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覺得不可思議,他的頭髮慢慢地從黑色變成白色。驚呆走周圍圍觀吶喊的人。
“母妃。”
小男孩的聲音很弱,卻傳入了正在火上澆油的女人。
她不屑的一笑,“我不是你的娘,你也不是我生的,你只是一個孽種,不準叫我母妃。”
周圍有此起彼伏的聲音,他們說,“燒死他,燒死他。。。”
他們說,“妖孽,妖孽…..”
他們說,“禍害,燒死這個禍害。”
他看到小男孩驚恐的睜開雙眼,看着前面那個衣着光鮮亮麗的女人。
她手中還拿着火把,向周圍的人說。
“拿油來,一定要燒上三天三夜,這個怪物才能徹底消失。他帶來的怨氣,也會隨風而散。”
小男孩覺得不可思議,他的頭髮慢慢地從黑色變成白色。驚呆走周圍圍觀吶喊的人。
“母妃。”
小男孩的聲音很弱,卻傳入了正在火上澆油的女人。
她不屑的一笑,“我不是你的娘,你也不是我生的,你只是一個孽種,不準叫我母妃。”
小男孩聽到這話,眸子瞬間如燃燒的野火,比他身邊的燃燒的烈火還要旺盛,那裡被灌滿了悲痛,無助和哭泣,她看到那裡有比眼淚更悲傷的東西。
她的心也跟着揪在了一起,她不知不覺跌入他的眼裡,匆匆忙忙走上那燃燒的臺子。
炙熱的氣息包裹着她的身軀,心裡有個堅定的信念,只要不死,就要去把他救下來,她走上臺子,爬向那個柱子。
既然沒有被瞬間烤糊,那她就可以救下他。
小男孩看着底下有個姐姐向上爬,一直爬,直到停到他身邊。
她眼裡含着淚水,朱小茄自己覺得自己已經夠可憐了,但是這個小男孩比她更不幸,她只是被父母拋棄,而他,是被全世界拋棄。
她摸摸他的腦袋,憤恨的爲他打抱不平。
“姐姐帶你離開,他們不要你,我偏偏就要把你撿回去。”說着,忙着給他解綁。
底下的火往上竄,她飛快的解開那些繩子,因爲知道自己不會被烤焦燒死,只是會有痛痛的灼燒的感覺,她將小男孩抱在懷裡,身子全都儘量遮擋住他。
原本絕望的小男孩呆呆的看着她,只跟着她往下爬去。
直到她帶着他從火堆中爬出去,她的髮絲已經被烤焦了,就像是一隻被烤熟的烤雞。
那些圍觀的人向他們砸着火把石頭,朱小茄把他抱在懷裡,憤恨的看着帶頭的那個女人。就是這個女人,竟然這麼的惡毒。滾滾煙霧中,她分明看到那女人歹毒的雙眸,這怎麼會是一個母親應該有的眼神,一定哪裡不對。
雖然打不過她,但是她也不能嚥下這口惡氣,這個時候罵她是不可能的了,根本沒閒心聽她罵人。
她等那女人靠近,看着她妖豔的臉,“噗~~~.”
“一口唾沫噴死你。”吐了口水錶示下自己的鄙視就可以了,她趕緊帶着小男孩飛奔在人羣中,再不想讓這些沒良心的人傷害這個小男孩。
“站住,站住,抓住她們。”
“一起燒死她們。”
“她是妖女。”
後面的聲音此起彼伏,朱小茄不屑的聽着,無外乎就是要這個死要那個活的,憑什麼啊?
不禁跑得更快了。
“風一樣的美女子模式開啓。”
小男孩的衣衫襤褸,看來已經很久沒有好好收拾自己了,她把他藏在自己的懷裡,儘可能的將自己包裹着他。
他眨動着混沌的雙眸,感受着來自他臉頰的溫度,那是不同於炙熱的讓人窒息的烈火,這是暖暖的額,像是午後暖陽的,讓人覺得舒服。
“姐姐,向西方跑。”他埋在她的懷裡,被她抱在手中,提醒着有點慌張的小女子。
朱小茄點點頭,拼命的向西邊的缺口跑去。
跑着跑着,周圍的噪雜漸漸平息,怒吼聲也慢慢的漸行漸遠。
她終於喘着粗氣將小男孩放了下來。
“姐姐好累,姐姐好累。”她擦着汗,叉着腰,剛剛擡眼再看那小男孩時,不禁驚呆了。
眼前哪裡還有小屁孩,她怎麼看到那個妖孽大祭司就站在自己面前。嘴角帶着一抹難言的笑意,詭異的紅色雙眸盪漾着猩紅的光芒,在月夜輝映下,看得她心裡發了慌。
“師傅…..你….怎麼在這裡。”
還沒等得到他的話,只聽耳邊一聲,“噗——”
這聲音來得突兀,本來寂靜得只剩下兩人呼吸聲,所以一下把朱小茄驚了一下,朝那聲源看過去。
原來,一切都沒有變過,自己仍然在剛剛從屋裡出來的院子裡,而那個一直在離他們十步開外的斗篷女人,一直都在。
只是還沒等她想着往大祭司身後跳去,就看到他一瞬間瞬移到那女人身前。
一隻修長的手從廣袖中突然伸出,一切都來得太突然太詭異,那女子就被掐住脖子提了起來,動彈不得。
藉着月光,朱小茄這纔看清楚,這是個帶着黑色斗篷的巫女,藉着長孫婪的膽子,她慢慢的小步跑過去,想去細細的打量這個突然造訪的人物,畢竟她已經有好幾個月沒有看到外來人員了。
何況這女人來得這麼傳奇。
血順着她的嘴角流了下來,就要流到大祭司的手上了,卻被嗜血的大祭司一甩,嫌惡的扔到院子的角落裡。
隨即傳來一聲悶響和重重的咳嗽聲。
“師師傅大人,她是來幹掉我還是想幹掉你啊?”如果沒記錯的話,剛開始這個女人說順便解決掉師傅,她很不確定的想確認那個被暗殺的主角是不是她。
“你。”
“我?”不可能吧。
想到剛剛那個迷夢一樣的場景,朱小茄擡起頭看着一臉陰沉的師傅,想不出他到底在想什麼,剛剛那個小男孩,和他又有什麼關係呢?
