人張嘴夠狠的,還以爲她是嚇大的嗎?
長孫婪默不作聲,他倒是想看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怎麼辦?不是要撕破臉皮嗎?他現在就等着她求救,以前的君九漾是絕對不會求饒什麼的,但是如今的這個君九漾,他就不確定了。
照着她平日裡的膽小怕死,一定會抱着他大腿跪地求饒吧。
朱小茄看着周圍膽戰心驚的一衆奴僕,就連剛剛還和她相談甚歡的晨曦都跪在她身旁,向着那個變態大祭司頭都不敢擡起來。
再聽到那百花冰冷的聲音,嘿,老虎不發威當我是病貓啊。
不就是爲了拿到那能讓自己不用吃藥就可以隱身的指香玉才每日忍氣吞聲嗎,她至於還必須看某人臉色才能過日子嗎?
大不了我吃一輩子藥,不用隱身也不願意被這兩人折磨了。何況,如今她早已有主意爲自己爭取到最大的利益。
打定主意,朱小茄慢慢站了起來,“行禮?有錢嗎?”
她雙手懷抱,看起來很欠揍的樣子。然後更是將痞氣發揮到極致,吊兒郎當的走向長孫婪。
長孫婪妖冶的眸色顫動,不知道這個小丫頭是發了什麼瘋,又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站住。”百花伸出手,又是想一掌把她拍飛的節奏。
朱小茄身體一側,多開那凌厲的一掌。接着一臉不屑的從懷裡拿出一張紙。
“老孃受夠了,這是底線。受得了就簽字受不了老孃走。”管她的,大不了萬不得已的隱身遁地走,丫的能每天出賣人格的被人使來喚去,隨時和腦殘打交道,和變態撕比嗎?
把那早已經寫好的紙一扔,就砸在大祭司的臉上,那樣子,讓旁邊的百花都抽出鞭子,隨時想狠狠的給她兩下,這個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頭,卻被大祭司伸手阻止了。
晨雪悠悠轉醒,就看到眼前這個狀況,忙起身跟着跪拜在晨曦的旁邊,戰戰兢兢的。
長孫婪攤開那張紙,看了眼非常欠揍的朱小茄,再看看那紙上的內容。只見最高處寫着勉勉強強他能看懂的四個字。
“勞動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