“沒想到,今天我葛欣姬,竟然遇到了傳說中的‘九指魔君’。要殺要剮,任憑處置。”她千算萬算,設下‘土星迷魂陣’這個足已讓任何高手都陷入死亡的陣法,卻沒有想到會遇上‘九指魔君’的浴血花瞳。
浴血花瞳,對任何控制人心魂的東西都免疫,不僅如此,施法的人稍微不注意就會被狠狠地反噬,死裡逃生的,就像如今她一樣,已經是苟延殘喘了。
這種被詛咒的超乎人想象的魔力,她是萬萬沒有預料到會碰上。
開始並不懼怕傳說中的魔物,現在試過之後,向來自命不凡的北湮長巫女有點異樣的後怕。
剛剛若不是反噬她的長孫婪不知道爲什麼失神,她絕對是早已經被折磨而已。
“哼哼,你以爲就算我殺不了她,她就沒有危險了嗎?”葛欣姬撿起一旁地上的巫女梨花烏木杖,勉強着自己站起來。
“如果她不夠強大,就是十個大祭司,恐怕都保不住她的命。”她這句話剛落,就被長孫婪一掌拍飛。
葛欣姬不甘心的吐了口血,望着有點詫異的朱小茄,諷刺一笑。
隨後陰狠狠的說,“到時候,恐怕大祭司也會被連累。”
朱小茄聽得一頭烏雲,滿臉橫槓,這到底想表達個什麼意思。伏筆也太深了吧,我朱小茄到底還有着怎樣不可告人的秘密,這麼牛掰,還要有各方人士的拼死一殺。
長孫婪的五官平靜,只有眼波中滾動着翻涌的紅色暗涌。
想起剛剛小女子不懼一切的神色,還有小女孩蹲在地上淚流滿面的責怪自己,心裡有一中複雜的煩躁,聚力於掌,發力於無形。
卻見剛剛無力的巫女口中唸唸有詞,眨眼間便已經消失在了兩人的眼前。
朱小茄驚了,怎麼還有人會隱身。看到眼前的一切,她的確有種說不出的情緒。不由得對剛剛那個女子有更多的興趣。
她跑到剛剛那女子消失的地方,左邊摸摸,右邊碰碰,的確是觸碰不到,這才罷手。
長孫婪看她的樣子,像個有趣的小貓,僵硬的臉這纔有了點弧度。
“那是占星術族的遁地術,跑了就跑了,我也不屑於殺她。”
殺了巫族的人,或多或少都會有詛咒,但更多的,他是不想在她面前雙手沾滿血腥。
她跑到長孫婪身邊,扭扭妮妮的。
“長孫婪。”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不是師傅,不是大祭司,其實在她的心裡,從來沒把他當長輩當高位者看待,長孫婪不過也是一個性格古怪的小孩子。
“什麼?”他並沒有多餘的情緒,扶上自己的眼角,剛剛消耗了墨瞳的力量,這一刻竟然有點刺痛,這是以前根本沒有的情況。
“爲什麼她說有其他人還會來殺我?”關於自己性命的事情,她怎麼可能不在乎。
他看着她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那翻涌着詭異紅色的墨瞳,竟然輕輕嗤笑了起來。
“難得見你一副嚴肅的樣子,竟然關心這些芝麻綠豆大的事。”他也是第一次帶着疼惜的的眼光,摸了摸她像是小貓皮毛一樣的頭髮。
除了這個問題,她覺得長孫婪也有問題。看她的眼神有問題,那眼中的火焰竟然燒的更旺盛了,她覺得這是個不好的兆頭,也不敢多問了,忙往自家的破院子裡跑。
看着有點落荒而逃的小身板,長孫婪這才身子一傾,怦然落在了地上。
剛剛自己動用墨瞳把君九漾從土星迷魂陣中解救出來,卻沒想到,竟然被她的力量反噬。
所以,她纔會跑到他的夢魘中。
不過,她跑到自己的夢魘中,來解救他的噩夢。